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攬,壞事都是別人的錯。

薛姨媽想着,自己還要靠王夫人才能讓寶釵認林如海為幹爹,也就不提還錢之事,反正欠條還在自己手上,也不怕王夫人不認賬。至于嫁給

寶玉,那是不可能的,寶釵要是成了一品大員的幹女兒,寶玉哪裏還配的上,不說弄個皇子福晉當當,就是側福晉也是好的。而王夫人則想到,寶釵身份提高了,看賈母怎麽反對金玉良緣。再者,寶釵要是嫁給寶玉,那100多萬兩銀子哪裏還需要還。兩姐妹抱着不同的目的往同一個方向跑去,倒是積極的很。

王夫人走後,薛姨媽就一臉激動的将此事告知薛寶釵,薛寶釵雖然心裏別扭,但是想着自己身份要是變了,也不會被別人瞧不起,心裏倒是充滿了期待。想着自己品貌才華無不是萬裏挑一,就因為身份,愣是沒有一個世家大族提親,提親的都是些小門小戶,所求不過是薛家的萬貫家財罷了。而那林黛玉,身子柔弱不說,還任□使小性子,卻得了那般姻緣,不過就是身份罷了。若是自己是那林如海的女兒,就是宮裏的娘娘也做得。

如此胡思亂想,雞鳴時刻還未睡着。

王夫人知道自己去求林如海認寶釵做幹女兒怕是不行,就向賈母求助。賈母之所以反對金玉良緣,主要是怕薛寶釵和王夫人一條心,搶他的寶玉,也怕這賈府全部被王夫人掌控,沒了她的地位,其實最主要的就是害怕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畢竟賈赦賈政都不是她的親生兒子,不管賈政如何孝順,她都不會完全信任他的。而王夫人和薛姨媽打的什麽主意,她又怎麽會不知道,若是林如海認了薛寶釵做幹女兒,那以後不是就沒有借口推脫金玉良緣了嗎?

王夫人覺得自己肺都要氣炸了,這個死老太婆,總是不和自己一條心,哼,“老太太,我也沒辦法啊,若是不行,那只能還薛家120多萬兩了,我昨日算了一下,公中有40萬左右,我自己私房20萬,還差

60萬怎麽辦是好。這些暫且不說,那秦可卿的事情薛家也是知道的,若是他們說出去,那宮裏的娘娘。”王夫人按捺住心中的怒火,說道。

賈母被王夫人堵的一頓,想着薛家的确是知道秦可卿的事情,當初還是薛寶釵進宮傳的消息呢。再者,那120多萬兩,賈府怕真的拿不出來,雖然她不管府裏的事物,但是不代表她什麽都不知道。至于王夫人的私房錢,她還真不知道,估計也就那麽幾十萬吧,加加起來估計也不夠,這薛家要是真鬧起來,自己少不得要掏錢,總不能讓宮裏娘娘丢臉啊。只是即使這樣,讓她立馬就同意也是不可能的,哼,王夫人最近膽子可真是大了,竟敢這般與自己說話,先吊吊她再說。

王夫人找賈母不痛快,賈母就讓王夫人。這不,從那日過後,對待依夢很好,那和顏悅色,慈愛的表情,弄得依夢一愣一愣的,還當衆賞探春一套頭面,氣的王夫人當場變臉,依夢也傻眼了。

雖說當初是賈母将他弄到賈府的,但是賈母并不喜歡她,即使她後來成了平夫人,賈母對她也是冷着避着,像現在這般熱情,依夢還真的沒感受過。

辭別賈母,依夢一頭霧水的回到自己的院子,而後從已經成為婦人的雨荷那兒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這麽說,老太太突然間這麽好,不過是為了給王夫人找不痛快。真是,還以為有什麽陰謀了。不過,這王夫人可真是個不消停的,竟然讓林如海認寶釵為幹女兒,啧啧,真正是癡心妄想,也不想想自個兒之前是怎麽對待林黛玉的。這老太太如此找王夫人不痛快,怕是心裏已經妥協了吧,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去找林如海呢。雨荷,讓你當家的仔細看着點,這麽出好戲,怎麽能錯過呢?”依夢淡笑道。

雨荷笑着應是,自此,依夢吃着瓜子看了一出好戲,戲的名字叫做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

依夢所料不錯,沒幾天賈母就投降了,倒不是王夫人怎麽樣了,而是薛姨媽來了。

薛姨媽相中了一家閨女,就是那有名的“桂花夏家”的女兒,喚作金桂,長的是頗有姿色,而且還識得幾個字,聽說管家打理鋪子也是一把好手。這些暫且不說,最主要的是這夏家也很是富裕,城裏城外桂花局,俱是夏家的,連宮裏一應陳設盆景,亦是他家供奉。而且這夏金桂是個獨女,日後那萬貫家財還不是她的,只是這麽好的閨女,聘禮要的也不低,于是就有了這麽一出。不然,她還真不知道怎樣向賈母開口要錢。

這明明是王夫人的事情,愣是找到賈母那兒去,賈母氣的後仰,這錢她沒摸沒碰沒借的,找她幹嘛。這薛姨媽只說,讓她老人家做主。賈母無法,只能說過些日子就去請黛玉。這話雖然說的委婉,但是王夫人和薛姨媽都是明白人,哪裏不知道賈母語氣中的妥協。只是賈母不知道的是,今日薛家要債一說,其實是那姐妹二人共商之計。

依夢越聽越覺得好笑,這些人算計來算計去,就能心想事成嗎?這王夫人真是越老越不知所謂了。

女兒大了不留人,逃避賈母回揚州

此後依夢也懶得管王夫人和賈母那裏的鬧騰,只一心教導兒女,想着探春也不小了,是時候說人家了,得仔細打聽打聽,挑個好的,環兒在外當差,接觸的人多,也讓他留意一下外面的好男兒,莫要讓別人搶走了。這樣一想,依夢就有點急了,想着林黛玉比探春還小就許了人家,更加擔心,就怕那青年才俊被別人給先下手為強了。

“娘,你怎麽了,老是朝着門外看什麽?”探春看着依夢一會兒往院子門口走去,一會兒又跑回來,再不就是不時的往門口張望,這副不平靜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見到,不由納悶道。

依夢笑了笑道“我看環兒回來了沒,這小子,今天怎麽還沒回來”

“娘,看這天色還早着呢,你先坐會兒,難道有什麽要緊事?”探春将依夢扶到椅子上道。

依夢笑笑,沒說自己是着急她的婚事,畢竟探春臉皮子薄的緊,這臉一紅,一時半會兒還消不下去。不過,仔細一打量,探春可真是長大了,削肩細腰,長挑身材,鴨蛋臉面,俊眼修眉,顧盼神飛,文采精華,見之忘俗。吾家有女已長成,含酸感慨父母心。

不時,晴春并賈軒,賈安跑了過來。孩子五人當中,晴春長的最像依夢,但是性子最不像依夢,不愛紅裝愛武裝,不學詩詞舞刀槍,為此,依夢是勸了又勸,管了又管,卻是沒有任何效果。雖說如此,這晴春卻很得賈政喜愛,就連賈母對她也比探春好點,弄的依夢是詫異不已。

賈環是孩子當中最懂事的,依夢也最心疼他,不說他小小年紀就出去打拼,就他的孝順勁,也很難讓依夢不疼他。依夢這平夫人之位還有賈環的功勞,每次賈環出去都會帶些小禮物回來,不說多貴重,就這份心也不是常人就有的,例如寶玉就沒送過東西給王夫人。

這當中賈軒卻是最讓依夢頭疼的,以前只以為晴春這性子磨人,沒想到這賈軒是有過之而不及,那風流的性子也不知道是怎麽來的。自己院裏的丫鬟竟是挨個調戲個遍,差點調戲到寶玉院裏,寶玉倒不生氣,反而覺得賈軒是個多情溫柔之人,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賈軒長的好,若是醜點,寶玉怕是也不會喜歡他,就如同原著中的賈環。好在賈軒風流歸風流,但是真正出格是事情從沒做過,至少依夢覺得賈軒就比寶玉好很多很多。

五個孩子之中,賈安最讓人省心,雖然有時呆呆的傻傻的,但是聽話乖巧,依夢說不好的事情他都不碰。只是如今的依夢卻不知道,這五個孩子中,最省心最乖巧的卻是最後最讓操心的,畢竟這乖巧之人倔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在加上那位,依夢更是無奈。

這幾個孩子都孝順,如今孩子們也大了,不在像以往一樣,一聚在一起就是吵吵鬧鬧的,鬧心。就是最鬧騰的晴春,在依夢面前也很是乖巧,只不過隔個一注香就要出去溜達溜達,當然出去的時候是帶着賈軒賈安的,三胞胎感情倒是真的好,竟是一刻也不願分開。

這不,坐了一小會兒,晴春拉着賈軒和賈安也不知去哪裏溜達了,就探春耐心好,陪着依夢,邊做着繡活邊和依夢說着話,依夢時不時的指點一二。母女二人之間的溫馨讓賈政很是溫暖。

探春見賈政回來,行了禮就離開了,獨留依夢嗔怪的看着賈政。

“二爺,探春也不小了,比她小的林姑娘都有了人家,你說,我們是不是也該為探春定下來,就怕到時候那些青年才俊被人給搶走了。”依夢一邊服侍賈政換下家居服,一邊說道。

賈政平時還真沒注意這些,在他眼裏,探春還小,怎麽就要說人家了,而後又想到林黛玉都說了人家,他才意識到自家女兒長大了,不由感慨道“真是歲月催人老啊,探兒都要說人家了,仿佛還記得她當年第一次喊爹爹的模樣。夢兒,你放心,我一定給探兒找個好的,哼,要是敢對探兒不好,看我怎麽收拾她。”

依夢好笑的看着賈政糾結的樣子,是不是每個做父親的都舍不得女兒出嫁,即使平時沒表現出來多麽的喜歡女兒,這一嫁人立馬露餡。

陪了賈政也有半輩子了,雖然沒有什麽轟轟烈烈的愛情,但是倒是有細水長流的親情。賈政雖然有些迂腐,有些大男子主義,但是對她真的很好,那種關懷,不是嘴上說的,而是一舉一動流露出來的關懷,十年不斷,已成為習慣。有的時候,依夢也會想想那種轟轟烈烈的愛情,那種化蝶相守的浪漫,可惜只是想想。依夢是個很現實的人,她受不了那種轟轟烈烈,她喜歡細水流長般的溫馨,有時無關愛情。

來到紅樓這麽久,依夢一直都很低調平淡的生活,唯一的一次出格就是将前世那些槍支彈藥的設計圖給賈環,呈給了雍正帝,不圖什麽,只求大清朝日後太平。民國的動蕩,外國的侵略,百姓流離失所,那種日子真的很難受。

想着前世的種種,依夢不由重重嘆了口氣。

“夢兒,嘆什麽氣,探兒還小,你要是實在舍不得在留幾年就是了。反正迎春還沒說人家。”賈政以為依夢是不舍的探春而嘆氣,立馬安慰道。

“沒什麽,就是一時感慨罷了。咱們還是快點幫探兒說個親,不求大富大貴,只要一心對探兒好就可以了。迎春也不小了,估計再過不久大房那兒也得替她說了。咱們先不急着把探兒嫁出去,我就想着先定下來,過個幾年在說。”依夢笑着說道。其實依夢是知道迎春的結局的,可惜她從沒想過改變或者幫助她。一來,就迎春那性格,幫了也沒用,二來,她還管不到大房去,三來,迎春的生母不是個好人,依夢實在是做不到以德報怨。

賈政想想也是,這女孩兒跟男孩兒不一樣,這要是沒挑好夫君,一輩子就毀了。再者,下面的惜春等人也不小了,也是時候了。

次日,賈政就跟王夫人說了探春和知春說人的事情。王夫人手裏一頓,想着嫁人就得出嫁妝,這不是在挖她的心嗎,那可都是留給寶玉的。知春平日裏伏低做小就不說了,那探春可是趙賤、人的女兒,自己憑什麽為她打理嫁妝,平日裏和她那賤人娘一樣,一副高貴的樣子也不知給誰看,我呸。

王夫人作為正牌嫡妻,兒女婚嫁之事還是讓她知道,賈政也就來告訴她一聲,說完就走了,邊走邊想,王夫人越來越怪了,以後還是少來為妙。

王夫人其實還是很想賈政的,畢竟賈政好就沒來見她了,而她也好久沒和賈政那個了,偶爾午夜夢回,那種寂寞空虛讓她輾轉反側。昨夜,她還夢見自己和賈政如新婚一樣纏綿恩愛,醒來後卻是一場夢,那種空虛和失望讓她更是恨依夢,總覺得若不是依夢,每夜躺在賈政臂彎的就是她自己了。

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将二爺盼來了,沒想到還是為了那賤人的女兒,王夫人克制不住的顫抖,那種恨快要将她燃燒。

王夫人心裏實在是憋的慌,就坐着轎子去找薛姨媽訴苦,畢竟,她也就薛姨媽一個可以訴苦的人。

“這賤人,好姐姐,快別氣了,氣壞了身子還不襯了那賤人的意。再者說了,那賈探春嫁的是好是壞,還不是要你作主,你怕什麽。那嫁妝的事情就更不用愁了,那莊子鋪子,誰知道好壞,日後給點下等田,不好的鋪子給她就是。”薛姨媽同仇敵忾的說道。當初薛父死的時候,她就是這樣打發那些妾侍和庶女的,外人看來她可是很大方的。

王夫人想想也是,但是因為中間隔了依夢,王夫人還是覺得不痛快,想着,不光探春,日後賈環,賈安,賈軒他們她都要為他們找不好的人婚嫁。幾個男的随便娶個庶女就是,兩個女的,哼,嫁給賈赦那樣的人也不錯。

至于讓探春等人嫁的好點,好換取更大的利益,王夫人覺得沒有這個必要,賈家有個貴妃娘娘就好了,她比較期待那賤蹄子兒女生活不順的場景。只是,越老越蠢的王夫人忘記了依夢的手段,也忘記了依夢如今的地位,更忘記了賈環如今的地位,他們就是這麽好算計的嗎?

其實薛姨媽還是很喜歡探春的,曾經也想将探春把給自己的兒子,畢竟探春本人很出色,她娘又是平夫人,在加上賈環的地位,還是很不錯的,可惜,她娘沒錢,丫鬟升上來的肯定比不過夏家萬貫家財,而且中間還有個王夫人,薛姨媽想想也就放下了。

薛姨媽說歸說,心裏卻覺得王夫人肯定在依夢面前讨不到好,畢竟她也在賈府住過一段時間,趙夫人那手段還是知道的,別看她一副柔弱樣,其實心裏自由章法,不說手段多厲害,至少王夫人年輕時就沒鬥的過她,不然,也不會生那麽多孩子,兒女都那般有出息。只是想歸想,薛姨媽可不會傻到站在依夢那邊或者直言王夫人鬥不過她,事不關己高高挂起,還是釵兒的事情更重要。

“這賈府日後都是寶玉的,你也別氣,等寶玉娶了親,你将她們全都掃地出門也使得。如今我擔心林如海不肯認釵兒為幹女兒,畢竟這麽久了都沒音訊,我這心着實擔憂的慌。你說,林如海那麽大的官,看的上寶釵?”薛姨媽擔憂道。

“林如海再大,大的過老太太,一個孝字就夠他受得了。老太太已經派人将此事說與林如海聽了,過幾天就有答複吧。若是下個月還沒回去,就讓老太太親自去說,哼。”王夫人自信滿滿的說道。

薛姨媽卻是半信半疑,畢竟這麽久了,還沒回信。

的确,賈母已經好幾次派奴才将此事告知林如海,并以命令的口氣讓林如海認薛寶釵為幹女兒。林如海知道後,立馬板起了臉,一身官威吓的賈府小厮做了好幾個噩夢。

林如海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第一感覺,賈母得了失心瘋,不然,怎麽想起來讓他認薛寶釵為幹女兒,也不想想,這薛家是多大的麻煩。再者,賈母和王夫人的那些破事他都查清楚了,他還沒找她算賬呢,她倒先找起他的麻煩來了,真是欺人太甚,莫不是以為宮裏有個娘娘就萬事大吉了吧,他可是清楚的知道,那位娘娘快要走到頭了,竟然摻和起奪位之争,還挑了個蠢的,那四阿哥一看就是個不着調的,就她看好他,不愧是賈母教養出來的孫女,眼光就是有問題。

雖說林如海不把賈母放在心上,但是也怕賈母賴上黛玉,無法,林如海只能讓林黛玉代替他去揚州為賈敏掃墓祈福,等林黛玉回來,賈府這邊該了的事情也就了了,因為有賈瑚陪伴,林如海又派了很多丫鬟奴才跟過去,倒也不怕出什麽問題。林黛玉是秘密走的,等賈母那兒知道,林黛玉怕是已經到揚州了。

黛玉走了,林如海頓時覺得一陣輕松,黛玉在的時候總是要考慮黛玉的心情,畢竟黛玉和賈母還是有點感情的,自己做起事來難免有些束手束腳。又想着,賈母畢竟是賈敏的生母,雖說不能像報複王夫人那樣報複,讓她晚年不順還是可以的。至于薛家,他還真不放在眼裏,那薛家早就是個空殼子,薛蟠更是個不上進的,百萬家財毀于一旦也不是不可能。

賈瑚沒有參與林如海的報複計劃,因為他的夫人懷孕了,不得不回去,而且有賈琏在,賈瑚也放心,若是趕得及,他定會回來看看那些人的下場。

在賈母和王夫人無知無覺的時候,她們的把柄已經到了林如海手裏。看着王夫人做的那麽些毒事,饒是一項波瀾不驚的林如海也不平靜了。看看,這都是什麽,賈珠竟然不是她生的,難怪她這麽偏心寶玉。呵,還曾派人刺殺小妾,真正是個毒婦。啧啧,還在外放高利貸,看樣子是個貪錢的毒婦,這樣也好,對付起來也簡單。不替敏兒抱了害命之愁,他林如海絕不罷休。

作者有話要說:親,今天是米米的生日喲,走過的路過的,潛水的盜文的,給個祝福呗,麽麽,謝謝。謝謝~mu~a

賈探春喜事迎上身,賢德妃細說前朝事

賈母最近日子過的很是不順,又一不小心染了風寒,竟是一病不起。頭上戴着醬紅色的抹額,襯得臉色越發蒼白憔悴,搭在錦被外面的手也是爬滿了皺紋,還抖個不停,太醫也說了,老太太這麽大的年紀不能在生氣也不能過多操勞,不然怕是要癱瘓在床。

王夫人知道賈母被林如海給氣病了,心裏很是高興。她到賈府這麽多年,賈母就霸者管家權利不放,很是惱人,後來即使給了,也只是小小的權利,大權還是掌握在她自己手上,即使過了這麽多年,賈母還不會時不時的查賬,那私庫的東西更是藏得跟什麽似的。而且,依夢那賤蹄子也是這老不死的弄來的,害的自己跟賈政離心,越想越氣,連撕碎賈母的心都有了。

“老太太,快別生氣了,那林如海這般不識擡舉,日後有的他好看,宮裏的娘娘可不是擺設。明日我就遞牌子去看看娘娘,凡事娘娘做主。”王夫人勸道,說着還為賈母撫平心口的氣,讓她舒服點。

賈母是知道王夫人的,她這般作秀,必有所圖,只是如今自己卧病在床,一時也耐她不何,而且王夫人的話也戳中了她的痛處,那林如海真是個混得,敏兒死了,就不把她放在眼裏,還把黛玉送到揚州,怎麽,怕我這個老太婆還會害自己的親外孫女兒不成?越想越是生氣,身子抖的越發厲害了,好像嘴角也濕了,有什麽慢慢的滑下來,順着脖子,慢慢下滑,溜進衣服,冰涼粘膩的觸感讓賈母一怔,而後抖得越發厲害了。

王夫人和鴛鴦等人見此,吓了一跳,又是拍胸又是抹背的,忙了好一會兒,賈母才緩過來。這一起一落,也累的受不了,不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哈哈,笑死我了,周瑞家的,你不知道,那個老太婆知道自己流口水時,那震驚的模樣,哈哈,差點把自個兒給吓死。”王夫人一想到賈母那老了不中用的表情就笑個不停,只是此時的她不會想到,日後她的生活更加悲慘,至少賈母還是有人服侍的。

依夢對于賈母的事情一直都是當笑話看的,那林如海既然能做一品大員,也是她能算計的,簡直是自取其辱。不過,估摸着薛家那邊要鬧起來了吧,不僅沒有攀上大樹,反而得了個沒臉,被人笑話癡心妄想,估計這薛寶釵的名聲又要臭了。這人,活着就要有自知之明,不該想的東西不要想。

這薛家也的确鬧翻了天,薛姨媽和薛寶釵雖然精明,但是也不過是個女人,遇到這種事最先做的還是哭。那薛蟠雖然不是什麽好東西,倒也孝順,對到寶釵也很是心疼,如今見薛姨媽和妹妹抱頭痛哭,氣的就要殺到林如海家,找林如海算賬。

“蟠兒,莫要胡鬧,那林如海豈是你能得罪的,快些回來,你可不能有事,不然,我要怎麽活啊。”薛姨媽知道薛蟠是個魯莽的性子,又無半點城府,如今薛家又沒落了,哪裏能和林如海作對,要事害了自己,有個什麽萬一,可如何是好。薛寶釵也知道薛蟠的個性,立馬抹了淚和着薛姨媽一起勸着薛蟠,薛蟠長嘆一聲,回屋睡覺。

好不容易哄好了薛蟠這個小祖宗,薛姨媽和薛寶釵二人又是哭了好久,還是薛寶釵好的快,強忍着心酸安慰薛姨媽。

“我的兒,你莫要擔心,我明日就去賈府找你姨媽,你那未來大嫂家趁火打劫,獅子大開口,又向咱們家要10萬,這聘禮都已經下了,哪裏還有追加的道理。唉,明日就去找你姑媽,要麽還錢,要麽給個說法。”薛姨媽疲憊的說道。

寶釵見薛姨媽這般疲憊,心裏一酸,眼淚差點就落了下來,如是父親還在,自己哪裏用這般鑽營,母親哪裏會這麽累。那林如海真是可恨,不答應就算了,為何那般羞辱他們孤兒寡母。轉而又想到林黛玉的幸福,這心裏越發不是滋味,她好恨。

薛姨媽次日一早就坐着轎子往賈府趕去,這次寶釵沒出去,薛姨媽也讓她在家裏休息,省得讓賈府的丫鬟沖撞了她。其實薛姨媽和寶釵心裏都清楚賈府奴才的德行,她要是去的話,免不了又是一些閑言碎語。

當薛姨媽在和王夫人訴苦的時候,依夢正在和難得休沐的賈環說着這京城的青年才俊。

“環兒,快些跟娘說說這京城的青年才俊。那些滿人你就別算進去了,就說說漢人中的好的。娘不求他們家大業大,就要求人本身正氣,有責任心,也不能太過迂腐了,對了,也不能太醜,不然對未來的孩子不好,奧,還有,這父母也得開明,可千萬不要是個惡婆婆,最好是上面沒有婆婆,下面沒有姐妹的,有兄弟的,也要看看這兄弟怎麽樣,兄弟的妻子如何,最最好是已經分家單過的。”依夢一百個不放心的說道。

賈環早就被依夢給繞暈了,這都是些什麽條件啊,這上無母親下沒姐妹,還有兄弟什麽的,這還真是很麻煩,至于分家,有人會在成親前分家?

賈環知道依夢這怕是關心則亂了,于是道“娘,你別擔心,姐姐還小,慢慢挑就是,我也會時時留意,刻刻打聽的。”說着就跑了,這還是賈環第一次逃離依夢的院子,可是娘真的是,咳咳,太疼愛子女了,他怕在聽下去,娘又會說些駭人聽聞的要求。

今日休沐,賈環也無事,就去外面酒館吃了點酒,正巧碰到同僚,二人都在太子那裏當差,關系也好,就一起喝了酒,聊着天兒。聊着聊着,也不知道怎麽就聊到婚事上去了,調凱賈環也不小了,可以娶妻了雲雲。賈環道,上頭還有兩個姐姐,以後再說。而後又說起那侍衛家的小兒子是如何如何可愛。

吃了酒,又去書齋逛了一圈,而後才慢慢的走回府。依夢見賈環一身酒氣,又是心疼的念叨了好一會兒,而後又是擦臉又是喂他醒酒湯的。

賈環見依夢忙裏忙外的聲音,心裏充滿了感動,在宮裏當差久了,這顆跳動的心也硬了。看的,接觸的全是宮裏人的冷漠虛僞,就連骨肉親情也充滿了算計,哪有自己這般幸福。皇後娘娘縱是萬般疼愛太子爺,也不會為他擦臉,親自為他醒酒湯,想來,還是自己這種平凡的人幸福。

享受父母溫暖的賈環并不知道,他一時之言卻為探春帶來另一翻人生。當然,也讓王夫人跳腳幾日。

王夫人處

“你快別傷心了,我已經跟娘娘遞了牌子,明日就去宮裏,放心,我會跟娘娘說,讓她為你作主,你那未來親家的事情好辦,我讓你娘娘敲打敲打就是,量他也沒膽子跟你叫板。至于那不識擡舉的林如海,我早晚有一天會收拾她。”王夫人對着要銀子的薛姨媽道。

薛姨媽也有點本事,雖沒要到120萬兩,但是還是要了10萬兩回來,也不簡單,而且王夫人也答應為她讨公道,這心也就放下了。想來,娘娘會為寶釵作主,最好娘娘親自為釵兒擡身份,這樣,看還有誰敢說釵兒的壞話。

有的人就是執念太深,不懂見好就收,最後落得個家破人亡兩不知。

果然,次日王夫人入宮,當日就收到貴妃娘娘的敲打,這夏家也不敢拿喬,夏母親自到薛家道歉,只說那10萬兩是個笑話,沒想到薛姨媽會當真雲雲,她其實是想讓兩家盡快結親,把喜事辦辦,熱鬧熱鬧。而後又送上一大堆禮品,薛姨媽估計,大概有2萬兩,這些倒是其次,主要是夏母那讨好谄媚的模樣讓薛姨媽很是開心,覺得自己又回到當初那個威風凜凜的薛家主母時刻。

暫且不說薛家是如何小人得志,只說這王夫人見了元春,見女兒過的一切很好,心裏很是安心,又看這鳳藻宮的擺設器玩,無不是上等珍品,黃綢紗帳,熏香缭繞,貴氣逼人。又悄悄打量這鳳藻宮的丫鬟太監,個個都是那般規矩,圍繞着自家女兒,趁着自家女兒越像那神仙妃子了。

元春見了王夫人倒是挺開心的,屏退衆人就和王夫人拉起家常。王夫人先是打聽了元春在這宮裏住的如何,日子還好,又将準備好的銀票給元春,最後才道明自己的來意。

“這林如海真是欺人太甚,罷了,娘,你也別管他了,他也風光不了多久了。”元春淡淡道。

王夫人聽此一喜,而後道“娘娘這話是什麽意思,這林黛玉不是剛許配給三阿哥嗎?這林如海就是皇子的老丈人了,只會越來越風光,怎麽會…..”

“娘,你想想看,這林黛玉不過就是個漢女,哪裏配的上皇子,她那身份,就是做皇子庶福晉都不配,最多就是個格格,可是你看看,她竟然成了皇子嫡福晉,這不是擺明,皇上放棄三阿哥嗎?這三阿哥日後怕是也沒什麽大用了,若是安安穩穩,乖乖做個閑散王爺還行,若是想搶那位子,這林黛玉的身份就斷了他的念想。”元春細細分析道。

王夫人一想,也的确是這樣,想着賈母之前對林如海的阿谀奉承,王夫人就是一陣諷刺,老不死的就是蠢。

“還是娘娘聰明,不然我還真想不到。不過,聽說這林如海跟太子關系好,日後有太子撐着,這不還是風光?”轉而王夫人又想到林如海和太子的關系,舒展開來的眉頭,立馬又皺了起來。

“太子怕是自身都難保,還保得了他,算了,本來不想告訴娘的,如今我還是稍稍跟娘透個底,也好保得賈府興旺發達。”元春見王夫人還是想不到點子上,不由說道。

“娘,還記得先皇的太子吧,當年是多麽的風光,後來這皇位還不是落到當今聖上的手裏。娘,你以為聖上這皇位是怎麽來的,還不是先皇自個兒同意的。太子不過是個擋箭牌罷了,為的還不是保全我們萬歲爺。如今的情況就是如此,這太子不過也是個擋箭牌罷了。而萬歲爺要保護的人就是四阿哥,弘歷。娘,你回去好好想想,這麽多年來,是不是四阿哥最低調,最不起眼。”元春悄悄的說道。

元春是知道雍正後就是乾隆,而這乾隆就是四阿哥弘歷,至于為什麽弘晖沒死,元春只将其歸為蝴蝶效應,而元春也從來沒把弘晖當作太子,以前總覺得弘晖第二日就會死,這弘晖老不死,元春又補腦,覺得雍正帝是為了保護弘歷才讓弘晖做太子。元春曾經不小心看到雍正帝對弘歷流露出來的溫柔(其實雍正正在想着小安安),也經常看到雍正帝對弘晖的面無表情,至少雍正帝對紅歷時,會大聲責罵,這就是看重,不然為什麽只對弘歷這般特別。

其實雍正帝對弘晖面無表情是因為弘晖做的很好,雍正帝很滿意,而罵弘歷,實在是氣得沒法子,誰讓這幾個兒子中,弘歷最不着調,雖然弘晝也調皮,可是人家懂事理,辦差也辦的好,只有這弘歷,別人說什麽信什麽,做事偏信偏疑,沒有一點理智,一件小事就弄的那般亂,真正是蠢笨的。

元春太過相信歷史,因而有了這麽大的誤會。此時的元春還想着,自己将賈府綁在弘歷這條船上,必定不會輸,賈府也不會倒,自己也救了那紅樓中,苦命的十二釵。卻不知是她自己親手将賈府推上“斷頭臺。”

暫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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