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夢初醒

醫生前腳出門,後腳若水就翻身趴在床上伸手去拉抽屜。原木色的抽屜緩緩打開,路飛手辦靜靜的躺在一張照片上……等到抽屜完全抽出來,若水盯着照片愣住了。

那是……他的照片。

若水的手放在那張保存完好的照片上,細白圓潤的指腹與暗色的照片形成鮮明的對比。

照片上的若水站在宿舍樓下,腳尖還抵着一塊圓潤的石子。昏暗的燈光下略帶憂傷的看着莫名的方向,只是一個側臉,卻也勾魂奪魄。

不光若水感到吃驚,就連醫生第一次拿到這照片,也是怔然。

那時候若水已經許久不曾出現在校園裏,他一邊覺得解氣一邊又惴惴不安。上課習慣性去看斜後方隔着的座位,每每看了滿眼空空如也都有說不出的悵然。

舍友自然是最先發現他不對勁的,不過倒也沒有多想,只當他少了個對手是有心無力。

接着,就是大學時短暫交往的女朋友。

她将醫生約出來,就站在宿舍樓下講話。

女生自然是從別處打聽了醫生的過往,對于若水,只當是他耿耿于懷的情敵。憤懑于心的,自然是那個讓兩個優秀男生争風吃醋的人。

打聽到了鄭子佳,自然也就知道她本人是跟鄭子佳有幾分相似的。過于認真了的女生求證道,“湯耀……我聽說,我跟你之前的女朋友很像。”

湯耀點點頭,擡眼之間氣勢必露,“怎麽了?”

“……你還是喜歡她的吧?”

女生的語氣近乎質問,向來孤傲的才子皺眉,厭極了這種被質問被控訴的感覺。

他想,女生為什麽能夠質問她呢?分明只是男女朋友關系不是嗎?……呵,也對。如果是男女朋友的話,她這麽質問也并非不無道理。可是……就連這個質問的權利,也是他給的不是嗎?

突然想起若水那雙帶了濕意的眼睛,醫生看向女生的眼神愈發的冰冷,“怎麽,你不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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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還未曾感覺出來醫生的冰冷,只當是他被戳中心思有些歇斯底裏,“沒有女生會願意自己的男朋友心底還裝着別人的!”

“……這樣啊……”醫生垂下魅惑的眼睛,再擡眼已經是陌生的眼神,“那就分手吧。”

不給女生反應的時間,湯耀心下煩躁不已……為什麽,為什麽想到那雙兔子一樣可憐的眼睛,他會愧疚難當酸澀不已呢?分明只是那個人自找的不是嗎?

為什麽要擔心?他不過是個基佬罷了……

很明顯被醫生的果決驚吓到,女生眸中有些後悔——她不該聽信閨蜜的話過來質問的,兩人的關系不溫不火,并沒有到達她可以過問前女友的程度……

抓住湯耀的衣袖,女生唇瓣顫抖說不出話來。

醫生緩慢的掰開女生緊握的手指,“對不起,跟你在一起,我不過是為了跟錢家少爺過不去而已……”

女生還想再問為什麽跟錢家少爺置氣就跟她在一起,但醫生并沒有給她這個機會,轉身已然上了樓。醫生不知道的是,他口口聲聲過不去的人,正站在昏暗的樹蔭下聽了個清清楚楚。

事後舍友舉着手機裏若水憂傷的側臉,過來詢問他是不是跟若水争這個女生的事時。奪過手機的湯耀才知道……他再一次,将若水傷了個體無完膚。而他心頭湧起的,也并不是想象中的大快人心。

分明這個纏人的少爺已經不會打攪他的生活了不是嗎?為什麽他一點也不開心呢?

……

腦中昏昏沉沉,淩亂的片段鋪天蓋地。若水手指有些顫抖的攥緊了照片……

是,那天他過去,承諾大哥只是看一眼。只要再看一眼,他就乖乖去法國讀設計,乖乖做錢家的少爺,乖乖的……娶妻生子,繼承家産。

看着那二人親近的距離,若水不可否認的疼痛。可是疼又怎樣,都是他自找的不是嗎?

是他管不住自己喜愛上這個一向勢均力敵的對手,是他管不住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沉溺于這人的美色,也是他……不擇手段的雌伏人下與這人一夜癡纏……

別人說他如何又怎樣,這人說他如何才會怎樣。被他用厭惡的眼神盯着,若水不可否認有一瞬間的後悔,可是如果他不這麽做,他再不會有第二次機會。他錢若水的人生一向璀璨耀眼,不應當有遺憾,存留在他年少的時光裏。

他錢若水是賤,被人說變态還是義無反顧的選了醫學。從小就暈血,但他無所畏懼。

他想,醫生并沒有将這件事兒張揚出去,他應該再努力一把的,不然将來他一定會後悔的。

可惜……

錯了就是錯了,是沒有辦法混淆的。不愛就是不愛,也是沒有辦法容忍的。醫生容忍不了自己身邊來回游蕩着基佬,雖然這個頗具誘惑的gay并沒有再主動交談過。

可他就是忍受不了,只要一看到這個身邊随時圍繞莺莺燕燕的錢家小少爺,他就忍不住咬牙切齒的回憶起那個混亂奢靡的夜晚……

也不全是厭惡,不是嗎?這麽想着,醫生總能感受到身下明顯的變化。

都是這個暴發戶害的!只要他走了,只要若水不在他身邊來回晃悠,他就不會如此失常!

于是,就有了實驗課上的惡言相向……

可是這些若水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堅持不下去了。說他沒有毅力也好,說他過早放棄也罷。

總之聽到二人分手開心了沒多久,再親耳聽到那人的敵意。嬌身慣養的錢家小少爺,還是一瞬間心如死灰……他應該放棄了不是嗎?那人已經厭惡到如此程度,不惜為了擺脫他随随便便跟女生談愛……

他錢若水再沒臉沒皮,也是有自尊的。

是時候該放棄了……

一年,他也算是堅持過了。如今得到意料之中的結果,得知這輩子都不可能跟這人再有任何交集的結果……他竟然是……長輸了口氣。

他努力了,可是注定得不到。那就沒有必要再堅持了。

于是他大‘病’了一場,忘記了所有關于湯耀的記憶去法國留學……再後來,就成了游戲花叢的錢家二世祖。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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