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已修

江君惟并不想自己吓自己,可他滿腦子抹不去的都是寧臻和言清書一起離開的畫面,他驚恐地發現如果這倆人真的有了什麽首尾,自己竟然沒有任何可以應對的法子。

他一直覺得上輩子他能打敗言清書的關鍵在于那個誤會,倘若這一世,寧臻在沒有誤解的前提下依然被言清書吸引,那他還有什麽拿得出手的籌碼去贏過對方?

要知道,前世寧臻可是足足倒追了言清書兩年,期間陰謀陽謀無所不用其極,最後才讓言清書不情不願地點頭答應。

雖然他們戀愛的三年江君惟不在國內,但他回國加入寧氏後,沒少從周圍人口中聽說言清書有多麽的不知好歹,對寧臻又是多麽的冷淡無情。最氣人的是,饒是如此,寧臻仍像是中了降頭一般,一心舔着對方,無論家人朋友怎麽勸她都不肯放棄。

這也是這輩子江君惟在寧臻明确向他表達出好感後,依舊忽冷忽熱吊着後者的原因——

寧臻對着錯誤的人都能耐心地花上兩年時間去追求,他這個正兒八經的心動對象難道就不值得她花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嗎?

江君惟不承認自己這行為是在幼稚地跟前世的言清書較勁,他只是對人們“輕易到手往往不會珍惜”的劣根性有着更加深刻的體會,所以不願随便讓寧臻“得手”。

交往一年,江君惟不敢說把寧臻的性子琢磨透了,六七分了解還是有的。她這人實在太會投胎了,從小到大就沒有她喜歡卻弄不到手的東西。一旦讓寧臻覺得自己這個男朋友來得輕而易舉,她接下來多半不會再好好地把他放在心上。

于公于私,這都是江君惟無法接受的。因此他才會故意對寧臻忽遠忽近,還動不動就說些似是而非的話,為的就是要讓寧臻始終患得患失,直到一顆心徹底淪陷。

到今天為止,一切都進展得很順利。他的态度不僅沒有勸退寧臻,反而讓她越挫越勇,看他的眼神也越來越直白和熱切。

老實說,要不是今天蔣源突然出現在他面前,江君惟根本不會冒然拉進自己與寧臻的距離。前世最終勝利者的潛在威脅,加上寧臻勾人而不自知的美色誘惑,他在壁咚她的那一瞬間心完全亂了。

本來親就親了,大不了他事後用喝醉酒當借口搪塞過去,然後繼續執行原定的“PUA”政策,可誰知會被蔣源那個陰魂不散的家夥半路撞見……

打架他是無所謂,操作得當的話還能趁機在寧臻面前賣一波慘,但打都打了,誰能告訴他為什麽半路又殺出個言清書來?

接二連三的意外使得江君惟異常煩躁不安,只能竭力控制自己不要流露出什麽奇怪的神情來,殊不知他這副心不在焉的模樣落在蔣源和寧致眼中,又被解讀成了另一種意思。

寧致臉色微沉,不管寧臻是不是心甘情願,江君惟的行為總歸算不上尊重。他們倆要是“準情侶”玩情趣的話他沒意見,可江君惟只願口頭上拿點“小恩小惠”吊着寧臻,行為上卻想動手動腳占便宜——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他相信憑借江君惟的智商,即便猜不到他是誰,也不難看出他和寧臻的關系很親近。在這樣的前提下,對方此時此刻仍在面無表情地發呆,而不是盡早解釋發生了什麽,顯然是沒把他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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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寧致十分不滿,對着江君惟,他原來還有幾分因為對言清書“愛屋及烏”而生出的好印象,如今已然消散殆盡。

既然寧臻不在,這人本身也沒什麽眼色,那他自是沒必要繼續跟對方客氣下去了。

“你和臻臻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寧致神情嚴肅,語氣淩厲,頗有些居高臨下質問的味道。

一旁的蔣源驚訝地瞄了寧致一眼,他以為寧致會對這件事輕拿輕放,畢竟寧臻明顯不是被強迫的,自己動手純粹是為了私人洩憤,寧致沒道理看不出來。

寧致支走寧臻和不相關的那個男生,表面上看像是在當和事佬,但蔣源更相信前者是為了能私下跟正在被寧臻追求的江君惟“聊兩句”。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寧致一上來口氣就這麽沖,火/藥味濃的仿佛只要江君惟一個字沒答對,他下一秒就要好好教訓後者一頓似的。

蔣源心中暗喜,雖說寧致不見得會支持他追求寧臻,但對方顯然看江君惟更不順眼,連面上的客套都懶得維持。

可憐江君惟完全不知道自己無意中惹到了寧致,一回神看見的就是後者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模樣。

這讓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上輩子的寧致,一樣的冷漠無禮。不管他如何努力上進,對方永遠當他是一團可以忽略的空氣。

江君惟怎麽也想不明白,連言清書那種肆意踐踏寧臻感情的人寧致都能接受,為什麽就是瞧不上對寧臻滿腔真情的自己呢?

只是寧致不當人,他卻不能由着性子也不把前者當回事。無論是要得到寧臻還是寧氏,寧致這一關都是逃不掉的。

重來一次,江君惟原來是打算好好在寧致面前表現自己的,他甚至一早就報名參加了寧氏與q大的合作項目,為的就是能多一個讓寧致刮目相看的可能性。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第一次對寧臻出手,偏偏就那麽陰差陽錯地被蔣源撞見了,而倆人的沖突又莫名其妙地招來了寧致和言清書。

江君惟現在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思索寧致為什麽會跟言清書一起出現、話裏話外還十分熟稔的樣子。他只想知道為什麽這輩子寧致一對上他,又是沒什麽好臉色。

明明他們才首度見面,明明他什麽都沒做,總不能僅僅因為蔣源那幾句話,寧致就認定他欺負了寧臻,直接當他是宵小之輩了吧?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江君惟心頭一陣火大。他也不是沒脾氣的人,前世伏低做小試着去讨好寧致這位“大舅哥”已經是他的極限了。既然這一世寧致依然蠻不講理地對他抱有偏見,那他也不想再繼續委屈自己、小心翼翼地奉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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