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命中無緣
旁邊的綠蓮看見薛虬手中的茶杯沒握住,居然将茶杯都不小心摔在地上,趕緊問道:“大爺,有沒有事?”
薛虬卻一動不動,望着薛太太。
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很冷,冷的薛虬心裏打顫。
薛太太臉色不變,冷言道:“寶琴,你們都先下去!”
旁邊的下人們也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早就不想呆在這。聽到薛太太這句話,下人都躬身走了出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薛寶琴很是擔憂地望了薛虬一眼,走了出去。
······
很安靜,靜得都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薛虬張了張嘴,喉結處動了動,但還是沒有說話,因為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眼睛就一直望着薛太太。
薛太太眼睛與薛虬對視着,沒有半分退讓,聲音沒有一點起伏,就這樣說了一句話,“你們是不可能的!”
薛虬問道:“為什麽?”
“這個原因你自己心裏清楚!”薛太太的聲音陡然提高,頗為嚴厲。
薛虬的手緊緊抓着椅子,緊緊抓住。“我喜歡她!”薛虬第一次說出這句話,可惜的是不是說給她聽。
“喜歡?他是你妹妹!”薛太太嘴角微動,說道。
“我妹妹就站在外面。她不是我妹妹!”薛虬沒有任何退讓,依舊直視着薛太太。
“不是?那你為何喚她妹妹?”薛太太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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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虬第一次看見自己的母親對自己冷笑,那種表情是在諷刺,薛虬能确定,母親是在嘲諷自己。
薛虬使勁全力緊緊抓着椅子,指尖很疼,真的很疼,疼的薛虬背後直發冷汗,疼的薛虬無法呼吸。
“我喜歡她!”薛虬再一次說出這句話。
薛太太依舊冷着一張臉,沒有一絲動容,問道:“三綱五常你可知道?”
······
三綱五常?薛虬笑了笑,“自然知道。”
薛太太步步緊逼,嚴厲地說道:“知道你還敢說這樣的話!”
門外站着的薛寶琴讓下人們都下去,不想讓他們聽見裏面的話。自己心裏則是直打鼓,不知道把這件事告訴母親究竟是對還是錯。自己真的不想讓哥哥繼續錯下去,他們兩個是沒可能的。聽着屋內的聲音,薛寶琴心裏很是沉重,嘆了一口氣。
薛虬只說道:“我就是喜歡她!從我第一眼見到她,就喜歡上她!”
“放肆!”薛太太一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你要別人怎麽看你?怎麽看薛家?”
薛虬眼神閃爍,沒有一直直視着薛太太,但語氣依然很堅定,“我不在乎別人怎麽看我?”
薛太太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薛虬臉上,很重的一巴掌,讓門外的薛寶琴都聽見了,心一直猛跳,手心都出了汗。
薛虬整個右臉都腫了,嘴角處也流出一絲血絲,薛虬沒有閃躲,他知道這一巴掌他應該承受。薛虬輕輕動了動嘴唇,說道:“母親,不要為兒子生氣而傷了身體。”
薛太太看着薛虬紅腫的右臉,心裏一緊,但馬上壓下去那絲心疼,說道:“你這不是想氣死我嗎?”
薛虬松開自己的左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說道:“兒子并不想這樣的。”眼神中卻含着一絲愧疚。
薛太太并沒有松動,轉而說道:“那她呢?你知道她是怎麽想的?”
薛虬笑了笑,“喜歡她是我自己的事。”笑容中有着一絲滿足和一絲開心。
看着薛虬那幸福的笑容,薛太太心裏一酸,眼睛有些酸疼,但嘴上卻說道:“那你怎麽對的起你的義父林如海?他把林黛玉托付給你,可不是讓你做這些事。”很冷的語氣。
薛虬眼睛一下就紅了,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我恨義父,我恨他認我做義子。”
“為什麽他要認我做義子?”
······
“為什麽我要在之後才遇見黛玉?”······“為什麽我會喜歡上她?”
“為什麽我不可以喜歡她?”
······“這究竟是為什麽?為什麽?”薛虬哭得很傷心,哭的真的很傷心,抓住椅子的雙手都流血了,他依然沒感覺到,他只感覺自己的心好疼,好疼。
“我喜歡她!”
“我真的好喜歡她!你知道嗎,母親?”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喜歡他,真的不知道。”
“第一次見她時,她穿着藍色的裙子,就像一個仙子,出現在我眼睛裏。”
“你知道嗎?她好美,真的好好看。”
看着薛虬痛哭流涕的樣子,薛太太再也忍不住哭了。“我知道,我知道,只是你不能喜歡她,真的不能,虬兒!你們命中無緣!”
薛虬流着血,流着淚,聽着薛太太的話喃喃說道:“我不能喜歡她?我不能喜歡她?”
不對,薛虬想到他不是薛虬,他是薛霖。只要他不是薛虬,他就可以喜歡林黛玉。
薛虬對薛太太正色說道:“我不是薛虬。我喜歡她,我可以喜歡她。”
薛太太望着淚流滿面,神智似乎不清的薛虬,急切地問道:“怎麽了?虬兒,怎麽了?”
薛虬望着薛太太,笑了笑,只是這笑容在薛太太看來有些驚心。
“我真的不是薛虬!”薛虬再一次強調說道。
薛虬擦了擦眼淚,滿臉是血,看上去觸目驚心,很是恐怖。
薛太太慌了神,大聲朝外面喊道:“來人!快來人!”
薛寶琴就站在門外,突然聽見母親慌張的聲音,立馬打開門一看,立刻就呆立在門口。哥哥怎麽了,怎麽滿臉是血?
其他下人也聽見薛太太的聲音,急急忙忙趕緊來,一下看到滿臉是血的大爺,很是發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薛虬望着突然進來的下人們,望着他們的茫然卻真實的眼神,那只是短短一瞬間,薛虬就突然回過神來,自己終歸是薛虬!
······
薛虬站起身來,對薛太太躬身說道:“母親,兒子先回房了。”很平淡的語氣,和往常一樣。
薛太太卻十分緊張現在薛虬這個樣子,細聲問道:“虬兒,你沒事吧?”
薛虬點點頭,“兒子沒事,害母親擔心了。希望母親能給兒子一點時間,兒子會想通的。”說完薛虬轉身朝門外走去。
薛太太看着薛虬,好像是恢複過來了,但心裏想着一定要趕緊給虬兒定下一門親事,不然事情只怕會越來越嚴重。
薛寶琴看着薛虬,心裏很是擔心,問道:“哥哥,你沒事吧?”
“沒事!我很好!”薛虬笑着說道,這個笑容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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