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宴忱的身份曝光了
宴忱的這一句話,讓病房裏的所有人臉色都變得不好看起來。
雖然他們拿月淮給季清雪當活體血庫的事不算什麽秘密,甚至在上流社會衆所周知,而他們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
但是當事實被這麽大刺刺地當面挑出來,還是讓他們血液上湧,如芒在背。
陳清荷率先反應過來,古板刻薄的面孔陰沉,“你是什麽東西?我們季家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
“東西?”宴忱慢條斯理,唇角微微勾着,聲音嘲弄,“季老夫人是在說自己嗎?”
“你……”
季曉臻連忙拉住陳清荷,緊張地道:“媽,你先別生氣,周少在這裏?”
“周少?什麽周少?”陳清荷一把甩開季曉臻,“我管他陳少周少,反正誰都不能攔住我今天抽月淮的血。”
“是嗎?那季老夫人真是好大的口氣。”周揚從宴忱身後冒出來,嬉笑着望着陳清荷。
陳清荷下意識擡頭,看清周揚的樣子後,悚然一驚,“周……周二少,怎麽是你?”
滬市有四大豪門,帝都也有四大世家,但是和滬市的四大豪門,帝都的四大世家站在金字塔的頂端,每個世家單拎出來,都是跺跺腳,就讓華國顫抖的存在。
周家在四大世家排第三,但是只是一個第三,也足夠擡擡手,就滅了季家。
陳清荷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又羞又臊,笑容僵硬的不行,“周……周少,你是……你是來看清雪丫頭的嗎?”
周揚調兒郎吊的沒個正形,說出來的話也特別刺人,“清雪丫頭?她是誰?我不認識。我是來找月淮的,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轟隆隆——
如果炸雷響在耳邊,季家所有的人腦中都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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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月淮的?
而且月淮還是他的救命恩人。
可是他們幹了什麽?他們當着周揚的面,強橫地要抽月淮的血。
宴忱手指無聊地拔拉月淮的頭發,笑容漫不經心,“看來季老夫人還是有怕的人的。”
這句話,相當的不客氣。
完全就是把陳清荷的臉皮子撕下來往地上踩。
陳清荷氣得額角突突的響,但是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季清雪,還是硬把這口氣壓下去,對周揚道:“周少,很抱歉讓你看了笑話,但是月家養月淮,就是為了讓他幫清雪續命的。”
“不過我保證,不會傷害他,只要抽了血,我就放他回去。這裏太小,不适合你呆着,我讓左崇帶你到外面等着。”
話說的客氣,但态度十分強硬,擺明了在說不讓周揚插手他們季家的事,否則就是他多事。
周揚向來是個混不吝的,連客套都懶得客套,“那不行,月淮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不願意,沒人可以抽他的血,除非你們打算和我周家作對。”
陳清荷的臉氣青了。
季左崇示意季曉臻扶住她,神色複雜不明地看了宴忱一眼,對周揚道:“既然這樣,看在周少的面子上,今天就算了。月淮,你走吧。”
宴忱接過月淮的書包,空着的那只手牽住他,唇角譏笑,“那看來還要多謝季董的。”
說出來的話要多嘲諷就有多嘲諷。
孟庭急了,快走兩步,張大手臂攔住兩人,“月淮,你不能走,你走了雪兒怎麽辦?他她需要輸血!你這樣是要害死她。”
她知道周家他們惹不起,可是她只有雪兒一個丫頭,她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出事。
季左崇臉色一沉,“孟庭,給我回來。”
孟庭使勁搖頭,“不,我不回去,我要救雪兒。”
季左崇下意識看了宴忱一眼,見他臉色突然變冷,心中一顫,快走過去把孟庭拉回來,“你瘋了?沒看到誰在這裏?清雪的病我想別的方法,你別找事。”
孟庭的胳膊被季左崇抓得生疼,她一邊用手使勁拍打着他,想讓他放開自己,一邊崩潰大叫。
“想辦法?你能想到什麽辦法?你難道不知道熊貓血有多難找嗎?”
如果好找,他們還何必費心思找到月淮,養着他,讓他來當移動血庫!
這個該死的賤種!吃着月家的,喝着月家的,他們把他從山溝溝接過到大城市,為什麽他這麽惡毒,明明有血,卻不救她的女兒。
宴忱臉上已經沒了笑,那雙多情到令人止不住心動的桃花眸裏覆着冷寒的冰霜。
他手指無意識地摩娑着月淮的手腕,望着孟庭,“說到熊貓血,我們确實應該算一筆帳。”
季左崇下意識地挺直背,清咳一聲,“先生,什麽帳?”
“據我所知,我家小孩一個月給季小姐獻兩次血,每次200毫升,一年下來,應該有五千毫升。按熊貓血的市價,一百毫升十萬,一共四千八百萬,四舍五入,五千萬。季董,付錢吧。”
季左崇的臉瞬間變得難看。
陳清荷崩潰尖叫,“五千萬?你搶錢嗎?”
就算他們季家有錢,五千萬也不是一筆小數目,頂得上她大半輩子的私房錢了。
宴忱眸色沉沉,笑容彬彬有禮,“季老夫人不想掏錢也可以,等着收律師通知書吧。”
陳清荷氣得嘴唇直顫,“好,我等着。獻血是他自己願意的,我看你有什麽辦法。”
季左崇突然道:“我現在就讓人轉錢。”
陳清荷崩潰,“左崇,你瘋了?”
季左崇平常很聽陳清荷的話,現在卻完全不理會她的阻撓,直接給助理打了個電話,讓他轉錢。
三分鐘後,月淮的手機傳來信息的提示音,他掏出來看了一眼,屏幕上多了一條信息,信息內容是銀行入帳通知。
看着上面顯示的五千萬數額,他眸色斂了斂。
宴忱滿意點頭,“多謝季董,那我們就先走了。”
等月淮他們一離開,病房裏就炸開了鍋。
陳清荷不停地質問季左崇為什麽要給月淮轉錢。
季左崇頭痛地揉了揉額角,“媽,你還不知道剛剛那個人是誰嗎?”
陳清荷皺眉,“他是誰?不是周揚的朋友嗎?”
季左崇沉聲,“如果我沒看錯,他應該是宴四少。”
季清雪還在因為宴忱羞辱她的事在生氣,下意識追問,“宴四少,那是誰?”
慕亦琛的臉色陡然難看,“伯父,你說的是帝都第一世家宴家的那個宴?”
季左崇苦笑搖頭,“除了那個宴家,誰還能配稱得上宴四少。”
這下,季家所有人,包括季曉臻都傻了。
“宴家,那個男的竟然是宴家的人。”
帝都四大世家,宴家排第一,家主宴雍容宴老爺子是有軍功的人,勢力極度龐大。
她想起宴忱三番五次對月淮的回護,腦袋裏面一陣嗡嗡嗡的響。
她……她們好像惹到了最不能惹的人。
陳清荷也沒有之前嚣張的氣焰,急聲追問,“真是宴家的人?左崇你會不會認錯了?”
月淮只是一個窮小子,怎麽會和宴家扯上關系?
季左崇搖頭,“不會看錯,我之前去帝都參加宴會的時候見過他,當時宴老爺子特地把他帶在身邊,向所有人介紹宴忱是他孫子。”
陳清荷的臉色白了又白,身子一陣脫力,坐回沙發上,“怪不得你那麽爽快給了那臭小子五千萬。”
五千萬确實很多,但是比起被宴家盯上,這五千萬簡直太值了。
季清雪還是不懂,問慕亦琛,“亦琛,就算宴家厲害又怎麽樣?那個叫宴忱的又不是家主。”
慕亦琛不知道在想什麽,臉色特別不好看,聽見季清雪的話,解釋道:“那是因為整個宴家,宴忱是宴老最喜歡的孫子,只要他開口,季家絕對落不到好。”
季清雪想起宴忱剛剛對月淮的維護,漂亮的臉蛋因為嫉妒而變得扭曲。
月淮臭小子到底有什麽好?明明他除了一張臉,其他一無是處,有什麽資格擁有那麽好的一個男人。
不行,她一定得想辦法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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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淮和宴忱離開了醫院,先去吃飯。
依舊是星辰閣,雅座旁邊的香爐散發着淡淡的香味,裏面加了安神的藥材,能讓人心情舒緩。
月淮眉間的燥意漸漸褪去,又恢複了懶散。
宴忱點了菜,親自給月淮倒了杯茶水,試了試溫度後,放在他手邊,嗓音淡到聽不出來情緒。
“要離開月家嗎?我可以幫你。”
月淮打哈欠,潤着水意的眸子恹恹地瞥了一眼宴忱。
“不用,時間未到。”
他和月家的情份還沒斷,就算離開也沒有用。
宴忱沒有多加強求,吃完飯後,送月淮回學校。
看着他下車,笑着囑咐,“有事給我打電話。”
月淮漫漫地應了一聲,把書包甩到肩上,慢吞吞地往學校走。
這會正是吃飯時間,五班沒有人。
月淮進去後,把書包扔到桌兜裏,開始睡覺。
過了一會,教室的門被推開了,一連串的腳步聲響起來。
看見趴在桌上睡覺的人影,阮蘇蘇滿臉驚訝,“咦,月皇回來了。”
月淮本來也沒有睡熟,聽到聲音就把頭擡了起來,懶懶散散地應了聲,“嗯。事情辦完就回來了。”
阮蘇蘇坐回位置上,看着月淮欲言又止,“月皇,你知道嗎?班上出事了?”
早上第一節 本來是英語課,但是劉美瑛不願意給他們上,直接就沒來。
江照氣不過,跑去找她,結果起了沖突,在推搡中将劉美瑛推到了樓梯下面,現在江美瑛去了醫院。
他們現在都很擔心,劉美瑛會起訴江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