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番外之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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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曼雖然這時候回了國,她卻還沒正式畢業,所以導師依舊會時不時找她去學校帶一下師弟師妹的實驗。理論上來講,導師完全可以吩咐研二的學生做這些事,而事實上,省監測站的實驗需要用到一種檢測分析儀器,而那種儀器目前只有她用得最為熟練。

眼看就要到年底,導師急着将每屆學生的實驗收尾,不想再浪費時間去教會研一的幾位學生使用那裏的實驗儀器,更重要的是省監測站那邊的老師也反感有新學生去碰那裏的儀器。一來那裏的儀器是國內先進水平,一旦損壞花費會很大,二來這位老師挺喜歡路曼經常過去。她時不時會拉着路曼的手說,“我女兒要是像你這麽懂事就好了。”

也正因為此,路曼跟言景旸複婚的事情沒有聲張,沒有婚禮,蜜月推遲。兩個人經歷了這麽多,對于形式化的事情倒是少了很多執念。

兩個人年底都很忙,回到別墅皆是一身疲憊,所以晚上兩人相擁,平添了些許安定、歲月靜好的味道。

轉眼已是三月份。

言景旸按照他求婚時答應的,漸漸戒了酒跟煙,在她身上索取時屢屢暴露某種企圖,路曼自然察覺到了。

這天晚上,身體契合後,路曼靠在他懷裏淺淺地喘着氣,低垂着眼,動了動唇依舊不好意思開口。

言景旸像是能看穿她的心思似的,食指擡起她的下巴,眼中細細密密的溫柔将她鎖住不得動彈,“曼曼,我們要個孩子。”

路曼驚訝于他居然看出她心中所想,紅着臉點了點頭。他看到她點頭的動作還有些愣,反應過來立馬坐起身,路曼以為他要繼續剛剛的事,條件反射地将頭埋進被子裏,卻是久久都沒等來他下一步的動作。

她一點點探出頭來,看到他正将手機貼在耳邊,電話接通後他立刻開口,聲音有些顫,“幫我們訂機票,立刻、馬上。”

他報了一個海島的名字,路曼聽都沒聽過,“那是哪裏?”

他卻賣關子,“去了就知道了。”

等到了那座海島,走出很長一段路,路曼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裏似乎沒有人住,這個島不算小,島上景色怡人,溫度舒适,卻是人煙稀少。一路上只遇到了零星幾個人。

“你怎麽會知道有這麽一個海島?”路曼問他。

言景旸回答地有些含糊,“偶然從別人那裏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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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島上只有一家賓館,是溫馨樸素的風格。他們放下行李,兩個人去海邊散步。風吹過來,路曼的長發飛舞,長裙飄飄,言景旸在她身邊看得怦然。就這麽一直閑逛到晚上,回到賓館的房間,言景旸點了幾種海鮮,又要了幾個清淡的菜,兩個人窩在房間裏吃晚餐。

自從他認識了路曼,許多多年堅持下來的好習慣都被消磨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像她一樣有些随遇而安的生活方式。他開始睡懶覺,喜歡抱着她以各種奇怪的姿勢入睡,習慣陪她一起看沒營養的電視劇,現在更是習慣老夫老妻似的宅在室內,只要身邊有她,仿佛做什麽他都怡然。

吃完飯,他從行李箱裏拿出很早便特意為她準備好的睡裙出來,她接過沒有多想,幹脆在他面前換掉身上的衣服。

穿好睡裙她才意識到這衣服是多麽……惹人遐想。裙擺剛剛遮過大腿,她如果坐下來,睡裙便跟上衣無異,兩條腿上便一絲遮蔽都沒有。她總算知道言景旸在打什麽主意了。

不過已經晚了。

傳統的姿勢來過一次之後,他不盡興,跪在床上,握着她的腰将她抱起,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一邊耐心溫柔地吻着她的嘴唇,一邊猝不及防地頂入。

這種姿勢令她害羞,她閉着眼由着他動作,在他越來越快的頻率下癱軟在他懷裏。很久之後他緊緊抱着懷裏的人,熱燙的情|欲盡數釋放給她。

他抱着她洗澡,想要追加一次,路曼及時讨饒,“不要了,留着明天好嗎?”

言景旸低頭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低沉愉悅地笑,“遵命,老婆。”

他們在這個海島待了一周,路曼自始至終都有一種與世隔絕的錯覺,一直到收拾行李離開她都戀戀不舍。

飛機上言景旸摩挲着她的手,漫不經心地問:“不要再回學校了好麽?就算是為了我們的寶寶着想。”

路曼側頭看他,“現在不是還沒有寶寶,我還沒有畢業,學生的責任還是要盡到。”

言景旸不說話了,有沒有誰知道呢。

半個月後,路曼例假照常,言景旸有些挫敗,有些失落,他特意找到那樣一個海島,為的便是她心情好,懷孕生出來的寶寶會聰明漂亮……

難道,是他還不夠辛勤?

路曼也有些失望,晚上忽然像變了一個人,變得熱情、迷人。對于這點,言景旸很驚喜,很喜歡。

饒是如此,兩個人共同盼望的寶貝一直到她順利畢業也沒有到來。兩個人想了想,去醫院檢查身體,檢查結果顯示兩個人都很健康,沒有任何問題。

“那怎麽辦?”

“我們順其自然,”言景旸攏了攏她的長發,“不必有太大的壓力。”

兩個人順其自然了很久,一直到他們內心真真正正地接受順其自然這種心态。

這天方以珩請言景旸跟路曼吃晚餐,他們趕過去的時候,方以珩身邊正坐着一位身材窈窕、面容素淨的女人,路曼坐在她對面,仔細看了幾眼才認出這位是那次見過面的cherry,她為她帶過路,路曼記得。

簡單打過招呼之後,方以珩照例負責點菜。

有方以珩在,氣氛絲毫不會冷,路曼吃着魚,漫不經心地聽他講,卻忽然覺得胃裏不太舒服,似乎有什麽要湧上來。她忍了一會,最終還是站了起來,本想開口對身邊的男人說她想去一下洗手間。

不開口倒好,一開口,她胃裏所有的東西翻湧上來,盡數灑在他的高級西裝上。

言景旸完全愣住了,幾秒之後才側頭看她,卻是看到她臉色不太好,他來不及整理自己身上的污物,站起身來急切地問:“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我……”路曼及時捂住嘴巴,沖向洗手間。

言景旸大步跟在她身後,等在洗手間門口,她嘔吐完有氣無力地釀跄走出,言景旸迎上來,摟住她纖細的腰,讓她靠在自己身上,語氣有些遲疑,“我們是不是要做爸爸媽媽了?”

“嗯?”路曼轉頭看他一眼,捂住嘴巴再次進了洗手間。

雖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言景旸還是有一種“她看到他所以惡心”的錯覺。

兩個人跟方以珩打了聲招呼,言景旸載她去了醫院。

結果确實跟他想的一樣,路曼肚子裏已經有他們六周的孩子,他真的要當爸爸了!他聽到這個消息,感覺這輩子從來沒有這樣開心期待過,他幾乎只知道盯着她的肚子看,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路曼也是一樣,她撫上自己的小腹,反反複複地摩挲,似乎這樣就能讓肚子裏的孩子感受到她一樣,“好奇妙的感覺啊,我要做媽媽了……”

上次有那個孩子的時候,她還沒來得及感受做媽媽的自豪,那孩子便不得不離開她,現在這個……

她擡起頭來,眼神有些慌亂,“現在這個孩子,健康嗎?”

言景旸眼底一黯,旋即笑道:“剛剛醫生不是說過了,孩子很健康。”

回到家,路曼依舊沒什麽力氣,在床上躺了下來,言景旸躺在她身邊,靜靜抱着她。一會後他聽到她呼吸勻停,坐起身來,身體向床尾慢慢移動,左耳隔着薄薄的衣料貼上她的小腹。

什麽都聽不到呢。

路曼本就沒有睡着,這時感受到小腹那裏有什麽壓上來,詫異地睜開雙眼。稍稍低頭便看到他柔軟的短發,讓她忍不住伸手摸上去。

“你在做什麽?”她柔聲問。

言景旸身體僵了一下,坐直身體看着她,冷靜道:“沒什麽,你肚子剛剛叫了,是餓了麽?”

接下來的幾個月他總是偷偷這樣做,被路曼發現總能面不改色地轉移話題,直到她的肚子微微隆起,他開始盯着她的肚子看,有時候一看就是一個鐘頭。

她問他總盯着她肚子做什麽,他表情很認真,“我在跟我們的孩子交流感情。”

“……”

當晚言景旸湊在她肚子上,跟寶寶說了整整兩個小時的悄悄話,路曼詫異,他到底跟孩子在聊什麽了不得的事情,居然能說那麽久?

她問他說了什麽,他笑笑不說話,路曼扭臉不再理他。

後來幾個月,言景旸完全禁止了她的外出,把翹班當榮耀,整天陪在她身邊,生怕她照顧不好自己跟寶寶。

路曼晚上會突然想吃某種東西,吃不到便會整夜焦躁難安、睡不踏實。一開始她還算體貼,忍忍也就過去,後來她突然“任性”起來,半夜醒來就把身邊的人搖醒,說她現在一定要吃到那個東西,否則肚子裏的寶寶會不開心。

直到言先森形成了條件反射,她一搖他胳膊,他睜開眼便問:“想吃什麽,我去買。”

“……”

這回言景旸沒等來她的答案。他急忙打開燈,轉頭看向她,她的臉上已經沁出薄汗,緊緊咬着唇,“孩、孩子……”

言景旸霎時一丁點困意都沒了,為她穿好衣服,将她抱下樓,小心翼翼地放進車子後座,“不要緊,很快就到醫院了,你再堅持一下。”

他從來沒這樣慌張過,握着方向盤的手都是顫的,他深深吸進一口氣、慢慢地吐出,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從後視鏡裏看到她忍痛忍到嘴唇發白,他很想替她承受,卻也只能柔聲跟她說話,分散她的注意力。

看着她被推進産房,言景旸邁開步子就要跟進去,路曼這時卻掙開眼,勉力對他說:“你不準跟進來,否則我讓孩子喊別人爸爸。”

“……”這個威脅震懾力有些大,言總就那麽愣愣地站在原地,沒再跟上去。

在産房外等待的每一秒都是煎熬,他不知道裏面的狀況,只能靠想象,他還是第一次知道,人有想象力這件事是如此的可怕。

他不知道過了多久,護士走出來,手裏抱着一個小嬰兒,告訴他,生産很順利,是個男孩,足足有七斤六兩。

他動了動喉結,看到護士懷裏的小家夥肉肉的、粉粉的,好看極了。他看他的眉眼,跟自己小時候的照片幾乎一模一樣。這種感覺很奇妙……他忍不住伸出手,卻在離小家夥很近的地方停住,他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姿勢抱他才最正确,正遲疑間,産房的門再次打開,躺在推車上的人被緩緩推出了産房。

她躺在那裏,頭發黏膩地貼在額頭上,臉色有些白,卻帶着笑意,她輕聲開口,“我們的兒子可愛嗎?”

他急忙邁出一步,腿有些麻,猝不及防地撞在推車上,痛地他長長地嘶了一聲,卻是急忙停住,說:“可愛。”他顧不得自己,彎下腰低頭吻她的眼睛,“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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