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戚弦雖然嘴上答應了去參加趴體, 但是卻沒什麽心思玩兒。唐米優看她恹恹的樣子,死活把她拖了過去。

“你跟人鬧不開心, 那就跟鬼一起玩。”

戚弦心想,這話怎麽說的這麽滲得慌。

季韌北從唐米優出門找人就一直站在門口,這會兒看見她們兩個過來,心下無比高興。上次鬧成那樣終于逮到機會破冰了。

他擺出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如果身上再挎上一條紅綢帶, 那他将成為史上最有匪氣的迎賓。

“你一來,我這裏真是蓬荜生輝、金光閃閃,光彩照人。”

唐米優從來不知道拽上天的季老板能狗腿到這種地步,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如果他不是這裏的老板, 她可能會還不留情的怼回去。

她們兩個是手電筒怎麽地?走哪哪亮。

戚弦:“師傅有禮了,我這個俗人可不敢當。”

季韌北一雙眼沉沉看她幾秒, 忽而笑了聲。

其實他長得一點兒不差。棱角分明的臉,俊朗又陽剛。身材高大健碩, 自帶一股“老子天下第一”的中二氣場。

沒剪頭發的時候一身痞氣,吊兒郎當的拽樣。現在剪了寸頭, 手腕上還戴着一串不怎麽符合身份的佛珠, 讓他看起來有種沙和尚的感覺——

匪氣十足, 但又不會濫殺無辜的矛盾感。

進來吓死你的“鬼節”,就是一幫人穿着平時工作時候穿的服裝,聚在一起吃吃喝喝。

為了營造氣氛,偌大的空間裏只留了幾盞平時做恐怖效果用的綠色紅色燈光。

戚弦跟認識的人打了招呼,随手拿了杯果汁, 在角落裏找了個位置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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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群“鬼”吃飯,別說還挺新鮮。

沒多久,季韌北走過來,将一盤食物放到她面前。

“光喝那玩意兒,幾泡尿就沒了。”

戚弦看着盤子裏精致的小點心,很給面子的吃了一塊。季韌北頓時覺得心滿意足,将酒杯放到吧臺上,側身看着戚弦:“我問你個事兒行嗎?”

戚弦擦着手,漫不經心地應着:“你問問看。”

“那男的到底跟你是什麽關系?”

“誰?”

他笑:“還有誰?”

她想了一會兒,反應過來他是在問江臨川。

“從小一起長大的。”

季韌北下颚線繃了一下:“青梅竹馬?”

算嗎?在戚弦心裏肯定是算不上的。因為小時候她跟江臨川的接觸都只存在于表面。就好像家長是好朋友,他們也要随大流地認識一下。相比較,江時嶼還更像一些。

“如果那天真打起來了,你會幫誰啊?”雖然八九不離十能猜到答案,但沒聽到戚弦親口說他就是不死心。

戚弦覺得他這個問題十分無聊,“你們誰起不來,我就幫誰,”頓了頓,“叫救護車。”

季韌北沒繃住,笑了出來。

兩人在吧臺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沒注意到其他人的聲音都以一種非常統一的方式遞減下來。

一道陰影籠罩在頭頂,将眼前那點微弱的光遮了個徹底。戚弦擡頭看見了江臨川的臉,她微微睜大眼睛,十分意外他會來這裏。

“走了。”江臨川臉上沒什麽表情,模糊不清的光線下,他眼底烏黑沉靜。

戚弦心跳了幾下,思緒還沒轉過來,動作已經先回應了他。

“哦。”她從椅子上跳下來,正要走過去,手腕卻被季韌北握住。

“還沒玩兒呢,走什麽走?”他譏诮地勾了下嘴角,目光挑釁,“你是她誰啊?!”

江臨川掃過戚弦的臉,目光順着往下慢慢落到她手腕上。牙齒緩緩磨了幾下,一把隔開季韌北的手,“家長。”

唐米優捧着一塊芝士蛋糕正往嘴裏塞,看見這情況連怎麽嚼都忘了。咔吧着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這三個人。

我去,我的閨蜜好搶手而我卻是顆毫無靈魂的白菜怎麽破?!

“我還是先回去了。”戚弦抽回手,拿上自己的包包率先往出走。

江臨川這才掀起眼皮兜了季韌北一眼,眼神嚣張又帶着些不屑。

季韌北臉色一沉,咬了咬後槽牙。

“知道你這叫什麽嗎?”等人出去了,看戲看夠的蕭問雲幸災樂禍地說,“自作多情。”

季韌北冷聲:“關你屁事,我他媽樂意!”

“行,不關我的事。季韌北,你記住今天的話,以後別後悔!”

——

天色已經沉了下去,秋風四起,帶着些許涼意。

戚弦也搞不懂為什麽莫名有種心虛的感覺。好像被江臨川抓到自己在做什麽壞事一樣。

“上車。”

江臨川解開車鎖,淡淡說完這句自己先上了車。

他态度有點冷淡,看起來像是在生氣了。戚弦咬了下嘴唇,繞到另一側拉開副駕駛的車門鑽了進去。

江臨川雙手随意搭在方向盤上,平靜地望着前方。一副不太想理人的模樣。

戚弦咽了下口水,沉吟片刻,慢慢湊過去,“喂。”

江臨川眼睫一顫,緩緩轉過頭。

“你生氣了?”

“我為什麽要生氣?”

戚弦本想說: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

但見江臨川臉上寫着“就這一次機會,不問別後悔”幾個字,戚弦想了想,問:“因為我把奶茶給了別人?”

“啊~”他冷冷一笑,“原來那個真是給我的啊?”

戚弦:“……”什麽鬼,原來是在套路她。

好吧,就是給你買的,但是我忽然不想給了,你咬我啊!

她撇開臉,耳根隐隐泛紅,“就因為這個生氣?那我再去給你買一杯?”

“不需要。”拒絕得幹淨利落,又有點不近人情。好像多麽嫌棄一樣。

戚弦忽然也覺得有點來氣,“不要算了。”說着開門就要下車。

“哎。”江臨川立刻拉住她的手臂。

他手指修長,每一根都粗細均勻,毫不費力地把她整個手腕都包住了。隔着薄薄的衣服,戚弦隐約能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

“我說不用,是因為我已經買完了。”他松了手,揚臂去夠放在後座的東西。

戚弦轉過頭,看見眼前出現一杯紅豆奶茶,溫的。

江臨川眼中噙着清淺的笑意,把奶茶放進她手裏,“人都沒哄好,你反倒自己生氣了。”

“是你不講道理。”

“我很講道理。”

戚弦手指動了一下,聲音有點緊:“沒看出來。”

江臨川抿了下唇,深邃的眼睛仿佛含着光。他說話時刻意放輕了聲音,略帶磁性的聲音擾得人耳朵有點癢:“講道理,紅豆奶茶……有點兒甜。”

戚弦心裏的郁悶就這樣被一杯溫熱的奶茶治愈了。車子穩穩行駛,戚弦看夠了街邊的景色,視線調回江臨川身上。

“過幾天去玩,你要不要去啊?”

“不一定。”江臨川考慮了幾秒,反問到:“你去嗎?”

“去的吧。”因為商映秋已經讓她把時間空出來了,不去的話她應該會有意見。

“嗯,那我也會去。”

戚弦眨了眨眼,“哦。”

她低下頭看着手裏的紅豆奶茶,心莫名晃了晃。他這樣說,好像是因為她去了,他才會去。

回到家,商映秋正在半躺在貴妃椅上看文件。戚弦飛快脫了鞋子跑過去,“媽媽。”

“嗯?”

“我們大概幾號去玩啊?”

商映秋擡頭看了戚弦一眼,“大概四五號吧,怎麽了?”

“沒事!”

說完,她笑着跑上了樓。拐角處沒剎住車,差點跟戚志誠撞在一起。

“你這孩子吃興奮劑了?”

戚弦裝模作樣地拍了拍他肩膀,“戚同志,我只是因為能跟你出去玩而感到開心。”說完打開門就回了房間。

進門後,戚弦靠在門板上無聲笑了出來。飛揚的眉眼透着一股難以言說的雀躍。因為江臨川的一句話,從知道消息後的平靜無波到在莫名變成了無比期待。

笑夠了,她擡頭看見了對面某個房間的燈光。立刻收了臉上的笑容,一把拉上窗簾。而後打開衣櫃開始找準備穿的衣服。

電話連續進來幾條消息,短促的鈴聲跟催命一樣接連響起。戚弦放下手裏的衣服,拿起手機。

江時嶼:卧槽,那人果然又開始了!

江時嶼:鏈接。

江時嶼:七七你快看!要不要老子再黑了他丫的!

戚弦點開鏈接。那個“七鮮小婊貝”在校內網上又開始更新關于她的帖子了。裏面充斥着各種“拜金”、“包養”、“不要臉”等字眼。

戚弦大致掃了一眼,文章通篇說她到處勾搭,被有錢人包養,三觀堪憂,為了錢什麽事都能做。按照套路,緊跟着下面就是幾張照片。

她被一個高大的男人從身後緊緊抱住,男人閉着雙眼,一副深情的模樣。而她的手覆在那男人的手上,另一只手裏還提着幾個奢飾品的袋子。

戚弦眼瞳一縮。

這明明是她那日遇到了精神失常的男人掙脫不開,只能用手去試着掰他的手臂。沒想到被人惡意渲染,成了她拜金被人包養的證據。

戚弦只覺得腦子裏有一根弦“锃”地斷了。真是不發威拿她當比卡丘了!

她給江時嶼回了一條信息,然後套上外套去了保安室。

時間日期她都記得清清楚楚,保安很容易就調出了那天的畫面。戚弦心裏憋着一口氣,只是找了半天攝像頭裏也沒有顯示出是誰拍的照片。

她眼眸沉了沉,讓保安換了另一個攝像頭。

這次,戚弦清晰地看見了一個身影。那人躲在樹叢的一個角落裏,身上穿着一件淺灰色風衣。

作者有話要說:  貼兩個預收文的文案,有興趣的可以戳作者專欄收藏一下

《再跑你試試》

文案

夏彌情窦初開時十分迷戀靳烈。

旁人都說靳烈是匹狼,沒人能收服。夏彌只知道甜也是他,酸也是他。

後來,夏彌放手,徹底從靳烈面前消失。

偶然重遇,好友調侃夏彌是不是又動了念想。

夏彌坦然道:“好馬不吃回頭草。靳烈不是她吃得起的。”

再後來,她被靳烈壓在洗手臺上。男人冷冷勾唇,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老子二八一朵花。”

夏彌以為他說的是食人花,後來發現他是一朵浪花。

不虐,甜。

《你在我心裏搗亂》

文案

江蓠生活在一個小古鎮,經營着自家的藥膳堂,每日生活平平淡淡。直到有一天,她被請去負責幫一個男人養胃。

男人長相俊美,聲音好聽,舉止優雅又紳士。對她這個來“工作”的陌生人照顧得無微不至。

後來,江蓠得知男人的秘密,發現他其實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大灰狼。

蔣鹿銜抱起想要逃跑的小姑娘,薄唇輕勾,慢條斯理說:“我吃人,只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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