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争奪【四】 驗孕棒【小修改】
我在魏嘉鳴的眼皮底子下工作,他在總樓而我在毫不起眼的分樓分部還是後勤,統計日常所需,是個清閑又瑣碎的崗位。我難以忍受和他出現在同一層樓裏,這樣的距離對于我和他老說都是個不錯的選擇。
“阿餘,你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的樣子,是中暑了嗎?”身側的短發圓臉的女同事說道。
後面的一個高瘦臉略顯刻薄的另外一個女同事立刻接話道:“阿餘穿着一身愛馬仕怎麽有機會到沒有空凋的地方?又怎麽有機會中暑!”
對于這個同事的陰陽怪氣,我見怪不怪,有些人,總是見不得別人好的,會從最根本最惡劣處猜想一個人。而我恰巧是遇到這樣的一個同事,對于她的日常挑釁,我基本上無視的多。
“可能是夜裏着涼了,我沒事的。”我對着身邊的圓臉的同事說道。
就聽到後面哼的一聲,我不禁冷笑下,就這種屁事都沒有部門,還能挖空心思去用诋毀別人,果然臉長得清秀,不代表內在就是單純的。
今天确實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因為昨天晚上的關系,我有些頭暈,身體也開始出現不适。下身墜痛,惡心想吐。我慣例從包裏拿出平衡激素的藥物,打開,倒了半天才出來一粒。
藥物吃完了!
我這具身體可能因為這些年來的**的關系,到底有些激素失衡了。至少在沒有和魏嘉鳴在一起的時候,我從來沒有身體上的不适,好的就跟正常人一樣。連醫生都說我的身體很好,激素平穩,只要好好的保持,以後手術的後遺症也會少很多。
被打破這種平衡還是和魏嘉鳴在一起之後,會經常的頭暈目眩,甚至不分場合的暈倒。後來看了這方面的專家,一直在吃藥控制我的身體,我這樣的身體,這樣自身激素分泌的不正常,如果不吃藥控制,就會變得體弱多病,但是吃藥會縮短生命。
我這樣的人,是不是注定活不了多久?那來到這個世界意義為何,只是短暫的看一眼這缤紛的世界嗎?
偶爾我也這樣想,不是不想活下去,而是條件就是如此,我又不能改變。我也想手術,基于目前這種情況,手術已經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情了。我的自我認知是男性,經過魏嘉鳴的處理,我的社會性別已經被修改成女性。
而且他還掌控了我的手術的命門,只要他不同意,這項手術就沒有家屬簽字,我就無法完成。不要說家屬簽字這件事情,我能達成手術這一項都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我目前的奢望就是能說通魏嘉鳴離婚,或者迫使魏嘉鳴和我離婚。
他的存在讓我極大的承受一種壓力,甚至于來自同性的接觸都讓我感到難以忍耐。
我陷入沉默之中,過了許久覺得鼻子濕漉漉的,一抹才發現,手指上沾滿了血。我立馬抽了紙巾按住鼻子,怎麽會無緣無故的就流鼻血了?
“唉唉,阿餘你快仰着頭,這樣鼻血就不會掉在衣服上。”
我聞言趕緊擡頭,靠在座椅上。過了一會兒,圓臉的團團把濕的毛巾放到了我的額頭。
“怎麽會無緣無故的流鼻血?”
“可能是上火了吧!”我也納悶,我很少基本上都沒有流鼻血,這麽突然流了這麽多,我心裏咯噔一下,還不會是得了什麽大病吧。
我一瞬間就想到了白血病,抖了抖,暗罵自己老是在瞎想,怎麽可能是白血病。我這樣的身體定期體檢,這麽大的毛病不可能毫無征兆就出現。
“該不是懷孕了吧,阿餘你最近不是胃口不好,之前看你還有點作嘔的樣子。我家妹子懷孕的時候就經常會無故流鼻血的。”帶着黑框眼鏡的,辦公室裏的老大姐這樣對我說道。
“懷孕不是會吐嗎?怎麽還能流鼻血?”團團好奇的問着老大姐。
“當然會啊,懷孩子體熱就會流鼻血的嘛。”
不可能,女**官發育畸形發育補全,這樣的我怎麽可能會發生懷孕這種事情。我覺得大姐的提議不可思議到讓我拒絕去設想有這種可能性。
“應該是我上火了。”我笑着說道,內心卻開始隐隐不安,因為女**官并不是不會發育,而是發育的比較遲緩接近于無發育,之前醫生也有建議,如果我想要做女性化的手術,就要注射藥物刺激器官發育,我怎麽可能會答應,我本來就是不想要女**官的。
“這麽擔心懷孕,怕你對象不給你生?阿餘你真的結婚了嗎?我們同事三年了,都沒有見到你老公來接你,這麽忙啊!是建設國家邊防了,還是見不得人啊!”刻薄的女同事再次發言。
“你這人會不會說話啊!怎麽嘴巴這麽臭!”團團立刻回怼她。
她哼了聲,不理會,接着說:“這不是怕阿餘走上歧路,畢竟長得好看的女生更容易當小三。”
“阿悄你這個話就說的過分了,大家都是一個辦公室的,你怎麽就老針對阿餘。”看不過去的老大姐也發話了,但是比較和稀泥。
阿悄妖妖嬈嬈的站起來,哼了聲,就推開椅子往外面走了。
而我卻無心工作,難道……不可能的吧!整個下午我都無心工作,幸好也不是什麽重要的工作,要不然還不知道怎麽出纰漏。到底是老大姐看不過去,提前放我下班了。
我帶着茫然的又視死如歸的情緒站在廳門口,等着叫的的士車。等黃色的出租車到了之後,我慢慢悠悠的報出一個地址。
“第十中學。”
“好的。”
黃色的汽車慢悠悠的開了好一會兒才駛出了工業園區。我看着标志性的魏氏的大獅子吉祥物消失在視線之內之後,我才松懈下來,慢慢的靠着椅靠。
“美女,去十中是家裏有小孩子在讀書嗎?”
“嗯,是啊,有個弟弟。”
我笑笑,是啊,有個弟弟,一個有些生疏的弟弟。他比我小十來歲,生下來就是父母的心尖肉,小時候在一起的時間不長,我是在奶奶家長大的,後來奶奶去世之後我才去了父母家。我們關系客氣有餘親密不足,偶爾相處還十分尴尬,本來應該是最親密的存在,可我們就想過年過節才會遇到的不怎麽熟悉的親戚。
到了目的地之後,我下車去了學校門口的奶茶店。吹着風,等着他們放學。想了想,還是先給錢多多發了一條短信。
【我在你校門口的奶茶店,放學後來找我。】
【是學校門口的奶茶店嗎?我馬上來!】
沒想到本來在上課的錢多多秒回我。
【好好上課,不可以請假早退。】
本來秒回的那頭此刻卻莫名的沉默,我不由的再補了一條不可以早退我可以等他的短信,還是沒有收到回信,這個家夥該不是已經請假了吧?
我擡頭看了一眼校門口,遠遠的就看到一個瘦高瘦高的影子靠近。眯着眼睛看着,穿着學校統一發的藍色領子的短袖,同色系的褲子,快速的跑了過來。手裏頭還拿着紙條遞給門衛,光明正大的請假早退了。
“怎麽突然來找我啦!”人還沒有到,稚嫩的聲音到先傳過來了。
“沒事過來看看你,要喝什麽?”我仰望着他,其實我們并不多詳見。哪怕他來這邊上學之後,這也是我第一次來見他。他小時候看見過身為男性的我的樣子,驟然的改變,我不想讓他覺得我是個變态,更多的還是一種難以啓齒吧。
“給我兩杯芝士葡萄,一杯等我走的時候再做。”錢多多稚氣的臉上一片潮紅,運動過後喘息着對收銀員說道。
“好的。”
錢多多抽紙擦擦臉上的汗水,這才坐到我身邊,看着我:“臉色怎麽這麽難看?是哪裏不舒服嗎?”
懷孕。這個詞猛然從腦海深處浮現,見鬼的似得一直環繞在我四周,帶來不詳的征兆。
“有點感冒了。你最近身體還好嗎?有沒有定期去檢查?”我問他,他小時候身體不好,還得了小兒白血病,長大之後都有定期的檢查的。
“我都很好了,病好了都多久了,小學生病我現在都高中了,你與其擔心我還不如多照顧自己,你的臉色一次比一次難看,真的沒有問題嗎?如果不開心的話,你做什麽選擇我都支持你啦,不要顧及他們,有我呢。”
小孩子很認真的同我說話,眼神裏是單純又真摯的不作假的情感。
我揉揉他的頭發,濕漉漉的,都是汗水,揉的時候就後悔了,忍住沒有在他們面前擦拭,免得刺激他幼小的心靈,覺得我十分的嫌棄他。
“他對我挺好的,你看一個包十幾萬。”我笑着說道,一個包十幾萬啊!可這十幾萬的包對我有什麽用?去炫耀嗎?
“十幾萬的包和對你好不好有什麽關系?”
“小小年紀問這麽多,非要說他對我不好你才高興了?”我岔開話題。
錢多多哼了聲,白皙的面容上滿是少年的倔強:“我這個不是關心你嘛?”
“我知道我知道。”交易的開始,就是從錢多多得病的時候,一場病耗光家裏的所有錢財。還不止如此,骨髓移植才是真的要命。找不到合适的骨髓,只能耗着,拖得越久家庭越吃不消。
這個時候,魏嘉鳴抛出了橄榄枝,不接也得接,總不能家破人亡吧!那時候我就覺得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啊!因為是魏嘉鳴找人找到合适的骨髓,做了手術,以及手術後的康複都是最好的醫療設備人員,這對我們這個平凡的家庭來說,想都不敢想。
“你最近不要回家了,有事來說我,或者發我短信也可以,找不到我就找我班主任,不要回家了。”錢多多這樣說道。
“嗯,我知道了。你放假了也可以來找我。”
“行。反正上高中住校後,我們離得也比近,到時候我找你玩,帶朋友的那種!”
“知道了,我會請客吃飯買東西的。”
錢多多嘿嘿的笑了起來,一張清秀的面容熠熠生輝。
年輕真的好,無憂無慮,再大的煩惱也一笑而過,成年人的世界任何事情都是要再三思考。
“那個……嘿嘿嘿!”錢多多兩個手指頭交叉,對着我嘿嘿的讨好的笑着。
我從包裏拿出一個發舊的黑色錢包,從裏面抽出兩張紅色人民幣。他立刻接過去放到口袋裏。
“謝謝!”
“好了,趕緊回學校吧,我也要走了。”
“知道了知道了。”轉頭就和收銀員說“美女,那杯奶茶可以做了。”
我站起身,拍拍錢多多的肩膀,說道:“我先走了。奶茶好了馬上回學校,不要亂走。”
“知道了,放心吧。”
錢多多打開手機,大約是朋友在聊天,一邊打字一邊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來。我見他沒有注意到,便悄悄的離開。車子停的比較遠,走了一會兒之後,我擡頭看到眼前出現的藥店。
這才是我此行最大的目的。
剛進去,便有店員貼心的走上前咨詢需要什麽?
“有,驗……有眼藥水嗎?”到底還是無法說出口,對我來說,這個太不詳了。
“有的,這邊。”
店員帶我走到一旁的眼藥水架子,不知是湊巧還是天注定,眼藥水的旁邊就是一排的驗孕棒。
“這個是紅色是進口的,抗疲勞保護視力眼睛的效果很好,你可以試試看。”
對于店員的介紹我心不在焉,而且深呼吸一口之後,我從藥架上拿了一個驗孕棒,神情冷峻的對着店員說道:“就要這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