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渴求】

尤帆回來後看見喬予揚在茶水間倒咖啡,走進去問:“哎,那個寧珩你怎麽和他談的?所有的問題都提前說清楚了吧?比如比賽獎金、直播平臺分成之類的,還有加入戰隊後的一些注意事項,不能碰高壓線。”

“嗯。”

尤帆樂開了花,“咱們這次可是撿到寶了啊,幸好他把王輝得罪了,不然這麽優秀的選手就跑KIK去了。如果以後他知道了王輝和KIK的這層關系,會是什麽反應?”

喬予揚端着咖啡往訓練室走,“他已經知道了。”

“啊?你說的?”尤帆瞪大眼,“你就不怕他不加入戰隊啊。”

“我傻嗎?”喬予揚不耐煩地說,“他簽了合同我才說的,既然是一個隊伍那就得一條心,總想着別的戰隊算什麽事兒?我不斷了他的希望,後面KIK勾個手指頭他就走了,你找誰哭?”

尤帆樂呵,“也是,他可是我花了一千簽來的,可不能被別人挖走了。”

“……八百。”喬予揚說。

“啊?”

喬予揚淡道:“我把金額改了一下,剛來的新人都趕得上江姜和秦北了,總得顧及老人的心情。”

尤帆點頭,“還是你細心,不過下次你得提前和我商量一下啊。幸虧我給找趙焱也說得八百,不然到時候多尴尬?”

喬予揚漫不經心地點頭。

尤帆得準備新人的其他的合同和資料,去了資料室與合作的直播平臺溝通事宜。

喬予揚推開訓練室門,見寧珩背着外設裝備站在那裏,打量着空餘的機位。

秦北和江姜正在訓練,游戲裏打得水深火熱、沒多餘的功夫搭理他。

寧珩回頭,面無表情地問:“我坐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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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予揚喝了口咖啡,反問:“你想坐哪兒?”

寧珩指着背靠牆、面對着窗和門口的位置。

喬予揚眉角微挑,“沒人,坐吧。”

寧珩把自己的鍵盤、鼠标、桌墊一一放好,坐下來開機準備熟悉熟悉電腦,緊接着,右邊坐下來一位。

喬予揚輕輕動了動鼠标,電腦屏幕立馬亮了,與此同時出現了Rob的頁面,游戲賬號自動登錄。

寧珩動作一頓,神色複雜且戒備非常,“你坐這?”

“嗯,”喬予揚察覺到他的目光,頭也沒回,點了單排進入匹配,“你自己挑的位置,怎麽?害羞?”

“誰他媽害羞了!”寧珩不客氣地怼回去,絲毫沒有敬重隊長的覺悟。

坐就坐呗,誰怕誰啊!

不就是睡過一覺嗎?有什麽了不起的,他才不會慫呢!

然而三十分鐘後……

寧珩抱着自己的外設重新選了個距離喬予揚最遠的位置。

真不是他慫或是害羞,而是alpha的信息素實在是勾得他心緒不寧,無法專心打游戲。

剛标記的omega在心理和生理上都比較脆弱,特別需要alpha的信息素安撫。

之前他倆睡了之後就各奔東西了,盡管寧珩會有生理上的空虛,但看不到摸不着的,忍忍也就過去了。

可現在不一樣啊,把自己吃幹抹淨、翻來覆去欺負的人就在眼前,他倆坐一塊兒,隔得那麽近,寧珩能敏銳地察覺到喬予揚身上有自己信息素的味道,若有若無的,和自身alpha的信息素融為一體,暧昧非常。

本來寧珩是在專心沖分的,可是旁邊那人的信息素一直往他鼻孔裏鑽,如同羽毛輕輕拂過,心尖兒上冒着癢意和空虛。

寧珩果斷決定離他遠點,不能靠近A,會變得不幸……他們現在絕不能再發生任何除正常隊友外的關系。

喬予揚的目光始終盯着屏幕,餘光瞥到身旁的小o像個松鼠似的,打完一局後抱着外設,重新找了一個距離自己最遠的對角線位置,然後似乎是終于舒服了,一直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點了根煙,靠在電競椅上惬意地打游戲。

喬予揚結束一局,又開了一場單人五排,眼裏的笑意轉瞬即逝。

按理說進隊的事宜沒有全部處理好,寧珩這兩天用不着跟着一起訓練的,但他剛來戰隊,對一切都不熟悉,一直待在房間裏不太好、四處溜達也有些尴尬,所以和一隊的三人一起打四排磨合。

老鄒對這個新人頗有好感,雖然有些狂傲,但只要是訓練上的事兒,絕不挑刺兒喊累的,聽從教練和隊長的安排,可不比秦北那小子好多了麽。

Rob的游戲模式是1-5人皆可,若是五人以下,可以選擇是否匹配隊友。

訓練的時候他們穿梭在亞洲服、歐洲服之間,分段高、全在全服前十,喬予揚的賬號從未在任何服裏跌下過第一。

高分段裏的人意識強、操作高,加之寧珩剛來,隊友之間的配合并不好,一局游戲下來秦北和寧珩的争吵就沒停過。

“寧珩,你他媽拿我擋槍?!旁邊不是有掩體嗎!”

“哦,太黑了沒看到。”

“操!”

“秦北,你他媽眼瞎了!人在西南,你往西北扔雷?!你想掉分別拉上我!”

“滾!西南明明就有人,要不是我剛剛那個雷作掩護,你能沖上去滅隊?!”

“你差點把我炸死!”

“江姜和隊長都在,怎麽就你掉血了?反思一下自己技術!”

中午休息時,尤帆一進來就被這兩人“撸起袖子、準備把游戲裏的仇恨延伸到現實,用拳頭解決”的架勢吓到,“幹嘛呢?打個游戲怎麽還吵架了呢?喬予揚,你作為隊長怎麽不管管?”

喬予揚氣定神閑地喝水,“隊友之間的磨合,我管什麽?”

尤帆:“這都快打起來了。”

江姜笑道:“打不起來,秦北跟小珩鬧着玩兒的。”

“誰跟他鬧着玩兒!”秦北揚了揚自己砂鍋大的拳頭,沖寧珩說:“再惹老子,我一拳給你幹趴下!”

寧珩冷笑,“來啊。我怕你不成?看看誰把誰幹趴下。”

“都閉嘴!”尤帆平地一聲吼,倆人不約而同閉嘴。

尤帆瞪了秦北一眼,随後拿着幾份需要牽的資料和合同走到寧珩面前,“這是直播公司要簽的東西,你看看。和我們合作的平臺是遠星TV,相信你也聽過,是國內最大的直播平臺,流量、福利什麽的都沒得說。”

寧珩點頭,他之前在月探,自然對遠星有所耳聞,國內最大的直播平臺,算得上龍頭老大,很多一線明星、藝人直播帶貨都在遠星TV。

尤帆見寧珩一目十行,忍不住囑咐:“你仔細看看條件?有疑問的、或是覺得不妥的都可以提出來,比如一個月直播60小時沒問題吧?平均每天播兩小時就好。”

“沒問題。”寧珩低頭刷刷簽字。

他以前在月探每個月要求的時間更長,既然現在來都來了,像某人說的如今是有編制的人了,能比在月探差?他和戰隊的榮辱是一體的,總不能故意坑他、把他賣了吧。

寧珩也說不清自己的這份安心源于哪裏,反正下意識覺得DAR不會使見不得人的陰招。

秦北翻白眼,嚷嚷道:“尤經理,你這區別對待啊,我和江姜簽合同的時候,怎麽沒見你這麽溫柔過?趕着殺豬一樣着急。”

尤帆站在寧珩旁邊,看着他頭發蓬松、發旋兒可愛,伸手揉了揉,“你們要是18的時候,我也這麽溫柔。”

秦北作出一個吐血狀。

“紮心了啊,尤經理。”江姜笑道,“怎麽還攻擊年齡呢?我們也就比小珩大兩歲。”

寧珩沒理會他們插科打诨,認真地填寫資料。

喬予揚的視力很好,以他的角度看過去,omega微微低着頭,柔順的頭發貼合着額頭,碎發遮住了淩厲的眉宇,鼻尖精巧、嘴唇紅潤,寬大的領口露出了鎖骨,頸部線條優美流暢。

喬予揚突然想起這個脖頸落滿紅梅的樣子,他們在酒店裏翻騰的三天,他除了喜歡吻嘴唇之外,最鐘愛的就是纖細柔軟的脖子。

那裏不斷冒着香甜,他會含着對方小巧的喉結啃咬,這時候omega會害怕得發抖,發出脆弱而淩亂的鼻息,擡起雙腿,讨好地圈着自己的腰,嗚咽着說不要。然後他改咬為親,嘴裏叼着皮膚嘬出一個個淺淺的紅痕,耳邊又會響起舒服難耐的輕哼。

專心寫字的寧珩身體突然顫動了一下,呼吸微微急促,對尤帆說:“我……去一下洗手間。”

而秦北扭頭問喬予揚:“隊長,好端端的你放自己信息素幹嘛?”

“有嗎?”喬予揚回過神,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訓練室已經充斥着自己的信息素,雖然味道很淡,可挺明顯的。

秦北仰頭嗅了嗅,“而且我怎麽覺得,你的信息素和以前有點不同呢?似乎有點……不純粹了。”

知道內幕的尤帆沒吱聲。

江姜打趣道:“你感知出問題了吧?隊長可是圈兒裏出了名的潔身自好,難不成被omega沾染了?”

喬予揚:“……”

還真是。

秦北若有所思,“确實,應該是我感覺錯了。”

喬予揚懶得聽他們廢話,起身也說自己去上個廁所。

他是真的去上廁所,卻沒有遇見寧珩,想到寧珩方才的狀态,心裏有些疑惑,出于隊長的責任,打算去關心一下。

可他們的關系好像沒有好到幾分鐘不見人就需要上門關懷的地步……

喬予揚腦子轉了轉,去房裏拿了一個東西,敲響了寧珩的門。

“誰啊?”寧珩果然在屋裏,不過聲音悶悶的,隔着門板,像是小貓哼唧似的。

喬予揚:“我。”

過了十多秒,房門打開,寧珩面色冷淡,樣子和之前無異,“幹什麽?”

“你說你上廁所?”喬予揚問,覺得房間裏的香氛噴的有些重,聞着刺鼻。

“我回房間上廁所不行?”寧珩冷冷反問,“誰規定上廁所一定要去公共的廁所上?”

喬予揚莫名,這omega脾氣來的古怪,自己又沒招惹他。

寧珩見人不走,不耐煩地問:“還有事兒嗎?”

“這個給你。”喬予揚遞過去一個小小的黑色塑料袋。

寧珩沒接,皺眉問:“什麽?”

喬予揚淡道:“你之前落下的,準确說……是你拿錯的。”

寧珩想了幾秒,猜到是什麽,耳根發燙,粗魯地奪過來,目光閃爍,不敢看喬予揚,粗聲問:“還有事兒嗎!”

喬予揚問:“我的呢?”

“……”寧珩眼裏冷漠裂成了碎片,羞憤道:“當然扔了!我他媽留這玩意兒幹嘛!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是個變态?!”

喬予揚沒說什麽,轉身離開,“一會兒還有訓練,別耽誤時間。”

寧珩用力關上房門,像是在發洩不滿。他打開袋子,果然是自己的褲衩,已經洗幹淨了。

寧珩心煩意亂,撲進柔軟的床上,靜靜地躺了一分多鐘,側身難耐地縮成一團,拿過藏在枕頭下的灰色字母褲衩放在鼻尖,吸取着已經快消失的alpha信息素,體內的躁動、空虛和腺體的酸脹得到了緩解。

半晌,寧珩紅着眼,眼眶裏氤氲着水汽,委屈又惱怒地暗罵一句:“混蛋……”

作者有話說:

提問:alpha真的感知不到自家omega的信息素異常、以及對自己的渴求嗎?

釣系喬公子避而不答。

寧珩冷笑:叫混蛋真不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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