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晚上淩……
第20章 晚上淩……
晚上淩楚楚楚瞧着她媽又一次在蒸籠上放上了黑乎乎的窩窩。
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這窩窩吃起來還帶着淡淡地苦澀味,不知道吃多了會不會中毒。
反正她是吃過一次就再也不想吃了。
她莊園裏到是啥都有，但跟兩個姐妹住一屋，又不方便獨自開小竈。
況且,家裏人吃着難以下咽的粗糧，她一個人去開小竈,良心也會不安。
得想辦法改善夥食才行。
飯桌上,大家都在吃東西就淩楚楚一個人盯着一處發呆。
劉芳華注意到了女兒的心不在焉,連忙詢問：“楚楚，你怎麽不吃東西啊？”
“我不太餓。”
淩楚楚搖了搖頭。
總不能說，這東西太難吃,吃不下把。
全家人都能吃的東西，她不能吃，未免顯得太矯情了。
可她胃口早就被現代各種美食養叼了，就是吃不慣這個時代的粗糧。
“對了，楚楚，你今後打算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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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國棟此話一出，淩嬌嬌反應最大，手裏的半個窩窩頭，沒拿穩,掉進了米湯裏。
爸爸問這個做什麽？是覺得楚楚應該有自己的工作？充滿正義感的爸爸，會不會因此讓她把工作還給楚楚？
如果工作還給了楚楚,她便一無所有，什麽都沒有,又過了嫁人的好年紀,真的就只能給人去當後媽了。
此時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淩楚楚身上，沒人注意到淩嬌嬌的異樣。
“爸，我想先出去找個住的地方。”
大家都愣住了。
淩國棟臉色一沉：“怎麽,閑家地方小，住不下你？”
淩楚楚連忙擺手道：“不是的，我沒有嫌棄淩家的意思。”
“怎麽才回來，就想着搬出去住？”
劉芳華在一旁追問。
“是這樣的，我是覺得，我現在是嫁過一次的人，總留在娘家，別人會說閑話。”
雖然家裏沒有表露出嫌棄她的意思，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不能總在娘家待着，何況，在淩家，還有一個姐姐，一個妹跟弟沒成家，她老住家裏，多少會給幾個兄弟姐妹帶來不好地影響，最重要的一點，她秘密實在是太多了，只适合一個人住。
這才是她最想搬出去住的原因。
“我看誰敢說一句閑話。”淩國棟大聲道。
“爸爸，媽媽，我知道你們疼我，可你們也得為我幾個沒成家的兄弟姐妹考慮啊。”
這時淩菲菲插了句嘴：
“楚楚姐，你就在家安心地住着吧，我不怕被連累，大不了、大不了将來不嫁人了。”
聽了這般溫暖人心的話，淩楚楚心裏暖暖的，擡手寵溺的點了下淩菲菲額頭，“小丫頭說什麽傻話呢，不嫁人，難不成在家當老姑娘？”
淩菲菲噘着嘴，揉揉額頭，沒有接話。
淩國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仔細考慮了一下，覺得四娃說的也沒錯，但閨女一個人住外面，他還真不放心。
“不行，我不同意你一個人住外頭，楚楚，你雖然嫁過人，但你丈夫已經不在了，一個女人在外，容易被外人欺負了去。”
上回去做替補知青，她就很舍不得楚楚離開她身邊，但那時，她沒有任何辦法留下閨女。
可這回不同，閨女自由了，有的家，沒理由住外面。
“爸媽，要不這樣，我找房子的時候，盡量離咱家近些，這樣也方便互相照看。”
淩國棟與劉芳華互相對視一眼，都覺得這是個主意不錯。
最後，淩國棟發話了：
“既然你執意如此，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但淩家的大門，永遠都為你敞開。”
“知道了爸爸。”
淩楚楚差一點就感動哭了。
晚上睡前，淩嬌嬌把一張報紙推到她面前，“楚楚，這是最新的報紙，我看上面刊登了大廠在大了招工，你有空可以去瞧瞧。”
“謝謝嬌嬌姐。”淩楚楚拿起報紙，翻看了一遍。
她要找房子養胎，生産前是不打算出去工作了。
将就了一晚，第二天，淩楚楚吃了飯，就一個人出了門。
她受不了每天窩窩頭、米湯裏沒有幾粒米的日子，必須出去一趟。
“楚楚，真的是你？”
剛走到大街上，淩楚楚就聽到有人在喊她名字，目光移到喊她名字的女孩臉上，“你是張莉。”
通過原身留下的記憶，這姑娘叫張莉，她在工廠結交的好朋友。
二人經常一起遛街。
“是我，是我。”張莉連連點頭，“楚楚，我聽你姐說你下鄉去了，這次回來是探親？”
“不，準确的來說，是調遣回城。”淩楚楚解釋道。
“回來就好，我們又可以一起遛街了。”
她還記得，當時楚楚跟她約好一起上街，結果楚楚失約了，本來她想着等去了工廠好好質問她一番，可她并沒有等來楚楚，後來又過了大約半月，淩楚楚的姐姐突然頂替了她的工作，她問過才知道，原來楚楚下鄉去了。
得知楚楚下鄉對我消息，她傷心了好久呢，還以為這輩子很難再見到她了，沒想到還能再見到。
“對了楚楚，你有打算問你姐要回工作嗎？”
她覺得，既然楚楚已經調遣回城了，就該那會本該屬于她的工作。
“要回工作就算了。”
一是她要安心養胎生娃，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二是，她看不上那工作，工錢少，時間長，又沒什麽上升空間。
要做也要去她熟悉的領域，比如紡織行業。
張莉：“啊……你就這麽把工作讓給你姐拉？”
“我想，我姐應該比我更适合、更需要那份工作。”
“對了莉莉，我一會兒還有點私事要處理，我們改天再約。”
“行，那你先去忙把。”
淩楚楚出去一趟，再次回來，手中提了二十斤大米、白面、玉米面各三十斤，這些足夠吃一段時間。
路過時，剛好巷子石階上坐了幾名婦女，都是大院的，面熟的淩楚楚一一打過招呼。
其中也有她不認識的，可能是哪家娶的新媳婦。
早在淩楚楚跟家裏說了訂婚的事，就故意讓她媽抽時間把她在鄉下跟人訂婚的消息宣揚了出去，就是為了以後肚子大了爆出來做的鋪墊。
此刻大家也都知道淩楚楚在鄉下跟人定了婚，還早早的就沒了丈夫，有人覺得她小小年紀就沒了丈夫，怪可憐的，也有人在背後議論她克夫，是個不詳之人。
反正嘴長在別人身上，想說什麽，她沒權利幹涉，也不覺得有什麽。
而本來她訂婚的事情也是假的，不過是為了孩子以後好上戶口随便編造出了一個莫須有的死鬼丈夫罷了。
回了家，淩母不在，淩楚猜測，她是去了嫂子那。
剛放好了糧，門外假傳來一陣嘈雜聲。
“嬸子，不好了，五娃跟人打起來了。”
淩楚楚趕忙打開門，焦急詢問：“在哪打起來的？”
其中一名女孩：“你是四娃？嬸子呢？”
“我媽出去了，對了，你剛剛說五娃跟人打起來了，在哪打起來的？”
淩楚楚怕自己妹子跟人打架吃了虧，恨不得立刻趕過去。
“在東巷，打的可兇了，我們都不敢上去相拉架。”
“快帶我去！”
一男兩女領着淩楚楚來到了淩菲菲跟人打架的地方。
此刻菲菲跟一個男孩撕打在一起，滾在了泥土裏。
“快住手！”
然而這話根本沒用，那男孩薅住了淩菲菲頭發。
“我讓你住手啊！”
男孩并未放手，反而拽的更緊了。
淩楚楚急忙拽住男孩的手，使了好大勁才把菲菲頭發解救出來。
然後将二人分開。
“你為什麽欺負我妹妹？”
男孩脫下鞋子，一邊倒掉鞋中泥土，一邊控訴：“是你妹妹她先動手打的我。”
“是你先罵我姐，我才會動手打你。”淩菲菲即便是疼的她流着眼淚，也不忘分辨是非。
“大家都說你姐克夫，你不打他們，就打我？還，還咬我臉蛋。”
淩楚楚這次發現，男孩臉蛋有個紅紅的牙印。
“誰讓當中你聲音最洪亮，告訴你，在說我楚楚姐克夫，我還打你，咬死你。”旁邊有了親姐撐腰，她下巴高高揚起，兇巴巴的說道。
淩楚楚得知妹子是為了她才跟人打架，心裏感動的同時，又很心疼她。
淩楚楚擡手幫她捋了捋沾了泥土地頭發，“你這傻丫頭，別人說幾句又不會少一塊肉，何況說的是姐姐，又不是你，幹嘛跟一個男孩子硬杠，萬一吃虧了咋整？”
“楚楚姐，我就是不願意聽他們說你半句不好。”
淩楚楚心疼地抱住了她。
淩菲菲小幅度掙紮着：“楚楚姐，我身上髒，會弄髒你的衣服的。”
“不怕。”
這時，剛剛那名跟淩菲菲打架的男孩已經趁機跑掉了。
抱了她一會兒，淩楚楚才松開。
“菲菲，我們回家。”
“嗯。”
淩出現牽着淩菲菲的手回了家。
“熱水燒好了，快去洗洗吧。”
淩楚楚給淩菲菲放好了毛巾跟洗頭膏。
當淩菲菲看到海鷗牌的洗頭膏，眼睛都亮了，“楚楚姐，這是海鷗牌的洗頭膏？”
“嗯，聽說這牌子買的挺火的。”
反正她在上海的時候，這牌子的洗頭膏賣的蠻火的。
“咱們這老斷貨，都買不到。”
“我回城的時候路過上海，多買了幾罐，這罐就給你用吧。”
“這罐還是新的！”淩菲菲瞪大眼珠，有些不敢相信，楚楚姐竟然把這麽一大罐全給了她。
淩菲洗幹淨頭發，又擦了洗了身上泥土。
這個時候還沒有吹風機，冬天天冷頭發又耐幹。
“菲菲，你要是冷的話就先鑽被子裏。”
淩菲菲聽話的鑽進了被子。
她頭發還沒幹，淩楚楚怕她感冒了，在爐子裏多填了煤炭。
沒一會兒，家裏就變得暖洋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