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②⑦章

“你……”伏溪愣愣地瞅着眼前這個像是從古裝片裏蹦跶出來的家夥,只覺着瞅着是好生眼熟,只要再捅破那層窗戶紙,就能夠想起來了——

“我是南浦!”見伏溪一臉茫然,那年輕人趕緊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就好像那兒挂着塊寫着名字的牌兒似的,“贊浦學士的兒子,那次在我家……咱們見過一面的,遲心小姐還記得麽?”

“哦——”伏溪這才恍然大悟,不過她很快感覺到南浦的裝扮吸引了甜品店裏不少人的目光,于是趕緊壓低聲音問道,“那什麽……你要不要先去換身衣服?”

“換衣服?”

“嗯……在我們這邊,很少有人會這麽穿的……”

南浦這才發覺有不少人在盯着他看,還笑嘻嘻地小聲議論着,一時便重又恢複了往日的腼腆神态,也壓低聲音回道:“好……可是,我不知道該去哪裏弄像這邊這樣風格的衣服……”

“我帶你去吧。”伏溪說着便站起身來,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便轉向杜雲莎說道,“哦對了雲莎,這是……這是我一朋友,他叫南浦。”

“你好。”杜雲莎對着南浦微微點頭以示意,眼神裏卻是有那麽點兒探詢的意味。

南浦也立刻點點頭作為回應,卻不敢直視杜雲莎的眼睛。

不知為何,這時候他的腦海裏浮現出了一個場景——眼前的這個女孩兒正穿着一身亮閃閃的緊身衣,手持一條長長的皮鞭對準地面就是一甩,一聲脆響立時随之迸出,再之後跟着滾來了一串魔性的笑聲……

不應該啊,偷偷地看這女孩兒多麽像是一個特大號的芭比娃娃啊,自己為什麽會産生這樣的聯想呢……

他趕緊低下頭去,趁着她倆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擦去腦門上滲出的汗,便跟在她們身後慢慢地步出了甜品店。

等候南浦從試衣間出來的這一小段時間裏,杜雲莎一直纏着伏溪問這問那,看上去對他倆的情況頗感興趣。

“你剛剛說那家夥叫南浦?現代社會怎麽還會有人起這樣的名字?還有,他怎麽敢穿成那樣就在大街上走,這是剛拍完微電影回來麽?還有啊,他怎麽會叫你‘遲心’的呢,你不是叫伏溪麽,難道說咱倆分開的這十多年裏,你背着我偷偷改了名字?”

問題太多,伏溪一時答不上來,也不知該如何向杜雲莎解釋性轉世界的事兒,于是只得嘆口氣回道:“他不是咱們這邊的人。我知道,我知道你可能會不相信雲莎,可是這個世界……遠比我們能看到的要大得多。”

“什麽意思?”這會兒,反倒是輪到杜雲莎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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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溪解開後背的扣子,又将身子側過來,好讓自己背後的銀刃圖案正對着杜雲莎。

“哇!伏溪,你是什麽時候去紋的身,這圖案可真漂亮,簡直酷斃了!”杜雲莎大睜着眼睛,驚喜得連眼裏也似有星星在盈躍。

可伏溪只是笑笑,便将手覆上了後背,随着一道銀光閃過,她後背的圖案在一瞬之間消失不見,而她攤開的手中,卻多出了一對銀光閃閃的匕首來,通體銀質,璀璨奪目。

這在杜雲莎看來,簡直就是在變魔術。

“天啊,伏溪!我的天啊!這這這……”

看着她一臉的詫異加驚喜,伏溪卻感覺到深深的無奈,略帶着幾分喪氣開口說道:“其實這東西自我出生之時就有了,只是過了許久我才發覺它的存在……而因為它的存在,我一直覺得自己和你們不太一樣,弄得我很自卑,更怕被別人發現這一點。”

杜雲莎聽得似懂非懂,還想再多問些什麽,可忽然聽見試衣間的門開了,緊接着便瞅見南浦從裏頭走了出來。

他已是換上了一件清爽的白色T恤,胸口印着一只冒着愛心的小狐貍圖案,襯得他身上的正太氣質愈發逼人,簡直嫩得能掐出水來。

杜雲莎看得眼前一亮,轉向伏溪笑嘻嘻地說道:“你別說,你挑的這身衣服還真挺适合他的。”

伏溪已是把那對銀刀變回了原狀,也把後背的扣子給扣好了,眼下見杜雲莎不再追問那邊的事兒,自然是覺得松了一口氣,于是沖南浦招招手示意他過來這邊。

南浦似是對自己的新形象仍是有些害羞,便一路低着頭走過來,右手還不自然地在耳後摩挲着。

“合适嗎?”伏溪開口問道。

“遲心小姐覺得合适就合适。”南浦回答得很腼腆。

“你覺得好看嗎?”伏溪又轉向杜雲莎。

“好看!”杜雲莎笑眯眯的。

于是伏溪起身走到收銀臺前,利落地開口問道:“這衣服多少錢?”

南浦愣愣地瞅着伏溪結了賬并将裝着他原來衣服的購物袋遞到他手裏,連說話也變得有些結巴了:“遲……遲心小姐,是要把這件衣服送給我嗎?”

“嗯啊。”伏溪沖他眯起眼睛一笑,“不然你就那樣在大街上逛,也未免太顯眼啦。”

“謝、謝謝……”南浦把頭埋得更低了,面孔也跟着加紅了不止二十度。

“衣服換完了,接下來可就該說正事兒了——”說到這裏伏溪的語氣倏地一下就變得嚴肅了起來,“你會來這邊的世界找我,一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兒要說吧?”

“是是,”南浦立時把身子給站直了,額頭也因着緊張而微微冒出些汗來,“是族長大人那邊,族長大人希望——”

“加急情報!加急情報!!”

就在南浦準備着把将離的意思詳細轉述給伏溪的時候,伴随着這幾句尖尖的叫喊,一個長得像是玩具鳥的東西忽地就東倒西歪地撞進了商場,在鎖定南浦面孔的那一瞬便鉚足了勁兒如火箭般加速向他沖來,吓得南浦慌忙伸手去擋——那東西便在即将碰到他手掌的那一瞬如禮花般炸開,飄零下一張小小的白色紙條來。

伏溪蹲下身子把紙條撿起攤開,南浦和杜雲莎便一齊上前湊過來,一左一右地挨在了她的肩頭。

紙條上只有九個字:緊急!水心珠失竊,速回!

好容易讓張怡安定了情緒,阮九倒了杯水遞到她跟前,說:“沒事兒的,你不想說就別說了,先喝口水吧。”

張怡臉一紅,緊接着眼淚便跟着掉下來了:“我沒關系的,謝謝你。就是想到之前的事兒心裏難受罷了。”

阮九用一種很理解的神情重重地點了兩下頭。

張怡把杯子握在手裏,眼神放得很空,好像在對着阮九講述,又更像是在對着自己回憶:“你應該有看見一個坐在沙發上的女生吧?對,就是那個穿衣風格很大膽,還化着很濃的妝的那個……她是我的室友,某種程度上說也是我們寝室的頭頭。她旁邊的那幾個人就是她的跟班了,裏面也有我們寝室的……

“你說得沒有錯,我看上去是很乖——早幾年我就是別人眼中那種不折不扣的乖乖女,我爸媽對我管得很嚴,從來不允許我和這些看上去不三不四的人來往……他們從來不告訴我為什麽,就是單純不允許。

“學校裏的老師也這麽說,說……說他們是‘不三不四’的同學。

“我雖然照着爸媽的話乖乖地這麽做,可還是忍不住在心裏對他們感覺到好奇。他們和我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而我卻想知道那個世界到底是怎麽樣的,卻又不敢接近,因為……他們看上去真的好危險。

“高中的時候,還有初中的時候,我沒有和這樣類型的同學說過一句話。而因為我是那種認真學習的乖乖女,成績也還不賴,所以他們一般也不會來招惹我。

“就是……就是那種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态,其實也沒什麽不好。就是有時候,會感覺有點兒蒼白。太蒼白了。

“考上大學之後,我感覺好像一下就失去了人生的目标——現在學習不再是最重要的事情,那什麽事又是重要的,我該做些什麽才能讓自己的人生更有意義一些呢?

“那時候的我沒有答案,可是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體驗一些之前沒有體驗過的事情,比如……去接觸接觸在我看來很有神秘色彩的那些同學。

“而我的室友裴菁,正好滿足了之前我對于那個世界的全部向往。

“她性感、狂野,又有主見,還總有一票異性朋友圍在她身邊獻殷勤,簡直就是中學時代的叛逆典範,是那種我感到好奇卻又不敢接近的對象。

“剛分寝室的時候因為她很出挑,所以自然而然就成了我們寝室的大姐大,也經常組織我們寝室出去聚餐啥的,我當然也很高興地跟着去了——那時候我還是覺得蠻新鮮的,能那麽近距離地體驗那種和自己迥異的生活,體驗那些之前從未經歷過的事情。

“一切看上去似乎都挺好的,而且裴菁也好像特別樂意跟我走得近,經常會送我點兒小飲料小首飾之類的,簡直讓我感覺到有些受寵若驚。

“就在我以為我們的關系會這樣慢慢親近,最後變成好朋友的時候,裴菁對我的态度,卻忽然發生了180度的大轉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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