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小夫妻倆鬧別扭

周宴京看她在那兒演戲。

別的不說,這一刻進娛樂圈裏綽綽有餘。

“還有誰能勝任這個角色?”他配合她。

孟丹枝沒想到他居然還跟着加戲,本不過是一句調侃,只好演下去:“很多人啊。”

從她的愛慕者裏扒拉,絕對有衣服多的。

只不過,能比得上周宴京的就沒有了。

她想到這兒,自己笑起來:“宴京哥,你肯讓給別人嗎?”

周宴京說:“不可能。”

他斬釘截鐵的語氣讓孟丹枝不由得面熱。

胡鬧完了,她才說正事:“我今天和堂嫂見面了,她好精致,閃耀全場,人家的口罩都是鑲鑽的。”

孟丹枝對第一面印象深刻。

周宴京想了想:“你想要麽?”

他說:“可以做一個留在家裏,戴出門不太合适。”

畢竟他的職業擺在那裏,資産是自己的沒錯,但過度炫耀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更何況孟丹枝如今在網絡上也算是紅人。

孟丹枝故意:“我要你就給我做嗎?周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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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宴京望着她:“你不會要的。”

多年相處,他深知她的性格,這樣的事最多放在嘴上。

孟丹枝嘁了聲,不再讨論這點:“堂嫂倒是提醒我一點,結婚要穿一套的,你都沒衣服。”

原來今晚的話題來源于此。

周宴京确實有考慮過這一點:“找人定制。”

孟丹枝問:“我的嫁衣是外婆做的,你的婚服是別人做的,你感覺這樣可以嗎?”

“你有什麽主意?”他問。

“我勉為其難給你設計一套吧。”孟丹枝貌似真的很勉強。

周宴京勾唇笑,“設計完呢?”

孟丹枝仰起下巴:“我這麽一個貌美如花的裁縫店老板娘,還怕做不好你的衣服?”

“你的話,需要多久?”

被周宴京問到重點,孟丹枝遲疑。

設計起碼也要十天半個月吧,做衣服也要,刺繡是重工,又是婚服,必須小心,可能幾個月。

她粗略估計:“我畢業了應該差不多了。”

“……”

周宴京有猜到,按了按眉心。

孟丹枝看他好像被吓到,忍不住笑起來:“要是刺繡細密點,可能一兩年吧。”

“不行。”

周宴京果斷拒絕。

半年他能接受,一兩年自然不可能。

他瞥她:“上次你也是一兩年。”

孟丹枝哪成想他還記着這個,認真:“這回是真的,你的衣服可是從頭開始的。”

周宴京:“你只設計就好。”

其他的交給他人定制。

再者,東西全壓在她一人身上,他也不太想。只要完成她的嫁衣,他便心滿意足。

孟丹枝:“不要算了。”

周宴京直說:“等不了那麽久。”

孟丹枝被他這話弄得耳垂如血滴,以前他可不會這麽直接說出來的,果然男人都是會變的。

她本以為這個話題就此結束。

一直到晚上睡覺前,孟丹枝領會了一下想要換新郎的後果,周宴京倒是人沒動,但他有手。

而且在她上頭之後,他靜了。

次日,孟丹枝和周宴京同時出門。

昨天的雪到夜裏就停了,這會兒小區裏銀裝素裹,蔣冬正好在樓下等周宴京,不時看手機。

周宴京甫一出現,脖子上多戴了條圍巾。

蔣冬觀察十來秒,感覺很遺憾,因為那上面除了條紋,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很明顯,夫人沒加工。

每日近距離欣賞孟丹枝的刺繡手藝已經成了蔣冬工作上的一個小樂趣,而不是一成不變的工作內容。

孟丹枝光明正大蹭周宴京的車,“送我去學校應該沒關系吧?會不會被人舉報?”

周宴京道:“不會。”

蔣冬:“……這是司長的車,沒關系。”

只要不遲到就行。

孟丹枝:“哦,這樣啊。”

蔣冬感覺她挺遺憾的樣子,看向自己的上司,這是昨晚未婚小夫妻倆鬧別扭吵架了嗎?

這邊距離青巷裏不遠,開車更快。

幾分鐘後,孟丹枝下了車,丢下句“拜拜”,人就真的頭也不回和他們拜拜了。

蔣冬欲言又止。

周宴京正低頭看新聞:“有話就說。”

他都這麽說了,蔣冬立刻開口:“司長您和夫人吵架了嗎,還是哪裏鬧得不愉快,這夫妻之間鬧別扭,要有人先示弱,才能長久……”

周宴京擡眸看他,“你這麽懂。”

蔣冬笑眯眯。

“怎麽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他繼續。

蔣冬:“……”

得,您就被夫人讨厭一輩子吧。

[驚枝]店裏有兩個陌生人。

孟丹枝基本能記得常來店裏的學弟學妹們,熟面孔,這回的好像并不是學生。

女方看見她,眼睛一亮:“枝枝,這家店真是你的嗎?”

“你是?”

“我是你的粉絲。”她激動道:“我還以為別人說假的。”

電影上的裁縫店老板娘和學校人當初爆料的旗袍店老板娘重合,他們自個都不太認識了。

再說,孟丹枝在視頻上從未暴露自己的店。

當初上熱搜已經是幾個月前的事兒,很多人已經将爆料中的[驚枝]遺忘在腦後。

孟丹枝莞爾:“真的。”

女生和男朋友一起來的,剛好看見她把還未完工的幾張設計圖放下,“是有新的繡品了嗎?”

孟丹枝:“對的,大工程。”

女生想要合影,丢下男朋友,不信任她的拍照技術,正好許杏推門進來,被拉了壯丁。

然後心滿意足地離開。

就等過後孟丹枝開始繡新東西的視頻了。

顯然,她可能要失望了。

孟丹枝并不打算将繡嫁衣的視頻放到網上,因為她不想外婆設計給她的花樣被別人用了。

說她自私也好,她只想在這一天獨一無二。

她打算将自己之前的設計圖整合,然後再放出去送給粉絲們,如果想定制,可以用她的圖。

許杏趴在櫃臺上:“你看,要是你出視頻帶自己的店,可能咱們店早就火了。”

孟丹枝:“那樣你忙得過來?”

許杏:“有錢我就有動力。”

孟丹枝沉吟片刻:“等電影上映,來個雙管齊下,我已經聯系了工廠,不會缺貨。”

至于會不會有人來定制旗袍,她這段時間正好空下來,沒接定制,除了自己的嫁衣。

有了梁今若的啓發,孟丹枝很輕易就看懂外婆其他的圖,原來那些線條是這個意思。

這會兒她在想,要是她從小學畫畫,說不定外婆能有更多的設計圖留下來,成為瑰寶。

如果外婆自己學過畫畫,也許學生會更多。

可惜,他們那個戰亂年代,能活下來到和平年代已經很不容易,又何求其他。

外婆後來學一點畫畫基礎,又學了電腦……她比誰都認真,只是生病阻礙了她。

孟丹枝甩開這些記憶:“最近這兩天就賣成品吧。”

許杏:“好嘞。”

她對她的決定一般不幹涉,小員工十分自覺。

孟丹枝動手繡嫁衣的第一天,張騁宇告訴她:“定檔了,大年三十,除夕夜那天。”

“春節檔很多電影吧?”她随口問。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張騁宇笑:“去其他檔期,可能沒人看,春節人多。”

喝湯說不定也不虧。

張騁宇又問:“宣傳帶到你,你介意嗎?”

孟丹枝思索回答:“不能太過分,我不想大肆宣傳,我未婚夫的職業不太合适。”

這和非遺的官方宣傳不一樣。

張騁宇尴尬道:“好,我知道了。”

本來自己把寶押在客串上就很沒道理。

定檔日期一定,電影官博的宣傳就開始帶上具體日期,每天開始宣傳,只有發到孟丹枝的圖片和視頻時,熱度倍殺前面。

劇組的男女主角都嘆氣了。

葉似錦和經紀人感慨:“你說這要是孟小姐進娛樂圈,別人還有活路嗎?”

經紀人:“小花必有她的名字。”

葉似錦:“高昊之前還想撩她,差點笑死我。”

她說高昊的同時,高昊也在轉發劇組的官博,不是第一次看孟丹枝的預告,每一次都被驚豔。

他仍記得在劇組時,孟丹枝出現時。

可惜,身旁已經有了別的男人。

葉似錦說的那個新聞聯播的比喻,他至今都沒能得到真實答案——是可以上新聞的成功企業家?

還是主持人?還是央視記者?

一直到上一周,全國口譯大賽的視頻被助理發過來:“昊哥,這個人是不是很眼熟?”

高昊點開,第一句便是官方介紹——

“有請外交部翻譯司司長周宴京為決賽選手進行點評。”

助理:“外、外交部?”

高昊吐出一口氣,視頻都沒往後看就關了,給葉似錦發了條消息:【你的比喻是對的。】

他上新聞和人家都不是一個欄目的。

葉似錦:【?你是烏龜嗎?】

這都多久了,才反應過來。

越靠近除夕,年味越濃,外面的店家好多已經挂上燈籠,還有的提前貼了紅春聯。

孟丹枝每次和周宴京出去吃晚飯都像在過年。

今年的除夕要比往年早。

孟丹枝和周宴京正式訂婚的第一個新年,周家想要孟丹枝去他們家吃年夜飯,孟丹枝思來想去,最後兩家都吃。

反正自己家是在中午吃,周家晚上才吃。

周宴京和她一樣。

如此一來,相當完美。

年前,孟丹枝買了春聯和窗花,給店裏貼上,這才挂了放假的通知,起碼也要等春節後才開業了。

她還帶了剩下的回公寓。

結果周宴京回來時也帶了一堆:“單位發的。”

孟丹枝果斷抛棄自己的:“用你的!”

公寓不大,貼上窗花和福字,愈發溫馨,看上去真和夫妻的小家庭一模一樣。

“你個高。”她指使他。

周宴京:“你不試試?”

他伸手将她抱起來,孟丹枝猝不及防,只好趕鴨子上架,貼完後就和他鬧到一起。

鬧着鬧着,氣氛就不一樣了。

胡鬧半天,孟丹枝唇瓣紅豔,眼泛水意,把他按在地毯上,居高臨下看他。

“周宴京。”

她趴下去,聽他胸膛裏心跳震動。

“你心跳好像快了。”孟丹枝忽然發現。

周宴京面不改色,低語:“你覺得正常人現在這個姿勢上,不會有反應嗎?”

孟丹枝耳朵紅紅的:“你就是不正經。”

周宴京:“很難正經。”

說完,他就翻身,将她壓在身下。

孟丹枝的頭發早在之前就散開,鋪在雪白的毯子上,陷入那些絨毛裏,烏溜溜的瞳仁裏映出他的倒影。

“你要幹嘛?”她明知故問。

“不幹什麽。”周宴京回。

孟丹枝狐疑,信以為真,等他俯首時,就知道這男人說的是屁話,陽奉陰違。

時隔許久,地毯又皺了一回。

孟家的年夜飯以前在晚上。

蘇文心嫁入孟家後,孟丹枝父親改了時間,逐漸接近中午,習俗也接近寧城,後來時間一長就定了下來。

就算過後變化,這個也沒有更改。

年三十的中午,孟丹枝和周宴京一起去了孟家。

今年過年孟家要多一人,李媽做完年夜飯就會回家,她還要和自己的家人吃年夜飯。

他們到時,李媽正在做最後一道紅燒魚。

孟丹枝今天穿得很喜慶,倒大袖立領旗袍配上馬甲,大袖是紅色,袖口有圈刺繡,往上一點鑲了絨。

外面的無袖短馬甲,在肩上袖筒那裏繞了一圈絨毛。纖長的脖頸被雪白圍脖遮擋,像福娃。

今早出門時,收獲無數目光。

孟丹枝先蹭到孟教授邊上,親昵許久,孟教授看她和周宴京感情很好,笑得見牙不見眼。

他就沒看錯人。

她進廚房後,李媽笑眯眯說:“我今年多放了荸荠,枝枝你今年肯定第一個就能吃到。”

孟丹枝:“我要是沒吃到怎麽辦?”

李媽:“再吃一碗。”

孟丹枝被她逗笑,旋身出了廚房,手機裏都是同學和顧客們的新年祝福,不曾停息。

張騁宇還提醒她去看電影。

上周他就寄了十來張電影票,生怕她不夠似的。

孟丹枝坐到桌邊,“宴京哥,下午我們去看電影吧。”

吃完年夜飯最多兩三點。

周宴京溫聲:“好。”

孟照青比他們回來得還遲,畢竟上午還有手術,回來剛好趕上年夜飯,換了衣服坐下就正好開吃。

雖然剛才在廚房裏她不相信自己的運氣,但她今天準是幸運度高,第一個掘到藏。

“真是我。”

孟丹枝唇角一彎,理所應當收到三個紅包。

就連準備走的李媽也倒回來給她發了個紅包。

孟照青拿了瓶孟教授珍藏的酒出來,孟丹枝雖然不喝這種濃度的,但還是倒了一小杯。

總共深度也就指甲厚。

就這點,就讓她有點發暈,再加上屋內的溫度,嬌豔的臉上紅暈起了便沒消過。

周宴京再看她時,她已經在吃菜,時不時才會擡頭看一眼孟教授不要喝多了。

等吃過後,已是兩個小時後。

孟教授年紀大了,酒量不夠,被孟照青和周宴京扶去客房休息,孟丹枝泡了杯檸檬水送過去。

等她出來時,客廳已經安靜下來。

小時候,她還能聽見鞭炮聲,年味十足,現在缺了噼裏啪啦的聲響,安全了,但總覺得少了什麽。

孟丹枝一扭頭,看見周宴京的背影,他坐在坐在沙發上,背對着她。

“宴京哥,你什麽時候給我壓歲錢啊?”

她揚聲,繞過去,停在半路上。

屋內溫暖,眼前的男人早已脫了毛衣,衣領松散,靠在沙發上,正看着她。

他酒後的狀态很明顯,往常沉穩如墨的眼眸不再平靜,仿佛湖水泛起漣漪,變成熱泉咕嚕嚕地冒着泡。流淌出的靡麗與他周身氣質糅合在一起。

“枝枝,過來。”他叫她。

這樣的他,孟丹枝好像見過。

去年那段被切割得支離破碎的記憶裏,一塊和他有關的碎片跳躍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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