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然後李……
第24章 然後李……
然後李師傅就把她帶到了室內,室內空間不大，擺着十多臺縫紉機。
每一臺縫紉機跟前都有一名女工，女工旁邊還跟着一名學徒工。
“你過來,把這兩塊布，重新裁剪,然後用這臺縫紉機把它縫好。”
淩楚楚拿起布料看了看,這兩塊布料,是裁剪過的布料，只不過，有些地方,剪毀了，修一修起碼夠做一件短款襯衫，跟一條褲子。
李師傅只是把布料拿給了她，并沒有跟她說這兩快布料具體做什麽，八成是讓她憑着自己的想象自由發揮。
淩楚楚也沒多問，她按照自己的想法，重新裁剪出了自己想要的樣式。
李君筎定定的看着她重新裁剪好的布料，眼中閃過一絲贊賞。
有些人天生就适合做這一行。
淩楚楚按照女人的指示，來到了一臺縫紉機跟前,坐在了凳子上。
這縫紉機在淩楚楚眼裏已經是古董級別的老款縫紉機。
她先是右手慢慢轉動縫紉機□□，腳下用力一蹬,縫紉便動了起來，不知道是哪出了問題,腳蹬起來,跟手轉起來比較費勁兒。
淩楚楚停了下來。
李君筎從她開始裁剪，到開始熟練的使用縫紉機就一直盯着她的動作，只是不明白她為什麽突然停下。
“有什麽問題嗎？”
“這臺縫紉機有點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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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筎上前檢查了一下,然後滴了兩滴機油。
“你現在在試一試。”
淩楚楚試了一下，腳下踩着縫紉機踏板，手上也動着，縫紉機比剛剛靈活好用了很多。
不一會兒就縫好了兩件衣服。
李君筎拿起來反複看了半天，款式跟縫制方式都沒有問題。
“你縫的衣服很不錯，也很有想法，但你還是得參加考試，通過了，才能算紡織廠正式女工。”
“我明白！”
選中的五十名女工，參加了培訓師簡單培訓。
中午紡織廠食堂管飯，吃過飯，午休期間，其中有女工依然在死記硬背上午培訓師培訓過的內容。
下午兩點半開始考試。
考完試，一時半會拿不到成績，得回家等通知，其中只有二十名女工，能等到入職通知信，這二十名女工裏，有的人可能等一兩天就能收到通知，也有的人可能一等就是小半月。
淩楚楚有孩子，不敢耽擱太久，考完試，就急匆匆地往家趕。
經過肉鋪，淩楚楚忽然想起，家裏好久都沒吃過葷腥了。
從莊園裏拿了一條魚，跟一只雞。
“媽，我帶了雞跟魚回來。”
劉芳華看見她手中提的東西後，忍不住說道了句：
“你這孩子，咋這麽不會過日子了，照你這麽吃，金山銀山都不夠。”
“這不是找下幹的了，慶祝一下嗎。”
淩楚楚放下魚跟雞，第一時間，湊過去看兩寶，這兩睜着眼睛，一見她就笑，噗噔着雙腿。
只有要抱抱的時候，兩寶才會這樣。
“對了媽，我不在家，他們乖不乖啊？”
“可乖了，不哭不鬧，哪像你小時候，我一放下你，你就哭，上工的時候都得背上你。”
一開始她還擔心，閨女不在家，自己一個人帶兩個孩子，會不會帶不好，哪曾想，兩個小家夥可乖了，餓了就哭兩聲，她喂他們喝了麥乳精，逗他們玩一玩，困了就睡。
淩楚楚撇了撇嘴，道：“我小時候有哪麽難帶嗎？”
“可難帶了。”劉芳華一臉地嫌棄。
淩楚楚：“……”
她原本以為，自己不在孩子身邊，孩子會又哭又鬧。
那裏會知道，沒有自己在身邊，兩娃也乖的很。
她給兩個孩子喂了奶，又逗兩個小家夥玩了會兒，兩個孩子就睡了。
還沒過百天，兩個孩子的眉眼便已經慢慢在張開，一天一個樣，也越來越像他們的爸爸。
這讓她感到心裏十分的不平衡，這兩娃，明明是她疼的死去活來生下的，居然沒一處長得像她。
氣歸氣，但不得不承認，這兩娃長得像他們爸爸，是真好看。
晚飯，淩爸，淩嬌嬌，淩菲菲跟淩雲飛全都在淩楚楚這用飯。
自從楚楚生了孩子，淩嬌嬌就常來，每次來，她這的夥食就很好，她終于知道，為什麽菲菲跟雲飛總喜歡來楚楚這了，原來楚楚這不止能每頓吃到白面大米，有時候，還能吃到魚肉跟雞肉。
這兩樣，都是有錢都難以買到的肉食。
在楚楚這，卻常出現在飯桌上。
就連客廳盤內，都擺放着餅幹，瓜子啥的。
她原以為，妹妹沒了丈夫，日子會過得很凄慘、落魄，沒想到，妹妹守寡的日子過得比那些有丈夫的女人還要滋潤。
她心裏羨慕的同時，也為妹妹感到高興。
妹妹現在所擁有的的一切，大概都是她死去的妹夫給楚楚留下的，要不是因為怕傷害到楚楚，她還真想問問，她那妹夫到底是幹啥的。
一周後，淩楚楚收到了來自紡織廠來信。
她随時可以去紡織廠報道，上工。
她去了紡織廠，上面并沒有把她安排到車間，而是讓她跟着李君筎。
這就意味着，李君筎收她當徒弟。
跟着李君筎可比在車間流水線生産工作有前途。
大家都羨慕她。
紡織廠，不止有紡織布料、染布車間，還有制成衣的車間。
淩楚楚跟着李君筎師傅，倒是那個車間都會去。
這會兒，他們正在服裝車間。
裏邊的女工，很認真的在工作，這個時候，沒有大型機器，做衣服全靠手工和縫紉機。
他們身上穿着也跟染布坊車間女工穿着有着很大區別。
服裝車間女工，就穿的很平常，最多胳膊上戴個袖套。
染布坊車間女工，因為接觸染料，不僅戴着袖套，身上還穿着白色圍裙，圍裙長度到小腿。
紡織車間女工，頭上佩戴白色布巾，胳膊上配戴袖套。
衣着不一樣，很容易把他們區分開。
“李師傅，不好了。”身穿圍裙的女工氣喘籲籲道。
李君筎皺眉問道：“怎麽了？是出什麽事了嗎？”
同時心裏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身穿圍裙的女工拍了拍胸口，大口呼氣，緩過來才繼續道：
“新女工，不小心把染布坊上了染料的水缸給打翻了，旁邊所有要染的布，現在都染成了一種顏色，就連晾架上的布，也濺上了染料斑點。”
這下可全毀了，在過一周，這批布就往上海調。
“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我不是說過，新來的女工在沒弄清楚自己需要做什麽工作前，只需跟在你們身後熟悉工廠的嗎？”
“這位女工，是柴主任親戚，所以，所以……”
李君筎起身就往染布坊趕。
淩楚楚也緊跟在她後面。
現場，所有車間女工在整理地上布料，連同架子上晾曬的布料也被李君筎指揮下，迅速撤了下來。
李君筎蹲下身子，撿起一塊染成黑藍色料子，“這布全毀了，已經沒辦法在補救，如果在趕制出一批新布料，時間上夠，資金方面恐怕周轉不過來。”
資金方面周轉不過，就可能破産，所有工廠女工都會面臨失業。
柴主任：“怎麽辦啊李師傅？我們已經承諾了，一周後往上海調貨，總不能言而無信把？”
就在大家愁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
淩楚楚開了口：
“可以讓我試着重新給這些布料染色嗎？”
大家目光同時投向淩楚楚。
不明白，這人是真有本事，還是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出風頭。
柴主任很不客氣的回了一句：“你一個新人，懂什麽？”
“行，這些布交給你，但我只給你兩天時間，要是做不到……”
淩楚楚沒等李君筎說完便打斷：“做不到，我就走人。”
做到了，紡織廠保住，她還能繼續在這混日子，等到恢複高考，她就辭掉工作去參加高考，做不到，也只是走人。
柴主任在一旁悠悠開口道：“就只是走人而已？這處罰也太小了吧！”
淩楚楚目光移向胖胖的柴主任，道：“難不成，柴主任還想讓我負責整批布料？”
“難道你不應該負責？”柴主任反問。
“這布弄成這樣又不是我的錯，說到底，是柴主任您招的女工毀掉了布料，我在想法子補救，說白了，是幫你，怎麽還反咬我一口呢？”
“你……”柴主任沒想到，這新來的女工不止伶牙俐齒，還有敢與他正面杆。
“夠了，別再說了。”李君筎瞪了柴主任一眼，看向淩楚楚的目光卻是和顏悅色了很多。
“你需要什麽，可以直接跟我講。”
“知道了李師傅。”
“我想問您要幾名女工。”
李君筎對着淩楚楚和善地說道：
“就只是要幾名女工？沒別的要求了？”
淩楚楚搖了搖頭。
李君筎走在前頭，柴主任緊跟在後頭。
“李師傅，我看還是別把希望寄托在一個新人身上，有這時間，我們該去找找別的出路。”
李君筎沒有接話茬，她心裏也沒底，可現在又有什麽辦法？只能選擇相信她。
“你膽子還真是大，敢直接跟柴主任開杠。”雙馬尾小女工小臉紅撲撲地，有些佩服的說着。
淩楚楚：“……”
“我沒想過跟誰開杠。”
要說起來，也是柴主任先杠她的。
“反正你以後注意着點吧，柴主任出了名的刻薄，得罪他就別想在工廠好過。”
“嗯，謝謝你提醒。”
“對了，你真的有把握把這些廢料處理好？”
淩楚楚沉吟片刻，回複：“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她前世主要做的就是紡織，這點小意外，還真難不倒她。
“麻煩你們，先把淺色的跟深色染毀的布料分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