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饒了我吧
【我是姜維宇的化妝師,我以為拿出證據,爆光視頻,大家就能看清姜維宇的真面目,但當我看見這麽多被資本,被水軍牽着走,認為姜維宇無辜的網友,我想即便身敗名裂,我也應該站出來了,不僅為自己,更為許多同我一樣遭受職場霸淩的人。】
文章很長,寫滿了姜維宇和潘勝的惡行,他們狼狽為奸,栽贓陷害亭析,踩着亭析往上爬,姜維宇稍有起色,便開始飄了,動辄打罵工作人員,作為經紀人,潘勝非但沒有制止,反而助纣為虐,威逼利誘他們這些底層工作人員,讓他們閉嘴。
【我靠,好大的瓜,化妝師小姐姐太慘了吧,姜維宇簡直不是人,女的也打!】
【艹!看哭了!我畢業初入職場時被上級欺壓過,官大一級壓死人,如果不是我師父好心幫助我,我可能早就崩潰了。】
【呵呵,什麽資本?什麽水軍?我看你才是亭析的走狗吧,我家哥哥要真有那個錢,早火了,你的化妝技術那麽爛,我家姜姜肯收留你,你不感恩戴德,反而倒打一耙,白眼狼!呸!】
【我是計算機專業的學生,我老師是我們專業領域內的大佬,什麽sun神他壓根兒沒聽過,視頻我拿給他看了,我老師說沒問題,應該只剪了從亭析離開到姜姜被發現那段,也就是說,亭析的确進過姜姜休息室,随後行色匆匆離開,不是他打的人是誰打的?】
“郁老師,情況不大好,怎麽辦?”女生神情焦急地望向郁臨莘,假如姜維宇在,一定能認出,她就是被自己扇過耳光的化妝師。
郁臨莘穩如泰山,“你的任務完成了,接下來的事交給我。”
周粥上前和女生說了幾句話,女生熱淚盈眶,握緊手機深深彎腰給郁臨莘鞠了一躬,“謝謝您,真的太感謝了,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做的,請告訴我。”
郁臨莘輕點下巴,“各取所需,公平交易而已。”
周粥領着化妝師出去,同為女性,周粥遞給她一張紙,安慰道:“放心吧,郁老師安排好了,潘勝他們不會有機會為難你。”
“安芬老師挺喜歡你的,好好學習,等你成為大師,我們再見面。”周粥朝她眨了眨眼睛。
女生破涕為笑,“好。”
薛廉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沒看出來,潘勝挺有錢嘛,水軍買了一波又一波,死活要保姜維宇。”
郁臨莘從容淡定,剝開一顆柑橘味糖果扔進嘴裏,鍵盤上手指飛舞,薛廉發出“啧啧”聲。
“不愧是單身二十五年的手速。”
郁臨莘分心瞥他一眼,目光冷凝,“我談過戀愛。”
薛廉晃晃手,帶着幾分嘲笑:“你當初才幾歲,頂多牽牽小手。”
耳邊僅剩噼裏啪啦鍵盤敲擊聲,薛廉扭頭去看郁臨莘,一臉得意洋洋,“被我說中,接不上話了吧?”
郁臨莘保持沉默,手上動作未停,思緒卻越飛越遠。
其實,不止牽牽小手,幹燥炎熱的夏季,蟬鳴聲響,連綿不絕,汗水濕透少年單薄的衣衫,發梢濕漉漉貼在額前,笑容燦爛。
亭析取下花灑,打開冷水,沖幹淨腳上的泥濘,胸脯起起伏伏,呼吸仍有些微急促,雪白的肌膚,曬得緋紅,“哥哥,涼快。”
他舉起花灑,偷偷襲擊一旁揪着衣擺擰幹汗水的郁臨莘,郁臨莘十七八歲,身材結實修長,露出的腰腹,肌肉線條流暢漂亮,涼水将他淋濕,黑色短袖緊貼皮膚,勾勒出少年人充滿勃勃生機的身體。
亭析倏然伸手,白皙纖長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腰腹,眼睛明澈,帶着幾分好奇,“好.硬。”
郁臨莘喉結滾動,呼吸頓時散亂,他側過頭避免與亭析目光相接,亭析掀起自己的衣擺,戳了戳自己纖細柔軟的肚子,自個兒樂得合不攏嘴,“哥哥,軟軟的。”
“嗯。”郁臨莘低頭掬起一捧涼水潑到臉上,試圖澆滅自己羞恥而不可言說的欲-念。
亭析伸手去拽郁臨莘,郁臨莘下意識躲避,然後快步往外走,亭析疑惑地追上去,浴室裏滿地水漬,他赤着腳,腳下打滑,向後摔倒,郁臨莘吓得心髒驟停,急忙拉住他。
郁臨莘把他按進懷中,伸手護住亭析後腦勺,兩人齊齊摔在濕滑的瓷磚上,沐浴液翻倒一地。
“哥哥!”亭析手足無措地爬起來,郁臨莘低聲道:“別動。”
亭析當即定住,眼眶泛紅,郁臨莘緩了好一會兒,疼痛感才逐漸變得能夠忍受,擡眼瞧見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亭析,心髒被什麽撕扯一下,蓋過身體上的痛楚,“沐浴露打翻了,容易滑倒,小心點,慢慢起身。”
眼淚好似斷線的珍珠,大顆大顆滴落,亭析哽咽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不疼,別哭。”郁臨莘擡手替他擦掉眼淚,可亭析的眼淚越擦越多。
“騙人。”亭析輕輕點了點他的眉心,“剛才這裏皺得好緊,一定很疼。”
“現在沒事了。”郁臨莘拍拍他的腰,“起來吧。”
亭析抹幹眼淚,抱緊郁臨莘的脖子,一眨眼睛,淚珠又從他小扇子般的睫毛上墜落,滑入郁臨莘後領裏。
這個姿勢,實在折磨人,郁臨莘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亭析偏偏越貼越緊,他甚至可以隔着單薄的衣衫感受到尚且青澀的櫻桃。
郁臨莘想推開亭析,但指尖無論觸碰亭析哪裏,都燙人得很,心跳已經不似打鼓,而似打雷,耳朵紅得滴血。
他分神注意到,沐浴露是柑橘味,幹淨、清爽、香甜,和小曦很像。
一直抱着他的亭析,忽然松開手,白皙的面頰透出淡淡的粉色,抿唇掀起眼皮,用那雙透亮如小鹿般的眼睛凝視郁臨莘,“哥哥,你博啓了。”
旋即,亭析認識郁臨莘以來,頭一次見他表情如此精彩,變化多端,最終,面紅耳赤。
“怎……怎麽了嗎?哥哥你身體不舒服?”亭析手忙腳亂去碰郁臨莘的額頭,試圖學郁臨莘曾經對他做的那樣,摸摸他的額頭,看看有沒有發燒。
郁臨莘炙熱的手抓住亭析的手,頭抵上去,聲音低啞,“饒了我吧。”
“哥……”亭析低頭湊近郁臨莘,剛開口,唇上倏地一熱。
盈盈一握的腰被人扣住,亭析如同踩在雲端,暈乎乎,軟乎乎,他的肩膀僵硬幾秒,随後猶如戀巢的雛鳥,全身心依賴郁臨莘。
萦繞滿室的柑橘味,舊不揮散,浸透整個夏日。
“賤人!她怎麽敢!”姜維宇怒發沖冠,一個小小的化妝師,居然敢告發他。
“我一定要讓她後悔!”姜維宇目眦盡裂,紅血絲爬滿眼白。
潘勝臉色陰沉,打完一個電話,接着打第二個,“媽的,真他媽會見風使舵。”
才簽上的代言,有的拍了,有的沒拍,接二連三打電話過來詢問情況,有的甚至直接表示要換人。
白光羽需要時間成長,他手上目前唯有姜維宇一顆能用的棋子,若非如此,他也不必想法設法保住姜維宇。
“叩叩叩——”
“你好,警察。”
姜維宇與潘勝四目相對,警察找他們做什麽?
“有人報案,姜維宇虐待他的寵物,目前證據确鑿,請跟我們走一趟吧。”警察确定誰是姜維宇後,将他帶走。
姜維宇瞬間臉色煞白,“不……不可能……我沒有!亭析冤枉我!”
“潘哥,潘哥!我沒有做過!你相信我!”姜維宇大聲喊道。
潘勝回過神,臉色同樣難看,“你怎麽知道報案的人是亭析?”
姜維宇驟然啞聲,警察全程沒提過亭析的名字,他卻精準說出報案人是誰,明顯不打自招。
他大驚失色,心下拔涼,“胡……老板,潘哥,幫我求求胡老板,他肯定會幫我!”
姜維宇在警察局遇到亭析,氣得渾身發抖,手指亭析咬牙切齒:“亭析!”
亭析壓根兒沒拿正眼瞧他,姜維宇艴然道:“你等着,等我出去弄死你!”
亭析放下紙杯,對身旁的女警說:“警察同志,他恐吓,威脅我。”
女警厲聲呵斥姜維宇:“你要弄死誰?這裏可是警察局!”
姜維宇身高将近一米八,在女警面前,瞬間慫成鹌鹑,“沒……沒有,我胡說八道。”
亭析視線輕輕掃過姜維宇,似笑非笑,姜維宇莫名心慌。
“警察同志,如果我出了什麽意外,斷然和姜先生脫不了幹系。”
“亭析!你少血口噴人!”姜維宇慌張擺脫嫌疑。
女警對亭析笑得如沐春風,“你放心,有我們在,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猝不及防與亭析飽含譏笑的眼睛對上,姜維宇背脊發涼,生出白毛汗,一個念頭陡然升起,把他打進醫院的人,難道真是亭析?
他張口想問,可惜沒機會,他被警察帶走盤問了。
潘勝處理完姜維宇的突發情況,再次關注回網絡,網上早已變了風向,之前抹黑過亭析的營銷號,齊刷刷删掉相關微博,接二連三發博表示,自己只是拿錢辦事,幕後真兇其實是姜維宇和潘勝,緊接着齊刷刷給亭析道歉。
【真他媽壯觀,所以亭析是無辜的?這一切都是姜維宇為了走紅設的局?】
【網友被耍得團團轉,好手段啊,姜維宇你家祖墳炸了!】
【拿錢辦事,現在又跑出來爆顧客的料?莫非良心發現了?】
【哈哈哈哈哈,營銷號哪兒來的良心,人血饅頭照樣吃得香,他們惹到大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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