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兩相左右
薛虬站在那個自己買玉葫蘆的的攤位前，想着幾天前那次與妹妹林黛玉的初次見面，心裏萬般惆味。第一次那種感覺真的無法言說，只是薛虬知道這真的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心好像一直飄在空中随着風到處游蕩。
小販記得薛虬這個花了五兩銀子買了一個假的玉葫蘆的客人，一臉笑意地問着：“這次想要買些什麽？看看這新來的玉墜，怎麽樣？”
薛虬擺擺手，說道：“不用了。”轉頭望着漸遠的船只，心漸漸的平靜下來。
回到林府，薛虬去了房，那裏濟舟早就等着了。
薛虬徑直走進去，關上了房門。望着坐在一旁的濟舟，直接問道：“究竟是誰殺了義父？”
濟舟臉色一變，想了想，還是低聲說道：“這件事你還是不要知道了，也不要再問了。”
薛虬卻搖搖頭，“我知道這肯定是關于朝廷上面的一些事，我只想知道是哪一方。”薛虬執着的樣子讓濟舟大感頭疼，濟舟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是義忠王那邊的人。”
“為了巡鹽禦史這個位置？”薛虬問道。
濟舟搖搖頭，沉聲說道：“不單單是這個原因，更多的是為了林如海這個人。”
薛虬一聽這話，就知道事情肯定很複雜，不禁問道：“義父有什麽他的把柄嗎？”
濟舟道：“不是，而是江浙一帶的鹽商都被如海給控制了，這對義忠王來說很不好。畢竟江浙一帶是富饒之地，在這裏沒有一點控制力對義忠王來說很不好。”
薛虬點點頭，同意濟舟所說的話，問道：“接任巡鹽禦史的人是誰？”
聽到薛虬問這個問題，濟舟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表情十分抑郁，“一個你認識的人。”
“軒音？”薛虬想了一下，試探着問道。
濟舟點點頭，“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成了義忠王那邊的人。”聲音頗為氣憤，要不是軒音暗中告訴義忠王那邊的人，如海根本就不會出事。
薛虬低着頭，沉思了一會，擡頭直視濟舟，問道：“我想知道聖上和義忠王到底哪邊占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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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舟卻道：“說不好，聖上雖然是名正言順的繼承大頭，但朝廷裏面很多人一開始都支持義忠王，現在卻是聖上繼承皇位，因此他們心裏很是害怕聖上會有一天清算。”
薛虬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聖上對這件事有什麽看法沒有？”
“聖上現在已經有把握扳倒義忠王了，要不然義忠王不會這麽急切，想要控制江浙一帶。相信很快這件事會有一個交代。”濟舟對林如海被害死這件事心裏很是愧疚，當初他信誓旦旦地跟薛虬保證過會保護林如海，現在卻還是無能無力眼睜睜地看着林如海死了，自然是也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想着有一天能替林如海報仇。
薛虬長籲了一口氣，心裏明白了幾分，對濟舟說道：“還有一件事要拜托你。林家的店鋪我要賣了，現在我要趕着回金陵參加鄉試。”
濟舟一聽是件小事，沒有多想，直接一口應下，相信很快就能解決這件事。畢竟濟舟在揚州有一定的地位。
過了幾天，濟舟就把事情給辦妥了，并且告訴薛虬，他很快就要回京城了。薛虬知道這是必然的，濟舟的主要任務就是保護好義父，現在義父死了，濟舟再呆在這也沒什麽意思。
薛虬帶着林如海留下的百萬家産和林家留下的一些仆人坐船趕回金陵去了。林家只留下一個柳姨娘和幾個丫環小斯守着老宅，薛虬給柳姨娘留了一戶莊子和兩萬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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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府裏現在是一片震驚，當賈琏已經給了賈母一萬八千兩銀子，林黛玉又帶着五萬兩銀子交給賈母，按照薛虬教的當着衆人的面說給賈母聽。這誰還敢說林姑娘一切用度全是賈家的，是寄人籬下。
賈母一聽自然是臉色微沉，怪道：“玉兒，你這是做什麽？跟外祖母還要這麽見外？”兩旁坐着的邢夫人和王夫人望着那一箱子錢，心裏很是別扭，尤其是王夫人她本想着林如海留下的這筆錢會歸賈家。
林黛玉自是趕緊說道：“這只是玉兒的一片心意，終歸是住在別人家。”
賈母眉頭緊皺，望了一眼王夫人，心裏明白幾分，這只怕是玉兒受過什麽委屈。但玉兒應該不會這麽做，那麽要玉兒這麽做的人想來就是那個義子了。
林黛玉其實心裏也很不好受，畢竟這挺讓外祖母難堪的，但哥哥再三強調了，自己也不好辜負哥哥一片心意。
賈母對林黛玉笑道：“哪裏就缺你這麽點錢，這些錢我替你收着，留作嫁妝。”
林黛玉一聽這話，羞紅了臉低着頭，心裏又是覺得難為情，又是感到悵然，不知為何。
王夫人卻問道：“黛玉，你可知道你父親認下的那個義子是什麽來路？那些家産就這樣交給他實在是不妥啊。要不要你舅舅出面替你拿回你的家産？”
林黛玉已經聽哥哥說過，他父親留下的家産有兩三百萬兩，這很多人都觊觎着。上次林家宗族那邊，就是因為這錢把父親氣得吐血而亡。心裏很是不滿，二舅母這樣說，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那筆錢。林黛玉回道：“不用了，二舅母。父親交給哥哥自然是信得過他，我也信他。二舅母可能還不知道，這個哥哥居然是寶姐姐的堂弟。”
衆人一聽都感到十分震驚，可惜現在薛家的人根本就不再，要不然只怕會比王夫人他們更吃驚。
旁邊站着的王熙鳳笑着說道：“你們還不知道，這個義子就是薛家二房的長子薛虬。”王熙鳳最初從賈琏那裏知道這件事，心裏也很是不快，好好的林家家産居然沒了。
林黛玉又道：“哥哥已經過了院試，馬上就要參加鄉試，相信很快就會來京城。”
衆人一聽心裏覺得奇怪這薛家不是經商的嗎，怎麽好好的居然考科舉，只不過這薛家二房的長子和現在住在賈府的薛家大爺薛蟠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賈母卻是問道：“你父親有沒有說為什麽要認下這個義子？”
林黛玉回答道：“因為哥哥曾經救過父親的性命。而且——
父親很欣賞哥哥。”林黛玉頗為自得地又說了一句，“哥哥還會武功。”有一種炫耀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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