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恨別離【一】 你即将離婚的太太……

我率先通知的人是謝助理,他在這種事情比較好處理。我并不想通知魏家的人,我下意識的覺得通知他們過來我會變得很麻煩。對,我就是因為怕這種可能性,怕被無端的傷害質問我就可以拒絕聯系家屬過來。

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也算是家屬,可以決定生死的那種。有這樣的想法出來之後,我連覺得可怕都變得慌忙起來,我是病了吧,竟然這樣危險的想法一而再二三的出現。

謝助理匆匆而來,他跑到我面前,面色微紅,喘息着。但是他屬于和魏嘉鳴一個類型,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就算得知裏面在手術的是他的老板,他也能冷靜

“太太,魏總現在怎麽樣了?出了什麽事情?”謝助理口氣平穩的問着我。

我搖搖頭,佯裝鎮定,其實我是真的很冷靜,他若是有什麽事情,我才好脫身。人就是這麽的惡,他妨礙到我了,我就是希望他不在!

“不知道,我們在樓梯上面被人撞了下,他現在在手術室裏,我也不清楚什麽情況,撞人的已經在接受警察的詢問了。”我避重就輕的說明,在樓梯上因為我的突然的轉頭行為,導致和出來的人撞上,為了救我而出現意外。

下意識的我就将自己摘出來,說到底我還是怕被人質問,不想承擔責任。我內心有個聲音告訴我,又不是我要他救我的,他自己做的,成年人了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還不清楚嗎?是他自己心動的,有什麽後果都與我無關。不是我強求的!

可是越是這麽想,我就越無法平靜下來。

我握緊手,看向手術室,亮着燈。腦後傷,不知道現在如何,我真的是頭皮發麻,我雖然對他有惡念,回想整個過程中我是沒有動手的。就算他怎麽了,也與我無關的吧。

啪的一下,顯示手術中的字體已經轉換了一種顏色,而發出了一點聲音,就這點聲音我整個人都跳了下,然後就看到手術室裏走出一個大夫。

“是病人家屬嗎?”醫生機械的問道。

“是。”我應了一聲,發現自己整個人都有些僵硬,還有些莫名其妙的興奮。

醫生帶着厚厚的眼睛,聲音很是疲憊:“病人的問題不大,目前是腦後勺有撕裂口已經縫針,顱內暫時沒有出血,已經轉入病房去了,後續我們住院部那邊會随時關注,請您不要太過于擔心了。病人大概會在幾個小時候蘇醒。”

我擔心什麽?我倒是很想要他顱內出血,難以根治!就簡單的頭皮出血,我竟然有點小失望,咽了下口水,看來我內心的惡意在擴散。我竟然會有這麽強烈的希望一個人死掉!

更多的是我厭惡魏嘉鳴,因為他讓我變成了一個心理陰暗的人。

“謝謝你,麻煩了!”我收斂表情,做個雕塑,垂下雙目,遮掩掉內在的情緒波動。

也怨不得醫生,本身就沒有大問題,只是還是有些可惜。

“魏總那邊就交給夫人了,麻煩夫人照顧下。肇事者那邊我會跟進的。麻煩夫人了。”

我勉強的笑下:“沒事,你忙去吧!”

謝助理便匆匆離開,跟進警察那邊的調查了。

去護士站那邊問了魏嘉鳴的病床,畢竟是有錢人,住的房間不單單是VVIP,環境幽靜,一般除了護士了來查房,幾乎安靜的像墳場。這樣的環境,我要是做點壞事有會有人知道嗎?

真要出什麽事,在病服裏的人只有我,傻子才會做這麽明顯的事情。

魏嘉鳴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連嘴唇都幹的起皮了。但是這樣看去,也不得不說他的臉真的很好看,是屬于濃顏的那種,但是五官卻顯得很柔和,有種江南委婉的風情。

頭上還套裝一個網,裏面還纏着紗布,看上去有些可笑。我坐到病床邊上,看着他。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這樣的時候,這樣被人主宰命運的時候。

看着他,然後沉默的伸出手,手指頭從他的頭顱上滑下來,劃過鼻尖,他的鼻梁高的讓人讨厭。平心而論,我再讨厭他,也難以掩飾一副好的皮囊帶來的優越感。只要我和他站在一起面露一絲不悅,總會人會說我不知好歹,明明找了一個這麽好的老公。

我真是去TM的老公!

手指頭怕打了下他的臉,過于白皙的肌膚很快就紅了一點。他依舊沉沉的深睡着,對于我的暴行絲毫沒有感覺。我掐着他的臉,手感不錯。

聽到遠處的腳步聲,主要是夜深人靜這突兀的牛皮鞋跟踩在地面上發出的類似于高跟鞋的聲音,真的很清晰。清晰的仿佛就在耳邊響起,我淡定的将魏嘉鳴的臉搬動了下,讓他那側被我打紅的臉埋在枕頭裏。

我瞧着門口,就看見謝助理敲門而入,手裏還提着一份打包的外面,應該是給我的。

“不知道太太什麽口味,就随便打包了點。”

他這麽一說,我好像真的感到饑餓了。我起身向旁邊的小會客廳走去,很小的一間,;裏面也有一張窄小的沙發床。謝助理将外面放在茶幾上,還很體貼的打開。一小盤酸菜魚,一小盤色澤金黃的排骨,和一疊青翠欲滴的小青菜。

“謝謝!”我禮貌的道謝。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的。我問過醫生了,魏總會在幾個小時候蘇醒。”

“嗯,我知道了。”

謝助理:“我和負責安靜的警-官了解了下,對方并是無意并且願意承擔醫療費。”

“嗯。”我冷淡的回應了下。

謝助理看着我,他似乎不滿意我這樣的回答。我看着他,然後啪的一下打開一次性筷子。你的不滿意和我有關系嗎?指望着我照顧魏嘉鳴?還不如找個看護,我的話會出事的哦!我不确定我心中的惡會不會有抑制不住的時候。

我有多恨魏嘉鳴,他不是應該清楚嗎?怎麽了?還妄想我去照顧他?

“我會請看護的,還是麻煩夫人照顧一下魏總。”

我不說話,夾了一口食物,隔着一道牆,我的胃口很好,很香,這樣多的分量我一個人竟然也能慢慢的吃完,過于的飽和,讓我平坦的腹部微微的隆起。我看着這樣的腹部,感到一陣惡心,于是才剛吃下去的食物,轉瞬間就在衛生間裏吐的一幹二淨。

我扶着馬桶狼狽至極,臉上還有嘔吐帶來的髒污。這該死的怪物又在提醒我它的存在了。我不能再等了,月份越大對我越危險,到時候就算找到機會,只怕醫院也不會引産,我總不能找黑心醫院,死在手術臺上都沒有人知道。

一想到這些我就越發的厭惡躺在病床上的魏嘉鳴,原本我以為可以麻木的湊合的過下去。這個小怪物的到來讓我明白自己的愚蠢,他永遠有辦法讓我做我不願意的事情。我除了配合還能做什麽?

我扶着牆壁慢慢的站起來,走了出去。謝助理如同雕塑一般的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對魏嘉鳴倒是忠誠。

我坐到沙發上,對着自己的身體部分發呆,倒是和謝助理如出一轍,像是雕塑,一動不動,死了一般。

這樣的沉默很快就被打破,外面的儀器忽然高鳴了一下。謝助理一個健步沖了出去,然後就聽到他輕聲說話,似乎是魏嘉鳴醒過來了。這麽快,不是說還有幾個小時嗎?求生意志力倒是強悍。

我猶豫了下,還是起身走了出去。打開門,倚着門沿就可以看到謝助理彎腰小聲的在詢問魏嘉鳴哪裏不舒服。

魏嘉鳴睜着眼睛,表情看上去有些茫然。

“你……是……誰?”魏嘉鳴艱難的從喉嚨裏說出這樣的話。

他這話一說出來,謝助理臉上的意外之色明顯的不像是作假。

什麽意思?我快步走上前去,看着他,他的表情充斥着茫然,似乎不清楚自己的處境,也忍不住我來,因為他看着我的眼神也十分的陌生,不再充滿獨占欲,甚至是有些單純的看着我,就像看一個陌生人?

這……

“魏總,您不是認識我?”謝助理問道。

魏嘉鳴皺着眉頭,聲音很輕,但是說出來的話很清楚:“我叫魏總嗎?”

這樣子,似乎是真的記不起來了。

“你認識我嗎?”我走上前,居高臨下的俯視他。

魏嘉鳴認真的看着我,過了好一會兒,才茫然的搖搖頭。

失憶?這個詞語一瞬間從我的腦海裏蹦出來,有這麽巧合,摔一下碰到了腦子,連個內出血都沒有就失憶了?他莫不是在诓我?

他短暫的不認識人,我更加傾向于他只是記憶斷片記不起來而已。畢竟有麻藥的影響,而且對我來說失憶來的過于蹊跷。可是我內心裏還有是有隐約的升起一個想法,如果他真的不記得了,那麽我是不是可以借此能離開?

這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也讓我有些興奮的難以自己。

“你真的不認識我嗎?”

魏嘉鳴看着我,露出不解的神情:“你是誰?”

我情不自禁的展開一個大大的笑容:“我是你太太!”

他面露驚訝。

我接着說道:“是你即将離婚的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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