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9
将女兒送上臺的卡邁恩·法爾科內坐在觀衆席的第一排。
他們給許多道上的名人都發布了請帖，像是謎語人、企鵝人、貓女之類，哥譚鼎鼎有名的壞家夥。
畢竟卡邁恩覺得自己在哥譚的地位并不低，更何況他不久前與小醜幫展開了一場火并，這應該更能提升他在灰色地帶的名氣與地位才對。
同樣，卡邁恩也希望女兒的婚禮合照上能有些擡得上道的角色，這相當于試探其他人的态度。
事實卻是，那些卡邁恩看得上的角色一個沒來。
只有寥寥幾個親戚與最近談的好的一些‘商業’夥伴和一些想要攀上法爾科內家族的小家族來到了這場婚禮。
這就導致了本就不是很高興的卡邁恩臉色陰沉地快要滴墨了那樣，這讓幾個打算找他攀談的人都退而遠之。
到底是哪一步出現了差錯？大概是自己一直疼愛的乖巧的女兒開始叛逆開始，一切就變得不順心了起來，卡邁恩捏了捏鼻梁。
嘎吱——
教堂的大門被重重推開，艾拉·法爾科內率先轉頭向門口看去，她臉上是幸福的笑容，周圍的人見了她的笑容也忍不住被她感染，一同轉頭看向大門。
外邊的陽光異常毒辣，陽光直接充滿了教堂外的一切環境，逆光的門口看不清人影，首先踏入教堂的一條修長筆直的腿。
那腿被熨燙過的整潔白色條紋西裝褲包裹着，那腿正在擡起，露出一部分被黑色短襪包裹着的細瘦腳踝與小截皮膚，黑色的皮鞋在陽光下有一層光澤。
緊接着暴露在衆人視線中的是白色整潔的西裝、和算不上健壯，卻顯得整個人高挑優雅，他胸口插着一朵山茶花，黑色的領帶上是精致的領帶夾。
卡邁恩稍有些驚訝，這可不像是那土氣的男人約瑟夫能走出來的氣勢與感覺，看來他為了與艾拉結婚确實做了很多改變。
緊接着，卡邁恩臉色一變。
那男人左手裏握着一捧花，不，應該說是握着一捧手丶雷，手丶雷被白色的、五彩的紙片裹在一起，柔軟的羽毛上墊着數顆手丶雷，那造型看起來與花束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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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那張臉出現在了衆人眼裏。
綠色的發絲被發膠抹在頭頂，整張臉連同脖頸被白色的油彩覆蓋，眼邊是一圈漆黑的油彩，唇瓣是用口紅畫開的誇張笑容，哪怕沒有穿着紫色的燕尾服與黃色的襯衫，但這标志性的妝容無疑揭示了男人的身份。
綠頭發的瘋子本來沒有笑，他的目光快速的掃視了一圈人群見着人群的反應，他眯起眼笑了起來，他用誇張的語調說道：“Surprise——”
卡邁恩瞳孔猛地收縮，Joker。
與此同時卡邁恩的大腦迅速過了一遍近期的事兒。
包括小醜的失蹤、電視臺節目分析小醜之死、稻草人宣布小醜的回歸，最終停在了自己在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依然執行計劃攻擊小醜的地盤。
“父親——”艾拉的呼喚仿佛來自很遠的地方。
卡邁恩知道，他完了。
緊接着，法斯特身後湧入許多戴着小醜面具的暴徒，他們快速的鎮壓、并劫持了整個婚禮現場。
這場婚禮，卡邁恩并不是毫無準備，他早就想過可能會有敵人會趁着這個時機襲擊他們，所以他安插了不少手下在外邊候着，但現在小醜幫直接闖進了婚禮。
那只能證明他的手下們都被小醜無聲無息的幹掉了，如果對方是小醜，為了制造出他想要的‘吓一跳’的效果，他絕對能做到。
卡邁恩坐在長椅上不敢有動作，因為他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他身後至少有四把槍正對準他的腦袋，只要他敢動，亂槍就會把他的腦袋打成馬蜂窩。
卡邁恩咬着牙齒，眼珠快速地轉動着，代表他正在思考想要找出一個擺脫困境的方法。
比起卡邁恩的這般反應，法斯特倒是表現得非常愉悅輕快。
他先是兩步跨到了臺上，抓起笑容僵硬的艾拉被白色蕾絲手套包裹着的手，法斯特俯身輕吻了一下艾拉的手。法斯特勾起紳士的笑容，但那張已經被油彩覆蓋的臉除了讓人感覺到猙獰與不适外，再無其他。
法斯特用假裝正經的語氣說道：“在今天，我Joker與艾拉·法爾科內将結為夫妻，無論貧富皆不離不棄，美麗的新娘，你願意嗎？”
艾拉臉上笑容幾乎已經維持不住，恐懼已經深入她的靈魂，她不敢去反駁這個性格出了名陰晴不定的小醜。
“...我..我願意。”艾拉顫抖着聲音說道。
“噢？真的嗎？你願意嫁給我嗎？嫁給這個貧窮的、小可憐南瓜小醜男孩？”法斯特掐着嗓子尖銳而‘驚喜’的說。
緊接着法斯特目光一轉，眼神狠厲地掃過坐在臺下的客人，臺下的客人們吓得一抖，稀稀拉拉的鼓掌聲響起并快速地轉化為熱烈的鼓掌聲。
法斯特感受着自己手掌中被蕾絲手套包裹着的那只手正在顫抖，他低低的笑出聲。“可我并不願意。”
法斯特甩開艾拉的手，他轉身背對着艾拉揚了揚手，小醜幫的暴徒立刻出手把艾拉扣了起來，麻袋套在了她頭上。
“父親，救我——”
艾拉害怕呼喚着卡邁恩，她的聲音已經帶着哭腔，在父親面前，女孩永遠都是嬌弱需要保護的花朵，更何況法斯特知道自己這張小醜臉有多麽吓人。
卡邁恩卻連話也不敢說，他看着小醜正向他走來。
法斯特一個利落的轉身，一屁股坐在卡邁恩身邊，他翹着一只腿，西裝褲勾勒出法斯特完美的腿型，他将手中那束□□花束随後向後一抛，小醜幫的惡棍連忙接住那束手丶雷花。
開玩笑，接不住可是要出人命的。他們從不懷疑他們的Boss對自己和自己人有多狠。
“卡邁恩，我最最最親愛的夥伴——”法斯特拉長語調喊道：“我們有好幾個月沒見了吧？”
卡邁恩并沒有說話，法斯特也不理會卡邁恩有沒有說話，他自說自話道：“這些天你做了什麽呢？你知道我會找上你的吧，你還敢這樣做。”
緊接着，法斯特勾起唇瓣，攬住卡邁恩的肩膀，語氣輕快道：“但你知道的，我并不是個眦睚必報的人。”
放屁。
卡邁恩忍不住在心中罵到，在哥譚誰不知道小醜是最不能惹的人，因為他有仇必報。
當然，卡邁恩并不會把這些心裏話說出來。
“可你不聽稻草人的勸告。”法斯特聳了聳肩，笑容擴大，他語氣戲谑。
“所以為了回報你的‘禮物’，我為你準備了一場節目。”
....
....
哥譚大劇場內，哈莉·奎伊和毒藤女帶領小醜幫的暴徒占領了這裏，并将來看舞臺劇的所有觀衆都作為他們的人質。
此刻，舞臺的聚光燈下。
穿着黑紅相間皮制服的哈莉·奎伊手撐着錘子，嘴裏嚼着泡泡糖，聽着周圍壓抑的驚恐的叫喊聲和哭聲，終于是感到不耐了。
她揚起手中巨大的木錘狠狠砸在木質的地板上，兩根金色的辮子因為她的動作舞動，她眉毛揪起，扯着嗓門對着話筒叫道：“都給老娘閉嘴！！！”
這個瘋女人的憤怒讓終于讓最後一點微弱的聲音都消失了。
可這并不能讓哈莉·奎伊的憤怒與煩躁消退一點。
在昨天，Joker終于聯系了一次哈莉·奎茵，并向哈莉·奎伊解釋并策劃了這次襲擊，作為小醜第一迷妹的哈莉興奮的一晚沒睡，緊接着她通過她偷偷在某個跟着小醜行動的惡棍身上留下的監視器裏看到了剛才的那幕。
哈莉·奎茵丢下話筒和手機，踏着高跟鞋反複走動，密集、毫無節奏的腳步聲是煩躁的意味。她口中咬牙切齒地念道：“這個婊丶子，艾拉·法爾科內這個狗娘養的婊丶子——”
“她居然勾引Mr.J！！！！”
坐在植物上見到哈莉奎茵這幅恨不得把艾拉·法爾科內碎了的毒藤女無奈地說：“你可是看到了，那是Joker自己那麽做的。”
“Mr.J才不會對任何女性做這個，一定是那□□勾引他。”哈莉·奎茵瞪了一眼毒藤女，眼底閃過一瞬間的清明與難過，又立刻轉換成癡迷與信任。
“Mr.J絕對不會為這個女人動凡心，要知道他面前有一個我，我比艾拉好看、我比她強大，我的身材比她好，我也比她聽話。”
哈莉·奎茵的嫉妒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毒藤女搖了搖頭。
她當然知道她的好友有多麽的喜歡Joker，對一個沉浸熱戀中的女人來說，任何诋毀和否認Joker的話都不會被哈莉·奎茵接受。
毒藤女索性也就不說話了，她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麽這個瘋丫頭也只會左耳進右耳出。
只有Joker一次次的傷害才能讓哈莉·奎茵那心中的愛緩緩崩碎。
可毒藤女又不願意看到哈莉·奎茵心碎和難過，這也就是毒藤女在小醜失蹤後毫不猶豫的成為小醜幫的合作夥伴幫助哈莉奎茵維持小醜幫的原因。
如果小醜失蹤，那麽小醜幫就是哈莉·奎茵對小醜的最後念想，毒藤女自然會為哈莉·奎茵保下這最後的念想，因為她是如此的憐愛這個女孩。
她最好的朋友，她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植物外唯一在乎的人類。
哥譚大劇場的大門被推開，依然穿着那身潔淨白西裝的法斯特推門而入，他手裏握着一束捧花——
不是□□也不是炸彈，那是一束真正的紅玫瑰捧花，正是艾拉·法爾科內原本握在手中的那束。
見着這位許久沒在哥譚錄面的男人，被小醜幫困在這兒的大劇院的聽客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恐懼像是針刺紮在他們心頭。
大門被推開，哈莉便明白那是她的J先生回來了，開什麽玩笑，正門外可有不少小醜幫的暴徒，就連蝙蝠俠也不一定能從正門進入，哦，雖然蝙蝠俠一向不走正門。
哈莉先是快速轉動眼珠子，确認法斯特身後沒有跟着那已經被她看做情敵的‘小三’時。
“布丁——”她舒了口氣，像往常一樣，笑着飛撲着想要躍進小醜的懷裏，雖然她知道幾乎每次她都會被小醜一腳踢開，但她依然對此抱有希望。
然而這一次，哈莉·奎茵等來的不是一腳。
“诶？”哈莉·奎茵眨了眨眼，她低下頭愣愣地看着自己懷中的那捧鮮花，一直在關注着法斯特今天的動态的哈莉·奎茵自然知道這束花是怎麽來的。
可是為什麽Mr.J要把它送給自己？
小醜并不是一個缺乏浪漫細胞的人，相反，他非常浪漫，只是他的浪漫從來只對蝙蝠俠展現。所以這導致哈莉·奎茵有好一會兒都反應不過來，她甚至忘了她原本想做什麽。
“哦，我的甜心，我的哈莉~”法斯特眯着眼，咧開嘴角，特意用彈舌拉長音調喊着哈莉的名字。“你這是什麽表情？紅玫瑰很襯你的膚色，笑一笑。”
“布..布丁...”哈莉濕潤了眼眶，藍色的眼珠子充滿了水澤，映着從她身邊走過的Joker。
她的布丁終于開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