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把她嫁出去
慶王于月前就已抵達了峽水縣。
皇上禦駕親征,一向胸無大志的四王爺穆天德主持朝政,精明狠辣的七王爺是皇上最倚重的兄弟,對皇上有救命之恩,眼下應該會與皇上一同出征,大将軍王穆天垂是個打仗的好手,他會統領此次句遲之戰,皇上此番反擊是要徹底踏平句遲,開始他一統中原的宏偉夢想。而他這個被皇上深深猜忌的五弟就被到處攆着處理一些雞毛蒜皮的雜事,一刻不停歇。
穆天佑不由地淡然一笑,無聲卻優雅,他對皇上了若指掌,他自然是不能在峽水縣這個小地方呆着,他也要随他們一同去,可要一起去可不是容易的事。所以,他要陳雨柔落跑,她一跑,他們一定會延緩出征。
天佑一個人下着棋,在驿館的亭子裏,外面下着大雨,遲鹿打着油紙傘,替主人遮着飛進來的雨絲,他看了看天色,不由得道:“王爺,這風雨越來越大了,您還要下嗎?”
天佑笑道:“風雨越大,我們就越要堅持。”
遲鹿抿了抿嘴,心裏對主人的欽佩又多了一分,主人忍辱負重,隐忍多年,經過長時間的部署,他的勢力已經像觸須、像細沙滲入到了朝堂、軍隊,皇上雖然一直對他防範,但是百密總有一疏,他是個極有耐心的人,等待着任何機會培植自己的勢力。
遲鹿在他身邊呆久了,敬佩的同時心裏也涼飕飕的,主人深不可測,絕非他外表看起來的那樣無害。
齊晖一身雨,從外頭急急而來:“主人。如您所料,陳雨柔已經逃出軍營,紅日将她帶到了峽水縣。”
“甚好!”慶王溫和一笑。
齊晖又道:“皇上派戴明追捕,陳姑娘用您給的匕首傷了他!那把匕首被戴明帶走了。”
“哦?”慶王露出意外的表情,随即他又沉沉一笑,“天助我也。”
齊晖不明:“主人,這事不太好吧?”
慶王道:“妙極,本來我還在想怎麽讓皇上在出征之前再惦記惦記我,現在看來他應該就會惦記上了。雨柔可真是我的福星,随意就幫我做了件一舉兩得之事。”
齊晖不甚明白,眼中有疑惑,但不便細問。主人的思路不是他能夠明白的。
遲鹿插嘴道:“紅日是七公子的人,陳姑娘和他在一起,只要七公子一下令,他很快會把她帶回去的。”
慶王胸有成竹地道:“紅日對七弟愛慕多年,只要讓他知道七弟對雨柔有意,他是絕對不會讓她回去的。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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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晖道:“屬下明白,之前我們放出去的那些消息已經成功吸引了紅日對雨柔姑娘的注意,可是紅日這人行為不是可以随意預料的,他要在峽水縣把她嫁出去!已經設了招親會,給咱也發了一封邀請函。”
齊晖從懷裏取出邀請函。
慶王拿起邀請函,不由得笑:“虧他想得出來!以他的社會地位只能請到一衆吃花酒的男人吧?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來咱們非去不可了。”慶王想起雨柔的時候,臉上的笑便會更清明一些,他一個月沒見她,不知她傷勢如何了。
雖然她被莫名其妙地利用在內,但他絕無害她之心的。天佑看了看地址:倚翠樓!不由得記上心來:“齊晖,最近那樁命案可是在倚翠樓?”
齊晖道:“正是。罪犯是一個武功高強,窮兇惡極之人,在林州、蕲州、汴州四處做案,這幾個州都圍繞着南河鎮,兇徒不僅深谙醫理,手法極為怪異,女受害者多為強|暴之後虐殺,男受害者的頭顱不翼而飛。幾個州的捕快衙役都耐他不得,此人公然作案,公然拒捕,愈演愈烈,官府都拿他沒轍。倚翠樓的菊香就是在前天被害的。”
“如此猖狂!看來我們勢必得除去他。”慶王收起扇子在手掌中輕輕一敲,這個月忙于督辦水利工程,将命案的事交由當地官府細究,可沒想到對方竟有恃無恐一般,且武藝高超,顯然是江湖中人,普通的捕快奈何不了他。而紅日大張旗鼓地招親,以那名兇徒說不定也會去湊湊熱鬧。
慶王一行人來到倚翠樓的時候,裏頭已是人滿為患。
遲鹿年紀略小,對什麽都有好奇心,一看這熱鬧的場面不由得興奮道:“主人,不知道這陳姑娘長得是何模樣,竟然引得那麽多人前來!”
慶王拿扇子敲了敲遲鹿的頭:“你想看就去占個地兒。”
遲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他機靈地擠了進去,給他家主人騰出了一塊地來,只見一道簾幕将所有求親者都擋在了外頭。
遲鹿看了看周邊的人,發現各個都衣着華麗,看樣子都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大家争着搶着要去招親,莫不是這簾子裏的是大美女不成?
“喂喂,兄弟,這招親的是哪家姑娘啊?”遲鹿故意詢問。
其中一位公子哥便道:“是京城第一美男紅日的妹妹紅月,那紅日可是傾城的容貌,想必他的妹妹一定也閉月羞花啊!”
慶王心道,果然都是沖着紅日的豔名而去的,京城多少富家子弟為他争風吃醋,甘為斷袖,就連七弟也因為一吻以示立場而震驚朝野內外,七弟因為紅日這個人而成了大家的笑話,他由記得當年在京城最大的翠雲居,紅日被那些達官貴人們欺淩,那時七弟第一次陪着皇上去翠雲居,他們在一間包廂裏議事,聽得樓下紅日被欺淩慘叫,包廂的窗門開啓,他和皇上看到了朝廷大員的醜陋行徑。七弟的烏蟒劍指在他們咽喉的時候,他們跪地求饒,他毫不留情地将三名朝廷大員的頭顱砍了下來,在翠雲居挂了整整七天。他擡頭看着皇上,當着皇上和衆多瑟瑟發抖的人,掩起袖子“親”了紅日的唇。
現場嘩然,翠雲居人多口雜,那日之後所有人都知道了紅日是七公子的人,是恭王的男人,不可得罪,得罪就是掉腦袋的事兒。紅日一下子成為了翠雲居地位最高的頭牌,賣藝不賣身,而皇上在廂房裏也震驚得半天沒合上嘴,他再也沒提給七弟賜婚的事兒。七弟斷袖鬧得滿城風雲,皇上也不好意思将誰誰的女兒指給七弟。原本要嫁給七弟的福緣郡主,皇上轉而塞給了二弟穆天垂!而那些被當場斬殺的官員平日行為作風敗壞,死了就死了,也給人做個警醒,皇上便将這事蓋過。這事發生在五年前。
紅日将雨柔認作妹妹,那些垂涎紅日,但又礙于他是男人的那些個色胚子聽聞他還有個妹妹,自然是蜂擁而來。
紅日戴着面紗坐在帳內,一身紅衣,簾子慢慢收起,他的聘婷身姿便如出水芙蓉一般展現在衆人面前,他的紗巾被風吹起,紅日又不失時機地将手中的羽毛扇微微展開,露出那如水般含情的眉目,那神态,那姿色傾倒衆生,一曲古筝悠揚而起,片片花瓣從天而落。
慶王瞧得目不轉睛,遲鹿驚豔得合不上嘴,若不是親見紅日的風姿,怕是無法理解京城男風盛行,紅日原是這般美妙的人兒,此女只因天上有,仙子谪落凡間來。
現場鴉雀無聲,都被紅日若即若離地演繹神魂出鞘,更有數位公子直直昏迷不醒,指着臺上的人兒,只說出一句話來:“見此佳人,死而無憾!”
昏倒的公子哥們被擡了出去,紅日眼裏傲然之氣将他凸顯得越發迷離,也許只有在舞臺上,在衆人如癡如醉的眼神中,他才能找回那一點自尊,無論多麽倨傲之人,都經不住他之美,九五之尊又如何?若是見得紅日一舞,他也得知道此刻他什麽都不是,他的眼裏只有他的身影。
紅日一眼向慶王瞥去,他閱人無數,只消他瞧一眼,便知對方是何等身份。這位腿殘之人器宇不凡,衣着皆為極品的貢緞,身上的刺繡出自京城最好的雲齋繡坊,一把檀香扇墜是龍虎搶珠的南海白玉。他定是王公貴族之流,而雙腿有殘的唯有一人,那便是慶王!他第一次見到慶王,但一眼就認出了他,他果然來了!
在這彈丸小城,紅日一舞傾城,舞畢,簾幕落下。
場下開始騷動起來,公子哥們蜂擁而前:“紅日,把妹妹嫁給我吧!”
“紅日,我有很多錢!”
“紅日,我有很多地。”
“……”
場下不斷有人自擡身價以獲得紅日的親睐。
“公子,我們也參加吧!”遲鹿雙眼灼灼,是年輕男子的獵豔之光。
天佑打量了遲鹿道:“你想去便去試試吧。”
遲鹿慌忙推脫道:“那樣的美女只能配公子這樣神仙般的人物,我等即便是看一眼也是今生的福氣了。”
齊晖道:“遲鹿,你就別想一睹芳容了,公子即便是能獲得紅月的親睐又如何,這紅日是風月之地的人,她的妹妹就算是清白之軀,出身也太過低賤,配不上咱們公子的。咱們公子,皇上指的不是一品以上要員家的小姐,便是他國的公主郡主,豈是風塵女子可以相提并論的。”
天佑心裏一動,齊晖的話戳中了他心裏的痛處,他是沒有婚姻自由的。若不是他腿殘,若不是他被猜忌,恐怕這指婚聖旨早就降到了他頭上,皇上之所以不給他聯姻也是怕他的勢力壯大吧,因此睜一眼閉一眼,可他也老大不小了,是該娶妻了,他也不願意娶背景複雜的朝中大員小姐,雨柔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不由得看向屏風,這屏風背後的女子會是雨柔嗎?她會願意嫁給自己嗎?天佑的心思一動,心突然加快跳了起來,他為自己這個突兀的想法而吃驚。
紅日在簾後道:“各位公子莫要争破了頭,且聽我介紹一下我的妹妹,你們再決定不遲!”
穆天佑慢慢拉開了手裏的檀香折扇,他輕輕搖着,且聽紅日說說。
紅日清了清嗓子:“我的妹妹沉魚若燕之貌,閉月羞花之容,琴棋書畫精通,文武雙全人中龍鳳……。”
那紅日正吹得起勁,簾帳之後一女子大方地走了出來,盡管擱着簾栊,但是大家依稀能看到女子較好的身段,她經過紅日精心的裝扮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平淡無奇的陳雨柔了,她對這次招親是極為不贊同的,但是紅日卻非要将她嫁掉,自作主張得設了這個招親會。
雨柔打斷了紅日的話,對着臺下衆人,道:“各位真是對不起,紅月并非兄長所說的那般,怕是要讓各位失望了。小女子琴棋書畫不會,略識文字,論武粗淺,相貌也不及兄長萬分之一。各位還是請回吧!”
臺下的富家公子們竊竊私語,有好事者道:“紅月姑娘莫要謙虛啊,我等慕名而來自是要抱得美人歸!今日你不擇個公子哥,我等便耗在這裏不回去了!”
天佑心裏一怔,随即又釋然,看來是紅□着她嫁的。
那公子一語既出,所有人便紛紛附和,慕名而來的都是峽水縣以及周邊縣城的有名有地位的公子哥兒,這倚翠樓也是時下很流行的風月之地,但凡有錢人誰又不想娶個絕色的美妾,大夥慕紅日名而來,又豈是一個小女子三言兩語就能随意打發而走的呢。
當下這局勢就緊張起來。
“紅日,你莫非戲耍我們不成?”臺下的公子們開始焦躁起來。
“紅日既然你把我們招來了,今日即便招不成親,也得将你的妹妹拉出來讓我們瞧瞧!給我們唱唱曲兒!”說罷便有幾個打手跳上了舞臺前去拉人。
那倚翠樓本就不是一般的地,這種争風吃醋打架鬥毆的場面也見得多了,當下呼啦便鑽出數十個大漢擋在了面前。
為首的護院王強呵道:“在座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公子們,倚翠樓不敢得罪,但是倚翠樓是京城翠雲居的分號,連當今的皇子們都得賣個薄面,想必公子們必定也是知趣的人,大家和和氣氣,莫動了拳腳,傷了和氣。”
王強那一番話說得大夥都不敢輕舉妄動了。
天佑暗道,此人是個玲珑的角色,倒小看了他五大三粗的樣貌。
其中一位貴公子喊道:“既然如此,那麽紅月姑娘不要推脫了,說說你的要求,我等若是不合姑娘的意,自會知趣而走。”
“對啊!紅月姑娘,你倒是說說你的要求呗。”場下紛紛嚷了起來。
雨柔瞪着紅日,一手戳着腦袋,暗暗道:“看你做的好事,要嫁人你自己去嫁,你幹嘛非得拉我去嫁人!我哪裏得罪你了!你非得這麽坑我!”
“你不嫁人,做甚?你在這裏舉目無情,嫁人是你最好的出路了。難不成你還去沙場建功立業,拜将封侯不成!”紅日振振有詞,一副行俠仗義,替你考慮周全的模樣。
“去沙場建功立業,也好過你這般眉毛胡子一把抓,瞎胡鬧來得強!我跟你說了,這些纨绔子弟沒一個瞧得上!你自己收場吧!” 雨柔很生氣,後果很嚴重,紅日就這樣擅自替她做主,這太荒唐了。
雨柔轉身便走,可沒走幾步便腿腳發軟,渾身無力。
紅日嘻嘻一笑:“貞潔烈女?爺的翠雲居可從來沒怕過,還不整得服服帖帖,你一個陳雨柔,還逃得過我的五指山?叫你選人已經算是給你最大的榮耀了,若是惹得爺不高興,把你嫁給又醜又胖又窮的四十歲的老光棍王麻子!你自己選吧!”
雨柔心裏的小人開始冒火,特麽地她想沖上去掐死紅日啊!!!!
紅日一仰頭,美目閃閃兮,衆星黯然失色。“不相信?咱今天就試試!”
“……聽你的還不行!但得我瞧得上才行。”雨柔咬了咬嘴唇,好女不吃眼前虧,這紅日性情反複,還是莫惹惱了他為好,等看準機會再溜吧。
紅日頓時眉開眼笑:“這就對了,哥哥一定替你找個如意郎君。”
紅日剛和雨柔內戰完畢,只聽幾聲慘叫傳來,鮮血濺到屏風上,如潑灑開來的畫卷,染出朵朵妖豔的紅梅來。
護院王強的巨大身軀撞上了屏風,撲通一聲,他倒在了臺上,脖子處的鮮血突突噴射了出來。
他的頭不翼而飛。
現場頓時如鳥獸散,尖叫、踩踏、亂作一堆。
大家擠破了頭往門外逃去,若大的倚翠樓大門被踩得稀巴爛。
紅日挺身站出,只見一個禿頂的紮小辮的男子,提着王強護院的人頭,啧啧稱贊:“好頭!”
他細長的眯眯眼射向紅日身後虛弱的女子,道:“頭有了,還差一美人,就她吧!”
青衣人将頭往桌上一擺,一灑粉末,紅日掩嘴飛身至屋梁躲避,可是雨柔卻依然在原地。
墨子高将劍抵住雨柔的脖子,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扯下了她的面紗,雙眼綻放出光芒來,他愣了一愣,他的口水不由地落了下來:“美……如此柔弱的美人……”
天佑将扇一收,一拍輪椅,幾個騰空逼近青衣人,手執檀扇,将青衣人的劍隔開。
一把好扇四分五裂,天佑騰手夾住劍鋒,一使內力便将長劍震為數段。
衆人未來得及反應,天佑一把按住青衣人的肩膀,淩空一個側翻便将他擊落臺下,他穩穩飛坐回輪椅上,理了理服飾,游刃有餘。他不能暴露自己,所以他必須回到輪椅上來。
齊晖和遲鹿紛紛出手,想要制住那名青衣人,青衣人沒有料到會有高手出現,并沒有戀戰,提起一顆頭顱便走,他的聲音依然很猖狂:“我墨子高,從不失手,小美人就暫時留給你們,擇日再來讨還!”
遲鹿回到主人身邊,看得膽戰心驚,輕聲道:“公子,你貿然出手太危險了,會……”
天佑将手一舉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齊晖正要追。
天佑喚住了他,道:“別追了,他的武功在你們之上。”
慶王果然深藏不露,紅日見慶王出手了,便妩媚一笑,飛出了倚翠樓,剩下的爛攤子他就不收拾了。
雨柔怔怔地看着天佑,他又一次出手救了自己,心裏說不出的感覺。
天佑驅着輪椅到了臺下道:“雨柔,我們又見面了。”
“天佑,謝謝你。”雨柔不得由臉頰有些發燙,為啥她突然如此害羞了。
“我們之間客氣什麽。遲鹿,你上去看看雨柔中了什麽毒。”
“是,主人。”遲鹿趁機打量了下雨柔,也不由得一陣臉紅,這姑娘真好看。
遲鹿一躍跳上了蓮臺:“美女姐姐,可否讓在下看看你中了什麽毒?”
雨柔點點頭。
遲鹿輕輕捏起她的手腕一把脈,眉頭蹙得緊,不可思議看了眼雨柔。
“怎麽?有什麽不對嗎?”雨柔問。
遲鹿幹笑了幾聲:“沒事,沒事,就一些讓人沒力氣的迷藥,過會就能恢複力氣。姐姐盡管站起來行走,我會扶着你的。”遲鹿額頭隐隐冒汗,她體內的毒非同小可啊,連剛才墨子高撒的毒粉都對她失效!
她随着遲鹿他們回到驿館,不知為何心突突跳得厲害。完蛋了,雨柔難以平複自己的心情,天佑此番再次出手,忽然覺得和從前見他不太一樣了,臉燒得厲害,她怎麽就這麽沒出息呢!
絕對不能有這種糟糕的心态啊,雨柔心中的小人拼命撓着她的肺腑,生長在紅旗下的新一代的現代人吶,什麽帥哥沒見過,不要這麽二,這麽犯傻地就三見鐘情了吧!!啊啊啊啊!!她要撞牆,一頭撞醒自己,不要心跳,絕對不能心跳!!
可心不跳,不就死了咩?那就……恢複正常心律吧!
作者有話要說:小柔:特麽冤枉!紅日:一點沒冤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