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助手

26

這是男大學生?

池遲整個人都震驚了, 這是男大學生?看起來比他還大的人,自稱是大學生?

池遲不說話,霍成也沒開口, 就這樣看着他, 表情冷靜, 目光澄澈,沒有一點破綻。

之前霍成跟霍小茶通電話的時候, 霍小茶專門提過, 池遲和一個律師事務所的實習生見過面。

當時霍小茶還特意強調,那個實習生比大爸爸年輕,大爸爸比他老。

所以,在給自己安排身份的時候, 霍成把自己的年齡調小了一點點。

他現在可比那個實習生還要年輕!

他微笑着看向池遲, 怎麽了?難道我不像男大學生嗎?

池遲也微笑着看着他, 不像,一點都不像, 你怎麽能是男大學生呢?除非這個世界的大學是十年制,當然也有可能, 這個世界連“男男生子”都有,區區一個三十來歲的大學生, 好像也不奇怪。

目光交彙,滋滋滋地冒電流。

最後還是霍成先敗下陣來, 他面色如常,卻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紅了耳朵, 低下頭,移開目光,拳頭抵在唇邊, 輕咳兩聲:“是我寫錯了。”

池遲收回目光,眼睜睜看着他把簡歷上的出生年份往前推了……

一年?

所以二十一歲和二十二歲有差別嗎?

池遲迷惑,再次轉頭看向霍成,嘴巴慢慢張開,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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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成眨了眨眼睛,一年還不夠嗎?再多一年,他就要比實習生老了。

池遲哽住,轉回頭:“算了,男人,下次嚴謹一點。”

霍成點點頭:“好。”

池遲撐着頭,繼續往下看,一邊問:“你有什麽心儀的工作嗎?或者……”

看着看着,池遲忽然沒了聲音。

霍成問他:“怎麽了?有什麽不對?”

“你這個學歷、競賽,還有實習工作,找不到工作?”池遲指着電腦屏幕,把上面的內容念出來,“全球科技創新大賽金獎?全球軟件工程開發峰會?全球……”

霍成哽住。

這就是他之前的簡歷,他害怕被池遲看出來,特意删掉了很多東西。

删到後面,他覺得什麽成就都沒有,那也太廢物了。還是那句座右銘,強者才配擁有老婆,廢物不配擁有老婆。

所以他特意保留了一點點小成就,只是一點點而已,原來這些東西是不能寫嗎?

池遲看着他,心中确信,這個人明明就是在高級炫耀!

“你直接把簡歷在網站上一挂,絕對會有很多公司過來找你的,到時候你慢慢挑就行了。”池遲往後靠了靠,靠在沙發上,癟了癟嘴,“我一個家裏蹲的自由職業者,又給不了你很好的建議。”

“因為……”霍成想了想,“我不想找別人。”

池遲轉頭看了他一眼,想到霍成“悲慘的身世”,還有自己“知心哥哥”的身份,好像明白了什麽。

這個人可能是個技術宅,成績很好,金獎銀獎拿到手軟,但是由于缺愛,對自己沒信心。

池遲坐直起來,拍拍他的肩膀,給他一個帶着四角小星星的堅定目光:“自信點,你是最棒的!”

簡歷很完美,池遲很難給他提什麽建議,只好跟他閑聊。

池遲殷切叮囑:“你工作之後,要注意保養自己的頭發,不然就會‘英年早禿’。”

“我知道了。”霍成看着他,無比熟悉的感覺。

池遲離開之前,就很在乎他的頭發,現在回來了,還是一樣。

池遲一點都沒變。

霍成又問他:“這就是你現在做自由職業的原因?”

“一部分原因。”池遲搓了搓自己垂到額頭前面的頭發,朝他笑了笑,“我之前拉過一個表格,統計過各種職業掉頭發的概率。”

“結果怎麽樣?”

“掉頭發最多的是小說作者。掉頭發最少的職業是,商場裏開着智能垃圾車到處巡邏的;第二少的是兒童樂園賣票的工作人員,要限定旋轉木馬的。我本來是打算去開垃圾車的,但是……”

正巧這時,霍小茶午睡起來,推開門走出來。

他揉着眼睛,還迷迷糊糊的,就能自動定位到池遲所在的地方,鑽進池遲懷裏,抱着他,軟軟地喊一聲:“爸爸……”

池遲揉了揉他紅撲撲的小臉蛋,繼續對霍成說:“但是我不太放心小茶一個人在家,最後就沒去開垃圾車。”

霍小茶擡起頭,小聲問:“爸爸又沒錢了嗎?爸爸不要去開垃圾車,我打電話讓大爸爸再打一點錢過來。”

他餘光看見霍成,吓了一跳,連忙躲回池遲懷裏。

他還不太習慣大爸爸的存在。

霍成保持微笑,這父慈子孝的場景裏,我好像沒有多少參與感。

晚上回去打錢,雖然我沒有參與感,但是我的錢可以參與。

霍小茶午睡醒來,照例要在池遲懷裏賴了一會兒。

池遲捂着他的耳朵,小小聲地跟霍成閑聊。

十幾分鐘之後,霍小茶才揉着眼睛醒來。

今天是周末,池遲習慣在周末帶着崽崽去逛超市,補充一點日用品和小零食,所以霍小茶醒過來之後,就擡頭問他:“爸爸,霍叔叔的事情辦完了嗎?我們什麽時候出門……”

池遲連忙捂住他的嘴,轉頭看向霍成,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童言無忌。

“沒關系。”“男大學生”霍成關了電腦,“那我就先回去了,今天謝謝池先生了。”

“不客氣。”池遲把霍小茶抱起來,送他出門,“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你的簡歷随便發出去,都會有好工作找你的。”

霍成微笑颔首:“我知道了,謝謝池先生。”

“有問題再來找我,我盡力幫你參謀。”

“好,池先生再見,小茶再見。”

池遲抱着霍小茶,颠了颠他,霍小茶也朝他揮揮手:“霍叔叔……再見。”

池遲也朝他笑了笑:“霍先生再見。”

霍成走出池遲家,輕輕地幫他把門帶上,禮貌又紳士。

他和池遲見面還沒一個星期,平時和池遲相處,總是保持着親近但不過分的距離。

雖然很想時時刻刻和池遲待在一起,但霍成用僅存的理智克制着,從不會在晚上過來找池遲,每次過來,也只是待半個小時就離開,不會耽誤他太多時間。

池遲和他慢慢熟悉起來,一開始出于愧疚的禮貌,也逐漸變成輕松愉快。

霍成關上門,不自覺握緊拳頭,給自己鼓勁。

霍成,努力,老婆必定屬于你!

浴室裏,池遲靠在洗手臺邊,擰幹霍小茶的小毛巾。

霍小茶乖巧地站在他面前,擡着頭,讓爸爸給他擦臉。

池遲捏着他的小臉:“閉好眼睛,有眼屎。”

霍小茶應道:“好的,爸爸。”

“嘴巴也要閉好,眼屎要掉進去了。”

霍小茶閉緊嘴巴:“嗯嗯。”

不一會兒,池遲松開手:“好了,去換鞋子吧,我們去超市。”

“好耶!”

霍小茶剛剛轉身要走,池遲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輕輕捏了一下他的後頸,把他給拎回來。

“對了,小茶,以後要是有客人在家,最好不要問客人的事情辦完了沒有,我們還要出門。”

霍小茶回頭,疑惑道:“為什麽?”

“因為這樣說有點沒禮貌,客人會以為我們不歡迎他們,要出門趕他們走。”

霍小茶皺着眉,好像在思考。

池遲給他舉例:“要是你去橙子他們家裏玩兒,沒多久,溫叔叔忽然說要帶橙子和小魚出去玩,讓你自己回家,你會不高興嗎?”

“會有一點。”霍小茶點點頭,“爸爸,我記住了。”

“乖。”池遲牽起他的手,“走吧,去超市。”

兩個人坐在門邊一大一小兩個凳子上換鞋。霍小茶的小涼鞋只要把腳套進去,魔術貼貼一下就行。

他坐在比較矮的凳子上等池遲系鞋帶,忽然說:“爸爸,霍叔叔不會介意的。”

池遲随口應了一聲:“這是為什麽?”

“因為他……”霍小茶晃了晃腳,“反正他不會介意。”

池遲牽着霍小茶下了樓,小區裏的大爺大媽們像以前一樣在涼亭裏乘涼閑聊。

看見他們下來,就問了一句:“小茶,跟爸爸出去玩呀?”

霍小茶牽着池遲的手,點點頭:“嗯,爸爸帶我去超市。”

“池遲,超市水果打折,早點去!”

池遲也回過頭朝他們招招手:“好,走啦。”

兩個人牽着手離開,霍小茶蹦蹦跳跳的,池遲也被他帶得有點晃悠。

涼亭裏的大爺大媽們看着他們的背影,笑了笑。

“瞧這父子兩個,一模一樣,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對了,老張,池遲現在還是單身吧?”

張大爺說:“怎麽了?你們還想給他做媒啊?人家前夫可是豪門,人家都不一定願意。”

“沒有,你對門不是新搬來一個親戚嗎?好像是姓霍,看起來還挺穩重的……”

其他人話還沒說完,張大爺就噌的一下站起來。

“不行,那個姓霍的絕對不行!”

“為什麽?老張,池遲又不是你兒子,你管這麽嚴?”

衆人皺眉,思索了一下,反應過來:“噢,老張,你被姓霍的年輕人按在地上打過,你看他不順眼……”

“放屁。”張大爺中氣十足,“明明是我把他按在地上打。”

張大爺原地打了一套軍體拳:“老子诨名張大彪,瞧瞧咱這力氣,這招式,兩軍相遇勇者勝。”

從今天開始,他要加強訓練,然後和姓霍的小子約戰,一雪前恥!

超市裏,霍小茶坐在購物車裏,池遲推着車子,走過一排排貨架。

池遲停下腳步,拿起一包瓜子,和貨架上其他包裝的瓜子對比了一下。

他手裏的這包比較小,于是他問:“小茶,你想吃嗎?”

霍小茶搖搖頭:“不想。”

他知道爸爸的意思,如果他想吃,那爸爸就買大包的;如果他不想吃……

爸爸還是買大包的!

霍小茶眼睜睜看着池遲把小包的瓜子放回去,換了最大包的。

崽崽的建議很好,但是池遲不采納。

“爸爸都決定好了,還問我。”霍小茶癟了癟嘴,一本正經地說,“爸爸,你要少吃零食,不然晚上吃不下飯。”

正當此時,前面的貨架旁邊,一個家長正拽着自家大聲哭鬧的孩子:“崽啊,你要少吃零食,要不然吃不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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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身份調轉。

池遲忽然覺得自己這個爸爸當得,可能……稍微……有點……不太成熟。

怎麽會這樣?難道當了爸爸就不能吃零食了嗎?

池遲忍着心痛的感覺,把瓜子給放回去。

我不吃了,我不吃了還不行嗎?

他剛要推着霍小茶離開,霍小茶就伸出手,拿了一包瓜子,他還是一臉正經:“爸爸,只可以買小包的。”

前面的家長也把孩子給哄好了:“好了好了,買一包,買一包最小包的。”

相似度500%

池遲:???

我真的要鬧了!

他拿了瓜子,然後推着霍小茶,緊急撤退。

好在東西都拿的差不多了,池遲就直接推着霍小茶去了奶制品區。

池遲拿出手機,打開備忘錄:“需要低筋面粉、淡奶油、裱花袋、裱花嘴……”

霍小茶坐在購物車上,扭過頭,心裏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爸爸……你要做什麽?”

池遲拿着兩盒奶油看配料,語氣輕快:“做蛋糕啊。”

霍小茶:!!!

不!

前幾天事情有點多,但小廚神池遲還是抽空拍了一個視頻,腮紅大饅頭。

他和面和多了,最後饅頭變成一個大發糕,他吃了兩天才吃完。

第三個視頻發布之後,數據中規中矩,沒有比第二個視頻更好,也沒有帶動太多。

池遲推測,可能到了第三個視頻,觀衆已經開始熟悉他的套路了。熟悉套路之後,部分喜歡他的老觀衆會跟他有更多的互動,在屏幕上刷梗,可也有一部分觀衆會感覺厭倦。

所以池遲最近正在探索新的套路,做甜品是他嘗試的一條路。

如果可以,他還想找一個搭檔捧哏,把單口相聲變成對口相聲,也是他想的一個新套路。

不過這種事情,不是公司招聘。兩個人需要合拍,最好以前就是朋友,還要和他一樣沙雕。

這種人可不好找。

池遲本來想找周太子,但是想到周太子是歌手,可能不太方便出鏡,也就沒有開口。

他現在已經把搜索範圍縮小到了自家小區裏,應該可以找到一個合适的搭檔的。

慢慢找吧,一邊找一邊拍視頻。

周日下午,池遲整理了一下做蛋糕的教程。

周一一早,池遲把霍小茶送去幼兒園,然後就自己回了家,換了衣服,架好相機,準備開始拍視頻。

池遲頭頂着五花肉小蛋糕的發卡:“大家好,這裏是小廚神遲早早,今天給大家帶來一道甜品——”

“經典堅果奶油發糕……花糕……饅頭……不是,是經典堅果奶油蛋糕教程。”

“小廚神把這道甜品拆分成四個部分。”池遲掰着手指頭,“經典、堅果、奶油、發糕。”

“第一部分——經典。嗯,小廚神遲早早坐在這裏就已經是經典了,我的廚神右手、麒麟左手,已經在蠢蠢欲動了。”

“第二部分——堅果。昨天去超市買了一袋瓜子,開始嗑瓜子。”

池遲磕了兩三個,全部被他吃進了肚子裏:“呃……”他把瓜子先推到一邊:“因為這袋瓜子是昨天買的,我害怕受潮,所以先吃兩個。先做第四部分——發糕。”

“因為家裏沒有烤箱,所以這次準備做的是蒸蛋糕,不上火,而且小廚神上次蒸饅頭已經蒸出經驗來了,肯定不會翻車。”

“我可以把饅頭蒸成發糕,肯定也可以把發糕蒸成蛋糕,發糕和蛋糕還更相似,都是糕。”

池遲調和好面糊,在鏡頭面前展示了一下:“目前還沒有翻車,現在送上蒸鍋,蒸三十分鐘。”

上半身穿着正經襯衫的池遲端着面糊站起來,下半身藍綠色大花花沙灘褲。

只拍上半身的UP主就是這樣的,得虧池遲長得漂亮,看起來……有一種混搭的風格。

把東西送進廚房,池遲又回到鏡頭前:“發糕正在蒸,趁這個時間,我們來打發淡奶油。”

池遲拿出一個大盆,還有手動打蛋器:“電動打蛋器還在路上(才不是因為不舍得買——池遲設想的字幕內容),所以先用手動打發。”

“首先加入适量細砂糖,适量……适量是多少?”池遲為難地舀起三粒細砂糖,“節約一點,我最近忽然發現我欠別人很多錢。”

池遲最後還是按照配比加了幾勺糖。

“開始打發,這麽一點工作量,對小廚神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過新東方的廚師訓練視頻,就是很多廚師站成一排,然後拿着大鐵鍋,鍋裏面是滿滿的沙子,練習颠勺。”

“沒錯,我們廚神的臂力就是這樣練出來的!”

沒多久,池遲攪動打蛋器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他有氣無力:“我們廚師也是人,該讓機器做的事情,還是應該交給機器。”

半個小時後,池遲和一盆白色糊糊面面相觑:“啊……打發得稍微有一點不成功,第一次打發,我先去把發糕拿過來。”

“發糕還是很成功的,先把發糕倒出來脫模,放到一邊晾涼。”

池遲把發糕推到一邊放着,不得不繼續面對打發失敗的淡奶油。

“這個……讓我搜一下,看有沒有補救的方法。新東方的颠勺對應的好像是中餐,甜點不太行。”

池遲翻遍攻略,想了想,最後說:“我有辦法,我問一下我的廚神朋友。”

“不是樓下的老廚神,是甜點廚神,小廚神身邊總是圍繞着很多廚神,或許這就是同類相吸吧。”

池遲打開和主角攻的“媽媽”、蛋糕店糕點師溫白的對話框,發消息給他。

【溫二哥,你現在有空嗎?】

【小貓貓跑來.gif】

溫白很快就回複了:【怎麽了?】

池遲:【我想問問二哥,淡奶油打發失敗,還有挽救的餘地嗎?】

溫白:【你現在方便拍照或者視頻通話嗎?】

池遲站起來,先把相機給關了,然後回複:【方便】

随後溫白向他發起了視頻通話,池遲接通之後,把攝像頭對準盆子裏的白色糊糊,不敢開腔,就讓溫白看看。

池遲很明顯聽見那邊的人嘆了口氣,池遲整個人都緊張起來。

溫白斟酌了一會兒,最後說:“家裏有奶粉嗎?加一點,然後低速打發。”

池遲小聲道:“沒有。”

“沒事,正好我現在要出門一趟,我帶着東西順路過去一趟好了。”

池遲不好意思:“真是太麻煩你了。”

“不要緊。”

在等溫白過來的時候,池遲就專心嗑瓜子,完成經典堅果奶油蛋糕的“堅果”部分。

二十分鐘後,溫白提着“急救工具”,像天神一樣降臨。

池遲提前把相機給關掉,然後跑出去開門。

“二哥。”

溫白看了一眼小廚神的料理臺:“你這是打算做什麽?”

“經典堅果奶油蛋糕……發糕。”

溫白笑着,有些無奈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把工具放下,在桌子前坐下。

他擡頭看了一眼,看見池遲的相機架在前面,就問了一句:“你在拍視頻嗎?”

池遲點點頭:“嗯。”

“那相機怎麽沒打開?”

“二哥應該不想露臉吧?”

“可是你這樣拍視頻會不會不連貫?”

“到時候再剪就好了。”

“好。”溫白笑着道,“以後要是有機會,我們一起拍視頻,小禿頭遲早早?”

“好啊……”

池遲:?!!!

被人喊出自己羞恥的UP昵稱,池遲整個人就像動畫片裏受到驚吓、原地飛起的湯姆貓。

池遲奪門而出。

“我很喜歡看你的視頻,很有意思。”

“是嗎?”池遲扒在門上,“謝謝二哥……”

溫白朝他笑了笑:“我對你的手和腦回路都很有興趣,你到底是怎麽做出那些東西的?下次我們一起拍視頻,就叫做《小廚神觀察實錄》,怎麽樣?”

池遲哽住,小聲反駁:“我沒有那麽差勁吧?”

溫白不再逗他,朝他招了一下手:“你過來看我打發奶油。”

“好。”池遲在他身邊坐下,乖巧得很,不敢亂動,“謝謝甜點廚神。”

他就這樣叉着雙手,看着甜點廚神把他打壞的奶油拯救回來。

“不耽誤你拍視頻了,你慢慢拍,我先走了。”

池遲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那我送二哥下樓,什麽時候拍視頻聯系我,不過我粉絲不多,二哥可能有點吃虧。”

“沒關系。”

池遲送他下樓,經過二樓時,正巧霍成從201推門出來。

霍成剛要去公司開個重要的會,穿了一身板正西裝,身後還跟着助理。

池遲一從樓上下來,霍成反應迅速,把助理推回門裏,再把門給帶上。

動作一氣呵成,毫無破綻。

只有助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池遲從樓梯上走下來,朝他揮揮手:“嗨,你要出去找工作嗎?”

溫白看看池遲,再看看霍成,霍成要出去找工作?他好像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情,笑了笑,識趣地沒說話。

霍成颔首,神色平靜:“嗯,我預約了一個面試。”

池遲朝他笑:“那你加油。”

“好。”霍成擡起手,點了點自己的左臉,提醒他。

池遲擡手摸了一下,沒摸到什麽東西。霍成握着他的手腕,帶着他碰到臉頰上的奶油:“這裏。”

池遲用手指抹了抹臉,然後把奶油給吃掉:“我在拍蛋糕視頻。”

“嗯。”霍成颔首。

前幾天出于尊重池遲的**,他一直沒問池遲做的自由職業是什麽,他現在知道了,池遲在拍美食視頻。

霍成皺了皺眉,心中有了想法。

簡單寒暄幾句,池遲送走溫白,又和霍成揮手說“再見”,然後跑回去做蛋糕。

他重新打開相機:“剛才請了一下外援,成功把奶油拯救回來了。”

“下一步,把奶油裝進裱花袋裏,開始給發糕做裝飾……我的發糕……我的發糕怎麽塌掉了?!”

池遲不可置信地看着中間塌陷一塊的發糕。

“問題不大,正好可以做奶油爆漿蛋糕,把奶油填補進去。”

小廚神池遲的創造力是無窮的。

這一步花了他幾個小時的時間。

“擠好奶油,撒上堅果,我要用瓜子擺一個廚師帽,寓意着小廚神……廚師帽太難了,還是擺一個笑臉好了,寓意是天天開心。”

“最後再加一點水果做裝飾。”池遲跑進廚房,拿回來一根黃瓜,“水果。”

擺好水果,池遲拍了一下蛋糕的特寫鏡頭,然後又把相機放回去。

“切一塊品嘗一下。”池遲拿出塑料蛋糕刀和叉子,“吃蛋糕的儀式感。”

“奶油的味道真的很不錯,感謝外援救我于水火之中。黃瓜的味道不太行,可能放得有點久了,不是很水。發糕也很好,比上次的好吃,我覺得我可以先變成‘發糕之神’,然後再進階變成小廚神。”

“小廚神的經典之作,經典堅果奶油蛋糕。”

“關注小廚神遲早早,遲早擁抱美好。”

池遲念完廣告詞,然後上去把相機給關了。

做個蛋糕實在是太累了,花了他整整一上午的時間。

池遲趴在桌子前面,一邊玩手機,一邊吃蛋糕。

忽然,霍成給他發了消息。

霍成:【簡歷PDF】

池遲:【你怎麽了?要我幫你看看嗎?】

會議室裏,開的會已經結束了,霍成坐在最前面的位置,靠着椅背,拿着手機,斟酌着給池遲發消息。

【不是,我不小心發錯了】

【今天面試失敗,我本來是要給其他hr發簡歷的】

【委屈emoji】

池遲:【沒關系,再接再厲】

【小貓貓摸摸鏡頭.gif】

霍成思索了一下,又發了一句:【今天上午池先生說自己在拍視頻,池先生一個人要想題材、拍視頻、剪視頻,很辛苦吧?】

【池先生沒有想過找一個助手嗎?】

池遲如實回答:【想過的,正在找】

霍成乘勝追擊:【池先生覺得我怎麽樣?我在米其林餐廳學過,有證書,這樣池先生以後就不用請別人來幫忙了】

【米其林證書.jpg】

機會,需要自己争取!

這個證書還是他之前為了給池遲做飯,特意去學的。

現在又派上用場了,事實證明,追老婆學的技能,永遠都不會過時。

那頭兒,池遲對着手機,皺了皺眉。

可我需要的不是搭檔,是捧哏啊。而且霍成看起來很正經的樣子,沙雕不起來的樣子。

不過試一試,也沒有什麽。

池遲想了想,回了一句:【你要是想的話,可以試一試,你先學習一下教材】

霍成:【我學過全球烹饪專業系列教材、烹饪專業創新菜系教材】

池遲:【不是這些】

【《2021最新流行冷笑話合集》、《2021爆笑大全》、《十萬個腦筋急轉彎》】

【是這個,你要是想試一試的話,可以先試着培養一下你的幽默細菌】

霍成一本正經:【是幽默細胞】

池遲:唉,他果然一點都不沙雕。

作者有話要說: 霍x2想象的工作:和老婆甜蜜廚房

實際上池x2的工作:相聲翻車爆炸廚房

【從明天開始就固定下午18:00更新啦,小可愛們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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