第41章

41.

一碗粥快喝完了,顏語覺得自己好了不少,不過他知道不是粥的功勞而是翁馳的功勞。

如果翁馳沒有過來找他,如果翁馳沒有說這些話,顏語完全不能想象靠自己怎麽做才能和翁馳和好如初。

就像翁馳說的,他給了顏語一把梯子,讓顏語可以體面的從危牆上下來。

顏語內心感激他。

“我是先回來的,一會兒去收拾一下東西,我就住在你對面,你有事可以聯系我,我馬上就到。”翁馳囑咐道。

“他們呢?”

“也快回來了吧,”翁馳下意識的看了看手表的時間,“我走的時候程心遠和老王正在在給簫翰銳做群調。”

“群調?”顏語沒聽過這個詞。

“群體調教。”翁馳一本正經的說 。

“……”

顏語還是沒崩住表情垂着眼皮彎着嘴角笑了起來,他忍不住擡頭看了一下坐在旁邊的翁馳,正好,翁馳也在看他。

“你看看你,我來的時候你就拉着一張臉,怎麽和你說你都一臉的不高興,”翁馳不滿意的咕哝,“怎麽一說起蕭翰銳你就樂了。”

顏語邊笑邊搖頭,說:

“你能不能正經點?”

“我還不正經啊?你看我長的多正經。”

翁馳一臉的不服氣。

“對了,你覺得蕭翰銳帥嗎?”

顏語記得老道好像也問過自己這個問題,他們幹嘛都要和簫翰銳比呢,簫翰銳是帥,可是顏語對他卻沒多大好感。

“還可以吧。”顏語老實說。

“程心遠好像看上他了,他可能想約他。”

“啊?”

顏語一方面驚訝老道的品味一方面驚訝“約”這種事情也好拿出來講的嗎?

“約他演戲。”

“……”

“诶呀,我們小顏語想到哪裏去了。”

“你也就長得正經了。”

翁馳看顏語皺着眉毛的樣子樂了:

“能怼人了,看來是精神好了不少。”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翁馳哄着顏語把粥喝完就讓顏語趕緊回床上躺着去,他說老王他們劇組今天是最後一天在環山拍攝,明天他們就要回江州去拍現代戲部分。

顏語問翁馳回不回去,翁馳挑了挑眉漫不經心的說又不是自己拍戲他跟着老王回去幹什麽?他今天過來是來環山玩的,和顏語一樣。

“不過環山其實也沒什麽好玩的,影視城嘛,對于大部分游客來說都是只來一次的地方。”翁馳手托着下巴微微歪着頭看着前方,“可是對于老王啊簡策啊他們來說,一年總會有一段時間在這吧。”

“小顏語,你喜歡你的工作嗎?”

顏語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

現在的這份工作對于他來說只是水到渠成的結果,專業對口,薪資合适,能讓他養活自己,說喜歡那肯定是沒有的,說讨厭也算不上,說起來只是為了生活而已。

“我也不喜歡,小顏語。”翁馳的目光落在顏語的臉上,沉聲說,“要是能不勞而獲就好了。”

“……”

顏語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着的,他只記得自己睡着之前還在想翁馳嘴裏就沒一句正經話。

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晚飯時間,手機上有未接來電,微信也是好幾條,都是老道的,最後一條微信是十分鐘前,讓顏語醒了給他打個電話。

顏語趕緊打過去,剛響了一聲,老道就接了起來。

手機那頭亂哄哄的,聲音嘈雜,顏語只聽見老道說了一聲等等,然後就被挂了。

兩分鐘以後手機又響了起來,這次那頭沒有了雜音了,只有老道的幹淨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說晚上劇組一起吃飯,剛才在飯店,所以比較亂,現在他出來了。

老道問顏語身體怎麽樣了,有沒有好一點,本來想叫他一起來的,可是想到劇組人多,又是抽煙又是喝酒的,環境太差,怕對顏語身體不好,所以就沒去打擾他。

顏語忙說沒事,自己正好是想清靜一下的,今天一天基本都在睡覺,現在感覺好了很多。

老道說那就行現在他們都在這邊呢他和翁馳還有顏語的同學簡策。

“你同學挺厲害的。”老道的聲音不鹹不淡的,“各方面的厲害。”

“是嗎……”

“嗯,就是,就是和你挺不一樣的。”

顏語拿着手機不禁想笑,他和簡策當然是不一樣的,他們一個是天上的太陽,一個是地上的螞蟻,能一樣嗎。

“你和他是好朋友嗎?”

“不,不是……就是,就是同學吧,他挺受歡迎的。”

顏語想我怎麽配和簡策交朋友呢,他那麽好。

“嗯。”老道在電話裏聲音悶悶的,“顏語,你也挺受歡迎的。”

“啊?”

“你看我和翁馳,還有老王,還有,對了,今天蕭翰銳還問你怎麽樣了,我們都挺關心你的。”

“自信點嘛,你看在論壇的時候就是我先勾搭你的。”

“顏語,你很好,真的很好。”

“他們都配不上你。”

顏語攥着手機,臉都紅了,他想說謝謝又想說不是。

還沒等顏語想好說什麽,電話那頭突然斷了。

再打過去,接電話的就變成了翁馳,翁馳說老道喝醉了本來都已經躺地上了,電話一響拿着電話就跑了,他們剛在飯店後門找到他,他又躺地上了。

“他沒說什麽奇怪的話吧。”翁馳一邊和顏語說一邊小聲指揮人讓他們把老道給扶房間裏去,“他這人喝多就喜歡耍流氓,之前還要抱着我親,讓我給揍了。”

“沒,沒說什麽。”顏語想,原來是醉話。

“行,我們回去估計得半夜了,你醒了可以自己附近吃點也可以叫酒店送餐,明天早上我找你去,行嗎?”翁馳問。

“好。”顏語答應着。

翁馳又囑咐了幾句就挂了電話,顏語把手機扔在一邊,又閉上了眼。

他又睡着了。

夢裏他又一次回到了學生時代。

他坐在教室的中間位置,斜後面坐着簡策。

上課的時候不能看他,看他需要回頭,太顯眼了,下課的時候簡策要不然是不在座位上,和他的朋友聚集在教室後面,要不然就是幾個人把簡策的座位圍的嚴嚴實實的,總之顏語想看簡策一眼還是挺難的。

夢裏他總是站在籃球場邊上,站在一群女生的後面,夢裏的球場上好像只有簡策一個人,他的頭帶把頭發都攏到了後面,露出光潔的額頭,汗水在陽光下閃着光。

然後是器材室,有人堵住自己,顏語想逃,但是逃不掉,腿就像是被灌了鉛一樣擡不起來。時隔多年他在夢裏還是會害怕會顫抖,他說對不起,讓我走吧。

可是對方卻露出不屑的笑容。

器材室的門開了,一道光照了進來。

簡策說兄弟這是我朋友,給個面子。

顏語還是在抖,他和簡策說謝謝。

簡策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夢又混亂了起來。

簡策站在陰影裏,只有大概的輪廓,和嘴邊跳動的火光。

他說:顏語你遲到了。

顏語醒了,他在黑暗裏睜着眼,他想我遲到了嗎,又遲到了嗎。

枕邊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顏語伸手拿過來,是翁馳發來的一張自拍照。

照片上他得意的看着屏幕,左邊的肩膀上靠着老道,右邊的手裏摟着簡策,兩個人都是喝多的樣子。

他問顏語,哥這種齊人之福,你羨不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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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馳:在作死的邊緣反複橫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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