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些危險又亂七八糟的新任務
齊雲肆沒有想到, 自己剛找到姜玄月,大姜玄月就又變回了小姜玄月,而且他和她還莫名其妙被傳送了——在和其他隊友失聯的前提下。
這該死的狗游戲, 到底要改變幾次規則,整出多少幺蛾子?
姜玄月一個趔趄, 幸好拽着他的衣袖才勉強站穩。
她不安環顧四周, 不多時發現又有傳單從四面八方被風刮過來, 紛紛揚揚和雪片一樣, 于是踮腳尖接了一張,低頭仔細閱讀。
“……阿肆,我們現在需要完成該區域內發布的任務,任務成功才能在指定地點獲取對講機,和同隊隊友建立聯系。”
“對講機?”齊雲肆難得無語, “我就知道這游戲不可能這麽簡單, 都有什麽任務?”
為保證嚴謹, 姜玄月還特意多撿了幾張傳單作比對, 這才告訴他結論。
“咱們所在的這片區域,任務是一致的, 都是去Vivian酒吧救一個叫李薇的女人,再把她安全送去二街區見那裏的幫派首領老K,和老K換取對講機。”
“幫派首領?這暴力街區的味道可是越來越濃了, 有地圖嗎?”
“有的。”姜玄月将傳單翻過來, 指給他看,“這次的地圖範圍小,更詳細,酒吧的位置也被标注出來了。”
“OK。”齊雲肆心裏有了數,他摟了摟她的肩膀, “別擔心,一切有我在,咱們一定能完成任務。”
姜玄月看着他笑了:“有你在,我什麽時候擔心過?”
……
另一面,趙星海和景迪因為始終一起行動,也被同時傳送到了八街區。
兩人蹲在角落裏,抱着搶來的槍,正在認真閱讀傳單上的新規則。
這片區域的任務,是要去向本街區的地頭蛇黑狼報個到,再拿到定時炸.藥,去把臨湖醫院給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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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星海點點頭,由衷感慨:“這他媽是什麽傻比任務?還黑狼,他怎麽不叫白狗呢?”
景迪一本正經思考:“可能是覺得白狗聽上去不夠狠,吓唬不了人吧?”
“……我讓你解釋了?”
“你跟我發脾氣有什麽用,炸.藥該拿也得拿,醫院該炸還得炸,否則得不到對講機,咱上哪找齊哥月姐去?”
“還有淩旭,你是不是把淩旭忘了?”
“哦對,還有淩哥,對不起淩哥。”
“等你活着見到他,再當面道歉吧。”
景迪瞥他一眼:“趙星海,我感覺你似乎對我意見很大啊?”
“我沒有意見,我哪敢對你有意見。”
“你最好沒有意見,畢竟就算咱倆戰力都不怎麽樣,至少我跑得快,關鍵時刻還得靠我背着你逃命。”
趙星海淡定回答:“明白了,原來你是我的交通工具。”
“?”
“那麽問題來了,現在有地圖,咱倆要怎麽趕去黑狼的據點?”
景迪沒好氣一指不遠處:“看那兩輛自行車了嗎?就蹬車去,但願你個瘸子能跟上我的速度。”
“……”
深夜,城市上空烏雲密布,月光幽暗,總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
齊雲肆找到一輛機車載着姜玄月,從兩側密集的建築群中疾馳過去,車輪卷起街道的沙塵,背景大霧蒙蒙,像是一鏡到底的公路電影。
他根據地圖,前往目标人物李薇開的Vivian酒吧,這會兒工夫運氣還算不錯,街道上沒什麽人,所以一路暢通,速度很快。
耳畔的風聲嗚嗚在響,姜玄月可能是覺得冷,很自然地雙手摟住他的腰,把頭靠在他背後。
“阿肆。”她聲音軟軟地喚他名字,“我感覺你不太高興,為什麽?”
“哪有。”齊雲肆很耐心地哄她,“有你陪着,我還有什麽可不高興的?”
“真的嗎?”
“真的,我從不騙你。”
她笑了起來:“你好像總是和我講這句話。”
齊雲肆一腳油門,猛提車速,但語氣仍舊溫柔得很,他低聲問她。
“那你還記得其他的事嗎?什麽細節都可以,說給我聽聽好不好?”
“你想聽什麽?”姜玄月聞言有點困惑,“我經歷的事你也經歷過,我沒什麽瞞着你的啊。但你突然要我去想,我……我确實也記不太清了——阿肆,我懷疑這局游戲的磁場不太對勁,搞得我倆也越來越不正常了。”
的确不正常,如果正常的話,她根本就沒道理出現在這。
齊雲肆的嘆息聲被夜風掩蓋過去,他原本還想說些什麽,可擡頭望去,Vivian酒吧已近在眼前。
正事要緊。
他将機車停在路邊,将狙擊步.槍背在身後,手.槍別在腰間,外套攏好,并示意姜玄月跟緊自己。
兩人走上臺階,見酒吧大門緊閉,還落了鎖,顯然是為清除計劃而做的準備。
姜玄月擡手,不輕不重敲了幾下門,她隐約聽到裏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桌椅翻倒的聲音,十分異常。
她跟齊雲肆對視一眼,齊雲肆把她護到身後,轉而開始更加用力地敲門。
大約過了三四分鐘,終于有人走近,對方鼓搗了很久才打開大門,然後視線中出現了一位身材曼妙的藍衣女人。
那女人看上去也就三十歲左右,慵懶美豔,千種風情都在眉梢眼角,她只把門開了一半,看向兩人的目光滿是懷疑。
“二位什麽來路,要找誰?”
齊雲肆思考片刻,決定暫時撒個小謊:“李小姐,K哥說三街區不太平,托我們帶您去個安全的地方。”
“……轉達我的話,就說謝謝他的好意,但不必了。”李薇臉色微沉,她立刻就要關門,“另外,告訴他以後也別再來煩我了。”
齊雲肆果斷伸手,阻止了她關門的動作。
“李小姐,請原諒,我們也是為了你的安全着想,不得不冒犯了。”
說完,他手上用力,直接把門推開,姜玄月緊随其後,兩人不顧李薇阻攔,雙雙進入了酒吧。
酒吧裏的燈光很暗,六七個年輕女孩子正躲在吧臺後面,每個人的表情都顯得惶惑恐懼,有的好像還剛剛哭過,身體顫抖不止。
姜玄月突然生出了一種很微妙的直覺,并用手臂輕碰齊雲肆,示意他看不遠處的那張桌子。
那張桌上擺着幾瓶沒喝完的啤酒,還有兩碟涼菜,以及……
齊雲肆目光下移,看見了桌角一小灘沒來得及擦淨的血跡。
他臉色微沉,但沒表現出來,只是回手把大門反鎖了。
此時聽得李薇低聲道:“二位也看到了,我要是跟你們走,留下這群姑娘,沒人能保證她們的安全。”
“難道李小姐在三街區有仇家,他們還能趁着清除計劃找上門來?”
“清除計劃原本就是泯滅人性的決策,在這三天內,什麽事都可能發生的,再無辜的人也難免遭到毒手。”
齊雲肆略一颔首,語氣意味深長:“看來已經有人找過李小姐了。”
“……”
“來都來了,李小姐不準備叫他們出來,大家見個面麽?”
話音未落,他已從懷裏取出回旋镖,劈手朝自己右側的裝飾屏風甩過去,屏風鑲嵌的玻璃瞬間碎裂,露出了站在後面的男人身影。
那男人反應不慢,登時側身避過鋒利镖刃,緊接着舉槍瞄準,但可惜還是遲了一步,齊雲肆左手接過折返的回旋镖,右手拔槍扣動扳機,直接擊碎了他的頭骨。
姜玄月敏銳察覺到吧臺後面也藏着人,她急中生智,順手抄起桌上的啤酒瓶,用力朝前擲去。
“阿肆,那裏!”
同一時刻,齊雲肆再度調轉槍口,擊中了吧臺酒櫃的最上層,聽得酒瓶連續爆裂的聲響,碎片簌簌而落,那幾個姑娘吓得抱頭尖叫,紛紛朝兩側閃避,從而暴露了吧臺後的另一個男人。
他再開第二槍,直接爆頭。
依他的槍法,從不會浪費多餘的子彈。
酒吧一連死了兩人,李薇緊張地把女孩子們都召到自己身邊,她雙手護住她們,連連後退。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齊雲肆走去吧臺,撿起了屍體掉落的槍,同時也看見了旁邊還躺着一位滿身鮮血的女孩子,顯然是早已死去多時了。
“我說過了,我們是K哥的人。”他說,“李小姐知道這兩人的來歷嗎?”
李薇神色猶豫,半晌才道:“他們是刀疤的人。”
“刀疤?”
“你們在老K手底下做事,難道還沒聽過刀疤?”
他上哪聽過?游戲只介紹了規則,又沒介紹背景故事。
齊雲肆兀自思考,姜玄月倒是先溫言軟語地開了口。
“我們只是K哥招納的新人,對各街區的大佬了解不多,聽李小姐的意思,似乎和刀疤很熟?”
“……熟什麽?我只是借這塊地做生意罷了,租金照交,原本跟他井水不犯河水。”乍一提起刀疤,李薇銀牙暗咬,語氣痛恨非常,“誰能想到他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還殺我的人!”
她說殺了她的人,估計就是吧臺後面那慘死的女孩子。
這就可以解釋了,剛才刀疤的人闖進酒吧來,武力威脅李薇,還殺了一個女孩。誰知姜玄月和齊雲肆随後趕到,于是兩人匆匆收拾了現場,還挾持了其他的女孩子,逼李薇去開門。
他們要是再晚來一步,恐怕連李薇也兇多吉少。
齊雲肆又問:“刀疤派他們倆來幹什麽?”
“他們想讓我說服老K,跟六爺合作,簡直做夢。”
六爺又是誰?這都是誰?
姜玄月不認識,但姜玄月會察言觀色,她很聰明地接下去。
“六爺早就該死,誰要跟他合作?K哥不可能跟他合作。”
李薇不說話,算是默認。
“其實李小姐,恕我直言,你并沒有更好的選擇。”姜玄月一針見血地告訴她,“刀疤得不到滿意的回複,遲早還會再來這裏,你沒有更安全的地方可去,要怎麽保護這群姑娘?”
“……”
“刀疤和六爺都盯上你了,如果你今天不做出決定,即使能熬過清除計劃,将來這間酒吧怕是也永無寧日——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是除掉根源,對嗎?”
齊雲肆适時又補充了一句:“李小姐,我不太清楚你對K哥是否有什麽偏見,但就目前形勢而言,你該選擇相信他。”
李薇沉默了好久,她沐浴着周圍女孩子們哀切的視線,終于下定決心,沉重點頭。
“好,但我有個條件,能不能把她們也一起帶走?她們都是我收留的孩子,我不能丢她們在這。”
“當然。”齊雲肆點頭,“那就請大家盡快收拾東西吧,我們不要耽誤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