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 ...

沒過兩天, 許星爵那邊來了消息。

“那孫子不知道吃錯什麽藥了,派人過來說不追究, 連醫藥費都不要了。”

江臨川聽着電話:“車怎麽處理了?”

“給他修呗。我就說那家夥怎麽會把車送到我們這裏來,原來那車是他朋友的,他點兒背,剛開出去沒多久就翻了。”

江臨川不關心車是誰的,聽說不追究心裏還是覺得不爽。他不會欠季韌北人情, 戚弦更不可以。

“你找個時間把該補的補給他。”

許星爵知道他的性格,便一口答應下來:“行,知道了。”

這一茬忙完,轉眼就到了元旦。跟周末串休一共休息三天, 戚家江家都有老人在,節日當天便都回去看長輩了。這之前, 汪岚和商映秋早就定好了二號一起過。

當天一早,汪岚就拉着江時嶼去買菜。江臨川打着哈欠下樓的時候, 兩個人正提着好幾袋子東西進門。

“你就只會欺負我,你怎麽不敢讓老大陪你去?!”

江時嶼靠着鞋櫃, 委屈巴巴地說汪岚。幫忙提東西還要說他走路慢, 氣喘籲籲像個老年人。

汪岚踹掉小羊皮短靴, 拿眼掃着自己的二兒子:“誰讓你逃課?”

江時嶼不服:“你怎麽知道老大沒逃過?!”

“他逃不逃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有女朋友。還是我最喜歡的七七。”汪岚擡着下巴,給了他一個輕蔑的眼神,“你倒是也給我找一個去。沒有七七,八八也可以。”

跟在後面的江時嶼撇着嘴小聲嘀咕:“我再找一個爸爸, 老江同志不得扒了我的皮?”

兩人打着嘴炮進了廚房。江臨川這時候也走到了樓下,門鈴恰巧響了起來。他腳步頓了頓,而後嘴角輕輕一揚,走過去打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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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順着門縫湧進來,小姑娘身上穿着一件雪白的絨絨外套,帶着笑意的小臉兒明豔又精致。

江臨川挑了下眉頭,佯裝意外:“怎麽這麽早過來?”

戚弦冷得縮了下脖子。再去看面前的男人,江臨川身上只穿着棉質的家居服。她趕忙将他推進去,順手把門帶上。嘴上卻奶兇奶兇的:“怎麽,不讓來啊?”

“怎麽不讓。”他微微彎下腰,一臉戲谑地在她耳邊說,“媳婦來婆家,多正常的事兒。”

戚弦反應了一下,當下臉頰就紅了,“誰是你媳婦?厚臉皮。”

江臨川輕輕笑了一聲,臉頰直接貼上她的,輕輕蹭了幾下,“也沒多厚吧?”

戚弦只覺得一陣難以形容的刺癢順着臉皮開始擴散到脊椎,那感覺竄遍全身,讓她整個人都打了個激靈。

“不跟你說了,我找伯母去。”

戚弦趿拉着拖鞋進了廚房。江臨川看着小姑娘急匆匆的背影,唇角不覺勾起一個弧度。

“七七來啦?吃飯了嗎?”

“伯母我吃過了,過來幫幫忙。”

汪岚将一顆剛洗完的番茄送進戚弦嘴裏,臉上的喜愛都掩飾不住:“還是女兒好。我看以後你跟老大多生幾個女兒吧。”說着還順帶白了一眼江時嶼,“兒子都是喂不熟的白眼兒狼。”

一大早上中了來自親媽N槍的江時嶼:“……”

戚弦感覺自己的臉像火燒一樣,下意識往外瞟了一眼。誰知江臨川一直站在外面,插着口袋無聲對她笑。那表情好像在說:我同意。

戚弦幹脆扭開臉,不看他了。

“臨川,你上來一下。”

江宜年從二樓朝他招招手,然後轉身進了書房。

江臨川朝裏面看了一眼,擡步上樓。

再下來的時候廚房裏只剩戚弦和江時嶼。一高一矮的身影站在洗手臺前,一個摘菜一個洗菜。不時兩顆腦袋湊在一起說着什麽,江時嶼仰頭笑,用沾着水的手戳戚弦臉頰。

“江時嶼!涼死了!”

戚弦生氣,江時嶼笑得更歡了,“誰讓你那麽矮,你有本事也來戳我啊!”

江臨川眼色沉了沉,拉開推拉門,身子懶洋洋地靠着門框朝那邊喊了一聲:“戚弦。”

戚弦本來在摘菜,臉上沾了水順手抹了一下。臉頰瞬間多了一道黑印子。江時嶼看見,頓時笑得前仰後合,戚弦氣得作勢要打他。

江臨川眯了眯眼睛,站直身體,反手一把拉上推拉門。哐當一聲響,立時讓那邊的兩個人看過來。

空間裏靜了一瞬。萬年遲鈍的江時嶼經過幾番錘煉,難得敏感地察覺到自家大哥此刻心情有點不好。他清了清嗓子,連手都顧不上去擦,“那什麽,剩下的活讓老大陪你做吧。我忽然想蹲坑。”

江時嶼屏着呼吸走到門口,小心翼翼指了指廚房門,“那個哥,我要出……”

話沒說完,江臨川就把路讓開了。

戚弦看着江臨川一動也不動地看着自己,心跳難免不受控制地亂跳了幾下。兩雙眼睛都在看着彼此,一時間靜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江臨川幾步走過去,在戚弦面前停下腳步。

她揚起臉,眨了眨眼睛。

江臨川喉結動了動,緩緩擡手擦掉了她臉上那道不太明顯的黑印子。

他拇指溫熱,動作小心而輕柔。摸着她的臉時有點癢。

戚弦笑着躲了一下。

卻不想江臨川忽然扣住她的腰,将她抵在了竈臺邊緣。

“七七。”

她吞了下口水:“……嗯?”

江臨川的視線掠過她的眼睛緩緩向下,在那兩瓣紅唇上定了幾秒,才又慢慢移回去。

“以後你除了打江時嶼,最好不要跟他有任何的肢體接觸。”

戚弦看着他,長長的睫毛顫了顫,“怎麽了?”

頓了幾秒,一字接一個字地從他口中說出,砸到戚弦心上——

“因為,我不想連親弟弟的醋都吃。”

——

晚上,戚志誠和商映秋也準時過來了。汪岚像顯擺自己閨女似的掰着手指頭跟商映秋數戚弦幫了多少忙。

“她一直都跟你親。今天早早就起床想着過來幫忙。”

汪岚聽了十分得意:“你說我上輩子是不是燒了高香,能有這麽個兒媳婦?”

商映秋朝戚弦的方面看了一眼,表情忽然一松:“是戚弦有福氣。”

自古婆媳關系複雜,這是結婚後避免不了的問題。現在戚弦不會面臨這種難題,以後的日子自然會比別人好過不少。

而經過了大半天的醞釀,江時嶼終于察覺到江臨川是因為什麽地方不對勁了。

他震驚地看着波瀾不驚的男人,有點無語又有點心酸:“你該不會是……”

江臨川看他一眼。

江時嶼摸了下脖子,幾乎要抹淚以證清白:“我和戚弦比親兄妹還親兄妹,我說老大你至不至于啊!”

吃飛醋都吃到他這裏來了!

江臨川繞開他進了廚房,涼涼丢下一句話:“防火防盜防兄弟。”

江時嶼:“……”

冬天,不到六點天就已經黑了下去。昏黃的路燈籠罩着道路,光禿禿的枝丫無聲訴說着蕭條。

江家一片燈火通明。兩家人圍着餐桌熱火朝天地吃着飯。汪岚也不知道是體貼還是在嘲諷,在對對成雙的情況下,将三寶放在了唯一單個的江時嶼身邊。

美其名曰:你倆是同類,應該有共同話題。

江時嶼覺得自從老大談戀愛後,他就變成了從外面撿來的。不只要受着親哥飛來的橫醋,還要忍着親媽不時的挖苦。

單身怎麽了?!

單身就該死嗎?!

江時嶼恨恨地連續吃了好幾塊咕咾肉。

“七七還有一年要畢業了吧?有什麽打算啊?”

相比其他人的放養态度,江宜年在四個家長裏算是比較關心三個孩子發展的。而且未來說不定還要親上加親,所以有什麽就問什麽了。

“先找個地方實習,其他等畢業再說。”

江宜年點頭:“有什麽可以跟老大商量,他是過來人。”

戚弦看了一眼她身邊的“過來人”,唇角漾起一個柔柔的弧度:“知道了伯伯。”

幾個大人開始聊生意上的事,江臨川微微低頭,輕聲問:“去哪裏實習心裏有數了嗎?”

戚弦抿了抿唇,看他幾秒,猶豫了一下然後緩緩搖頭:“還在看。”

“嗯。”

許是新年來臨,大家都吃得很開心。啤酒已經喝光了兩三桶,汪岚覺得不來勁兒,去酒櫃拿了一瓶洋酒回來。

江時嶼看着眼饞,也鳥悄兒把杯遞過去蹭了一點兒。

戚弦早就已經吃完了,坐在位置上聽着他們聊天兒,偶爾跟着樂幾聲。在誰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客廳的燈光忽然滅了。幾人下意識往外看,發現連路燈都不亮了。

汪岚嘀咕了一聲:“最近怎麽總停電啊!”然後摸着黑起身去找蠟燭。

“我來幫你。”商映秋打開手機的電筒跟了上去。

桌對面,醉醺醺的戚志誠和江宜年在黑暗中還在讨論合作方案。兩個人喝的都有點大舌頭,說話也比平時慢了半拍。戚弦笑了笑,想去看看情況。

準備起身時,手腕突然被一只手握住。男人的手掌寬厚而灼熱,輕輕熨帖着她的肌膚。

戚弦心頭跳了跳,手指下意識勾了一下他的胳膊。

以為是江臨川怕她害怕,戚弦正想開口解釋,兩片溫熱的唇毫無預兆地貼了過來。下一秒,男人抵着她的肩膀将她扣在椅背上,靈活的舌尖撬開她的齒關探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川哥:來寶寶,我告訴你什麽叫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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