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講笑話不打草稿

季曉臻落了個沒趣,臉上又紅又燥,怒火發到助理身上。

“愣着幹什麽,還不把三少爺給我抓住。”

助理伸手去抓月淮,還沒夠到,手腕就被人捏住。

抓着他的那只手如玉雕成的竹,又細又白,偏又骨節分明。

漂亮到惑人。

手的主人瞥了季曉臻一眼,輕笑出聲,語調散漫,“大庭廣衆之下,月夫人不要臉面的嗎?”

季曉臻眉皺起,“你認識我?你是誰?”

她不記得自己見過這個漂亮的男人,如果見過,這麽出彩的樣貌,她一定不會忘。

宴忱一捏一推,看着助理因為慣性摔在地上,拿出一張消毒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手指。

“月夫人做過的事,令人很難不記得。”

收養一個鄉下的孩子,然後用孩子當血袋,這種事情也只有這種自谕高貴的豪門才能做出來。

之前還不确定月淮的身份,現在聽到季曉臻對月淮的稱呼,立馬明白了月淮腕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宴忱的語氣帶着淡淡的嘲。

季曉臻如同被人打了一巴掌,滿身的血往臉上湧。

“我們月家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置喙?”

宴忱淡淡地瞥,明明那雙勾人的桃花眸還染着笑,卻令人生出遍體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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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夫人,有些事情別做太過,否則總有一天會被反噬。餓了吧,去吃飯。”

後面那句是對月淮說的。

月淮眼皮往下耷,單手插兜,晃晃悠悠的往外走,“我一直都是要去吃飯的。”

宴忱彎起唇,笑,腳步一擡,和他并肩。

季曉臻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一肚子的氣,偏偏又做不出去将人拉住的事,把氣又發到助理身上。

“還坐着幹什麽?還不快點帶我去清雪小姐的病房。”

老太太剛打電話,說清雪受傷了,反正晚上回家也能見到月淮,到時候再罰他也不遲。

助理捧着手腕,滿頭冷汗,“夫……夫人,我的手……我的手好像被捏斷了。”

季曉臻看了一眼助理無力耷拉的手,瞳孔震動。

那個長像妖孽的男人到底什麽人?這麽一捏,竟然直接捏斷了她助理的手。

月淮什麽時候認識了這樣的人物?

&&

月淮和宴忱慢悠悠地來到了醫院門口。

剛站定,周揚就沖了過來,“老大,找到了,那個小孩叫月……卧糟,老大,你怎麽比我提前一步找到了人?”

月淮淡淡看了宴忱一眼。

原來這個男人在調查他的身份嗎?

宴忱唇角笑意不減,聲音低沉撩人,“你買的玉佩是我替白爺爺找的,調查一下不算過分。”

月淮輕啧,“還挺巧。”

周揚已經無語了。

老大,你這麽大刺刺地說出來,真的好嗎?

宴忱的車就停在路邊,三個一起上了車。

周揚當司機。

月淮和宴忱并肩,一起坐在後排。

宴忱翻出一袋零食,撕開包裝,給月淮,“墊墊。”

月淮倚在靠背上打哈欠,充滿無辜感的眼睛下耷着,像一只小狗狗。

他把零食接過來,慢吞吞的吃,懷裏抱着一只抱枕,抱枕是黑色的,他的手就擱在上面。

手腕細白,襯着黑,如同發光。

皮膚這麽好,也舍得下手割自己,真舍得。

宴忱漫不經心地想,潋滟生光的桃花眸卻帶着淡淡的寒。

月家?

可是有點太欺負人了。

十分鐘後,吃飯的地方到了。

月淮下車,擡頭看門匾。

星辰閣?

字有點眼熟。

好像是他當年的手筆。

難道那些以食入道的修士還傳承着?

周揚見月淮不動,開口問他,“小朋友,怎麽不進去?”

月淮晃着身子往裏走,“突然想起一個老朋友。”

周揚嘿了一聲,“小朋友,你才多大,還有老朋友?不會是和你一樣大的小朋友吧?”

“不是。”月淮慢吞吞,“如果他還活着,大概已經五六百歲了。”

或者是七八百歲?

時間太久了,他不記得了。

周揚:“……”

現在的小朋友,講笑話都不打草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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