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84

第84章84

眼見着布魯斯的眼神和表情越發危險,法斯特心顫了一下，但嘴上依然是那副輕挑的語氣。

“還要我繼續幫你纏繃帶嗎？”

還沒等布魯斯說話，法斯特就抖了一下裝模作樣的抱着自己。

“還是別了吧,萬一你把我給就地正法了嗚嗚，小醜的清白就沒有了。”

法斯特說着還抹了下眼角根本就不存在的淚花說：“阿卡姆的夥計們會看不起我的,除非你願意讓我成為韋恩夫人,你願意把我叼進蝙蝠洞嗎？”

布魯斯陰郁的盯着法斯特的視線讓法斯特覺得自己要挨揍。

于是法斯特恢複到平日裏微挑唇瓣的模樣。

“好吧,我把這個空間讓給你。”法斯特指了指浴室的方向。“那邊是浴室,或者你要在沙發解決？倒也不是不行,考慮到你是個病人,但記得要把痕跡——”

法斯特發現自己沒忍住,說着說着語氣又開始幸災樂禍起來，他眼神飄忽地看了眼表情越發冰冷的布魯斯。

法斯特吞咽了一下口水,不好，蝙蝠俠可能要暴起揍他。

他轉頭溜進了平日裏睡覺的房間,啪嗒一聲,他合上了門,将蝙蝠俠隔絕在一牆之外。

法斯特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他坐在床上,伸出食指抹平了嘴角有些僵硬的幅度,他面無表情着一張臉。

他都快忘了，他大部分時間并不是像他現在表現出的那樣活躍,他在蝙蝠俠面前活躍的假面戴久了都快忘了真實的自己是多麽的陰郁和黑暗。

但面對蝙蝠俠時，他又總忍不住吐露那些熱情、挑釁的話語,想要看到蝙蝠俠因為他的一言一行變臉。

法斯特假情假意地在心中告訴自己，他表現成那樣是因為不想讓兩個陰沉沉的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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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斯特心中，存在的另一個聲音毫不猶豫地指出,它的聲線同法斯特相同，卻是冷漠而嘲諷的語氣。

它在說：你就像蝙蝠俠的舔狗一樣。

法斯特放任身體癱倒在床上，身體在柔軟、有彈性的床鋪上回彈了一下，又深陷其中。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他伸出手背擋住眼睛和燥熱的臉頰，咬着嘴唇，解開褲子無聲地撫慰自己。

天知道法斯特坐在布魯斯腿上幫他纏繃帶那會兒是真的沒有感覺的，但當布魯斯比大腿溫度更高的那玩意頂着他的時候，他瞬間就起了反應。

緊接着布魯斯就把他推下去，應該說，幸好布魯斯把他推下去了，否則他也會頂到布魯斯的腹部。

他穿的西裝褲也并非很緊實的類型，再加上月光僅僅是照到了沙發以及一小塊地面，所以并不明顯。

法斯特沒什麽技巧的撫慰着自己，白光乍現的同時腦袋裏只有蝙蝠俠。

他的房間裏有個獨立衛浴，所以不至于去客廳的浴室落個和蝙蝠俠撞臉的尴尬場面。

确定心情平複後，法斯特打開房門，扒拉着門框探頭出去看。

“怎麽樣，完事了嗎？老板？”

月光灑向的沙發上早就空無一人，被剪斷的繃帶落在地上，木質地板上還殘留着斑駁血跡，唯獨不見人影。

浴室裏也沒有任何聲響，顯然布魯斯現在已經不再安全屋內了。

法斯特保持着動作，上揚的嘴角垮了下來，他恢複到面無表情的狀态。

他按開燈，通過窗戶殘留的痕跡判斷，蝙蝠俠在自己處理好傷口後又換上了那身戰衣，翻窗離開了安全屋。

蝙蝠俠溜出去的時候還特別注意到了這扇窗戶外的攝像頭的壞的。

法斯特拿起拖把将地面處理幹淨，他從室內将筆記本抱出來，坐在布魯斯原本坐的那位置開始幹活。

法斯特翹着腳尖，打開音樂，聽着歌，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好轉。

他輕車熟路的黑入了GCPD的內網，竊聽警員們的會議內容，現在哥譚處于全封閉狀态，警察想要抓住‘蝙蝠俠’阻止他繼續犯案。

但‘蝙蝠俠’神出鬼沒，上一刻還在包厘街區，下一刻或許就已經出現在了娛樂中心區域。

哥譚警局永遠不知道‘蝙蝠俠’的下一個目标是誰，‘蝙蝠俠’在這不到二十四小時內已經重創了圍剿他的好幾個GCPD的武警部隊。

法斯特竊聽着警局的內部計劃，同時他調動着警局的檔案審查着今天發生的所有和蝙蝠俠襲擊無辜者相關的案件。

半分鐘後，法斯特得出結論，布魯斯在哥譚唯一能夠落腳的地方就是他的安全屋。

法斯特挑起唇，發出一聲愉悅的口哨。

他通過案件錄像比對發現那些‘蝙蝠俠’都和現在的蝙蝠俠有着極高的相似度，不僅是身形、語氣，連同思考模式和戰鬥方式都大相徑庭。

不管‘蝙蝠俠’是誰，他都對蝙蝠俠有着極高的了解和熟悉，所以蝙蝠俠不會選擇回到韋恩莊園。

韋恩莊園現在并不安全，正因為‘蝙蝠俠’如此了解蝙蝠俠，韋恩莊園才變得不安全。

而現在只有小醜的安全屋是相對安全、隐秘的地方，盡管法斯特會考慮、或者說一定會在這次事件之後換掉安全屋。

不過至少現在，它對于蝙蝠俠來說是唯一一個安全的，能夠短暫休息、收集資料的地方。

法斯特倚着沙發，點燃一支煙，直到黎明的第一束光打進窗戶，法斯特聽到了浴室裏傳來了動靜。

浴室門被推開，黑漆漆的大蝙蝠落在瓷磚上，沒有發出一點動靜。

法斯特有的時候都不知道蝙蝠俠這樣巨大的身形究竟是如何保持悄無聲息的。

就像一只真正的蝙蝠一樣。

法斯特用餘光瞥了眼浴室內，他發現浴室裏的通風口被撬開，蝙蝠俠是從通風口裏鑽出來的。

他裹着黑色的鬥篷走出浴室來到客廳，鬥篷打濕了水汽，亮的反光。

法斯特雙腿交疊在一起放在茶幾上，腦袋随意地擱在沙發上。

兩只纖長的手指夾着煙，他漫不經心地掃了眼黑漆漆的蝙蝠俠，森色的視線被擋在平光鏡後。

他眯着眼吸了一口，那飽滿的唇瓣吐出一口薄霧，他并不喜歡抽煙，但偶爾，那玩意是個纾解情緒的好幫手。

他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防藍光的無度數眼鏡，做出不解的表情。

“你怎麽又回來了？蝙蝠，不回到你的蝙蝠窩裏想下一步對策？”哦，我當然知道你現在不能回去。

法斯特在心中補充。

法斯特又吸了一口煙，将亮着火光的煙頭用手指掐滅，把這只吸了一半的絲卡香煙随意丢在桌上。

當然，他的表情依然是那副疑惑、不解，就好像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小屋究竟對蝙蝠俠有何種吸引力一般。

布魯斯向前跨了一步，站在法斯特面前，他直接伸手攥住了法斯特的衣領，将法斯特提溜起來。

筆記本落在沙發上險些滑下去，法斯特伸腿勾了一下才避免筆記本摔在地上。

迫于領口的壓力，法斯特被迫擡起頭，注視着那與自己只有大約一拳之隔的灰藍色眼眸。

眼眸裏是法斯特熟悉的光，像是褪去了那層冰冷的外殼，露出鮮紅的內在，壓抑着其中的暴戾和憤怒。

法斯特的心跳停跳了一瞬，又以法斯特從未想過的速度瘋狂跳動起來。

法斯特漫不經心地笑，微張的嘴角冒出部分白煙，他腦袋湊近蝙蝠俠的腦袋。

保持着笑意噴出一口薄霧，那帶着淡香的煙落在布魯斯臉上沒能讓這冷硬的男人為之動容。

法斯特無辜的眨眨眼說：“你不會揍戴眼鏡的人吧？”

然而蝙蝠俠只是沖法斯特低吼，就像過去每一次蝙蝠俠将小醜打倒在地後那樣的低吼。

他說：“我需要你的幫助。”

法斯特的表情有一瞬間崩塌，他下意識地開口：“哈？”

從他開始收集信息的那刻起，他就已經決定好了幫助蝙蝠俠，或許蝙蝠俠不在乎被世人誤解、咒罵，将他的一切奉獻踩在腳下。

但Joker在乎，是的，蝙蝠俠不在乎，但蝙蝠俠的宿敵在乎。

蝙蝠俠應該是永遠傲慢的、高高在上的黑暗騎士。

現在，愚昧、無作為甚至選擇成為劊子手的民衆看不見真相想要殺死蝙蝠俠，那Joker就會狠狠地打他們的臉，讓他們知道他們是多麽的卑劣、難堪。

不過？

蝙蝠俠會主動向他提出，需要他的幫助？不對勁。

法斯特不可置信地看了眼蝙蝠俠，蝙蝠俠的表情陰郁冰冷，正如每次打擊罪犯時那樣。

“Alright.”法斯特一臉無奈，他做出一個‘我寵你’的無奈表情。

法斯特以一種詠唱般的調子說着。

“可憐的蝙蝠騎士逆境中仍讓選擇前行，他被誣陷、他的子民被殺害，他有家不能回，他堅定的雙眸裏燃燒着對簒奪者的憤怒，蝙蝠騎士必定會将那簒奪者繩之以法。”

“蝙蝠騎士在逆反的道路中，唯一信任他、并且能夠幫助他的同伴——”

法斯特刻意拖長了調子，就像是朗誦時述說到精彩部分的停頓，又或者是制造懸念。

法斯特歪着頭眯起雙眸，微張唇瓣，露出兩枚虎牙抵着下唇，他的笑容邪惡，可那張臉又像天使一般美好。

正如他接下來說的話。

“是選擇意志堅定、充滿希望身着盔甲的高潔白騎士，還是選擇混亂邪惡卻崇拜着黑騎士的罪犯Joker呢？”

法斯特的确很感興趣，蝙蝠俠究竟是想獲得誰的幫助呢？白晝騎士or小醜？

白晝騎士能為蝙蝠俠提供‘夢魇’助手以及一整個可以躲藏和随意穿梭的影子世界。

小醜能為蝙蝠俠提供來自小醜幫的情報網，也能棒蝙蝠俠吸引‘蝙蝠俠’的目光。

蝙蝠俠的選擇決定了他的計劃，同樣也能讓法斯特知道蒼白騎士和小醜究竟誰在蝙蝠俠心中占據更高的地位。

小醜的試探蝙蝠俠自然是看在了眼裏，他維持着臉上緊繃的表情。

蝙蝠俠可沒時間和小醜玩這些把戲，他加重了語氣重複了一遍他的話語。

“我需要你的幫助，法斯特·赫本。”

只是這一次，他加上了法斯特的名字。

蝙蝠俠不需要白晝騎士或者小醜的幫助，他只需要法斯特本人。

是的，他只想要法斯特。

這樣的認知讓法斯特愣了一下，無論是蒼白騎士還是小醜，在蝙蝠俠心中都沒有法斯特的比重高。

他嘴角蕩起笑意，臉頰兩邊浮現笑窩，那雙森色的眸子裏印着晨曦暖黃色的光輝。

像是被薄霧籠罩的林間初生的太陽。

“可無論是蒼白騎士還是Joker，那都是我。”

所以，無論是蒼白騎士還是Joker都會幫助你。

作者有話要說：??小法被說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