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我想留下他
席媽媽看着女兒好象有點不對勁，關切地問：“芸芸，怎麽了？今天沒去上班嗎？”
“媽，我請假了，身體有些不舒服。”
“哪裏不舒服？感冒了？還是……？”席媽媽摸摸女兒的腦門，不燙啊。
“媽，我沒事。只是有點累，睡一覺就好了。”
“那好，你去睡一下，我給你煮點熱湯喝喝。”
“不用了，媽媽。”
“不行，一定得喝點，暖暖身子也好。”
拗不動媽媽，看着她向廚房走去，随即傳出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
席芸呆住在床上，她應該怎麽跟爸媽說？可是這麽大的事情，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手緩緩地撫上小腹。這裏面，正在孕育着一個新生命，現在的它，可能還沒有豌豆大。一種母性的直覺讓她想要把它留下。可是父母會答應嗎？鄰居知道了會怎麽說？她能承受那麽大的壓力嗎？
席媽媽端着熱湯進來：“來，芸芸，喝點。”
席芸接過碗，還未送到嘴邊，湯的香味就讓她犯了惡心。
“怎麽了？不舒服啊？”
“有點反胃。”席芸說，“媽，你是不是一直認為我是個乖女兒？”
席媽媽一聽席芸的話有些懵，她點頭：“是啊，芸芸一直是媽媽的乖女兒。”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媽媽發現我并不是乖女兒，會不會不要我？”
席媽媽笑道：“傻孩子，今天怎麽了？盡說些奇怪的話，你怎麽會不是好女兒呢？從小到大，你都沒讓媽媽操心過。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你成績優異，鄰居家的小胖打罵都沒用，我不怎麽管你，你卻每次都拿‘優’，現在工作了，也是勤勤懇懇。媽媽知道，社會不比在學校裏了，有時候會受些委屈。告訴媽媽，是不是工作不開心？”
“沒有，媽媽。不是工作的事。”
“那是什麽事？只要說出來，媽媽會幫你想辦法的。”
席芸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将驗孕報告遞給了母親。
席媽媽一看驚呆了：“芸芸，這是？”
“這個生命，現在就在這裏。”席芸摸着肚子說。“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媽媽，我現在該怎麽辦？”
“誰的？”這個男人不可饒恕。
席芸搖頭。
“不知道？”席媽媽有些吃驚，“怎麽會不知道？你這麽大的人了，這種事情自己都不知道？”
“媽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天喝醉了，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
“你這孩子，怎麽那麽傻啊？”
席芸哭起來，孤獨無助。她再也不是媽媽心目中的乖乖女了。
“好了，好了，別哭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想個辦法解決就行了。”席媽媽安慰女兒說，“晚上等你爸回來，我們一起商量一下。”
當天晚上，席家召開了家庭會議，商讨席芸和孩子的問題。
“芸芸，你打算怎麽辦？”席爸爸問。
“我想留下他。”語氣堅決。經過一個下午的考慮，席芸終于下定決心要留下孩子，無論将來會承受多大的壓力。
“你确定？社會的壓力和鄰裏的閑言碎語，你能承受得了嗎？你有能力撫養這個孩子嗎？”
“這些我都想過了，我會堅持下來的。不管發生什麽，我都不會為今天的決定後悔的。”
“不行。”
沒有想到席爸爸态度這麽強烈，不知他心裏有什麽想法。
“爸爸的意思是？”
席爸爸看向席芸，語氣堅決：“打掉他。這孩子堅決不能留。以後你還要嫁人的，拖着個孩子，誰還要你？”
“爸爸……”
沒等席芸說完。席爸爸又開口說：“明天，讓你媽媽陪你去。”
淚流滿面。席芸沒有想到，她花了一下午時間堅守的決定就輕易地被席爸爸否決了。
“芸芸，別傷心了，你爸爸說的對，今後的路還很長，你不能被一個不被祝福的生命拖累。”
席芸沒再說話，她知道，無論她現在說什麽，父母都不會諒解自己。真的要把孩子打掉嗎？是不是該讓孩子的父親知道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