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自罰】
喬予揚沒想到寧珩會這麽問,愣了一下。
這幾秒的遲疑變相的篤定了寧珩的想法,他握着喬予揚的手更加用力,紅着眼問,忍着難堪質問:“我真的……沒想這樣的。我竭力彌補了啊,沒有讓DAR丢臉,也沒有讓你丢臉。你……你別這樣好不好……”
“我對冉芃那不是喜歡……只是崇拜。”寧珩無語倫次的解釋,“我……你別……”
後面的話說不出來了,他被喬予揚抱在懷裏。
寧珩的臉貼着喬予揚的肩膀,溫柔之中帶着熟知的強勢,他鼻子發酸,纖長卷翹的睫毛被水汽打濕,透亮的眸子布着些微的血絲。
喬予揚揉了揉寧珩的後腦勺,像給小貓順毛似的,無奈道:“你想什麽呢?”
寧珩的鼻音有點重,眼睛盯着虛空中的某處,“本來就是……”
“我的喜歡這麽廉價?”喬予揚瞧着他這樣子也生不起來氣了,“随随便便開始、一場比賽就結束?”
“你不是和冉芃不和嗎?”寧珩甕聲甕氣的,小聲嘟囔,“不喜歡我崇拜他……”
喬予揚捏了捏寧珩的耳垂,指尖把玩着上面的耳釘,反問:“我為什麽要對你崇拜別的男人雙手贊成?”
寧珩沒說話,把臉埋在喬予揚的肩上,胳膊松松地摟着他的腰。
“你就知道冉芃,”喬予揚手指發力,把那塊兒軟糯的肉揉得發紅,“怎麽不崇拜我?我不比他厲害?”
“嘶……”寧珩疼得縮了一下肩,擡頭,紅着臉羞怒道,“那……現在不是你在追我嗎?”
“我沒追?”喬予揚低頭,勾了勾唇,蹭了蹭他的鼻尖,磁性的嗓音低喃道,“我不是都追到床上去了嗎?”
“……”寧珩臉頰滾燙,眼裏的水霧淡了,他仰頭一口咬上喬予揚的鼻子,惡狠狠地說:“你就是個大色狼!”
“我是。”喬予揚無比坦然,“你不是我的omega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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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珩難受勁兒過去,被臊得臉色殷紅,“又沒有标記,別瞎說!”
喬予揚撕下他後頸上的阻隔貼,低頭親着腺體,叼着那塊軟肉獨占而霸道,alpha的信息素隐隐地往外冒,不以為然地說,“這還不簡單?咬一口的事兒。”
“嗚……”寧珩咿唔一聲,雙腿發顫,瞬間就失了力氣。
腺體是omega最敏感的地方,遍布神經不說,嬌氣又稚嫩,極其容易受到alpha信息素的影響,花蕊散發着淡淡的香氣,是一切欲望的源泉。
随着alpha的親吻,一陣強烈的電流竄過脊背,頭皮都電的酥麻。小貓被撸舒服了,只能軟綿綿地靠在喬予揚的懷裏,呼吸淩亂,懶懶地摟着男人的脖子。
“喬予揚……”寧珩把臉往他脖子上貼了貼,舒服又眷戀,“我困了……”
“說到正事兒上就困了?”喬予揚不打算放過他,張嘴咬上腺體。
“嗯……哈……”寧珩半眯着眼,順從地露出脖子,發出一聲小聲地嗚咽,勾着喬予揚脖子的手難耐着蜷縮着,不自主地摩挲着alpha的後頸。
啃咬只能留下牙印,無法有實質性的标記。但這個舉動代表着對omega的占有,強欲彰顯,是alpha對他的絕對把控。
經過多次的親密,寧珩早已習慣了喬予揚的信息素,沒有了最開始的抵觸,甚至多了些自己都察覺不到的依賴。
寧珩的身子軟韌,白嫩的皮膚上留着之前交頸纏綿的淺淡紅痕,喬予揚濃重的呼吸噴在上面,讓寧珩瑟縮了一下,“我……我真的困……”
高強度的比賽打了整整兩天,下午又是這麽的拼盡全力,體力早就透支了。
喬予揚把人抱上床,寧珩一挨枕頭就迷迷糊糊的了,像個糯米團子一樣陷入蓬松的被褥裏,無意識地拉着喬予揚的手指。
在身心疲憊之時,omega對alpha的眷賴越發明顯。
許是心裏有事兒,哪怕有alpha信息素的安撫,寧珩也睡得不太安穩。
半夢半醒間,聽到門關合的聲音,屋內陷入寂靜,好似世界都安靜下來,只剩他一人。
寧珩又累又困,實在睜不開眼,只能難受的蜷縮着,盡可能地尋找着被子裏殘留的味道。
不知過了多久,寧珩感覺到有人摸他的頭,撩開了他淩亂的劉海,熟悉的某種磁場靠近,蜻蜓點水似的親了他的額頭、鼻尖,最後落在唇瓣上細細的摩挲。
“嗯……”寧珩輕喘一聲,睫毛輕顫,仰起頭追尋令他安穩的氣息,潛意識的學着那人對他做的事,微微張嘴含住對方的薄唇。
對方停滞一瞬,下一秒較為粗暴的頂開寧珩的齒縫,長驅直入的席卷omega軟糯的香甜。
“嗚!”寧珩受驚似的一抖,柔軟的舌尖無需他的調動,就已經熟練地纏上去,被男人捏着下巴加深了吻。
接吻是一切欲望的起源,是表達情意最好的方式。
緋紅蔓上了寧珩的臉頰,白裏透紅,更加劇了男人入侵的沖動。
他閉着眼,眼珠不安的轉動着,雲裏霧裏間被親了許久,直到舌尖被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輕微的痛感把他從夢境中徹底拉出來。
“醒了?”喬予揚嘴上泛着輕微的水光,嗓音低磁,蹲在床邊半個身子都伏在寧珩的身上。
寧珩平複着呼吸和心跳,音色喑啞,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通紅的臉,只留了圓溜溜的眼睛,“你又趁我睡覺親我!”
喬予揚毫無內疚之色,“那這次要生氣嗎?”
寧珩想到什麽,頓了一下,垂着眼眸悶聲道:“我生氣又不是因為這個。”
“那是什麽?”喬予揚有些意外。
他一直以為寧珩氣了半個多月是因為在睡夢中對他的冒犯。
寧珩的臉越來越紅,被子下的腿不安而難耐的絞着,支吾了半天說不出所以然,最後憤恨地瞪着他:“喬予揚,你怎麽不被笨死算了?!”
這年頭的alpha這麽劣質嗎!連……連自己omega的需求都……
傻逼吧他。
喬予揚被吼了也不惱,捏着寧珩的下巴,指腹蹭過飽滿的唇肉,眸光幽暗,似笑非笑地說:“寧神,嘴巴長來是說話的。我又不是你的蛔蟲,你不開口,我怎麽知道你的想法?”
“去死吧。”小貓炸毛了,張口狠狠咬着玩弄自己的手指。
喬予揚倒吸一口涼氣,又怕傷着寧珩的牙齒,沒有強制地抽出來,“你真下得去嘴?”
小貓松了口,露出一個挑釁的眼神,理直氣壯地說:“為什麽不?!”
這副桀骜的樣子看的喬予揚心裏癢癢的,又想親他,電話響了起來。
“隊長,你幹嘛呢?怎麽還不下樓啊?”
他倆挨得很近,秦北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
寧珩眨了眨眼,從打情罵俏的歡愉中脫離,擡眸看了一眼桌上的電子鐘,剛好七點整。
喬予揚也看到時間了,淡淡地嗯了一聲,“馬上下來。”
挂了電話後,寧珩推了推喬予揚,“起開。”
“你要去?”喬予揚問,“不是累嗎?”
寧珩翻身起床,也不避諱旁邊站着一個對自己有意思的alpha,把T恤一脫,蹲在箱子前翻找的衣物,“要去,這頓飯一定要吃。”
喬予揚沒說什麽,視線在他凸出的背脊曲線上流連,等他把衣服換好,一起去樓下大廳集合。
所有人到齊就等他倆了,秦北等得百般無聊,抱怨道:“你倆在樓上幹嘛呢?磨磨唧唧的,吃飯都不積極啊!”
江姜看了一眼寧珩,笑道:“換衣服打扮呀,你看寧珩穿得多潮。”
天氣入秋了,夜晚會有些許的冷意,寧珩穿了件外套,主調白色,上面是大面積的粉藍色噴漆;耳朵上的那抹暗調的黑色與他淩厲冷漠的眉眼呼應,整個人透着冷酷的桀骜。
秦北嫌棄地看了看,“花裏胡哨。”
寧珩冷嘲:“土鼈。”
“靠,老子只是懶得打扮好不好,”秦北唇舌反擊,“打扮這麽花哨幹嘛?搞得有人看得上你似的。”
寧珩對自己的外貌一向很自信,而且旁邊現成就站着一位。
他目光輕微地閃了一下,回擊道:“你打扮了也沒人要。”
“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他倆這對冤家,一見面就鬥嘴,其他人都習慣了。
尤帆租了個商務車,一行人在寧珩和秦北喋喋不休地争吵下到了餐廳。
來首都自然不能錯過涮羊肉,車子停在大門前,飯店裝潢的大氣又華麗,門口的服務生熱情地接待他們。
“老媽子,咱吃個涮羊肉都這麽高逼格啊?”秦北湊上前悄悄問。
尤帆嫌棄地看了他一樣,“開什麽玩笑,這是首都。而且咱們差錢嗎?要吃當然得吃最好的!”
趙焱感嘆:“尤經理大氣!”
衆人在包廂中坐下,服務員推着一盤盤牛羊肉走進來為他們上菜。
“寧珩呢?”尤帆注意到少了個人。
喬予揚:“上廁所。”
銅鍋裏的炭火很足,水很快沸騰了,肉片切得很薄,服務員囑咐他們變色就能吃了。
秦北興致勃勃地夾了一大塊往裏放,這時候服務員捧着一瓶白酒進來,“您好,菜上齊了。”
衆人的目光落在那瓶酒上,面面相觑。
喬予揚沖尤帆說:“你還挺講究。”
“等等!”尤帆叫住服務員,“我沒點白酒啊,你們上錯了吧?”
“我點的。”寧珩從門口走進來,在衆目睽睽下把酒打開,給自己倒了一杯,用的是茶杯,倒得很滿。
喬予揚眸光微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秦北把肉塞進嘴裏,含糊道:“寧珩,想不到你還挺猛,直接上白的啊?來來,給你北哥也倒一杯。”
寧珩沒理他,把酒瓶一放,目光掃過衆人的臉,端着杯子說:“我這人不愛藏着掖着,有什麽話直說了。”
衆人噤聲,不由得把筷子都放下,視線集聚在寧珩的臉上。
“我知道,大家心裏還在為今天上午比賽的事情膈應,是我我也膈應,特別是在隊伍連續兩次出現叛徒之後。這一杯,我鄭重地向大家道歉。”
說完,寧珩将酒一飲而盡,火辣的液體順着食道而下,他感覺整條喉嚨和胃都燒起來了,漂亮的臉蛋痛苦地擰在一起。
接着,他又倒了一杯,顫聲說:“這第二杯,我希望大家能給我一個機會,再信任我一次。我會向你們證明,哪怕崇拜冉芃,我也不會因此耽誤比賽,請你們信我。”
第二杯下肚,寧珩被這強烈的辣味嗆到,食道痙攣,瘋狂地咳嗽着,臉頰漲得通紅,肉眼可見的迅速從脖子蔓下去。很快,指尖都湧上了緋紅,胃部都火辣辣的,像燃起了一團火。
江姜站起來的為他拍背,趙焱趕緊倒了杯水,秦北手忙腳亂地遞過紙巾。
老鄒有些心疼地說:“好了,下午我們看到你的态度了,不要再為難自己。我們早就相信你了。”
“是啊,你別這樣。”尤帆蹙眉,見他咳得那樣難受,疼惜地說,“我們不怪你了,別喝了。才多大就喝酒?”
寧珩沒喝水,接過紙巾擦了擦嘴,由于咳嗽,眼裏積起了淚花,纖長卷曲的睫毛忽閃忽閃的,流露出的強裝鎮定,是誰看了都于心不忍。
他們知道寧珩臉皮薄,如果放在平時絕對不允許自己有這種狼狽的樣子。
喬予揚緊抿着唇,不錯眼地看着寧珩,沒有動,也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出言阻止。
寧珩的呼吸伴随着灼辣的痛,身體卻已經熱起來了,腦袋開始有眩暈感。
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舉着杯子的手在輕微發抖,酒水順着杯沿流出,“這第三杯,算是給自己的懲罰,懲罰比賽不認真,拖大家後腿。”
“哎……別!”
江姜來不及阻止,寧珩仰頭,利落地喝下。
三杯酒喝完,寧珩才拿起秦北倒的水,火急火燎地喝着,他動作太急,來不及吞咽的水順着嘴角流出,打濕領口。
“你這孩子,”老鄒無奈地嘆了口氣,“好了,現在好好吃飯。過去的事就別提了,我們只看今後。”
“對,以後別這樣了,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非得用這麽激烈的方式?”尤帆叫服務員來了碗粥,“之前也沒吃東西,趕緊吃點,別傷了胃。”
好幾大杯水緩解了酒精的辛辣,寧珩緩和下來,聽話地喝着粥。
濕潤的頭發淩亂地落在額間,寧珩的眼睛通紅,臉也是紅的,雖然他沒表露,卻已然透着一種醉酒的樣子。
他剛喝了幾口突然頓住,站起來依舊是冷冷的模樣,“我去一下洗手間。”
“怎麽了?想吐嗎?”趙焱問,“要不要幫買點解酒藥?”
寧珩一言不發,匆匆離去。
尤帆皺眉,“難道去吐了嗎?我去看看……”
“不用,”喬予揚跟着站起來,大步跟上,“我去。”
這時,秦北仰頭嗅了嗅,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我怎麽……好像聞到一股omega的味道?”
“你聞錯了吧?”尤帆露出一個鄙夷的表情,“咱們這裏哪裏有omega?你沒喝酒還醉了?”
秦北狐疑,又嗅了嗅,問同為alpha的趙焱和老鄒:“你們感覺到了嗎?”
趙焱專心幹飯,羊肉裹足了麻醬,吃得熱火朝天,“沒有,北哥,你聞錯了吧。”
老鄒正喝着白酒,咂了咂嘴,搖頭,“沒有。”
秦北看向身旁的兩個空位,又感知了一下,空氣裏那點兒微弱的氣息已經被熱騰騰的羊肉味掩蓋了,消失得幹幹得幹幹淨淨。
他只得放下疑惑,專心投入幹飯大業之中。
寧珩進了洗手間迅速把門鎖上,撕下脖子上打濕的阻隔貼,打開水龍頭沖洗着滾燙的臉。
鏡子裏的他面色緋紅,眸光水潤,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全都透着粉,信息素隐隐飄出,已經不用感知了,看他這副樣子就像個omega。
寧珩甩了甩腦袋,想把那股眩暈感壓下去,在兜裏摸索着備用的阻隔貼。
門把手轉動,有人站在門外想進來。
寧珩驚了一下,阻隔貼無聲的落在地上,肉色的薄片兒幾乎快與淡金色的大理瓷磚融為一體,眼前的景象有些重影,他蹲下急切的找尋着。
“寧珩,開門。”喬予揚的聲音響起。
Omega動作一頓,立刻洩了氣,好似進入了安全範圍,知道任何危險都靠近不了自己。
他跌跌撞撞地走過去開鎖,喬予揚側身擠了進來,再次迅速落鎖。
寧珩閉着眼,倒在alpha的身上,用燥熱的臉貼着他的衣服蹭了蹭,鼻息間的酒意濃厚,生氣又懊惱地嘟囔:“我……我阻隔貼掉了!”
作者有話說:
開啓醉酒模式,沒錯,就是你們想的那樣,都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