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吃醋
這個晚上, 大約是誰都不曾睡好。魏父魏母帶魏嘉琪看病去了。我披着魏嘉鳴的衣服單獨兩人去醫院,脖子上被刺到傷口一直在流血。搞得跟刎頸自盡似的,白色的睡裙上都是血跡。
這樣子被交警攔住真是有嘴都說不清發生什麽了。
“阿餘, 很快到醫院,你千萬不要睡覺。”
魏嘉鳴一邊随時我,一邊超速行駛。那個表情仿佛我随時都會登西一樣。但是我覺得我還好,但是魏嘉鳴頻頻看我,到底是讓我有點擔憂。我放下遮陽板, 看了下我的臉色,昏黃的光線下,看不太出來臉色。
但是我覺得我現在還好, 就是血流的有點多,我拿紙巾按住傷口。紙巾很快就濕成一坨。
流這麽多血,怪不得魏嘉鳴會擔心,我自己都有點擔心。
來的還是附一, 急診室,魏嘉鳴的拖着我走進去,我腳上還穿着室內拖鞋。
他抓住跑過來的護士, 着急的說道:“脖子受傷了, 被刀刺傷了。”
護士趕緊按呼叫鈴, 一邊讓我坐到急診室的凳子上,開始擦拭血跡。然後就跑來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頭微微禿的中年男人。身後還跟着小跟班, 嘴巴裏還在咀嚼,像是在吃飯的中途被打斷跑出來,嘴裏還剩一口沒有咽下去。
“阿餘!?”嘴巴鼓鼓的醫生吞下一口事物之後,驚呼了下。
我才這發現原來是宋宋,于是便很閑情逸致的朝他揮揮手:“嗨。”
“嗨你個大頭鬼, 你脖子怎麽了。”
她跟在中年醫生後面,看着他用器具翻開我的傷口,然後進行消毒,縱然是碘伏我還是感到了疼痛。是心理因素吧,碘伏又不是酒精在,怎麽會痛。
“面積有點大,需要縫兩針。”
我下意識的後仰呈現拒絕狀态,才不要縫針呢。這傷口肯定不給麻醉,那我不是活活忍痛。那我是拒絕的。
“能不縫針嗎?”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天氣這麽熱,傷口很難自動愈合,還容易發炎。你想什麽呢,痛一下下,忍過去就好了。”中年男人顯然見多了我這種因為懼怕疼痛而不縫針的。
魏嘉鳴開口:“醫生,我要求打麻醉,阿餘怕痛。”
中年醫生瞄了一眼魏嘉鳴:“這點傷口打什麽麻醉,很快就好,小年輕能不能膽子大點。”
“我堅持。”
魏嘉鳴沉聲,他有種強大的魄力,縱然是穿着睡衣,那種上位者發號施令的口吻一出來。醫生就果斷的給我噴了局部麻醉劑。過了一會兒,戳戳傷口周圍的肌膚,問我有感覺嗎?我搖搖頭,有接觸的觸感,但是沒有感受疼痛。
他就拿出一個鐵盒子,裏面放着針線,那針比縫衣服的針都要粗。白色的線穿透過去,我反射性就想躲避。
這時,魏嘉鳴捂住我的眼睛,将我按在站在身後的他的懷裏。微微後仰的姿态,将傷口徹底的暴露出來,也方便醫生給我處理傷口。
我心裏很緊張,沒有人會對縫針不懼怕。八尺大漢都害怕打針,我怕縫針很正常的。
“好了。”
随着話語落下,一塊紗布貼在傷口處。
這麽快?
眼睛得以重見光明,我長長的噓了口氣。手術結束之後,我暗自唾棄我自己,膽子一點點。
醫生開了單子,讓魏嘉鳴交錢拿藥去。
就這麽空隙,宋宋鬼鬼祟祟的掏出手機按出了個110問我:“是他傷的你?他家暴你?用刀子?”
我想只要我回複是,她馬上打電話報警,但可惜的是不是魏嘉鳴。
宋宋以為聲音很小,但實際上她話音剛落,剛才那中年男人就馬上投來八卦的眼神。
我哭笑不得:“不是,是他妹妹。”
那八卦的眼神簡直是冒着熊熊燃燒的火焰了,還裝作一臉嚴肅的寫報告,耳朵都支棱起來了。急診室的醫生,都這麽的八卦嗎?
宋宋瞳孔劇震:“怎麽回事?”
“戀。兄癖。”
“艹,這麽刺激?”顯然自己腦補了一出大戲的宋宋。
中年醫生那時不時看來的眼神也在說明,這麽刺激?我回想了下,是挺刺激的,差那麽點命都給玩完。
宋宋還想說什麽,魏嘉鳴回來了。他走過來,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獨占欲十足的立在我身側,警惕着宋宋。
“阿餘,她是?”他低頭,聲音有點沉。
我扯開嘴角:“是我幼年同伴,在醫院上班。”
此時不說,他事後萬一調查,說不定冒什麽黑水。
“哦,就是上次的那個醫生嗎?”
果然,這家夥已經知道了。
“嗯。”我幹脆承認,反正上次挂號的信息他都收到了,再加上今天這熟人,有腦瓜子的都能猜到,更何況在捕捉我的事情上格外敏感的魏嘉鳴。我不承認,有所隐瞞。他這個人絕對會想歪。
魏嘉鳴禮貌的伸出手:“你好,我是魏嘉鳴,是阿餘的愛人。”
愛人這個詞,讓我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下。虧他能好不心虛的說出這句話來,我們是愛人嗎?
“你好,我是宋宋。”
兩個皮囊都不錯的人握手,簡直是一道風景。
“有時間來找阿餘玩,阿餘一個人太宅了,我時常覺得他一個人會悶出病來,本來就是比較內向的個性。”魏嘉鳴滿含關懷的看着我。
我就很無語了。要不是你見鬼的愛好,我需要遠離人群?但是顯然這話只能在心裏吐槽幾句,面上只能露出一個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當然當然,我們感情很好的。從小一起長大,阿餘就是我的親兄……家人。”
幸好沒有說出兄長,要不然爆出來太勁爆,我擔心吃瓜的中年醫生會消化不良。
“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魏嘉鳴禮貌的說道。
“傷口記得最近都不能沾水,換的藥物記得塗抹。”假裝還在寫報告的中年男子幽幽的在後面開口道。
“好,我會督促。”魏嘉鳴溫和的應和道。
“那我先走了,宋宋,再見。”
“好,再見。”
魏嘉鳴扶着我的手臂,将我攙起。我朝宋宋揮揮手,魏嘉鳴在,很多事情我無法明白的說。也不知道宋宋會腦補成什麽,而且我感覺她對魏嘉鳴可能存在一些感官上的好感,畢竟臉好有禮貌的優勢真的很明顯。
我們出了醫院。
魏嘉鳴假裝漫不經心的開口:“阿餘,和她感情很好的樣子?怎麽以前都沒有聽你提起?”
這家夥該不是此時來釀醋了吧?渾身一股酸勁兒,不是,靠近我的人難道都與我有什麽匪淺的關系嗎?腦子裏裝的什麽?好歹是名牌大學出來的,能不能不要這麽會拈酸吃醋?
“嗯,我們發小。上高中分開了,後面學業重,聯系的不是很頻繁,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我假裝聽不懂他的意思,避重就輕的說道。
“你們感情真好啊!”
我再次不懂:“是啊,初中她喜歡隔壁班一個男生,還讓我幫忙表白呢。”結果對方以為是我,扭扭捏捏的通信了一段時間發現對象是宋宋之後,然後就絕交了。相當長一段時間,那男生看我的眼神都仇大苦深。
“哦,原來這樣啊。”魏嘉鳴拉長了音調。
“那要不然呢。”我反問他,他是覺得我和宋宋有什麽?那真是遺憾了,真有什麽,那早有什麽,還輪到魏嘉瑩?
“新房子差不多可以入住,明天搬家吧。老宅不合适住。”魏嘉鳴轉移了這個危險的話題。
“嗯。”我應和了下,對于新房子,沒有什麽興趣。兩個人住,才更危險,更肆無忌憚。費腰!
我翻開遮陽板,對着鏡子照,脖子上的紗布十分明顯,我明天上班該如何謊稱受傷的原因呢。
不小心抓破了?呵,單身也算了,偏結婚,辦公室那群家夥們肯定會覺得是我們玩過頭導致的吧?成年人,尤其是有家室的人,思想都很污的。尤其我們辦公室太閑,就更猥瑣了。
“就說不小心撞破玻璃劃到。”
我冷眼:“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
魏嘉鳴笑道:“我可比你都了解你自己,你眼皮上下一眨,我就知道你在想什麽。”
“呵呵。”無言以對,選擇冷笑。
“阿餘,對不起。嘉琪的事情,我現在無能為力,但是總有一天我會你一個交代的。”魏嘉鳴沉重的說道。
我倒是沒有想到這個,現在魏氏真正的掌權人還是魏父。從剛才的事情上來看,魏父還是偏袒魏嘉琪的。是了,畢竟是養在身邊幾十年的健全女兒。而我已經被抛棄,他怎麽可能會為我着想。
想到這個心情就有些沉重。
“算了吧。反正我也沒怎麽樣。”我自暴自棄。
“阿餘,對不起。”
我歪頭看着他:“你跟我道歉有什麽用,刺傷我的又不是你,你能做什麽?”
他聲音很低的說道:“如果,我是魏氏真正的掌權人,你就不會收到一點點的委屈,我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他說這個我就來勁了,我開玩笑的說道:“那你趕快下手,把魏氏攏在手心裏,誰都拿你無可奈何自然沒有人傷得到我了。”
“好。”
此時,我真的只是一個無心的玩笑,最多就摻雜一點想看他們窩裏鬥的想法。我沒有想到的是魏嘉鳴會真的為了我這句話,而開始和魏父争權,而不是在等待他放權。顯然前者更危險,但是權利更大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