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吃飯的時候接的節目組的電話嗎？”在祁然發現他情緒不對之前，段又寧先岔開了話題：“他們怎麽說？”
“道歉呗，還能怎麽說，”祁然收了笑：“說是有個工作人員不小心透露了我們的行程，然後被有心人賣給了私生。”
“你是不信嗎？”
“也不是不信，”祁然皺了皺眉：“節目組沒必要騙我，或者說，節目組不會願意因為這點事情得罪我，這個結果應該确實是他們查到最後的。”
“但是查到最後了也不一定是真相，”段又寧接着道：“你是這個意思嗎？”
祁然笑開：“你很懂哦，我們剛剛中斷錄制，就馬上有節目組工作人員‘不小心’把行程洩露了，還剛剛好洩露給了私生？哪有那麽巧的事啊。”
段又寧秒懂：“你懷疑任西？”
“為什麽不呢？”祁然挑眉：“懷疑一下又不犯法。”
“行了，別皺眉了，”祁然忽然伸手點向他的眉心：“愁眉苦臉的像什麽樣子，也別說你連累了我—”
祁然正色道：“這跟你沒有任何關系，別整天想着給別人的錯誤買單。”
眉心的指尖帶着些溫熱，段又寧猝不及防，微愣片刻才悻悻點頭：“好，我知道了。”
“這還差不多，走吧，回去休息。”祁然是真的累了，眼角都有些泛紅：“累了一天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幸好第二天方冉沒真的給他們安排工作，段又寧十分悠閑地看了最新的學術論文。
“你這是準備讀研？”祁然去書房找資料瞥見剛好瞥見段又寧在浏覽高校招生的頁面，沒忍住問道：“要考數學方面的嗎？”
“不是要考研，”段又寧給他指了指頁面右下角：“想參加一個比賽。”
段又寧不讨厭深造，但是客觀來講，當下高校講的那些知識對他來說并沒什麽太大的意義，他是想回到數學領域，但沒必要浪費三年為以後鋪路。
祁然眯了眯眼：“A大數理研讨會？是數學競賽嗎？”
“不是簡單的數學競賽，”段又寧解釋道：“準确的說它更像一個招聘大會。”
段又寧也是最近才發現，他最看好的數理研究院竟然會有這個活動:A大數理研讨會是A大近幾年開始舉辦的一個大型的競賽類研讨項目，每兩年舉行一次，每次維持三天，沒有任何身份限制，邀請全國各地對于數理感興趣的同好，就兩到三個問題進行讨論、分析、甚至還有辯論。
最後，會由A大著名的幾位數理院教授和國內知名的數學家物理學家來評出一到兩位優秀的人才，有機會獲得來自A大數理研究院的入職邀請函。
“那你豈不是馬上就要去當大學老師了？”祁然輕啧兩聲：“真厲害。”
雖然段又寧也是這麽想的，但是：“你對我也太有信心了吧？”
“這個研讨會很有名的，到時候肯定有很多學界的大牛來參加，我自己都沒有十足的把握，而且你看這個‘有機會’，我查了一下，舉辦了這麽十幾屆，A大也就破格給了兩個人邀請函。”段又寧失笑：“就算是我真的能選上，研讨會明年三月報名，四月才開始，也還有半年呢。”
“都一樣，”祁然在他旁邊的單人沙發上落座：“反正再過半年，我們家就能出個大學老師了。”
祁然十分新鮮：“我上學的時候奶奶就特想讓我去A大，結果還沒高考我就跑了，連個大學都沒上，等你當了大學老師，她大概得更喜歡你了。”
“奶奶最近身體怎麽樣了？”段又寧沒提醒他，半年後他們就要離婚的事實：“有沒有好一點？”
“好多了，”談到老人，祁然眉目柔和了許多：“最近都開始晨起鍛煉了，醫生說，這麽下去，手術條件最多再有三個月就能達到了。”
段又寧點了點頭：“真好。”
“嗯，等我們下次錄制結束，我帶你去看看奶奶吧？”祁然忽然提議：“她前段時間還提起你呢。”
段又寧手上動作微頓，片刻後笑：“好啊。”
“明天有一個雙人采訪，後天祁然有一個雜志拍攝，送過來的本子我挑了不錯的發給你了，你自己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寧寧這邊，有幾個代言，質量參差不齊我都給拒絕了，然後就是你最近有接戲的意願嗎？”
方冉打開備忘錄一邊翻一邊說着：“有幾個制作還不錯的劇組遞了本子過來，雖然都是配角，但勝在演員班底強，對于你現在來說是不錯的機會，你如果......”
“最近不用給他接本子了，”祁然打斷方冉的話：“之前忘了跟你說，他最近在準備梁嘉的新電影。”
“梁嘉的新電影？”方冉驚訝：“《日出》？你們什麽時候談的？”
段又寧也看向祁然，他明明記得自己拒絕了呀。
“什麽時候談的不重要，”祁然漫不經心道：“反正我單方面答應了梁嘉的邀約，電視劇什麽的先放一放吧，有意思的綜藝倒是可以接一下。”
“行，在梁總的電影面前這些劇本确實不夠看，”方冉沒多計較：“那我最近就不接劇本了，綜藝的話，寧寧喜歡什麽類型的？”
“都可以，”段又寧想了想又補充道：“不要太耗費體力的那種。”
祁然噗哧一聲笑出來，趕在段又寧發脾氣前道歉：“抱歉抱歉，我的錯我的錯，沒忍住。”
“你這個要求真的像極了學生時代弱不禁風的學霸，”祁然調侃了句，看向一旁的方冉：“你看着什麽适合他就接觸一下，什麽劇本殺，狼人殺或者密室這種體現智商的，他都能玩轉了。”
“行，”方冉點頭記下：“我這邊就這麽多東西，其他的沒了，采訪大綱最遲晚上八點發祁然郵箱，你們到時候記得查看。”
“辛苦了，”祁然起身将方冉送出門，剛轉身就對上段又寧面無表情的臉，吓得一個趔趄：“你幹嘛呀？傾情演繹背後靈？”
“我什麽時候答應要去演梁嘉的電影了？”段又寧一臉冷漠：“我記得我明明說的是考慮試鏡。”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祁然抱手倚在門上：“當初不是說好了嗎？聽老板的話，這才幾天啊，段學霸就忘了？”
“那是你單方面說的吧？”段又寧眉頭微皺：“我可沒有同意。”
“那我不管，”祁然笑：“你當時沒有反對，那我當然就當你是默認了。”
段又寧：......
“你是在耍賴嗎？”
“對啊，”祁然輕笑：“看不出來嗎？”
看出來了，段又寧只是沒見過耍賴方式這麽清新脫俗的，外面那些小明星應該很喜歡祁然這樣的金主吧？想不想要大牌資源都往你手裏塞什麽的，可太大方了。
“行了，”見他真不開心了，祁然從門上起身：“沒有真的要逼你去的意思，但是方冉那邊你好歹有個交代吧？”
“而且你話也別說那麽死，萬一你後面就想去了呢？”祁然看向段又寧滿是不贊同的表情：“你當初可還說不想彈鋼琴呢，你可別說我早上聽到的聲音是CD。”
“不過是個體驗罷了，而且這個角色真的很适合你，再說了，”祁然問：“你自己不是也很喜歡嗎？”
他是很喜歡，段又寧抿唇，但是......
“你不就是擔心自己演不好嗎？”
“明天要采訪就算了，”祁然伸了伸懶腰：“從後天開始，你每天起床的時候也叫上我吧。”
段又寧不明所以：“啊？”
“祁影帝大師課免費招生，”祁然一笑：“恭喜你，中獎了。”
“電影面試還有兩個月，祁老師免費幫你演技培訓，反正你的研讨會還有半年也不急在一時，既然你也喜歡這個角色，”
祁然真心實意道：“為什麽不試試呢？”
不得不說，祁然真的是一個很厲害的演說家，段又寧承認，他确實被說服了：“那......”
就試試吧。
第二天上午十點，方冉約的雙人采訪在別墅正式開始，此情此景，段又寧不禁想到了半個月前那個直播，不一樣的是，他和祁然的關系不再那麽僵持，他也開始慢慢适應了鏡頭的存在。
主持人是業內口碑極好的專業人士，大綱也是他和祁然審過的，所以整個流程十分順利。
“想必大家都有看到昨天的熱搜，可以問問寧寧是怎麽想到直播講數學題的嗎？”
“因為我其實沒有什麽特別的才藝，唱歌跳舞什麽的都不擅長，剛好看到好多粉絲都是學生，所以就想通過自己的力量能帶給他們一些幫助，”段又寧轉頭對着鏡頭認真道：“如果大家喜歡的話，其實我可以每周定期直播一次，大家不想聽數學的話，物理我也會一點。”
主持人沒想到他竟然是認真的，真真切切地梗了一瞬，才接着問下一個問題：“好的，謝謝寧寧，接下來想問一問祁影帝，《慎淵》自從上映以來受到了很多人的歡迎，那祁影帝最近有沒有接新電影的打算呢？”
“遇到喜歡的劇本肯定會接的，但是最近想先沉澱休息一下，”祁然自信一笑：“反正我還有兩部存貨沒上映，也不怕大家會忘了我。”
主持人又聊了些關于兩個人生活的問題，終于到了最後。
“我們了解到最近寧寧的生活工作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雖然都是很好很值得慶祝的變化，但是其實不少粉絲還是很擔心寧寧的心情，”主持人聲音溫柔：“寧寧有什麽想對他們說的嗎？”
“嗯，想對大家說的，”段又寧想了想，看向鏡頭：“很感謝大家喜歡我，特別是我知道，即使是在最艱難的那段時間裏，也有人在默默的相信和支持我，雖然可能沒有被所有人看到，但是真的給了我非常非常大的力量，真的想對你們說一聲辛苦了，以後也請繼續好好生活吧，希望大家每天都能開開心心健健康康，就好了。”
“好的，我們今天的采訪就到這裏，謝謝兩位老師的配合，”主持人起身和兩個人依次握了手，在工作人員關閉機器之前，段又寧突然出聲。
“可以等一下再收嗎？我還有一句話想說。”
沒有預先商量過，工作人員都有些怔愣，只有祁然瞬間明白他想做什麽，短促地笑了一聲：“說，想說什麽說什麽，反正有我給你兜底，不怕。”
祁然點了點頭，看向鏡頭認真道：“我想你那麽關心我們，應該會看這個采訪。”
“你也說了我們不是很熟，不要拿你的無知來推測別人，小學生都知道的道理，我今天告訴你。”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打卡，晚上十點還有一更！寧寧有在認真規劃未來，祁影帝也在一步步帶他走出舒适區，兩個寶貝都要越來越好呀！
愛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