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許螢,盛公子的小情人?……
寂靜的辦公室響起林玉破口大罵的聲音,或許是這裏沒有外人,所以她也不用注意自己所謂的“貴婦”形象。
許文雖然沒有說話指責許螢,但看她的眼神也帶着不滿和指責,就好像她不給地皮就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
許螢雙腿交疊,輕輕轉悠着椅子,姿态悠閑自在,半點不将他們放在眼裏。
尤其是當她聽到林玉說的那番話,沒忍住,驀地笑了。
“要不是許鹿曾經害我,我現在也不會走上這條路。”她對自己現在所走的路,怎麽說呢,既愛又恨,愛它帶給她權利、地位、金錢與無盡的欲望和肆意,恨它讓她經歷那麽多坎坷和折磨,而每一次的挫折都足以使她萬劫不複。
如果不是許鹿害她,她會按照小時候的夢想一步一個腳印走下去,或許她現在會過着更平凡幸福的生活,有份穩定的工作,有愛她的人。
林玉聽不得有人說她寶貝兒子,“明明就是你自己的問題,跟小鹿有什麽關系?!”
她拍了拍辦公桌,直接命令許螢:“你今天必須把地皮給你弟弟!”
她生了許螢,那許螢的一切都是她給的,許螢在她眼中就不是一個獨立的個體,而是一件可以掌控的東西。
要是辦公室裏還有了解許螢的人,見到這一幕,只會覺得林玉是不是活膩了?
許螢這人,長着一副美人皮,妩媚又妖嬈,看起來人畜無害,然而,美豔的皮囊下卻是羅剎心腸。
她總是開玩笑标榜自己不是小肚雞腸、睚眦必報的人,外人瞧了,也總是不由自主相信她說的話。
然而,實際上她比誰都記仇。
上一個拿槍抵着她腦袋,企圖殺掉她的男人,現在已經被她玩進監獄。
她就是那種人——可以笑着親吻你,用最深情的語氣說我愛你,下一秒,也能立馬把你踹進深淵,讓你萬劫不複。
許螢看了眼時間,輕描淡寫道:“我要是不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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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不給,我就天天來鬧你,讓所有人都知道你不孝!”
林玉見許螢自始至終都沒有發脾氣,語氣很平和,于是氣焰更加嚣張,打定主意她不會拿她怎麽樣。
“那我送你一程。”許螢微笑着。
這時,何霜帶着幾個身強體壯的保镖推門進來。
許螢身子後仰,将錄音筆“啪”地一下子丢在桌上,垂眸把玩自己的指甲,吩咐何霜:“立馬安排公司的律師,以商業不正當競争手段起訴他倆。”
她頓了頓,用随意的語氣道:“順便把許氏的許總也一并告了吧。”
“許螢你瘋了是不是?我們可是你爸媽,許鹿可是你的親生弟弟!”林玉吼她。
就連許文也是皺着眉,很不贊同許螢這種“魯莽”且撕破臉的行為。
親情在她這裏很淡薄,許螢不為所動,擡眸,似想起什麽,紅唇帶笑:“你不是想鬧得人盡皆知嗎?你不是想讓別人知道我有多不孝嗎?我這麽做都是在成全你們啊,你們難道就不感動嗎?”
“哦,我知道了,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做得太保守了,要不我把這些錄音和視頻。”她突然頓住,手指指了指頭頂的天花板,那裏安裝有針孔攝像頭。
許螢繼續笑道:“我讓人把它們全都發布在網上好不好?”
“你瘋了?!”
“小螢,你別太過分了!”
林玉和許文夫妻倆都很生氣,這種事一旦發布在網上,勢必會影響公司的股價波動。
然而,許螢卻沒有心思跟他們繼續廢話,她擺擺手,吩咐道:“把人帶走,吵得我頭疼。”
她阖眼,摁了摁腦仁,保镖強行帶走還在罵罵咧咧的林玉和許文,何霜拿着錄音筆,詢問許螢:“你真的打算起訴他們?”
“霜姐,我這人在公事上從不開玩笑。”
“那要發布到網上嗎?”
“emmmm……”許螢驀地睜開眼,笑道:“發呗,不僅可以宣傳咱們T娛,還能踩別人一腳呢,霜姐,我最優秀的公關師,這次就由你親自下場呗。”
她的手肘抵着桌面,五指托着下颔,笑臉盈盈地望着何霜。
何霜點點頭,笑道:“好。”
她擡手,看了眼腕表,提醒許螢:“你要參加的酒局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開始了。”
聞言,許螢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吧。”
傍晚,雪勢漸大,寒風夾着雪粒呼啦啦的咆哮,車子停在酒店門口,身穿制服的服務生戴着白手套,撐開黑傘走下階梯,他拉開車門,傘朝前傾斜。
許螢下車,由服務生領着走進酒店。
她穿着長靴和束腰的風衣,幹練而凜冽,不茍言笑時氣勢逼人。
包廂外的服務生打開門,伸手做請,許螢走進去,暖意更加明顯。
門被阖上,裏面有不少參加酒局的老總。
有人見許螢來了,笑着和她握手打招呼,許螢的臉上挂着職業微笑,不疾不徐地同他們寒暄。
酒局按時進行,談笑聲、觥籌交錯、推杯換盞,氣氛非常熱烈。
酒過三巡,當酒精上頭後,來了不少娛樂圈的新人,男的女的都有,姿色各一。
陪酒、陪笑、陪吃、陪喝,權色交易,紙醉金迷,不過于此。
許螢見多了,也經歷多了,心裏早已平靜麻木。
她身邊坐着一個新人,長相尚可,但還達不到許螢的最低要求,她跟他聊了幾句,對方誠惶誠恐,言語神态裏又是藏不住的阿谀谄媚。
攀上這根高枝,前途亨暢。
許螢的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把他的小手段看在眼裏,酒局無聊,權當樂子。
直到酒局上響起一道響亮的巴掌聲,“啪——”
某個已經喝上頭的老總,腆着大肚腩,當即翻臉罵身邊的一個女人:“你什麽态度,摸一下怎麽了?出來賣裝什麽清高!”
酒局上熱鬧的氣氛頓時消失,所有人都望向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
被罵的女人穿着單薄,抹胸小短裙,瓷白的肌膚在燈光下發光,她垂着頭,公主切遮住她的臉,看不清她任何神色。
許螢擡眸,微微皺眉,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銀邊眼鏡。
那個喝了很多酒的老總掄起胳膊,一把攥住女人纖細的手臂,粗暴地把她扯起來。
力道很重,箍在他身上的西裝繃起了褶皺,看起來毫無美感。
“你以為你還是冉家的大小姐嗎?老子今天不僅要摸你,還要玩你!”
女人像是破敗娃娃,一下子撞在桌邊,她吃痛得擡頭,那張臉徹底暴露出來。
她留着公主切,臉型很漂亮,像是被精心養在櫥窗裏的洋娃娃,然而,她毫無血色的唇瓣把她襯得楚楚可憐,仿佛一具空洞的傀儡。
是她!
許螢看到那張臉,久別的記憶像是沖破枷鎖,她臉色一變,大步走過去,一把扣住男人掄起的手臂。
“耍酒瘋也得有個度。”在這酒局上,有些人許螢并不認識,比如眼前這位渾身充斥暴發戶氣息的大肚中年男人。
“你誰啊?”他已經喝醉,酒精麻痹神經,讓他不僅反應遲鈍,而且還失去思考能力,中年男笑了笑,眯着眼不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盛公子以前養的小情人啊。”
在這個圈子裏,不需要打聽都知道,盛家那位浪子,鼎鼎有名的盛公子,情場玩咖,曾經追了許螢好幾年,又是陪伴,又是親手教她玩音樂,最後還把她帶上一條錦繡大道,不過,最離譜的是,當初有小道消息傳聞,說盛公子和她訂婚了。
但這不用想就知道是謠言,盛公子怎麽可能會為了一個女人收心?
所以,當他們分手,圈內不少人都在看許螢的笑話,最多的言論就是,瞧,盛公子玩膩她,和她分手了,她也只是他衆多情人中的一個。
當他把這句話說出來後,全場死一片寂靜,氣氛極度凝滞。
許螢微微扯唇,煙嗓溢出低低的笑聲,危險、陰沉。
她擡眸,視線冷冷的,端起一杯冷涼的酒潑在他臉上。
“啪——”
“清醒沒?”許螢說着冷冷的嗓音。
這個天很冷,酒水打濕臉,還有些沒入衣服,瞬間能讓人清醒。
男人打了哆嗦,大怒:“你他媽——”
他咻地擡頭,視線觸及許螢時,所有的話全部噎在喉嚨裏。
酒醒了,也意識到自己踢了鐵板。
“許……許總……”
“我這個盛公子的小情人,可擔不起您一句許總。”
許螢皮笑肉不笑道。
“別別別,許總——”
許螢松手,拿起手帕擦手,像是剛剛碰到肮髒的玩意兒,她打斷他的話,語調漫不經心:“我對你的女伴挺感興趣的。”
中年男人看了眼許螢旁邊的女人,忙不疊道:“給您,給您。”
在場其他人則面色古怪,震驚于自己聽到不該聽的……
許螢對女人也感興趣?這是男女通吃?
許螢把手帕丢在桌邊,對這場糟糕的酒局毫無興致,她拉着那個女人的手腕,掃了眼在場的人,态度散漫又肆意。
“那我先把人帶走了。”
她拉着人離開烏煙瘴氣的包廂,長廊外的溫度比不上裏面,許螢看了她一眼,抹胸小短裙,露了不少。
她脫下風衣外套給她穿好,垂眸給女人系腰帶的時候,一滴溫熱的眼淚砸在許螢的手背上。
“謝……謝謝你。”她忍不住哭了,眼睛紅紅的,看起來梨花帶雨,很可憐。
許螢似有觸動,摸了摸她的腦袋,語氣溫柔:“不客氣,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女人慢吞吞地擡眸,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說話的聲音帶着哭腔,“我叫冉晚。”
“你好,我叫許螢。”
她笑道:“咱們以前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