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立刻。

對,他可不能讓他們這麽舒舒服服的在一起。既要顧及悠悠衆口,又要讓他們不得好過。好,就把他們分開關着,讓他們能看到彼此受苦,但是就是不能觸碰到彼此。

他的心從未如此的陰冷而黑暗,曾經,他雖然也不折手段,可是,對于女人,他從來是不屑于用卑劣的手段。可是,怒火已經讓他蒙蔽了雙眼,他只想看到眼前兩人痛苦的模樣,他要他們後悔。

他假裝自己有一顆善良的心,他假裝自己的安排很完美。

他笑了,笑得那般的殘忍。下一刻,閻俊和靳小柔被帶了下去。

遠遠的,有個人一直注視着這一切。她處于極度矛盾的心裏,她在想着,到底該不該去救靳小柔,可最終,她還是選擇了不救。只因為,她的心裏貪戀着那個高貴的高高在上,卻又有一些暴戾的男子。

“你看到了,她被關進地牢了,你的目的達到了。”

柳伊雪冷冷的看着蘇美,雖然,這一次不是她親自動手,但是,最終目的還是達到了。她拿到了她該得的報酬。可是,在她心裏她總覺得有一些不對勁。

她明明可以出手救靳小柔,但她卻沒出手,她就那樣眼睜睜的看着靳小柔被帶走。

她拿了大量的錢,卻背叛了自己的主人。若是主人知道,她或許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但是這是她的選擇。不僅僅是因為錢。

黑暗潮濕,甚至混合着發黴腐爛的味道。這就是地牢。

按照岑凝軒的吩咐,靳小柔和閻俊被安排在面對面的房間,他們可以看到彼此,但永遠都不能觸摸到彼此。

地牢裏除了少量的幹草鋪就,什麽都沒有,牆角放着一個髒兮兮的破碗,裏面一滴水都沒有。

已經好一陣沒喝水的靳小柔,眼巴巴的望着那幹涸的破碗,她真希望那裏有一碗水,哪怕那只是一個破碗,她也心滿意足。

可那裏并沒有水。

她呆呆的坐在角落,将自己的身體蜷縮起來。想着自己這一天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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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她還倍受寵愛,此刻,她卻已經跌入到地獄。她不得不想,是不是自己自己真的做錯了,不然,為什麽她會呆在這裏?

她沒有奢望過榮華富貴,可是,她也沒想過自己會呆在這樣的地方。她要在這裏呆多久,不會是一輩子吧?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只是一個小小的火種都可以讓他那般的暴戾,以至于讓她陷入到這樣的環境。如果可以重來,她一定不會主動去找他了,誰能想到,只是因為那濃濃的思念,居然會招來這樣的災難?

他不聽她解釋,他那樣絕情而冷漠的眼神,好似冰刃,刺進她的胸膛,在她原本甜蜜而快樂的心間狠狠的刺了一刀。

也許,這一刀留下的傷永遠不會好了,即便是結了疤,它也會永遠的留在那裏。

[65. 第六十五話 放縱(一)]

這個地方陰冷而潮濕,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他是男人還無所謂,可是王妃是女子,怎麽能受得了?

“娘娘,你還好吧?”

靳小柔擡起頭,看到對面的閻俊,搖搖頭,“我沒事。”

她差點忘了閻俊的存在。

一想起這之間發生的事情,她就覺得對不起閻俊。

“對不起,閻大哥。”

“娘娘,不要這麽說,是我害了你才是。”

“不,是我害了你。原本想要讓陛下息怒,結果,反而讓一切更混亂了。”

靳小柔嘆了口氣。

“是我讓一切變得更糟糕,如果,我不意氣用事,或許一切會好很多。”

他剛才的那番話雖然是出自真心,可是,卻徹底的激怒了王,若非那一句話或許事情不至于這麽的糟糕。

王原來是多麽的冷靜,可是,現在卻為了王妃娘娘,而變得如此的冷漠不留任何的情面,可見王是真心的愛着王妃娘娘。

很可惜,他現在聽不進任何的話語,不然,他只要稍微動動腦筋,就應該會知道,娘娘和他是真心的愛着彼此。

“對不起,娘娘,因為我的一句話,你可能永遠都會呆在這裏。讓你蒙受這不必要的災難實在是不應該。但是娘娘,你請放心,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出去。這樣的地方,只有我一個人呆在這裏就足夠了。”

“那怎麽行,要走咱們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她靳小柔可不是那麽不講意氣的人。

副殿小花園裏,岑凝軒瞪着通紅的雙眼,看着眼前站在原地瑟瑟發抖的宮女,怒吼:“給本王拿酒來!”

“是……是。”

宮女一溜煙的跑開了。

她差點被王現在的樣子吓暈過去,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王,好像一個魔鬼,要是誰敢在這個時候惹他,恐怕不用王動手,直接會被王那眼神殺死。

王很少喝酒,可今天,他卻已經喝了三壇子了。

人家說酒入愁腸愁更愁,這話,真是一點都沒錯。喝了那麽多酒,王無非也是想醉倒,可偏偏怎麽都醉不倒。

聽說,王之所以會這樣,都是因為王妃。

王妃居然跟閻将軍私通,而且是在禦花園那樣的地方。

他們還真是大膽,居然在大庭廣衆之下。唉,王還真是可憐,虧他還那麽寵愛王妃,可王妃怎麽就那麽狠心呢?

“你這丫頭,嘴裏嘟嘟囔囔說什麽呢?”

“啊,公主殿下。”

岑佩佩的忽然出現将那小宮女吓了一跳。她慌慌張張的逃開。

“說,什麽事情,慌慌張張?”

“是……是陛下……”

“陛下怎麽了?”

“陛下獨自一人在副殿的小花園喝悶酒。都已經喝了三壇子了。”

“什麽?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早說?”

岑佩佩沒心情再跟那宮女瞎唠叨。急急忙忙朝副殿走去。

她剛才一路上已經聽到了不少的傳聞,她那個笨哥哥該不會就因為這樣的小事就一個人喝悶酒吧,他看起來不像是那樣的人啊。何況,從前,他從來沒有這樣過。

他可以不相信那個王妃嫂嫂,可是,她相信閻俊,閻俊,才不會那麽沒眼光看上那個王妃嫂嫂,大概也只有哥哥這樣的,才對那個靳小柔看對眼吧。

[66. 第六十六話 放縱(二)]

還沒進門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在岑凝軒的寝宮裏,到處散亂着雜物。他的寝宮從不曾如此的淩亂。看這副情景,岑佩佩不由的搖頭。她的哥哥何時變得這般的脆弱了?就為一個女人,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

值得嗎?

“哥,醒醒,醒醒。”

岑佩佩使勁的搖晃着岑凝軒的肩膀,但岑凝軒沒有絲毫的反應。他的嘴裏小聲的嘟囔着什麽,岑佩佩聽不清。但對于這副模樣的岑凝軒,她真的有一種沖動,想狠狠地揍他一頓。

“真是沒出息的哥哥,還是國王呢?天下女子何其多,幹嘛非吊死在那一棵樹上?弄得一身醉醺醺的,難聞死了,哪裏還有一點國王的樣子。”

“是誰在那邊嘟嘟囔囔,以為本王聽不到嗎?”

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有人在說他,岑凝軒半眯着眼,擡頭朝岑佩佩站在的地方看過去,隐隐約約看到一個人,但看不清她的臉。

“你是何人?”

“哥,是我,你看你,都喝成什麽樣子了?連我都不認得了。”

岑佩佩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扶起岑凝軒,試圖将他扶到床上去休息。

岑凝軒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扶起了他,他沒好氣的推着那人。他不管那個是誰,他不需要人扶。他可是國王啊。

“走開,本王不需要扶。”

“哥哥,你在胡說什麽?你都已經站不穩了,還不需要人扶。我真是不明白,何必把自己弄得那麽狼狽?如果,真的不舍得她,那就将她放出來啊。”

“你懂什麽?你不會明白。她心裏的人不是我,是閻俊,是我的好兄弟閻俊啊。我真是做夢都沒想到,做夢都沒想到啊。”

這句話,就像是張了刺一把,刺到岑佩佩的敏感神經,她不高興了。

這個哥哥,自己不相信自己的妃子就算了,幹嗎一再替閻俊?

她說過了,不相信閻俊會喜歡那個柔弱的女人的。

“笨蛋哥哥,自己不開心,還非要弄得我也不開心嗎?”

早知道是這樣,她才不要來管這個醉鬼哥哥,最好是讓他醉死算了。還想來求他放了閻俊,現在看來,他是沒這個能力了。

笨蛋哥哥,如果不想自己這麽的傷心,當初又何必動心?

這一次看來她要親自去牢裏看看才行了。

費了很大的力氣都沒能将岑凝軒搬到床上,岑佩佩幹脆将他放倒在地,然後替他蓋上被子,等他醒來的時候,應該會自己爬到床上去睡覺吧。

稍微的替他收拾了一下寝宮,岑佩佩才離開。她不由的感嘆,愛情是個足以讓人失去理智的東西。她雖然還沒深陷在其中,但卻能理解,愛情的味道。也許,在不久的将來,她也會陷入愛情裏面。可是,她願意。只因為,那個人,是她一心心心念念的人。

[67. 第六十七話 放縱(三)]

宿醉後清醒,岑凝軒發現自己躺在地上,身上還蓋了厚厚的棉被。隐隐約約記得有人來過,還替他收拾了殘局,可是來的人是誰,他卻沒有一點印象。

這是他頭一次為了一個女人而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此前,他從來不會對女人上心,而他的身邊也從來不缺女人。

靳小柔,這個讓他失态的女人,他會記住,當然,從今以後,她再也不會那麽輕易的進ru他的心,就讓她在地牢好好的呆着吧,看不見她,她便無法再幹擾他的心了吧。

“天啊,國王陛下已經多久沒有叫我們去表演舞蹈了,今天怎麽會忽然想起我們?”

“難道你還沒聽說王妃的事情嗎?真是看不出,國王陛下對王妃那麽好,她居然還跟閻将軍玩紅杏出牆。”

舞姬們竊竊私語着。

因為靳小柔被關而暫時回到舞姬處的柳伊雪将一切都聽進了耳朵。

真是難得,自從有了靳小柔,國王陛下就再也沒有看過她們的舞蹈,現在居然又想起了她們。那是不是說她的機會來了?

為了能一舉吸引岑凝軒的視線,每一個舞姬都小心翼翼的打扮着自己。她們都想着,要是自己能借着這個機會飛上枝頭變鳳凰,那麽,自己這一輩子就不用擔心了。

“你們這些丫頭,還蘑菇什麽呢?還沒梳妝好嗎?”

老太監不滿的催促道。

“來了,來了,來了。公公,我們這就出發。”

為首的舞姬帶着衆舞姬跟着那老太監朝副殿而去。

在副殿的偏廳,早已擺滿了美酒佳肴,還邀請了幾個平時岑凝軒最不屑的讒臣。那些個臣子,平時巴不得岑凝軒學壞,這一次總算是找到機會了。

音樂飄揚,那些臣子不停的給岑凝軒敬酒,不過幾杯下肚,岑凝軒已經開始有點暈。

他本來不是一個好酒的人,昨夜的酒本來還沒完全清醒,現在又喝了這麽多,難怪他會覺得難受。

但是,他絕對不會讓自己難堪,所以,即使喝不下去,也要硬撐。

舞姬們來了,還沒來得及稍微休息,岑凝軒就催促她們表演。

伴随着音樂,舞姬們一個一個極盡妖嬈。不時的朝岑凝軒抛着眉眼,使出渾身的解數。但唯獨角落裏有一個人與其他人的步調不太一樣,她明顯的動作看起來不那麽自然,而且有點心不在焉。

岑凝軒不滿,指了指那個舞姬。

“你……過來。”

那舞姬與別人不同,臉上竟然蒙着一層薄紗。

“你為什麽心不在焉?”

“陛下,奴婢從來不為不懂舞蹈的人表演,但您是陛下,您的旨意,奴婢不敢違抗,因此,奴婢只有遵旨。但那并不代表奴婢一定要去取悅于陛下。”

“什麽?一個小小舞姬還敢跟本王做對?你不要命了?”

“小命自然是要的。但若陛下允許,奴婢願意為陛下一人而舞蹈,而不是在這些庸俗的臣子面前。”

口氣不小,這個舞姬的特別,一下吸引了岑凝軒的注意。他不知道此時此刻,自己已經落入了一個圈套。

思前想後,他已經是第三次跌入同一個人的圈套。

沒錯,那個帶着面紗,故意跟岑凝軒做對的舞姬,正是柳伊雪。

[68. 第六十八話 雪姬]

“你還真是特別。好,本王今夜就将你留下。”

“謝陛下。”

她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多久了?就為了這一天,她已經換了兩次臉。這一次,她換了一張看起來有點清純的臉。,沒有任何人會将跟之前那個不起眼的舞姬聯系在一起。甚至是靳小柔看到她,也不可能認出她。

反正,靳小柔現在在地牢裏,所以,也用不上她,乘着她不在,她正好用這段時間彌補岑凝軒心中的空白。

“你叫什麽名字?”

岑凝軒的大手一下子攬過柳伊雪,在她的細腰間摩挲。

筆尖不時的蹭蹭她的臉,從她身上飄來一股香味。那香味有點熟悉,但他此刻沒有心情去細細追究。

他打橫将她抱起,随後,朝床走去。

既然,小柔的心裏沒有他,那他也不要再繼續守着一顆不屬于自己的心。不就是女人嗎?懷裏這個,一定比小柔更聽他的話吧。

“奴家雪姬。”

經歷過之前幾次的接觸,柳伊雪已經學會了聰明,她再也不直接說自己的名字。

“雪姬,嗯,很好,以後這便是你的封號。”

“謝陛下。”

沒想到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岑凝軒的封號。

此時此刻,地牢中的靳小柔,因為寒冷而瑟瑟發抖,她又渴又餓,這個時候,哪怕是一碗稀飯放在她面前她都能吃下去。

這才不過第一天,她已經感受到這個地牢是多麽的殘酷,她之前還在幻想,岑凝軒始終會想明白的,等他明白了,便會來放了她了。可是,左等不見他,又等還是不見他,看來,他是真的不會将她放出地牢了。

“雪姬娘娘駕到,你們還不快讓開。”

地牢門口,一聲叫嚣,迷迷糊糊的靳小柔,恢複意識,朦胧中,看到一個女子,趾高氣昂的走了進來。

怎麽這個地方還會有人來?

她笑得很豔麗,眼眸中閃爍着刺人的光。

“王妃娘娘,真是委屈你了,這個地方,不好過吧?”

那個聲音,是鄙夷?是諷刺還是其他?只覺得內心一陣疼痛。

靳小柔弱弱的問:“你是誰?”

“臣妾是雪姬,王妃姐姐,現在身處地牢,以後就由我伺候陛下好了,我會替姐姐好好照顧陛下的。”

原本,潛伏在她身邊,也是想找機會接近國王,同時也是為了報效主公,可現在,事情轉變,她當然也要變通。

“你這話什麽意思?”

“我是雪姬。昨夜,陛下已經寵幸于我,我想,這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吧。”

“寵幸……”

靳小柔的眼一點點放大,她沒想到,這麽快他就有了新寵,如此說來,他是真的将她遺忘了嗎?

他的心再也不會回來了嗎?

“是……是這樣嗎?”

她低下頭,心好像被什麽紮痛了一般,生硬的痛。

他難道真的不會來這裏放她了嗎?

[69. 第六十九話 炫耀]

緩緩的擡頭看向柳伊雪,這個女子的聲音有那麽一點熟悉,在哪裏聽過呢?

“我是不是認識你?”她問。

“認識嗎?是姐姐想太多了吧。”

柳伊雪的嘴角牽強的扯動着。她有一些擔心,難道自己被她認出來了?不會吧,她已經換了一張臉,何況,她當時是蒙着臉的,她應該看不出來才是。

雖然柳伊雪安慰着自己,覺得自己應該沒那麽容易被認出來,但是為了保險,她還是決定要低調一點。

“姐姐,你就好好的在這裏呆着,妹妹我,一定會讓陛下欲生欲死,至于你,若是我心情好,說不定,會為你求情哦。”

多麽傲慢的語氣。靳小柔微微皺眉。

這個女子,雖然有一張國色天香的臉,但她說話的語氣還真是叫人讨厭。

她是來炫耀的吧。

很不幸,她成功了,成功的惹來了她的憂郁。

帝王都是這樣,今夜還在這個女人懷裏說着如何如何的寵愛,明日卻擁抱着別的女人,垂耳輕語嗎?

一開始,她并沒有奢求過陛下會對她如何如何的寵愛,真的,從他說,她是他的寵奴開始,她只是想着,能跟在這個男人的身後那便夠了。

那是一種奇怪的心理,不管他對她做了什麽,她的心卻從來沒有從他的身上移開。一如開始,她的心就像是被下了某個魔咒一般,悄悄的,被禁锢在他的身上。

他的每一次歡愛,都還在她的身體殘留着某種奇妙的味道。甚至是在這極度惡劣的地牢裏,她的腦海裏,依舊記得,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他那一次次的溫柔,是那般的真實卻又虛幻。

他是真的不要她了嗎?

在她的心裏,有一道天平,在天平的兩端,原本是放着等重的兩樣東西,可現在,這個天平已經失去平衡。

從此,他的心裏,有了第二個女人,他會記不得她的存在。或許,她就在這惡劣的地牢裏結束自己的餘生了。

“沒想到,他是那樣的人。”

清冷的男聲,讓靳小柔回過神來,她幾乎忘了閻俊還在對面看着這一切。

“閻大哥,你的話是什麽意思?”

“是什麽意思有什麽關系,他已經變了。娘娘,你不要想着他了,他不會再将我們從這裏放出去了。這一次,是我害了娘娘。如果我不說那句話,或許,我們不必這麽悲慘。”

他指的是他一氣之下,說出自己的真實心意的事情。

“不,是我的錯才對。”

“你們兩個,到了這個地步還互相為對方着想,難怪陛下會将你們關在這裏,真是活該。我看,你們就等死吧。”

“你閉嘴。你這個女人,以為他是那麽好應付的人嗎?今天,你得寵,明日,或許就進了冷宮,你等着瞧吧,即使你再怎麽美,也不過是個蛇蠍女人,這樣的女人,老天不會讓你一直那麽快活。”

“閻将軍,這一次,你的話恐怕是錯了。我就偏偏要你看看,我是如何讓陛下對我恩寵不斷的。很可惜啊,我看,你們是沒那個命看着我登上王妃的寶座了。”

“好啊,我就睜大眼睛看着,你到底會不會成為王妃!”

“等着瞧!”

[70. 第七十話 傷心]

柳伊雪沒有讨到絲毫的好處,期期艾艾的離開了。臨走時,還小聲的咒罵。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她可不想一直跟在主公後面,當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現在,有機會當王妃,她當然要拼命争取。等着瞧,她一定會當上王妃的。到時候,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定然接踵而來。

她一直用堅強僞裝着自己的脆弱,不管是處在什麽樣的環境下,她從來沒有放棄過自己的尊嚴。

她不喜歡說話,不管什麽時候,她有心事都是往自己肚子裏吞咽。她原以為,只要這樣,就沒有人能看透她的心,更沒人能傷到她。可是,現在,這一肚子的苦水又是什麽?

眼角,某種冰涼的液體緩緩滴落,那是叫做淚的東西嗎?

長這麽大,她有多久沒有流過眼淚。她幾乎忘了自己還會流眼淚。只是一個女人來炫耀,她便沒有辦法忍受了嗎?

不,她并非因為那女人的炫耀而落淚,她傷心的是,那個若神一般的男子,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完全的轉變,他的心裏真的沒了她。

他的臉在她的腦海裏開始模糊,但那一雙冷漠的眼,卻始終銘刻在她的心裏。沒錯,他已經決定要忘記她,甚至是将她關在這裏,不給食物,不給水,只是因為,他再也不要她了。

她是個可憐的笨蛋,直到今天,她還在奢望些什麽呢?

不該再想的。

“娘娘,不,我看我還是叫你小柔好了。小柔,你很傷心嗎?”

他明知故問。

他雖然看不到靳小柔是不是在掉淚,可是,他的心卻感覺到了靳小柔心中的悲傷。

她是多麽美好的女子,從陛下将她送進那個老色魔的手中的時候開始,他就已經意識到,陛下跟這個女子之間注定有糾葛。只是,那個時候,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跟她之間也會有那麽深的糾葛。

這個女子,是少見的讓他心疼的一個。

他無法掩飾自己的心一步一步向她靠攏。

“小柔,或許這個時候說這個不太合适,可是,我還是想問問。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能出去,你還會回到陛下的身邊嗎?”

靳小柔擡頭,看向閻俊。

這個問題,她還真沒想過。如果,他們出去了,她還會回到他的身邊嗎?

“雖然,我們現在出去的機會很渺茫,可是,也不是完全沒機會。至少,在地牢之外,我們還有最後一線希望。可是,陛下這樣對你,即使出去了,恐怕也不會給你好臉色看了,即使是這樣,你也還要回到陛下的身邊嗎?”

“我……”

她不知如何回答,也無從回答。

一開始她就沒有做過這個打算。她甚至沒想到自己會到這地牢裏來。

現在的她,真的沒空傷心了。這是閻俊的計策嗎?就為了不讓她傷心,于是問了這個問題?他知道,她一定會為他的問題而糾結,如此一來便不會有機會傷心了嗎?

還有,他說的那最後一線希望又是指的什麽呢?

[71. 第七十一話 最後一線希望]

“你們這些該死的奴才,有沒有虧待裏面的人?”

“啊,公……公主……”

看守地牢的守衛沒想到今天會有這麽多人來地牢。首先是陛下的新寵,現在是公主殿下。

“帶我去看看那兩個人。”

“是……是。”

守衛将岑佩佩帶到關押靳小柔和閻俊的地牢面前。

“公主,你怎麽來了?”

看到岑佩佩,閻俊有一些驚訝,雖然他早就想到,她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他被關進地牢,可是,他沒想到,她會這麽快來這裏。

“我來放你出去。”

“陛下已經答應了?”

“沒有。但是,我決定先斬後奏。”

“先斬後奏?”

什麽時候,公主變得這麽的果斷,他覺得,岑佩佩好像變得有一些陌生了。但這不是他現在要關注的事情。

“公主,我都沒關系,請你先救救小柔,她是姑娘家,身體又虛弱,這個地牢,她根本承受不了多久的。”

“小柔?”

岑佩佩挑眉。

“傳言難道是真的?你跟嫂嫂之間的關系……”

“不……公主,臣跟娘娘之間清清白白。是臣一時失言,還望公主救救娘娘。”

“是嗎?”

岑佩佩有些懷疑。

她看了看閻俊,又看了看靳小柔。總覺得他們之間有一些什麽,可是,現在她沒有時間細想,因為,靳小柔看起來真的很虛弱。

這個地牢,環境雖然是惡劣了一點,可是,她是不是誇張了一點,不至于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吧。

“喂,你沒事吧?”

走到靳小柔的牢房面前,岑佩佩看清了她的臉,是那樣的蒼白,嘴唇幹燥得都要起皮了。一個好好的玉人兒,怎麽就被折磨成這副模樣了呢?

“娘娘不僅僅是因為呆在這樣惡劣的環境,剛才,有一個自稱雪姬的女人來過,聽說,是陛下的新寵。沒想到,陛下這麽快就喜新厭舊,娘娘很是難過,因此,是這副模樣。如果,公主你不救我們出去,那娘娘不知道會怎樣,或許會死在這裏也不一定。”

“我來這裏,自然是為了救你們出去。我現在就不問那麽多了,救你們出去之後,你最好跟我把事情前因後果,原原本本的交代一遍。”

“是。”

閻俊看到了希望,只要能讓小柔出地牢,小柔就不會有事了。等出去了,就算是他死,他也要為小柔将陛下的心拉回來。他不會看着小柔受這樣的折磨的。

“娘娘,這就是我們的希望啊!公主,已經答應救我們出去,我們很快就能出去了,你再支撐一下,等出去了,你一定會沒事的。”

“是……是嗎?”

“是。公主,請您快放娘娘出去,你看,她已經支持不了多久了。”

岑佩佩朝牢門高呼:“來人,将閻将軍和王妃娘娘放了。”

看守地牢的守衛跑到岑佩佩面前,有些為難的看着她。“公主,這……恐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本公主的話,你們敢不聽?”

“這……”

“立馬放人!”

“是……是……”

守衛不敢得罪岑佩佩,畢竟,岑佩佩可不是一般人物,她可是唯一連陛下都敢得罪的人啊。雖然知道陛下會責怪,可眼前這個母老虎似乎更可怕,他這個小守衛,也只有聽命了。反正他是逃不了被責罰了。

[72. 第七十二話 兄妹争吵(一)]

終于得救了,靳小柔虛弱得整個人都無法很好的走穩,她實在是太餓。幾乎是兩眼昏花的。甚至是站起來走路都搖搖欲墜的樣子。

閻俊不忍心看靳小柔這副模樣,正欲上前扶她,但卻被岑佩佩阻止了。

“你還想回地牢嗎?”

“當然不想。”

“那就不要管她的事了。”

靳小柔也附和,“閻大哥,聽公主的話,我不想再給你惹麻煩。”

岑佩佩轉過臉來,對靳小柔說:“既然,不想給她惹麻煩,那拜托你,以後将他做閻将軍。”

靳小柔覺得岑佩佩的話語裏帶着濃郁的酸味,那是因為閻俊嗎?還是自己想多了?

就像岑佩佩所說,如果不想給閻俊帶來更多的麻煩,那就只有一個辦法,那便是獨自支撐着身體,要是被宮中的人看到閻俊扶着她走,說不定,又要傳出什麽不好的傳言,甚至是會讓她和閻俊再次進ru地牢的導火索。

出了地牢,岑佩佩雖然嘴上沒說,但是已經用行動證明,她還是擔心這個嫂嫂的,她讓靳小柔直接回無憂殿休息,而她則和閻俊一同去見岑凝軒。

靳小柔有一些擔心,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擔心歸擔心,以她現在的能力,也只有瞎擔心而已。她什麽都幫不上。

岑佩佩拉着閻俊一起去副殿找岑凝軒。這個時候的岑凝軒正在與柳伊雪調笑。

柳伊雪媚笑着靠在岑凝軒的懷裏,兩人坐在白玉打造,虎皮鋪就的大躺椅上,手裏拿着一串葡萄,嘴裏還銜着一顆,正往岑凝軒的嘴邊送去,吃到嘴裏,岑凝軒臉部稍微的扯動了一下,卻最終沒有露出笑容。

柳伊雪有一些不滿。已經幾天了,她使盡渾身的解數,只是希望能博得岑凝軒一個笑容,但不管她怎麽努力,岑凝軒總是稍微的動一下嘴角,從來沒有從內心笑過。

“陛下,是不是奴家服侍得不夠舒服,為什麽陛下從來都不對奴家一笑?”

“你多心了,本王向來如此,與你無關。”

冰冷的語氣,更是讓柳伊雪确定,岑凝軒并不喜歡她。也許,在他的心裏,他不過是個替代品。

“王兄!”

岑佩佩可不管岑凝軒此刻正在做什麽,帶着閻俊,大大咧咧的就闖了進來。

“佩佩,進來怎麽不通報,你到底要本王說幾次你才會記得?”

“王兄,這是我第一次叫你為王兄,如果想我尊重你,此後都如此稱呼你,那麽我希望你也從現在開始懂得尊重我。在處理一些事情的時候也問問我的意思。”

“噢?這就是你私自将這個人放出來的原因?”

岑凝軒的眼神瞟向閻俊,眼神中依舊帶着不屑與憤怒,可見,他依舊沒消氣。他能維持這麽好的脾氣到現在,也只是因為眼前的人是他妹妹啊。

“王兄,我和你說話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要有一些不該出現的人在旁邊?”

很明顯的是在說柳伊雪,岑凝軒一揮手,柳伊雪也只有不甘願的離開,但是,她可不是那種會乖乖的走得遠遠的人,她會找一個好地方聽聽看這兩兄妹之間有什麽秘密不能當着人說。或許,可以找到可以利用的。

[73. 第七十三話 兄妹争吵(二)]

終于沒有閑雜人等在內,岑佩佩很主動的拿了一條凳子坐在岑凝軒的對面。

“本王允許你坐了嗎?”

“怎麽,王兄難不成還想我站着?”

“好,你坐着吧。現在你可以說說,你為什麽要把這個人放出來了吧。”

岑凝軒的視線盯着閻俊,似乎要将閻俊看穿。那眼神帶着針刺,深深的刺痛了閻俊。他知道,陛下還在懷疑他和王妃之間的關系,此時此刻,他不知道該說什麽,或許,什麽都不說才是最好的。

“王兄,我不僅僅放了閻俊,更放了王妃嫂嫂。”

“什麽?你是挑戰本王嗎?雖然,你是本王的妹妹,但那并不代表本王不會懲罰你。他們兩個可是重犯。”

“重犯?敢問王兄,他們所犯何罪?”

“通奸之罪。”

“再問王兄,可有證據?”

“證據?還需要證據嗎?宮中已經傳得沸沸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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