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受傷
柯君然追出問天樓後直到夜幕降臨也沒有找到木流南。
木流南仇家太多,又被宇文君訣打傷,現下還在誤會一些事,難保不會出事。
柯君然心裏着急,四處尋不到人,便回流連客棧看看木流南有沒有回來。
一進流連客棧的門就看見宇文君訣和慕子書在吃飯,此時的宇文君訣易了容,頂着錦瑟的臉。
“流南有沒有回來?”
宇文君訣皺了皺眉,給柯君然倒了杯茶,見他喝下,這才道:“沒回來,還沒找到?”
柯君然壓了壓心頭的憂慮,坐在宇文君訣對面,看了慕子書一眼,随後又嘆了口氣。
“你們就在這裏住下吧,我得再去找找他。”
“又不是孩子,怎麽,這麽不讓人省心?”
宇文君訣語氣淡淡似是調侃,柯君然不滿地看了他一眼,這到底是誰造成的啊!
“流南生性沖動,樹敵又多,還被某人打傷,不早點找到他我不放心。”
被稱為某人的宇文君訣絲毫不見愧疚之色,不過倒是正經了許多。
“影衛就在周圍,你派他們一起找。”
柯君然颔首,心頭挂念木流南的安危,不欲多留,起身離去。
慕子書看着柯君然離去,又看看身邊面無愧色的愛人,無奈道:“訣,我們不去幫忙一起找嗎?”
宇文君訣勾勾唇角,不以為意地道:“別擔心,君然的事他自己能辦好,你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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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書颔了颔首,繼續吃飯。
木流南從問天樓出來後,一路跌跌撞撞,路上許多知道他身份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帶着悲憫。想到柯君然竟然不惜為了那個男人要殺他,木流南覺得渾身都發寒,他連自己都想要可憐自己了。
不想看到那些人看他的眼神,那些悲憫的眼神讓他想要殺人!可是柯君然囑咐過他不要濫殺無辜,即使是被他抛棄了,他還是不願違背柯君然的要求。
逃到一個無人的巷子,木流南靠着牆壁坐下,也無力去管身上的傷,腦子裏來來回回只有柯君然要殺他時的臉。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當初說好了只分開一段時間的,為什麽再見面一切都不一樣了?他們不是已經成親了嗎?為什麽要殺他?
柯君然,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偏僻的小巷十分安靜,木流南保持着一個姿勢一直坐到深夜,直到将近子時,才緩緩地站起來,眼中透着狠厲的寒意,身上的殺氣混在黑夜中顯得越發濃厚。
正邪不兩立?我木流南偏不信這邪!柯君然,你只能是我的,誰敢觊觎你誰就該死!我不會放過他的!
不顧身上的傷,木流南抽出腰間的長鞭飛身上房便要去殺慕子書。
這時,忽然陰風刮過,周圍的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
感到背後一陣寒意,木流南一凜,咻地回身,一邊飛身後退,一邊手中長鞭直指來人致命之處。
來人也是一驚,連忙避開,以兵器抵擋長鞭。
木流南手中微動,長鞭一偏,卷向那兵器,将那兵器緊緊繞住。
“來者何人!”
來人不說話,木流南一使力,将那人拉近一些。
月光照到那兵器上反射出一道銀光,木流南微眯雙眼,看向那兵器。那兵器形如人爪,正是那僵屍爪!
剛才并沒注意,木流南再看向來人,果然是身着鬥篷,鬥篷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
不待木流南細看,鬥篷人忽然轉動兵器脫開長鞭,起身一腳正中木流南胸口。
木流南猝不及防,再加上本來就受過一掌,猛地噴出一口血,從房上滾落下去,重重地跌在地上,後腦磕在大石頭上直接昏厥過去。
鬥篷人忽然發出幹澀的笑聲,極其難聽,飛身下房,僵屍爪直抓木流南。
“魔頭,住手!”
還未待僵屍爪碰到木流南的身體,一柄劍忽然破空而來,‘叮’地一聲打開僵屍爪,鬥篷人也被突來的力量震地退開幾步。
随着劍落地,一個人影也飄然而來。
鬥篷人看了來人和木流南一眼,不甘心地飛身逃離。
來人正是四處查探殺人魔頭的第五少焱。第五少焱本欲追去,但是看了倒在地上的木流南一眼,忽然睜大雙眸,急忙過去蹲下身子,将人從地上扶起。
“是那日流連客棧的公子。”
思索片刻,第五少焱将木流南抱起回了第五府。
翌日一早,第五少焱端着飯菜回房,便看見木流南已經醒了,規規矩矩地坐在床上抱着被子。
第五少焱溫和地笑了笑,将飯菜放在桌上。
“公子,你醒了,過來吃點飯吧。”
木流南戒備地看了看第五少焱,又摸摸自己的肚子,終于下床坐到桌子邊上吃飯。
第五少焱也在他對面坐下,木流南見他坐下又戒備地看了他一眼。
“公子,吃吧,別客氣。”
木流南癟了癟嘴,拿起筷子默默地吃起來。
第五少焱隐約覺得木流南有些奇怪,和那天在流連客棧碰到時有些不一樣。看着默默吃飯的木流南,第五少焱覺得自己是多慮了,便又笑了笑。
“公子的傷勢并無大礙,在下已經幫你調息過了。”
木流南繼續默默吃飯,不理人。
第五少焱想,果然是自己多慮了,這情景和流連客棧那時是一樣的。
“還不知公子貴姓?”
木流南默默咽下飯菜,抿着嘴又戒備地看了第五少焱一眼,眼中竟是委屈地含着淚花。
第五少焱大驚,他……他什麽都沒做啊!
“公子,你怎麽了?可是哪裏有傷口疼?”
木流南搖搖頭,癟了癟嘴,斷斷續續地委屈道:“相公……夫君……君君……沒有了……”
第五少焱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這……這公子在說什麽?怎麽确實感覺和那日遇見的不一樣?
怕吓壞了木流南,第五少焱柔聲哄道:“公子,你是不是想說要找相公?”
見第五少焱聽懂自己的話,木流南像是看到了救星,眸子頓時亮了亮,憋着嘴點點頭。
第五少焱皺眉,看來這公子的心智有問題,可是那日在流連客棧明明很正常啊。
“那公子,你是要找誰的相公呢?你想幫誰找相公?”
木流南聽不懂似的看着第五少焱,往自己嘴裏扒拉了一口飯,細細地嚼着,咽下後才癟嘴道:“是流南的相公,是夫君,君君。”
第五少焱點點頭表示了解,原來是要為名為流南的姑娘尋找相公,只是這名字怎麽就不像是個姑娘的呢?
看着低頭默默吃飯的木流南,第五少焱又問:“那麽流南姑娘是誰呢,我們去哪裏找這位姑娘的相公呢?”
木流南憋着嘴放下手中的碗筷,不滿道:“流南就是我,流南不是姑娘!”
第五少焱目瞪口呆,這公子的邏輯實非常人所能理解,要找相公,要找他的相公……可是這的确是位公子啊!男子哪來的相公啊!這江湖武林中兩個男子成親的也只有那武林盟主和離塵教教主了吧!這……
腦中忽然一道精光閃過,第五少焱愣了愣,不可思議地看着木流南,随後小心翼翼地問:“公子是不是叫木流南?”
木流南又捧起碗,拿起筷子繼續吃飯,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第五少焱心裏猛地跳了一下,咽下一口口水,繼續問道:“那相公是不是柯君然?”
聽見柯君然這個名字,木流南猛地擡起頭看向第五少焱,委屈地癟癟嘴巴,眼中淚花泛濫,一邊點頭一邊抽抽噎噎地道:“是君君,夫君,不要了,沒有了。”
第五少焱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消化這個消息,雖然他不知道木流南嘴裏喊的君君是對夫君的簡稱還是對柯君然的愛稱,但是這是離塵教教主木流南沒錯了。只是,這心智是怎麽回事?沒聽說離塵教教主是個癡傻的啊。
昨日他查探魔頭的時候也隐約聽見有人說柯盟主在邑城,且另有所愛了。這種情況下若是通知柯君然想必也不會理會,還是等木流南傷好了再說。
看着孤苦無依,心智又變成這樣的木流南,第五少焱有些心疼,對柯君然也有些不滿起來。當初成親時轟動武林,這才多久就另尋新歡了!看來所謂的武林盟主也不過如此!
“流南,你現在身上還有傷,我去找大夫幫你再檢查一下,等你傷好了,我就帶你去找相公好不好?”
木流南癟着嘴,有些不情願地問:“真的會找君君嗎?”
第五少焱溫和地笑道:“真的,不會騙你的。”
木流南這才勉強同意。
第五少焱找了個邑城醫術較高的大夫替木流南檢查了一下,木流南雖然心裏有些抗拒別人碰他,但是為了找到相公還是勉強忍了下來。
“怎麽樣,這公子可有問題?”
大夫搖了搖頭,又将手探向木流南的後腦。
“啊!痛!”
第五少焱連忙過去安撫木流南。
“大夫,為何他的後腦會疼?”
大夫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若有所思地道:“這公子的後腦想必是遭過嚴重撞擊,這才導致心智下降。”
第五少焱想起救木流南的時候他已經躺在地上了,想必是那個時候就已經撞到了腦袋。
“那還會好嗎?能治嗎?”
大夫看了木流南一眼,嘆息道:“這種病老夫治不了,若是醫術高的想必是可以治好的。”
第五少焱颔首,将大夫送了出去,又回來将木流南安撫着睡下。
江湖中論醫術最高明的自然是非葉洛莫屬,只是這葉洛是柯君然的手下,若是葉洛知道了,柯君然必然也會知道。柯君然已經另有所愛,被他知道流南的現狀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府相見
木流南在第五府呆了兩天後終于呆不住了,吵着要去找相公。這沒把相公找來,倒是把第五昭賢招了過來。
第五昭賢聽說兒子兩天前撿了個人回來,就過來看看情況,哪知這人竟是離塵教教主木流南。
“少焱,你怎麽把魔教教主招惹到府裏來了。”
第五少焱把木流南領到床邊哄着他乖乖坐好,這才回身看向第五昭賢。
“爹,孩兒記得您教導過我,人雖有善惡之分但也非絕對,看人不能光看一面。流南雖是魔教教主,但是離塵教已經漸漸洗白,流南也不是什麽十惡不赦之人,況且以他如今的心智也做不出壞事,爹不用擔心。”
第五昭賢雖已人到中年,但仍是氣度不凡,對着兒子擺擺手道:“爹哪是這個意思,只是這兩日柯盟主一直在找木流南,少焱你将人留在府中是作何?”
第五少焱回頭看了木流南一眼,木流南正盤坐在床上把玩着自己的玄淩鞭,神色有些凄凄然,對他們的談話沒怎麽注意。
“爹,柯盟主不是有新歡了嗎,他真的在找流南?”
“柯盟主有沒有新歡我不知道,只是這兩日的确是一直在找他。”第五昭賢看了一眼呆呆坐着的木流南,疑惑地問:“你剛才說他的心智怎麽了?”
第五少焱也看了眼木流南,嘆氣道:“爹有所不知,流南之前被那殺人魔頭打傷,後腦不慎遭到嚴重的撞擊,如今的心智如同一個四五歲的孩子一般。”
第五昭賢将手背到身後,思索了一番,道:“木流南武功不說江湖上數一數二也算是武林翹楚,那殺人魔頭的武功這麽高?竟能将他傷成這樣?”
“這也是孩兒所擔心的,孩兒猜測流南遇到殺人魔頭前身上就有傷。之前又聽聞柯盟主有新歡,難保流南的傷與他無關,所以——”
第五昭賢颔首,又嘆了口氣,叮囑道:“少焱的想法爹知道,但是人家畢竟成過親,那是人家的家事,我們不好管。況且柯盟主的為人我也略知一二,不該是那種寡情之人,還是盡早通知柯盟主為好。”
第五昭賢走後,木流南才神色戒備地看過來,凄凄哀哀地問着第五少焱:“君君是不是不要我了?”
第五少焱心疼地摸摸木流南的頭,笑道:“怎麽會呢?流南乖乖地去睡一覺,我去幫你找相公好不好?”
木流南癟了癟嘴,“我不能一起去嗎?”
“找人要花很長時間,你身上還有傷,要休息。等你睡一覺醒來就能看見你的相公了。”
第五少焱其實是怕柯君然真的有了新歡,流南看見了定是會非常難受。
木流南狐疑地看了第五少焱一眼,探究地問:“真的醒來就能看見君君?”
第五少焱配合地點頭,“真的,不騙你。”
木流南這才将信将疑地脫了外衫躺倒床上去。
第五少焱溫和地對着他笑,替他蓋好被子,哄他睡着後才皺眉出門。
他本不願去找柯君然,但是爹說的沒錯,人家畢竟成過親,是一家人,他作為一個外人不好管得太多。況且流南又是那麽希望找到柯君然,那可憐的眼神看得他心裏發疼。
心智降低了還不忘自己心愛的人,流南定是極愛柯君然,若是那柯君然真的另有所愛,他就真的要為流南不值了。
第五少焱剛跨進流連客棧的門檻就見柯君然要出來。柯君然臉色不怎麽好,眼中也有明顯的血絲,想來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難道真的是一直在找流南嗎?
柯君然并沒注意第五少焱探究的眼神,兩天沒有找到木流南他實在是寝食難安,只想出去再找找。
“柯盟主請留步。”
柯君然正要跨出門檻就被叫住,有些疑惑地看向第五少焱。
“原來是第五少爺,幸會。”
第五少焱心裏對柯君然有了偏見,也不跟他客氣,問道:“柯盟主神色慌忙地是要去哪裏?”
柯君然覺得第五少焱有些奇怪,他們之間并無交集,為何忽然喊住他還這麽問?
“在下要去找人,就此別過。”
見柯君然着急地出門,第五少焱溫和地笑了笑,“找人?找木流南嗎?”
柯君然腳步一頓,回頭看着第五少焱,有些急切又嚴肅地問道:“你知道流南在哪裏?”
第五少焱還沒有回答,客棧的樓梯上走下兩個男子,一邪魅一溫潤,對着柯君然招了招手。
“君然,過來吃些東西。”
柯君然本想早些去找木流南,但此時第五少焱像是知道些什麽,兩個男人堵在門口也實在有礙觀瞻,便請第五少焱一起過去坐坐。
“第五少爺想必是有話對在下說,去那裏坐坐如何?”
第五少焱看了眼那桌坐着的宇文君訣和慕子書,又看了看柯君然,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最終還是過去坐下。
柯君然這兩日沒日沒夜地找木流南,飲食極其不規律,有時甚至忘了吃飯。宇文君訣此時扮演起二十四孝好哥哥,親自替他盛飯布菜。
“快吃,吃完了再找。”
柯君然看着眼前的飯菜,并無胃口吃。
慕子書看他神色疲憊,擔憂道:“不把自己喂飽哪有力氣繼續找,到時人沒找到反倒把自己累到了可如何是好?”
柯君然颔首,問一邊的第五少焱:“第五少爺可用過早膳了,要不一起?”
第五少焱看着他們三人的舉動,覺得那二人對柯君然甚好,指不定哪個就是柯君然的新歡。
“多謝柯盟主美意,在下已經吃過了。”
既然人家都推脫了,柯君然也不好再說什麽,三人便開始用餐。
席間宇文君訣一直照顧着慕子書,替他布菜,時不時兩人還有些小聲的交流。
第五少焱坐在一邊觀察着,覺得那二人動作親密更像是一對,不像是柯君然的新歡。難道柯君然并無新歡?還是說新歡不在這裏?不把這個搞清楚,他實在不放心把流南交給他。
但是抱着食不言寝不語的想法,他并未打斷三人的用餐。
柯君然心急着要找木流南,沒過多久就吃完了。
“方才第五少爺說起流南,第五少爺是不是知道流南在哪裏?”
第五少焱見柯君然這麽着急不像是裝的,但還是質疑般地道:“柯盟主如此着急流南,在下還以為柯盟主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呢。”
柯君然臉色一沉,心知第五少焱這麽說一定是知道流南的下落,沉聲道:“我柯君然此生只愛流南一人,不知第五少爺說的新歡是何意?”
柯君然的話猶如誓言一般,看上去沒有半分做作虛假,第五少焱皺眉思索了一番,才終于道:“既然如此,那柯盟主還是随在下去府中看看流南吧。”
柯君然心中一凜,流南竟然在第五府,難道是受了什麽重傷才不來找他?以他對流南的了解,即便誤會他有了新歡也不會獨自藏在心裏,必然是會對那個新歡下手才是。
心裏擔心木流南,柯君然也就不再多問,和宇文君訣他們一起随着第五少焱前往第五府。
來到第五少焱的房門口,第五少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叮囑道:“我已經把流南哄睡了,你們進去小聲些。”
哄?
柯君然皺了皺眉,有些不解,也有些不快。流南竟然需要第五少焱哄着才睡?
推開房門進去,木流南果然還在睡覺,規規矩矩地躺在床上。
柯君然看到擔心了兩天的人完好無損地出現在自己面前,終于放下心來,小心地上前,握起他的手替他探了一下脈象。受到的內傷已經好了不少,并無大礙。
第五少焱看柯君然這麽擔心緊張木流南,真的不像是有了新歡的樣子,也放心下來。
知道木流南無礙,柯君然松了口氣,向第五少焱抱拳致謝,“多謝第五少爺照顧流南,在下感激不盡。”
第五少焱心知柯君然沒有所謂的新歡,也放下了偏見,笑道:“叫我少焱便好,之前是在下誤會柯盟主了,還望柯盟主見諒,只是流南他——”
還沒待柯君然問流南怎麽了,床上的人已經醒了過來。
“君君。”
木流南剛睡醒還有些迷糊,看見自己心心念念的相公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開心地笑起來。
柯君然則是一愣,流南剛才叫他什麽?
“流南,你怎麽了?”
柯君然剛要上前,木流南忽然坐起來,抱着被子退到床角,戒備地看着他。
柯君然心中一疼,流南怎麽這樣看着他?
“流南?”
木流南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相公,很想上前抱抱,但想到之前相公要殺他,還是畏畏縮縮地縮在角落裏不敢出來,癟癟嘴委屈地問:“君君還要殺我嗎?”
此話一出,不僅柯君然一怔,心痛難當。就連第五少焱也是一怔,他知道,流南雖說心智下降,但是記憶卻是沒有問題,原來之前柯君然竟要殺流南?!
見柯君然想要上前,第五少焱忽然擋在床前。
“柯盟主,流南說你要殺他可是真的?”
柯君然心疼地看着躲在床角委屈地想要落淚的木流南,不欲多費口舌,揮開第五少焱上前。
第五少焱皺了皺眉就要再次擋住柯君然,卻被宇文君訣拉住。
“他們之間的事,你管有用嗎?”
第五少焱默然不語,最終還是沒再上前,只在一旁看着。
柯君然也看出了木流南的不尋常,坐在床沿小心翼翼地哄着:“流南,我沒要殺你,這是個誤會,你過來我再慢慢告訴你好嗎?”
木流南癟了癟嘴,又問:“君君不殺我?”
柯君然覺得自己心口悶痛不已,“對,我不會傷害你的。”
得到柯君然的保證,木流南這才丢掉被子爬過去撲進他的懷裏委屈地抽噎着。
柯君然将人小心地抱在懷裏安撫,低聲道:“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以後不會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