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懷疑他在引誘她

不知道是不是孟丹枝這兩個字罵得有用,還是周宴京只是想吓唬一下她。

最後還是他幫她清理完,“睡吧。”

孟丹枝躺回去後,比誰都清醒。

這誰睡得着!

要是被學校裏的女生們知道,她和B大之光的周宴京睡一張床,并且還這樣那樣。

怕是學校都能被眼淚淹了。

雖然還是有點認知不大轉得過來,但生理需求,兩個人都沒有過多的克制。

想是這麽想,實際上孟丹枝運動過度,困到不行,關燈不過幾分鐘,已然入睡。

次日清晨,她醒來時,身旁已經冷了。

孟丹枝穿着睡裙下了床,在房子裏轉了圈,确定周宴京已經離開,都沒和她打招呼。

就連放在房子裏的行李箱也不見了。

孟丹枝眯了眯眼,這是就回來過個夜。

和撩完就跑的渣男有什麽區別。

正想着,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

孟丹枝剛剛還在譴責周宴京,看到微信消息的內容,又忍不住翹唇。

周宴京:【醒了去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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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分別這麽久,他還是對她醒來的時間把握得十分準。

洗漱過後,孟丹枝去廚房盛粥,發現還有一碟水晶蝦餃,晶瑩剔透地擺在那裏。

她當即亮了眼睛。

原本打算給周宴京發消息的,坐到桌前,手機微信裏多了一條來自親哥哥的未讀消息。

哥哥:【今晚你叫周宴京過來吃飯。】

看來現在是公開回國消息,那學校那邊是不是也該都知道了?

孟丹枝皺眉,又松開。

她敲字:【你怎麽不叫呀?】

哥哥:【你好意思說?】

孟丹枝被這句話兇得心虛,他對親自抓到妹妹和好兄弟的事還是心有芥蒂。

——在他的眼裏是這樣的。

孟丹枝代入一下周宴京,感覺他有點冤。

作為罪魁禍首之一,她心虛十秒,猜測是不是家裏面要對周宴京秋後算賬。

鴻門宴?

不過自己擔心什麽,反正不是她被算賬。

幾秒後,哥哥:【你也一起回來。】

孟丹枝乖乖同意:【好的。】

她喝完粥,吃完蝦餃,給周宴京發了張空碗的照片。

前往翻譯司的路上。

蔣冬正在總結未來一周的行程,忽然看見周宴京忽然打開了手機,疑似看照片。

今天早上他和司機過去之前,被叮囑買了份蝦餃。

本來以為是周宴京要吃,但他送上去沒到半分鐘,周宴京就從房子裏走出來。

所以是買給別人吃的?男人女人?

一想到在外向來不近女色的周宴京可能在房子裏藏了個女人,他的八卦之心如星火燎原。

是那位從沒見過的未來夫人嗎?

周宴京合上手機,“你看什麽?”

蔣冬連忙否認:“沒有。”

大男人這麽看自己,周宴京不樂意:“把你的眼神收收。”

蔣冬:“……”

他滿腹疑問,但沒問,深知自己作為秘書的工作範圍,“就在半小時前,B大那邊發來了邀請。”

周宴京擡眸,“文化節?”

昨天晚上孟丹枝問,當時注意力并不在這上面,他随口一答。

蔣冬點頭,“對,您知道啊。”

“因為是您母校,再加上和之前回校的時間不沖突,我沒擅自做主回絕,您看怎麽回複?”

早在一周前,回國任職确定後,周宴京就定下要先回母校,只是沒告知任何人。

周宴京若有所思,“下午先回校看看。”

蔣冬問:“要告訴夫人嗎?”

雖然還只是訂婚狀态,但他的稱呼并沒有被糾正。

周宴京:“不用。”

這些瑣事沒必要告訴孟丹枝。

周宴京又道:“她要是問了,你就說。”

蔣冬點頭:“知道了。”

他心想,這不告訴,又怎麽會被問,除非見到孟丹枝的人,要不然他特地去說一聲?

上班時間未到,翻譯司內暗潮湧動。

早在上周,就有傳言說新司長即将上任,前兩天是正式公布了周宴京的名字。

年紀輕輕,履歷優秀。

翻譯司內的每個人都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留下來的,單拎一個出去便可以獨當一面。

這兩天,周宴京在聯合國參與翻譯的國際會議的視頻已經被反複觀看不下幾十次。

最最關鍵的是,這位新司長他們都沒有共事過,僅僅憑借新聞上的描述,根本不清楚性格如何。

是嚴謹,還是溫和,還是其他更可怕的……

上午上班時間是九點半,但九點鐘,基本人就到齊了,頻頻看向大門口。

“欸,你們說周司長脾氣怎麽樣?”

“照片很帥啊,看表情,應該是一本正經的吧,真的好年輕……難以置信。”

“英雄出少年,人家經歷比你們豐富多了,二十三歲就參與了四個大國的會議,翻譯得從容精準。”

“副司長,我們都知道,就是照片看起來太震驚了,比娛樂圈裏的明星還好看。”

“長得帥,你們不是更有動力嗎?”

翻譯司內男女比例認真糾起來,女生偏多,聽見副司長這調侃,她們紛紛笑起來。

分針指向十五分時,坐在窗邊的人提醒:“好像來了。”

衆人輕松的表情立刻收攏,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等周宴京進入辦公室,沒人敢說話。

因為他面無表情的樣子,比副司長還吓人,他看誰的時候,眼神銳利,幹淨利落。

蔣冬咳嗽一聲:“半小時後開始旁聽。”

旁聽制度是翻譯司的特別考核環節,需要他們按照翻譯流程,将考核的內容表現出來。

這不算難的,難的是過程中會有各種奇怪的幹擾。

新官上任,火都不用燒。

僅僅一個旁聽就讓大家忙了起來。

外院的教學樓是前年新建的,全校最豪華的一棟樓。

許杏本來想和孟丹枝一起去食堂吃早餐,結果得知她已經吃過了,只好獨自前去。

正好兩人一起在教學樓前遇上。

路過那邊的榮譽牆,許杏忍不住開口:“周師兄照片都貼好幾年了,學校就不能更新換代一下嗎?”

上面的照片還是幾年前的,周宴京才剛二十歲,獨屬于少年人的氣息撲面而來。

孟丹枝記得自己這年在寧城住的。

暑假時,她回來,周宴京還來她家吃飯,只是她那時候對他沒什麽好臉色。

原因是什麽,她記不得了。

是他沒去寧城看她?還是進門沒有和她先打招呼?

孟丹枝想了想:“今年有機會。”

許杏:“算了吧。”

B大自建校起,出色校友很多。

但因為專業或者圈子不同,許多人并不人盡皆知,而孟丹枝和周宴京是兩個意外。

前一個如今時常出現在表白牆和論壇中。

後者周宴京,容貌出衆,家世出色,更是提前從外院畢業,去駐外當了翻譯官。

他參加翻譯過的國際知名會議數不勝數,去年進了聯合國當翻譯,從此只出現在官方新聞中。

哦,還有各科老師們的口中。

一節課下來,孟丹枝和許杏一起去洗手間。

她今天穿的是件淺鵝黃色的旗袍,點綴着不明顯的白花,整個人都變得溫柔起來。

孟丹枝正補口紅,皮膚被鏡子照得瓷白。

她餘光瞥見鄭芯苒從裏面出來。

兩人一直不對付,昨天自己還被孟丹枝看見被罵,鄭芯苒一股氣憋着到現在也沒出。

孟丹枝不記得了,她卻還記得。

因為她一句“她怎麽和我一樣叫你宴京哥哥”,周宴京就說讓自己別那麽叫,他們沒關系。

說得好像孟丹枝和他有關系一樣。

不都是靠着哥哥是他朋友的關系嗎?憑什麽她不一樣?

如今終于有一件她不知道的事了。

鄭芯苒靠在水池邊,笑着開口:“孟丹枝,周宴京回國的事,你昨天壓根不知道吧?”

孟丹枝沒搭理她,将口紅旋上,洗手。

知道不知道,反正昨天都睡了。

“該不會,你今天還不知道吧?”她目光盯着孟丹枝,“他可是上周就決定回國了。”

“知道這麽件小事也值得炫耀?”孟丹枝睨她。

其實她還真挺好奇,鄭芯苒到底是從哪兒知道的。

“是不是小事,那要看人心裏怎麽想。我還以為以你的能耐,周宴京的什麽事都知道,現在看來……”

她意有所指地笑起來。

孟丹枝翻了個白眼,在她面前甩甩手。

“你有空不如好好改你的流程單。”

水漬濺到鄭芯苒臉上,她更惱火的是主任責罵這事,冷哼一聲,踩着高跟鞋走了。

許杏一出來正好看到她氣急敗壞地離開。

真是,每次鄭芯苒對上孟丹枝就沒嘴上贏過,也不知道為什麽還孜孜不倦。

全院都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麽過節。

第二節課後,主任就出現在門口,念了好幾個名字。

“鄭芯苒,張樂,朱乘凰……你們到我辦公室來。”

不知道主任和他們說了什麽,回來時,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有點奇怪,但又好像是驚訝。

鄭芯苒得意地對孟丹枝一笑。

許杏見不慣這嚣張的樣子,三言兩語便和張樂打聽完畢:“絕了,周師兄真的回來了!”

孟丹枝哦了一聲。

不止許杏說,其他人也都得到了答案。

“周宴京下午要來學校!”

“啊,這個時間段,是來參加文化節的嗎?”

國內知名翻譯官不多,基本出自外交學院和帝都外國語大學,唯有周宴京出自B大,所有外院學生的偶像幾乎都是他。

許杏瞪着眼,“你看,鄭芯苒那邊全是人。”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意外,之前就透露回國消息的鄭芯苒變得奇貨可居起來。

“芯苒,你和周師兄認識嗎?”

“周師兄來學校是不是你請的啊?”

“你跟我們說說他下午幾點到,文化節那天還會來嗎?”

鄭芯苒微微一笑,避而不答前兩個問題:“具體回校時間我也不确定,我幫你們問問。”

問誰,她沒說。

這種似是而非的答案,周圍一下子熱鬧起來。

“我才不信周師兄是她請來的,那我會脫粉一秒鐘。”許杏扭頭,“老板,你怎麽沒反應?”

孟丹枝低頭看手機:“有反應啊。”

許杏沒看到,然後就聽她哼了聲。

“……”

這算什麽反應。

孟丹枝當然最清楚周宴京回校的原因,B大是他母校,他昨天回來得晚,今天怎麽也要過來的。

至于文化節的某個環節,不知道他去不去。

“上班時間,當着老板面摸魚,不太好吧。”

孟丹枝敲敲桌子。

許杏連忙收了手機,笑眯眯:“這不是今天周師兄回校嘛,我想怎麽才能合上影。順便問問怎麽才能成為翻譯官。”

後面的都成順便的了。

孟丹枝自認為是個體貼員工的好老板,偷偷給周宴京發消息:【你下午幾點到?】

一分鐘後。

周宴京:【你要迎接?】

孟丹枝心想這有什麽好迎接的,但還有事要他幫忙,便溫溫柔柔地回複他。

【對呀,迎接優秀校友周宴京同志。】

給個甜棗吃吃,才好要求。

這恭維的話說得孟丹枝自己都起雞皮疙瘩,這樣溫柔的師妹提出來的要求,周宴京他怎麽好意思拒絕,怎麽敢拒絕。

可惜,對面男人是個瞎子。

周宴京:【不用這麽隆重。】

孟丹枝怎麽瞧着這句話意思好像不大對。

不過很快,對面的男人就給了她答案。

周宴京:【體制內,要低調。】

孟丹枝原本撐在櫃臺上的,直接坐直。自己不去是一回事,被他拒絕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敲字:【多我一個就高調了?】

此時,車距離B大還有十分鐘路程,外院主任坐在前面,說話的嘴一直沒停過。

周宴京斂眸,回複她:【嗯。】

孟丹枝:【?】

還回嗯。

依照她平時的性格,這人,她還接定了,讓他看看什麽叫高調。

她懷疑周宴京是在使激将法,引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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