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童試之事
童試包括縣試、府試、院試三階段,薛虬雖然不是童生,但以前也考過縣試與府試,只剩下最後一場院試,也稱道試。院試連考五場內容有八股文、詩賦、策論。八股文是最重要的,八股文由破題、承題、起講、入手、起股、中股、後股、束股等八部分組成。破題是将題目之意破開。承題是将破題中緊要意義承接下來。起講是以聖賢口氣開始議論。入手為起講入手處。接着是的起股、中股、後股、束股。四股當中,每股都有兩段相對偶的句子。句子的長短,字的繁簡,都需相對。
.八股文其實和前世的議論文一樣,只不過形式上議論文沒那麽講究,模式上也沒那麽僵硬。對于詩賦,薛虬并不太擔心,前世他熟讀唐詩三百首,這一世也學過如何作詩。至于策論,可以說是八股文的另一種形式,沒有八股文那麽多嚴格的規定,無論是格式上還是內容上都比較寬松。
正堂處,薛太太正認真地檢查着薛虬所需要帶的物品,怕漏掉什麽,一一檢查過來,筆墨紙硯還有爐子等用具,因為考試連考五場,也就是考三天,吃喝拉撒都要呆在一所小屋子裏。有很多考生則是因為忍受不住考場苛刻的條件,而病倒,十年苦讀終歸泡影,一切又要三年再來。薛太太一邊擔心兒子要吃苦,一邊又高興兒子要參加科舉,真是多重滋味在心頭。
薛虬看着母親對下人念叨着什麽不夠好,笑了笑,“好了,母親不用再換了,兒子這就走了。”
薛太太眼眶都紅了,叮囑道:“帶的幹糧一定要吃,還有自己也要小心爐子裏面的炭火,要不然就不帶爐子了,多帶一些幹糧就行了。還有晚上別受涼了,右手的傷口一定要注意,還有——”
薛虬打斷薛太太的話,笑道:“不要擔心,兒子跟着師傅學了幾年武,身體很好。”
薛太太點點頭,看着薛虬的臉,眼淚就出來了,“虬兒,考不好不要緊,要緊的是你自己沒事就好!”說着薛太太還用帕子擦拭着淚水。
一旁的李嬷嬷趕緊勸道:“太太,快別這樣說,大爺一定會高中的!”薛寶琴對薛虬笑道:“我們可還等着哥哥官至一品!
薛太太聽後,直點頭,“是的,會高中的!”又想起一件事,連忙喊道:“知秋,知秋,上次我去法華寺給大爺求的符快拿來。”
大丫環知秋急急跑過來,手裏交給薛太太一張折疊成三角形的符。薛太太鄭重地将符交給薛虬,要他貼身保管好,并道:“這是上次我特地為你求的符,會保佑你高中的,一定要貼身放好。”
薛虬自然不相信這符會保佑自己高中,但這是母親的一番心意,薛虬點點頭,将符貼身放好,笑道:“那母親就等着兒子高中吧!”
這時薛管家走進來,說道:“太太,林大人來了!”
薛太太連忙整理一下自己的妝容,對薛虬道:“虬兒,和我去迎迎林大人。”
話正說着,林大人已經走了進來,身旁還跟着濟舟和軒音二人。
林如海穿着一件繡着竹葉的長衫,整個人看着正是一個儒雅先生。濟舟依舊是紫色衣服,板着一張臉,好像有人欠他銀子不還的樣子。至于軒音,這是薛虬那天之後,第一次看見他,穿着上好的絲綢衣,眉眼間透出一絲高傲。
薛虬等人剛想拜見,林如海就連忙道:“不必多禮,今天是特地來為雲嘯送行的,希望雲嘯高中案首。”
Advertisement
薛虬連連謝過,只道:“雲嘯自當盡力而為!”
林如海沒說什麽,轉而問道:“你的左手字寫得怎麽樣了?”
薛虬道:“尚可!”
林如海也點點頭,嘆道:“四天要寫好左手字,實在是難為你了。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相信以你的才能一定能考中。”
薛寶琴聽了薛虬的尚可,心裏不禁暗自腹诽,什麽尚可,明明就是很好。
林如海也不多說,送行之後就先告辭了。而薛虬也要趕往考場了。
考場就在金陵的知府衙門附近,薛虬并沒有騎馬過去。而是帶着白夏和其他幾位下人走着過去。
到了考場,薛虬看見許多學子正在官差的檢查下一一進入考場,突然很是激動。前世薛虬并沒有上學,只能一直呆在病房裏。這可以說是薛虬第一次考試,并且是如此重要的考試。
薛虬對白夏幾人吩咐道:“你們不必在這裏候着,要考三天,第三天你們再過來吧!”
白夏道:“大爺,太太已經吩咐我們要輪流候在考場外。”
薛虬聽見這話,也不好勉強他們。自己一個人帶着筆墨紙硯等物接受官差的檢查進入考場。望着考場裏的一切,薛虬像個孩子一樣,東瞧瞧西望望,對什麽都充滿了好奇。
旁邊巡查的一名官差看見薛虬那副鄉下人第一次進城的樣子,心裏不禁覺得好笑,“咳咳!”略咳嗽了幾聲,提醒薛虬這是在考場。
薛虬自然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态,臉不禁紅了,低着頭找到自己所在的單獨夾板房。房內只有一張床,一床薄被子,還有一張書案和椅子,以及一個馬桶。
薛虬就算早就知道了考場的條件很苛刻,但也不曾料到竟會差到這個地步。不去想那麽多,薛虬整理者自己所帶的物品。
各種點心糕點已經被官差捏個粉碎,只剩下點心渣滓,薛虬這個時候又怎麽會嫌棄,有吃的就很好了。至于喝的水,考場會提供。爐子和炭火為晚上而準備,其實薛虬早就說過不要帶,但耐不過母親的要求,只能帶來。将筆墨紙硯擺放好,薛虬就躺在床上等待開考。
也不知過了多久,快到午時時,考生都進了考場,開考了。
薛虬最初的興奮與好奇,接着都換成了壓抑與苦悶。
除了一個字一個字在紙上慢慢書寫着,接下來就是枯燥的生活。還好前世薛虬曾經在病床一躺就是十年,一樣的沉悶,一樣的枯燥。夜半三更時分,外面其他學子考生都還在挑燈夜戰,而薛虬正躺在床上,想着一些無關考試的事。這并不是說試題很簡單,試題很古板,千篇一律的套路,對于薛虬這樣記憶力很好,背下四書五經的人來說很簡單。
薛虬已經很久沒這樣靜下心來,想過一些事了。穿到紅樓中已經不知不覺過去了三年,三年多麽漫長啊!薛虬感到一絲茫然,考科舉當官是為了家人,而我自己究竟想要什麽?這真是一個問題!
第二天上午依舊是八股文,下午則是策論。最後一天則是詩賦。薛虬很悠閑,沒有一點焦急的感覺。只是天天吃着點心渣滓,不禁有些厭煩,還有就是馬桶必須蓋嚴實了,不然真是不堪忍受。
薛家現在卻是上下一片焦急等待中。薛太太對着菩薩使勁地上香求菩薩保佑。薛寶琴也在心中為哥哥默默地祈禱。下人們更是不敢觸黴頭,一些不吉利的話都不敢說,生怕惹主子生氣。
就這樣在兩相反的情況下,三天童試結束了!
求收藏,求推薦啊!
各位兄弟姐妹,收藏一下!推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