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現在我是你的手下敗将,是嗎?……

孟丹枝正處在其中,不知道她的表現有多明顯。

在周宴京看來,正常人在第一次聽見這樣的問題,會順着問“改什麽資料”。

當然,也許是他一開始猜測錯誤。

但後來,孟丹枝略微心虛的表現,就讓他無比肯定。

周宴京唇角的弧度并不明顯,慢條斯理地開口:“知道我們訂婚的人不多,總不至于是無關人員傳播的。”

“雖然有點奇怪,但也沒什麽。”

聽他這麽說,好像不打算追究。

孟丹枝眨了眨眼,“那宴京哥不管了嗎?”

周宴京眼神擱在她臉上沒移開過,佯裝思忖道:“你覺得我應該怎麽處理比較好?”

“……當然看你呀。”

孟丹枝做了事,這會兒正心虛,怎麽可能替他想辦法。

周宴京嗯道:“我好好想想。”

孟丹枝見他又好像有認真的想法,心裏面跟貓抓一樣,怎麽自己當初沒管住手呢。

她自顧自地想,改個感情狀況又不是其他資料。

而且還是修正錯誤。

大不了就承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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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丹枝這麽一想,就放松下來,打算問問今晚是不是還是去上次那家吃,就見他看着自己。

神情好像看透她似的。

“看我幹嘛?”她問。

“我想好了該怎麽管。”周宴京道。

孟丹枝警惕地看他,“那你跟我說幹嘛?”

周宴京靠近她,聲音壓得低:“難道那個人不是你嗎?”

車內安靜幾秒。

前方的司機以為後面的二人在說悄悄話,沒想到下一秒聽見女生短促的叫聲,好像很羞怒。

孟丹枝用手捂住臉,“你都知道剛剛還問我!”

周宴京笑,“怕猜錯。”

孟丹枝根本不想看他,臉頰這會兒紅成一片:“我就是看見上面寫錯了,才改的,那不然放錯的嗎?”

“沒說改錯了。”周宴京拉下她的手。

孟丹枝一只手揮開他,一只手擋住半邊臉,餘光瞄他:“沒改錯,那你不要處理。”

周宴京毫不猶豫:“不行。”

他提醒她:“你自己說的看我。”

“……”

半天,孟丹枝終于接受自己被發現的事實,并且開始冷眼瞧他怎麽管自己。

她可以不聽,他又不能把她怎麽樣。

周宴京眼中帶笑,“送我件禮物,抵消。”

他問:“接受嗎?”

孟丹枝一聽這麽簡單的要求,眼唇彎彎,明媚又熱烈:“好呀,你不要反悔。”

“不會。”周宴京說。

孟丹枝點頭,又強調:“不準反悔的啊,你自己說的,司機也聽到了。”

猝不及防被點名的司機:“……我剛剛走神了。”

孟丹枝:“?”

開車走神這種謊,沒必要撒。

不過,孟丹枝心裏已經開始盤算送什麽。

之前要在他領帶上繡東西的心思又起,當時打算以生日禮物的理由送出去。

這回更合适。

至于生日禮物,到時再重新打算。

下車後,孟丹枝才發現,今天去的地方不是上回那家。

“你是不是把帝都都吃遍了?”她好奇,“你怎麽知道這麽多家寧城那邊的家常菜館啊。”

周宴京好笑:“我又不是美食博主。”

這答案并不能得知什麽。

“所以你喜歡寧城菜咯。”孟丹枝說。

“目前來說,大概有一點。”周宴京沒怎麽肯定,他是土生土長的帝都人,适口的還是本地菜。

孟丹枝卻很喜歡有人和自己有同樣的愛好,難怪周宴京之前一帶她過去的就是地道的味道。

難不成是之前住寧城那段時間,就愛上了?

她有點疑惑,但這件事并不是什麽大事,随意在腦子裏過一遍就消失不見。

得益于這個同愛好,孟丹枝先前因為改資料出現的一點別扭,很快就抛至腦後。

點完餐後,服務員送來一瓶酒。

孟丹枝:“我們沒有點酒。”

服務員笑嘻嘻說:“店主明天結婚,今晚來的客人都送酒,要是不喝,我們就收回去。”

“放這吧。”周宴京開口。

等他走後,孟丹枝問:“你喝啊?”

周宴京看她,“你不想喝?”

孟丹枝搖頭,“不要。”

她僅有一點的醉後記憶,莫過于和周宴京躺在一張床上,和上次被周宴京調侃新娘子。

這一點都不快樂!

孟丹枝謝絕飲酒,還不忘勸他:“你明天還要上班。”

周宴京嗯了聲。

應是應了,但最後離開時,他喝得不算少。

孟丹枝一路都在盯他,試探:“宴京哥?”

周宴京垂眸,“怎麽了?”

孟丹枝琢磨着他喝完酒真的好正常,一點兒醉酒反應都沒有,這好不科學。

豈不是自己以前作怪的概率又增加不少。

孟丹枝閉了閉眼。

自己要是太黏人,真主動的話,周宴京要是拒絕了——那說明他沒有眼光!

“枝枝。”頭頂有聲音叫她。

孟丹枝擡頭,“怎麽了?”

還沒看清,周宴京就俯身,親上她的唇。

他們現如今在地鐵站外不遠,來來往往的人都會經過這裏,她下意識地抓住他的衣擺。

這是他們第一次在外面接吻。

而非沒有人看見的地方。

就好像所有普通的世間情侶一般,情至濃時在街頭接吻。

可有人經過他們,或者投來視線,孟丹枝的心都猛烈地顫動,越緊張越動情。

直到他松開她。

孟丹枝借着他擋住自己,咕哝抱怨:“周宴京,這是樓下!好多人……”

大庭廣衆的,旁若無人。

周宴京像是突如其來的主意,“你害羞了嗎?”

孟丹枝:“哪有人這麽問的。”

“那就是有了。”

這段對話她似曾相識。

好像不久前,自己就是這麽被套話的。

孟丹枝後退兩步,“回去了。”

周宴京:“好。”

不遠處,有人意外地将這段看在眼裏。

回到公寓已經是深夜。

孟丹枝洗完澡後就上床待着,周宴京在浴室裏,思及剛才外面的行為,她碰了碰嘴唇。

好難為情啊。

孟丹枝發消息給陳書音:【你說,我給周宴京的領帶繡什麽呢,繡五角星?】

對面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回:【?】

給領帶繡五角星是什麽神奇操作。

孟丹枝問:【你怎麽才回,不在家?】

陳書音:【和186約會去了】

孟丹枝注意力立刻被八卦轉移:【上次不是還第二次見面嗎,怎麽就已經約會了?】

陳書音:【很奇怪嗎,快餐愛情。】

陳書音打了個絕佳的比方:【就像你和周雷鋒,當初前一天還哥哥妹妹,第二天直接口頭訂婚了。】

孟丹枝又被提起這段記憶,主動更改話題:【那你繼續約會吧。】

陳書音:【不不不,姐妹的愛情更重要。】

說是這麽說,她們聊了半天也沒進入正題。

反而在得知今晚周宴京的操作之後,陳書音直呼:“周宴京醉酒是會變騷嗎?”

孟丹枝:“可能……吧?”

陳書音慫恿:“你再試試,看看能騷到什麽地步。”

她還沒見過之前見面都覺得知禮的周宴京,會從悶騷變明騷,這比約會有趣多了。

孟丹枝的确被吊起了好奇心。

等周宴京從浴室出來,她就盯着他看——當然,是因為剛洗完澡的男人不是一般的養眼。

之前那個覺得他适合軍閥照的想法又冒出來。

心動的孟丹枝決定趁着他喝多酒的時候行動,從床這邊走到那邊,“宴京哥哥~”

聲音又柔又動聽。

周宴京頭也不回,“嗯?”

孟丹枝問:“你拍過寫真嗎?”

“沒有。”

“那你試試呗。”孟丹枝靠近他,原本就在一張床上,現在靠得更近,“我已經給你想好了拍什麽類型的。”

她趴在他的肩膀上,好像說悄悄話。

“那種電視劇裏的霸道軍閥。”

說出來,她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

周宴京陡然轉身,孟丹枝猝不及防沒有搭的支撐點,摔進她懷裏,“所以你呢?”

他們一上一下,四目相對。

“我是女将軍!”孟丹枝笑眯眯地口出狂言,又補充:“我們是二分天下的那種。”

“二分天下?”周宴京咀嚼這四個字,複而漫不經心道:“像現在二分一張床類似?”

孟丹枝微微睜大眼,耳朵染上些許粉紅。

——陳書音說得對,他好像确實比之前更直白。

他居然能面不改色地說這種顏色話題。

“……你正經一點。”孟丹枝迅速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我是認真的。”

周宴京挑眉,“我沒有不認真。”

他上下打量她。

其實孟丹枝睡衣穿得很完整,但她還是立刻把被子拉高,“你還不睡嗎?”

“不急。你睡你的,催我做什麽。”周宴京對了下手表時間,随口:“孟将軍有管別人的空閑時間?”

“……”

“女将軍”三個字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就好像白天在臺上做翻譯似的,那種毫無違和感和流利。

孟丹枝不知道該怎麽回比較好。

回“管一下怎麽了”還是回“別這麽叫我”?

反正哪一個都很奇怪。

周宴京喝了酒怎麽這樣啊!

好在周宴京沒再揪着這個話題,主動關燈。

房間陷入黑暗與安靜中,孟丹枝以為的這樣還不止如此,他不比之前那樣溫柔又或是強勢,而是挑逗她。

他們的身體已經十分熟悉。

周宴京細密的吻從上而下,流連在她的鎖骨下方處,随後是任何一個他可以觸碰的地方……

孟丹枝明明很自由,卻呼吸不穩,很快拜下風。

等他再度與她同等水平線時,她懲罰地咬了下他的喉結,以示一點反抗。

周宴京悶哼一聲,又親她的鼻尖。

“哪有人拍寫真拍女将軍的。”他告訴她。

當然,也不是不可以。

次日清晨。

今天是工作日,也是孟丹枝有課的一天。

周宴京吃完早餐,回房間取手表換衣服,順勢叫她起床:“枝枝,該上課了。”

三遍過後,孟丹枝才睜開眼:“上課?我有課嗎?”

“你為什麽會以為沒有課?”周宴京問,他停頓了幾秒,“是因為昨晚——”

“我記錯了!”

孟丹枝一下子清醒,其實真是因為周宴京之前的行為,導致她現在分不清周幾,記憶錯亂。

這種事怎麽好意思說出來。

周宴京沒再說,她恐怕會惱羞成怒。

他換好衣服,戴上手表,孟丹枝才剛剛慢吞吞下床,從他面前經過,他伸手拉住。

孟丹枝:“?”

周宴京手上還拿着條領帶,“你覺得這條怎麽樣?”

孟丹枝的思緒還不是那麽順暢,可他這個角度,都能看到他敞開的襯衣領口。

喉結還有牙印的痕跡,好明顯。

他們現如今離得不遠,加之各自的動作,就好像是正常情侶會出現的情況,一點也不像沒有感情的樣子。

孟丹枝又往下看,提前堵住他的話:“我不會系領帶,真的,別讓我做。”

當然,實際她是會的。

周宴京輕輕地笑,對她的話不置可否:“我只是提醒一下你,昨天答應的事情不要忘了。”

他拍了拍她的頭頂,嗓音低沉。

“孟将軍要說話算話。”

孟丹枝瞪他,“不準這麽叫我!”

昨晚本想用來逗他的,沒想到最後還是自己被調侃,她當時就不應該多嘴。

周宴京問:“那怎麽稱呼你?”

孟丹枝:“反正不要這個,要當我也當那個把你的領地都占領了的軍閥吧,孟大帥。”

雖然也不怎麽好聽。

但怎麽也比在床事中出現的将軍好點。

“……”

周宴京啞然失笑。

他的“那你要不要當軍閥太太”沒說出口。

周宴京思忖:“所以現在我是你的手下敗将,是嗎?”

“不錯。”孟丹枝漂亮的腦袋輕輕擡起。

昨晚還是二分天下,今天就已經攻城略地。

周宴京看了許久,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剛剛還頗為嚣張的孟大帥沒料到這樣的變故,紅着臉,受驚地後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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