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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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遲夢裏的男大學生就這樣飛走了。

變成了一個比他還大的男人。

池遲抹着眼淚, 啃着雞蛋仔，喝着奶茶，懷念自己飛走的男大學生。

霍成坐在他身邊，低聲哄他：“池遲, 你不要生氣了, 是我錯了。”

池遲朝他伸出手：“把我的男大學生還給我。”

你果然還惦記着那個剛畢業的實習生, 霍成拍了一下他的手：“不行。”

只有這件事情，霍成不能答應他。

池遲低下頭, 專心吃東西。

霍成又說：“你別生氣了, 今天一整天我做飯。”

池遲癟了癟嘴，惡狠狠地咬了一口雞蛋仔：“是贖罪, 是忏悔。”

“好, 是忏悔。”

池遲狠狠地嚼着雞蛋仔, 吃了一大半，才稍微消了點氣, 擡起頭看他：“你為什麽要謊報年齡？”

“因為……”這個問題有點難回答, 但是霍成昨天晚上就做好了準備，他堅定道，“因為小時候條件不好，所以上學晚。”

池遲震驚了：“一晚就晚了十年？”

他磨了磨後槽牙, 滿臉寫着“我絕對不會再相信你了，你這個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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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成面不改色：“我以前真的很窮。”

當然他現在不窮，現在可以全款為老婆拿下雞蛋仔和大杯奶茶。霍總年方三十，衣食無憂。

池遲懷疑地看着他, 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他：“真的？”

“真的，因為窮，所以上學是跳級上的。後來一個人去歐洲游學, 也是斷斷續續在幾個大學裏修的學位，所以年齡……”霍成最後補充了一句，“但我本來就是男大學生。”

前不久還有大學要聘請他做榮譽教授，不過他拒絕了。

教授和大學生……都差不多。

池遲嘬着奶茶，問他：“那我現在聘用你，會有應屆生優惠嗎？”

“……”霍成哽住，聲音低了下去，“沒有。”

池遲反問他：“那你怎麽能說自己是男大學生呢？”

“男大學生”霍成空有邏輯學的哲學學位，他的邏輯在老婆面前不堪一擊。

但所幸池遲沒有再追問他，還把雞蛋仔掰了一半分給他。

“男人，以後要對自己的年齡自信一點。”池遲朝他挑了挑眉，“男人三十一枝花，是人都要活到三十。”

霍成哽住：“我沒有不自信……”

池遲把雞蛋仔塞進他嘴裏：“不用說了，我都懂。”

你好像什麽都沒懂，你到底懂什麽了？

算了，只要能保住最後一層僞裝就行。霍成默默地嚼了一下食物。

吃完東西，兩個人就去了超市，買點菜，順便準備下一個視頻要用的東西。

霍成推着購物車，池遲抱着手，跟在他身邊，往購物車裏丢零食。

池遲問他：“你有什麽想法嗎？下一個視頻？”

霍成回想了一下池遲之前做過的那些東西，然後很誠實地說：“你決定就好了。我現在說，我也不知道最後你做出來的會是什麽東西。”

池遲瞪了他一眼：“你損人能不能等到拍視頻的時候再損？”

霍成一本正經：“我沒有。在你做出來之前，我不知道，堅果蛋糕還能是那樣的，冰淇淋竟然是那樣的，饅頭竟然是……”

“你在造排比句呢？”

池遲板着臉，反手一肘子把他頂走，然後從他手裏奪過購物車，自己推着車，頭也不回地走掉，腳步飛快。

霍成笑了笑，大步追上去，幫他推着車子。

“你做的東西只是看起來和別人做的不太一樣，吃起來還是很好吃的，小廚神？小廚神遲早早？”

最後池遲買了點水果，準備做一個黃金脆皮水果軟糖。

聽起來還不錯的樣子，就是不知道結果怎麽樣。

兩個人提着東西走出超市，回到小區。

涼亭裏，張大爺一看見霍成過來了，噌的一下就站起來，開始打拳。

上回打架沒打過霍成，張大爺記了幾個星期的仇了。

“嚯，哈！嚯嚯嚯！”

池遲一走近，就聽見張大爺的聲音。

他忽然想起某個諧音梗笑話，也知道張大爺是故意打給霍成看的，轉頭看看霍成，沒忍住笑出聲來：“嚯嚯嚯……”

張大爺收了拳，扭頭看他：“你笑什麽呢？有什麽好笑的？”

池遲忍住笑，用力地搖了搖頭：“沒有，沒有。”

張大爺瞥了他一眼：“又買這麽多菜，你現在不熬中藥了，改行做爆破了？”

池遲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

他要開始鬧了。

張大爺連忙又說：“晚上我炖紅燒肉，你帶着小茶下來吃。”

池遲眼珠一轉，挽起霍成的胳膊，重新揚起笑臉：“今天中午和晚上都是他給我和小茶做飯，要不您老上我們家來吃？”

池遲知道他不喜歡霍成，故意的。

我們家？他們家！

這在張大爺耳裏，這句話就等于他們兩個已經領證了。

張大爺要被他氣壞了，聲音高八度：“小池，你不準跟他……”

不等他說完，池遲就拉着霍成跑進了樓道：“快跑。”

涼亭裏，一衆老朋友們按住張大爺：“有什麽好生氣的？這不是挺好的嗎？不就因為你打不過小霍嗎？至于嗎？”

“再說了，人家兩個小年輕談朋友，和你一個老頭子有什麽關系？”

張大爺捏着拳頭，看着池遲拽着霍成離開的背影：“我沒記仇，我就是覺得那個姓霍的不對勁，他可太不對勁了。照我們那時候的話來說，他就像是僞裝身份的卧底！”

“不會吧？我們看小霍挺規矩的啊，用他們年輕人的話來說就是‘挺紳士的’。”

張大爺皺眉：“我在軍中人稱‘火眼金睛張悟空’。”

那頭兒，池遲拉着霍成，一路跑回家裏。

時間不早了，把東西放好，池遲開始工作，霍成圍上池遲的圍裙，開始準備午飯。

等池遲把黃金脆皮水果軟糖的制作步驟整理好，霍成也把午飯做好，端上桌了。

池遲抱着電腦，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聞見香味，就從電腦後面探出腦袋。

讓我看看霍成做了什麽好吃的，作為他撒謊必須付出的代價。

番茄肉醬意面，佐黑椒牛柳，還有蝦仁。

“以前在歐洲游學的時候學的。”霍成看見他閃閃發光的眼睛，便問他，“還生氣嗎？”

池遲傻笑着搖搖頭：“不生氣了，不生氣了。”

老男人真不錯，從現在開始，池遲要向全世界大聲宣布，會做飯的老男人比只會等外賣吃的男大學生好多了！

謊報年齡的事情就這樣過去了。霍成拽了一下圍裙，轉過身：“能不能幫我拆一下圍裙？我看不見。”

“噢，好。”池遲把電腦放到一邊，然後幫他拆圍裙，“我的圍裙對你來說好像有點太小了，氣質好像也有點不搭……嗯？”

池遲解了半天沒解開，低頭看了一眼：“你怎麽系的？怎麽亂七八糟的？”

霍成垂在兩邊的手掌在空氣中握了一下，神态自若：“我不知道。”

他就是想讓池遲給他解久一點，才……

下一秒，等不及要吃飯的池遲拍拍他的手臂，給他下達指令：“把手舉起來。”

池遲直接拽着圍裙，像脫套頭衫一樣，把圍裙從他身上薅下來了。

簡單粗暴，三秒解決，根本不用解繩子。

池遲把圍裙塞給他，然後跑去洗手：“先放着吧，吃完飯我再來解。”

霍成拿着圍裙，可憐巴巴。

池遲，你就是塊石頭！

池遲洗好了手，從廚房跑出來，經過他身邊，拍拍他的手臂：“怎麽了？快入座。”

兩個人坐在桌子前面的地板上吃飯。

家裏沒有西餐餐具，池遲拿着筷子，夾起一大份粘着滿滿肉醬的面條，四面尋找下嘴的地方。

“嗷！”

一大口。

池遲滿足得翹尾巴。

小廚神的身邊都是廚神，中餐西餐還有甜點，已經全部湊齊了。

他問霍成：“你的兩個表哥經常不在家吃飯嗎？要不然我們兩個搭夥吧？你做飯，我吃飯……”

池遲羞澀一笑：“我是說，我出錢。”

霍成矜持點頭：“好。”

簡直是正中下懷。

才幾個星期，他都和池遲一起吃飯了，一起睡覺還能遠嗎？

池遲拍拍他的肩膀：“好搭檔，那等下我洗碗。”

吃到後面，池遲盤裏的醬沒了，只剩下面。他想了想，站起身，走到廚房裏，拿了一瓶番茄醬，準備給自己再加一點。

只是，這個番茄醬的瓶蓋，好像……有、點、緊！

池遲抱着番茄醬的瓶子，咬着牙。

霍成不動聲色地回頭看了一眼，很快又轉回目光。

剛才做飯的時候，他故意把瓶子擰緊了一點，這樣池遲就會來找他了。

不行，池遲氣喘籲籲地拿着瓶子，走到霍成身邊。

“霍成……成哥？你試試，我擰不開。”

好家夥，直接從“霍成”變成“成哥”了，他這位分升得夠快的。

霍成接過瓶子，一臉鎮靜地擰了一下瓶蓋。

好像擰得太緊，他自己也……咳……

不行，不能在池遲面前表現出軟弱。

座右銘，霍成，你忘了你的座右銘嗎？強者才配擁有老婆！

老婆都喊你“成哥”了，你怎麽能不行！

池遲站在一邊，見他手上的青筋暴起，往後退了半步，生怕他把玻璃瓶子給捏碎了。

池遲再看了一會兒，然後又試探着上前半步，把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機拿過來：“別……別勉強自己，成哥你別擰了，我搜一下該怎麽辦……”

池遲話還沒說完，才打開手機，霍成長舒一口氣，把打開的番茄醬遞到他面前。

“好了。”

成哥雲淡風輕，池遲小心翼翼地接過瓶子：“謝謝……謝謝成哥。”

他忽然不是很想吃番茄醬了，他懷疑這個男人以前是不是什麽不得了的人物，前幾天才金盆洗手的那種。

一會兒是氣場九米一的“在逃囚犯”，一會兒是男大學生。

這是個謎一樣的男人。

池遲吃着吃着，差點把自己埋進面條裏。

霍成捏着他的後頸，把他從番茄醬裏撈起來。

“再喜歡也不能把自己淹死在番茄醬裏。”

一頓午飯“和和美美”，吃完午飯，池遲跟霍成簡單講了一下拍視頻的要點，然後帶着他适應了一下鏡頭，兩個人試着拍了一下下一個視頻的開頭。

池遲不是很滿意：“霍成，你以前是做財經節目的嗎？我感覺你的氣場，下一秒就會對我說：‘小可憐，你買的股票全部都虧掉了。’”

霍成輕咳：“沒有那麽誇張吧。”

雖然他之前是上過一期的財經節目。

但是他買的股票都是漲的！

池遲再看了幾遍，然後把相機關掉：“你就像平時跟我說話一樣表現，今天上午明明很歡樂的，明天再試試。”

現在不行，現在他要去接小崽崽了。

池遲忽然回頭，朝霍成挑了挑眉：“你要跟我一起去嗎？月底運動會，你也要在小茶的老師和同學面前刷一下臉，省得到時候太突兀。如果你能讓小茶的同學羨慕他有這樣一個大爸爸，我給你發獎金。”

他拍拍霍成：“男人，努力工作。”

扮演霍小茶的大爸爸，池遲給他開了一天兩萬的工資。

錢很多，但是也沒有那麽容易掙。

幼兒園的幾個班級錯開時間放學，下午四點半，大班放學。

大班的小崽崽們在老師的監督下，排着隊來到門口，老師一個一個核實家長，把孩子送到家長手裏。

家長隊伍裏，霍成顯得格外高大。

這是他頭一次接孩子，他有點緊張，手握了一下空氣，下意識回頭看向池遲。

池遲就站在自己的跑車旁邊，一手拿着奶油甜筒，朝他揮了揮手，用口型對他說了一聲“加油”。

霍成轉回頭，再排了兩三個人，就到他了。

池遲剛才就跟老師打過招呼了，而老師其實也認得霍成。畢竟霍小茶每次開學，手續都是霍成或者霍成讓助理來辦的。霍小茶家裏情況比較特殊，霍成也跟他們打過招呼。

只是霍成來接孩子，這可不太常見。

幼兒園老師把幫霍小茶整理好衣領，然後把他交給霍成：“小茶再見。”

站在隊伍裏的霍小茶和他大眼瞪小眼。

霍成碰了他一下，提醒他：“跟老師說再見。”

霍小茶疑惑地問他：“我爸爸呢？”

站在他身後排隊的同學們拉長聲音說：“小茶，你傻啦？他就是你的爸爸呀。”

霍小茶回頭：“我才沒有傻，他是大爸爸，我問的是我的爸爸。”

他拽着書包帶子，轉回頭，看向霍成，要先知道爸爸的下落，他才能跟大爸爸走。

不愧是霸總之後，警惕心很強，“爸爸”和“大爸爸”明明都是爸爸，也就差了一個字而已。

霍成指了指池遲那邊：“他在那邊吃東西。”

池遲吃着甜筒，朝霍小茶招了招手。

看見他在那邊，霍小茶這才放下心來，他還以為爸爸自己做飯，出什麽事情了呢。

可愛崽崽每天在幼兒園裏吃午飯，都會擔心自己獨自在家的老父親。

擔心他吃不飽，擔心他被自己毒死，更擔心他把自己弄傷。

唉，做一個兼顧可愛和懂事的小崽崽真的好難。

霍小茶回過頭，跟老師說了再見，然後就要跑到池遲那邊。但是幼兒園門口人太多，霍成怕他摔倒，伸手一提，就抓住他的書包，把他給抓回來。

和拎小雞仔一樣的動作。

“別亂跑，我帶你過去。”

霍成提着他，把他帶到池遲面前。

霍小茶一過來，池遲正好把奶油甜筒吃完，“嗷嗚”一口，把剩下的半個脆皮一口吃掉。

霍小茶癟了癟嘴：“爸爸，你又偷吃零食。”

池遲鼓着腮幫子：“沒有啊，霍叔叔買的。”池遲從身後拿出一包爆大米花棒：“這是爸爸給你買的，”

霍小茶眨了眨眼睛：“爸爸，這是什麽？”

“好吃的，爸爸小時候可喜歡吃了，不過每天只能吃一個。”池遲把他抱進車裏，系好安全帶，“回去再吃。”

霍成開車，池遲和霍小茶坐在後座，叽叽喳喳地說話。

霍小茶苦口婆心：“爸爸，你不能再吃零食了，你會蛀牙的！”

池遲正色道：“我不會蛀牙，我會快樂。”

“……”

池遲拿起他放在書包側袋裏的水壺，搖了搖，聽聽裏面的聲音：“你今天沒把小紅花插進水壺裏吧？水都喝完了嗎？”

“……沒有，都喝完了。”

前幾天池遲見他心情不好，就用卡紙折了張小紅花，請老師拿給他。

結果那天回家，池遲驚呆了。

霍小茶把小紅花插在自己喝水的水壺裏了，他還振振有詞，小紅花沒有水會渴死的。

池遲問他自己有沒有渴死，霍小茶依舊理直氣壯，原來老師也勸不動他，只能任由他把小紅花放在水壺裏，又單獨拿了一個水杯給他喝水。

幼兒園老師真是太辛苦了。

現在那朵小紅花被霍小茶挂在家裏的盆栽上了，池遲前幾天還制止了霍小茶想要給它澆水的行為。

車子裏，霍小茶伸長手，把自己的水壺給拿回來，認真說：“爸爸，你不要笑了！”

“好。”池遲馬上抿起雙唇，神色嚴肅，“爸爸不笑了，不笑了。”

霍小茶把水壺放回書包裏，然後把書包拿到另一邊，不給爸爸看了！

池遲揉了一下他的腦袋，又問他：“你今天在幼兒園上什麽課了？”

“上了音樂課，美術課，還有活動課。”

“活動了什麽呀？”

“活動了……”霍小茶歪着腦袋想了想，“運動會的豬……豬豬……雞場隊形！”

池遲蹙眉迷惑：“這位小豬豬崽崽，你在說什麽？是不是排練的時候，你走神了？”

“我沒有走神。”霍小茶堅定自己的說法，“就是雞場隊形。”

“什麽是雞場隊形啊？難道是你們全部要扮成小雞，然後進場嗎？”

駕駛位的霍成悠悠地開了口：“應該是入場隊形或者進場隊形。”

霍小茶連忙點頭：“就是這個，豬場隊形或者雞場隊形，老師拿着大喇叭說的。”

池遲：“……”

霍小茶又說：“爸爸，我們的隊形還要喊口號噢，老師讓我們回家的時候，要把口號背熟，明天老師要檢查。”

“噢。”池遲回過神，“那你們班的口號是什麽？”

“是……大班……大班……”

完蛋，小崽崽第一句就想不起來了。

池遲等了他五分鐘，他還在不斷重複“大班”兩個字。

池遲問他：“老師有讓你們把口號抄下來嗎？”

霍小茶按住自己的書包，堅決不肯拿出來看一下：“我想得起來！”

他可是天才小神童，怎麽會想不起來這種事情？

“好好好，你想你想。”

“嗯……大班……”

又是一個五分鐘。

池遲有節奏地揮舞着爆大米花棒，小聲說：“小茶，大班大班，我是大班。再說一遍，我是大班！”

霍小茶擡起頭，不滿地喊了一聲：“爸爸！”

“小班小班，我是小班。我騙你的，我是大班。”

霍小茶：！！！

小崽崽想打爸爸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池遲不逗他了：“你慢慢想。”

霍小茶又想了五分鐘。

“我想起來了，我們的口號是——”霍小茶字正腔圓，又奶聲奶氣。

“大班大班，很愛吃飯。一……一日三餐，再加個蛋！”

池遲：？？？

“崽，你把你記下來的口號給我看看。”

霍小茶自信拒絕：“我記得很清楚，就是這個，我已經背下來了，不用确認了。”

“你以前上中班和小班的時候，沒有參加過運動會嗎？”

“以前我都沒喊口號的，都是別人喊，因為……”

因為以前他一點都感受不到運動會的快樂氣氛，所以不想參與，站在隊伍裏，張張嘴做做樣子，根本不出聲。

池遲摸摸他的腦袋：“沒關系，沒關系，晚上回去再訓練就好了。”

別人家的崽崽好像都很聰明的樣子，三歲當黑客，五歲考哈佛。

算了，池遲嘆了口氣。

別人家的爸爸還都家財萬貫，富可敵國呢，霍小茶又沒有要求他什麽，他也不要要求霍小茶做什麽了。

大家一起快樂成長就好了。

前排的霍成雙手放在方向盤上，微微偏過頭，往後看了一眼。他眼裏有笑，很快就收回目光，專心開車。

但是沒多久，池遲的心理就平衡了。

因為幼兒園大班沉寂了大半個月的家長群，它忽然熱鬧起來了。

【老師，請問能不能把運動會的入場口號發在群裏？我家兩個孩子，橙子說是“大班大班，法力無邊。轟隆轟隆，讓你成仙”，抄在本子上的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小魚說的是“大班大班，不怕流汗”，後半句也忘了】

【豌豆說的是“羊肉串串，牛肉串串”（手動微笑）】

池遲爆笑，哈哈哈，原來所有小崽崽都是傻乎乎的，不光我家的是這樣，我家的還算很有邏輯，而且還壓上韻了。

池遲捏捏小崽崽的臉：“小崽崽，爸爸回去給你煎兩個蛋吃。”

霍小茶自信：“爸爸，我記的對吧？”

“對。”池遲努力憋住笑。

作者有話要說： 小茶比大爸爸還有喜劇天賦，歡樂喜劇一家人，霍總落後了，快奮起直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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