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塞外時光十四(年二姑娘) 第二天……

第二天, 陸亦凝可算是早起了。

難得能陪四爺吃個早飯。

四爺調侃道:“可算是見到我們鈕祜祿側福晉早起一回了。”

陸亦凝不好意思地用胳膊肘抵了抵他,低聲道:“趕緊吃飯吧,別說那有得沒得了。”

四爺深邃黑眸中充斥着笑意, 他忍着笑給陸亦凝剝了個雞蛋:“快吃吧。”

陸亦凝還沒說什麽,蘇培盛幾人卻是不自覺彎了彎唇。

陸亦凝瞥了他一眼, 一點不念好, 恨恨地戳着雞蛋, 嘟囔着:“就知道欺負我。”

四爺湊到她耳邊, 輕聲道:“既然你這麽說了,不如我現在……”

陸亦凝一臉驚恐地推開他,結結巴巴道:“大早上的,不、不太好吧。”

四爺坐正了身子,徐徐道:“有什麽不好的?我是說, 不如我現在再幫你乘碗湯, 你也好補補身子。”

最後一句話, 格外的意味深長。

不等陸亦凝惱羞成怒, 四爺已然起身,當着陸亦凝的面徜徉而去。

陸亦凝撇了撇嘴, 四爺可真是越來越放肆了,同從前那個嚴謹認真的四爺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誰能想到, 堂堂一個王爺, 還有兩副面孔呢?

陸亦凝嘆了口氣,繼續吃她的早餐。

四爺既是來了大營,自然不會同過去那樣清閑了。

首當其沖的便是請安、議事,其次便是同蒙古建交的種種活動,最後便是同兄弟們的聚會。

這回四爺平安歸來, 少不得請兄弟們吃頓飯。

陸亦凝今兒從醒過來,就開始替他琢磨菜譜了。

首先是确定人數,阿哥們來得不算多,也就七八個,再加上阿哥們身邊的仆從。其次便是定桌、定菜,這就要根據他們的喜好來定了。最後嘛,便是主次之分了。

在蒙古宴請賓客,最不能少的就是烤全羊了,其次便是中原菜了。

陸亦凝特意騰出來了一個帳篷,然後指揮人布置一番,還把當初轉盤的擺桌弄出來,叫木匠們現場打了大的。

更是派人弄了個小型廚房,裏面放着幾張桌子,一方面是可以煨菜用,另一方面便是叫阿哥們身邊得臉的人去休息的。

裏屋弄了幾張柔軟的床,先是驅蚊再是熏香,若是阿哥們難受了,可在裏面休整。

當然了,帳篷裏還得放些冰盆、廁所、以及洗手的地方(類似于現代的洗手池,古代匠人也是非常有智慧的)。

陸亦凝更是把匠人們做好的“人工風扇”給弄了來,昨天他們一到這,四爺便把這玩意兒獻給了康熙爺。

正好,叫旁的皇子們也瞧瞧。

今兒這宴會,只能說是小型家宴。

酒水、茶飲、甜點等一系列菜品,都需要提前備好東西,再由大廚房以及月見等人提前做準備。

這麽一折騰,就到了半下午。

陸亦凝本以為會是個匆忙的下午,哪成想四爺來信說康熙爺臨時召集他們開會,怕是得□□點鐘才能回來。

于是陸亦凝便想着出去走走,散散步再回去,當然了她肯定是小範圍的走動。

不料才出門幾步,竟是遇到了個半個熟人。

“鈕祜祿格格!”

聽到喊聲,陸亦凝不禁停下腳步,回眸望去。

只見來人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還帶着一個侍女。

她的下巴尖尖的,眼眸卻是烏黑水潤,睫毛根根分明,擡起眼睛看人的時候破有股楚楚可憐的模樣。待這姑娘走近了,才愈發覺得人家肌膚透亮,面上更是帶着一股子嬌柔之意,行走間如同黛玉妹妹轉世一般,腰肢袅娜似弱柳,其神若月射寒江,清冷而絕美。

一時間,陸亦凝腦海中只浮現出小年糕三個字。

是了,這位就是在宴會上見到的那位年姑娘,只是眼下出落地更美了些。

縱然清楚來人是誰,陸亦凝也只得故作不知,歪了歪腦袋問:“你是?”

她鬓發上的珠釵微微晃了晃,映襯着她那張清麗的面容。

事實上,不只是陸亦凝震驚于年楚楚的美貌,年楚楚同樣暗自心驚。

怎麽會有這樣的女子,既有江南女子的婉約風情又有滿族的大氣,那張臉又純又叫人按捺不住。

如她所說,陸亦凝确實生了一副清麗絕倫的模樣,肌膚透亮,白的像是要發光一般。

一雙水眸又黑又亮,雖算不上大可看人時眉眼間那種楚楚可憐的風情卻是同她自己如出一轍。

陸亦凝的鼻梁精致偏短,下巴有些後縮,整個臉部輪廓飽滿圓潤,身材卻是格外窈窕有致,腰肢纖細得仿佛只手可握,破有幾分玲珑的曲線。

不知怎麽的,年小姐總覺得她眉眼間似乎帶了點媚态。四爺病才好,身子怕是還沒養好,這鈕祜祿氏怎的就……這般耐不住。

縱然是心中有意見有危機感,可面上她依舊是笑臉盈盈,不見半點不耐。

年小姐梳着抿了抿唇,沖陸亦凝柔柔一笑:“格格安好,家父官從二品湖廣巡撫年遐齡,我名喚楚楚,家中行二。格格叫我楚楚就行。”

這位年姑娘還真是舉止言談中都帶着一股孱弱憐惜之美,難怪在歷史上深得四爺喜愛。

陸亦凝眼底劃過一絲探究,她來找自己做什麽?況且,昨日她已然受封側福晉,這位年二姑娘卻依舊是口口聲聲“格格”,也不知是何心思,反正是不安好心就對了。

陸亦凝挑了挑眉,清麗的眉眼間帶着絲絲溫和:“原來是……年二姑娘。”

說着,她給了彩蓮一個眼神。

彩蓮上前道:“年二姑娘,我家主子昨兒已經受封為側福晉,您是對皇上的旨意……”

年楚楚驀然睜大了眼睛,捂着胸口往後退了兩步,一副受到了驚吓的模樣。

她身後的侍女連忙扶住她,驚呼一聲:“姑娘!”

年楚楚咬着唇,怯生生道:“側、側福晉,贖楚楚消息不夠靈通,竟不知您已經被冊封為側福晉,我絕對沒有別的意思,我、我只是不知道而已。”

說着說着,她似乎快要落淚一般,淚眼朦胧地望着陸亦凝。

陸亦凝心中咋舌,真是遇上對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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