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赫連絕放人
幾人來到鐘離淅房間的時候,鐘離淅還沒有睡着。看見他們進來,立馬坐起來披上外袍,垂着頭,緊緊地裹住自己,生怕自己身上的傷痕再被看到。
看出他的拘謹,第五少焱狀似無意地走過去坐到床沿,有意無意地擋住柯君然他們的視線。
對于第五少焱的反常,幾人雖然覺得奇怪,但是此時也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
“鐘離淅,你知道鐘離漠和赫連絕的關系嗎?”柯君然問。
鐘離淅垂着的頭微微擡起,有些拘謹地看了看柯君然,“我不知道他們有什麽關系,但是鐘離漠偶然救過赫連絕一次……是赫連絕救走鐘離漠的?”
最後一句顯然是問第五少焱的。
第五少焱看着他如小鹿般有些畏懼的眼神,伸手替他拉了拉外袍,颔了颔首。
木流南狐疑地看了鐘離淅一眼,“就這麽簡單?赫連絕可不是什麽有恩必報的好人。”
鐘離淅點點頭,懦懦地道:“我就知道這麽多……”
“流南,他不知道的,你別問他了。”第五少焱維護般地護在鐘離淅身前。
木流南奇怪地看着第五少焱,随後一臉了然地颔了颔首。第五少焱被他那一眼看得莫名僵硬。
赫連絕救走鐘離漠也不知打的是什麽主意,還是得盡快找到他們才行。柯君然沉思了一番,分析道:“絕谷離這裏有五六天的路程,赫連絕應該還沒把鐘離漠帶回去,我們還是盡快出去找為好。”
木流南贊同柯君然的觀點,一臉嫌棄地補充道:“赫連絕此人貪圖享受,連客棧都不住,既然來了繁城,定是會買下一所院子落腳,我們分頭去找。”
話音剛落,柯君然,蕭子郁和離刖就紛紛看了他一眼。論貪圖享受,流南你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木流南不知道他們蘊含深意的眼神是什麽意思,也懶得去想,莫名其妙地看了他們一眼就牽着柯君然率先離開去找了。
蕭子郁和離刖自然連忙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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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少焱也想幫忙去找,剛站起身就被鐘離淅拉住了手。
“我和你一起去。”說着,鐘離淅便起身開始穿衣服。
考慮到留他一個人在這裏不安全,第五少焱颔了颔首,等他穿好了衣服才帶着他一起出去。
三更半夜的,幾人分成三組在繁城裏搜索着,而罪魁禍首赫連絕也正如木流南所說的,貪圖享受地在小院子裏舒服地對月飲酒。
五月夜間風不熱不冷,吹着十分舒服。
夜尋從一處房間內出來,走到院內,恭敬地站在赫連絕身邊,替他斟滿酒杯。
“主子,鐘離漠睡下了。”
赫連絕将酒杯舉起,漫不經心地晃了晃,随後一飲而盡,挑眉道:“呵,是嗎,他還真睡得下。”
夜尋拿起酒壺再次替他滿上,“醜時了,主子不去休息一會兒嗎?”
“等等他們又何妨?”赫連絕輕笑,伸手拉住夜尋就往自己懷裏拽。
夜尋從不違抗主子的意願,雖然有些尴尬地紅了臉,但還是順從地坐在他的腿上。
赫連絕又是滿意地呵呵一笑,一手圈住懷裏人的腰不安分地揉捏着,一手拿過桌上的酒杯,遞到夜尋的嘴邊晃了晃,“你猜,他們幾時才能找到這裏來?”
夜尋被腰間那只作怪的手挑逗地有些喘,努力忽視那只手帶來的感覺,搖頭道:“屬……屬下不知。”
“嗯?本座倒是覺得很快就能找來了。”赫連絕将酒杯湊到夜尋的唇上示意他喝掉。
夜尋順從地就着他的手将酒喝下,随後就感覺到自家主子把酒杯放回了桌上,兩只手都探進了他的衣衫內四處游走,不由得心下一驚。
“主子,不要……”
赫連絕挑了挑眉,在他側臉上親了一下,玩味地道:“不要什麽?”
感覺到他的手一路往下摸,夜尋急了,“不要在這裏……”
赫連絕不聽他的話,繼續惡劣地往下摸,直到手停在他的後處,“怕什麽,這裏可沒人。”
夜尋有些小幅度的掙紮了,“可是主子剛才還說他們快來了……”
“哦?那你猜我們能不能在他們到之前把事情辦完?”
夜尋急紅了眼,不假思索地猛搖頭。不可能的!主子從來不會只做一次,只要做了就是沒完沒了的,怎麽可能在他們來之前主動停下?
“主子不要,求你……”
赫連絕看了眼懷裏急紅了眼的人,不滿地哼了一聲,倒也沒有為難他,只是臉色不怎麽好看地沉聲道:“起來。”
他放手了,夜尋急忙站起來,有些無措地站在邊上,他好像惹主子生氣了?
“主子,屬下……”
知道他又要開始認錯了,赫連絕打斷他,“坐下,陪本座喝酒。”
夜尋愣了愣,小心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見他沒有要發怒才順從地坐下陪他對飲。
“谷主好興致,三更半夜月下對飲?”木流南站在屋頂上涼涼地道。
赫連絕一點也不意外他們能找來,閑适地飲下一杯酒才回道:“那也沒有木教主興致高,三更半夜帶着自家男人到處閑逛,還逛到本座這裏來了。”
“交出鐘離漠!”向來脾氣極差的木流南臉色頓時一沉,也不跟他廢話,抽出腰間的長鞭,飛身過去就是淩厲的一鞭,瞬間就把桌上的酒壺酒杯擊得粉碎。
赫連絕急忙拉着夜尋閃到一旁才沒有被餘渣傷到。
柯君然無奈地看了沖動的木流南一眼,飛身下房将他護在身旁。
“木教主的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差,柯盟主,你這種也忍得下?”
柯君然微微一笑,将又要發火的木流南摟在身側,柔聲道:“都是在下寵出來的,谷主多包涵。”
聽柯君然這麽說,木流南的怒火瞬間就消散了,心情舒暢地乖乖站在他身邊。
赫連絕看了他們一眼,忽然嗤笑一聲,“本座沒記錯的話,柯盟主你可是被木教主軟禁了兩年都沒服軟啊,現在怎麽接受木教主了?不會是因為那個苦肉計吧?”
話音一落,木流南的臉色就又沉了下來,臉色陰沉的同時還似乎帶着些擔憂。
柯君然看了看木流南,将他的擔憂害怕全看在眼裏,不由得覺得很奇怪。
“怎麽,木教主沒跟你說嗎?當初絕谷和離塵教死戰,那可不是本座閑着沒事做,是木教主自己找上門來的。是不是啊,木教主?”
木流南沒有搭話,垂着眸不敢看柯君然。那所謂的死戰的确是他自己策劃的,是他主動挑釁絕谷的。但與其說是苦肉計,倒不如說是拼死一搏,賭上了自己的性命只為一個答案。把柯君然綁在身邊兩年,兩人的關系一點變化都沒有,他也累了,所以就最後賭一把,就賭柯君然會不會擔心他,僅此而已。
柯君然聽了赫連絕的話也沒說什麽,甚至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但也因為這樣,更讓木流南心裏忐忑不安。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他的,不想因為這個就失去他。
就在院內靜得有些可怕的時候,蕭子郁和離刖,第五少焱和鐘離淅也進來了。
“本座這小院今夜可真是熱鬧。”
沉默了許久的柯君然終于出聲了,開門見山地道:“鐘離漠在你這裏吧?要怎麽樣你才能把他交出來?”
赫連絕挑了挑眉,無所謂地道:“本座可不想怎麽樣,人就在東廂房內,柯盟主要的話,直接進去抓便是。”
赫連絕這種奇怪的态度不由得讓幾人都愣了。大半夜的不睡覺把人劫了,結果就這麽交出來,一點要求也不提?吃飽了撐的?
柯君然皺了皺眉,一時間也摸不清赫連絕究竟是什麽意思。
“本座可要和本座的小寵物休息去了,柯盟主不快點的話,本座只能送客了。”
“子郁,離刖,去拿人。”說着,柯君然還給了他們一個注意安全的眼神。
蕭子郁和離刖心領神會,領命去抓人,赫連絕還真沒讓人阻止。
鐘離漠被抓出來的時候也是一臉茫然,狠狠地瞪着赫連絕,“赫連絕,你耍我?”
赫連絕搖頭,一臉無辜,“鐘離大少爺,你也看到了,柯盟主帶了那麽多人來,本座倒是想救你,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鐘離漠哪會信他的鬼話,“你個忘恩負義的小人!你可別忘了,我可是救過你一次的!”
赫連絕挑眉,看着身旁的夜尋問:“本座是忘恩負義的小人嗎?”
夜尋連忙搖頭,恭敬地道:“主子怎麽會是忘恩負義的小人?主子不是的!”
鐘離漠看着他們主仆一唱一和,氣得渾身發抖。
赫連絕又道:“鐘離大少爺救過本座一次,本座銘記在心,所以你看本座半夜不睡把你救出來了,現在算是扯平了。可惜柯盟主他們又來抓你了,那本座也沒辦法了,本座小小一個絕谷,哪敢跟武林盟對抗,夜尋,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夜尋又連忙點頭:“是的,主子。”
這下所有人都看明白了,赫連絕救鐘離漠只是為了還個人情罷了,現在人情還了也就沒他什麽事了。還真如木流南所說的,赫連絕真不是個有恩必報的好人,至少他報恩報得很不徹底……
既然報恩那麽不徹底還不如不報,赫連絕這種人不報恩的事絕對做的出來,所以今夜來回折騰那麽久,說到底還是因為赫連絕吃飽了撐的。
鐘離漠最後的一絲希望算是破滅了,心裏怒不可遏,看到鐘離淅的時候就更怒了,所有的火都往他身上撒。
“好你個鐘離淅,你現在厲害了,攀上武林盟了,站在武林盟那邊了是不是?你以為我治不了你了是不是?”
鐘離淅臉色一白,下意識地往第五少焱那裏躲了躲。
這個舉動也正巧被鐘離漠看在眼裏,嘲諷道:“怎麽,勾引上人家第五家族的少主了?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麽東西,在我身下承歡的日子你忘了?就你那肮髒的身體,你以為還有人會要你?第五少焱,你還不知道這下作人的身子被我弄得多醜陋吧?鐘離淅,脫光了給大家看看啊!”
柯君然厭惡地看着有些癫狂的鐘離漠,又看了看被說得臉色蒼白不住顫抖的鐘離淅,冷聲道:“子郁,離刖,把他帶回去看好!”
蕭子郁也十分厭惡鐘離漠這種糟蹋了別人的身體還踐踏人家尊嚴的人,不由得惡狠狠地拍了鐘離漠一個腦袋瓜子,随後才和離刖一起把人帶走。
“真是可憐的孩子。”赫連絕看着鐘離淅感慨了一句,打了個哈欠,拉着夜尋往房間走去,“本座要和小寵物休息了,柯盟主自便。”
鐘離淅低着頭顫抖着,腦袋裏一片空白,鐘離漠那個混蛋竟然在這麽多人面前踐踏他!他以後還怎麽擡頭做人?以前他還可以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地在人前做着自己的二少爺,現在都被別人知道了,他還怎麽做人?
第五少焱沉默地看着他,他以為鐘離漠只是淩虐他,沒想到還逼他承歡□□!這個人究竟承受過多少非人的對待?也無怪乎膽子會這麽小。
有些心疼地看着臉色蒼白、渾身顫抖的鐘離淅,第五少焱伸手揉了揉他的頭,柔聲道:“沒事的,別想太多,不是你的錯。”
感覺到頭上的重量,鐘離淅愣了愣,緩緩地擡頭看他,眼裏有些激動,也有些迫切地想要求證着什麽。
第五少焱溫柔地對他笑了笑,牽着他一起離開了小院。
所有人都走了,柯君然看着被打擊的鐘離淅有第五少焱照顧也放心了,看了身旁依舊垂着頭的木流南一眼,也轉身不緊不慢地離開。
木流南心中一寒,君然居然沒有牽他?知道他一定是生氣了,木流南有些顫抖地握了握拳,連忙追上他,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