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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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手頭的工作, 霍成站在陽臺上，開一個簡短的視頻會議。
霍成語氣冷淡：“最近多留意一下嘉華，讓公關部加加班, 留意一下網絡上的動向。”他緩和了語氣：“如果波及池遲, 我親自出面澄清，讓子公司做好準備。”
意遲科技業務廣泛，有一個子公司是最早開始做直播的，現在也是業內的龍頭老大，在自己家公司做澄清很方便。
總裁助理團隊都在會議中，拿着筆做筆記，把霍成剛才說的幾個點都記下來。
資歷比較老的助理領頭應了一聲：“是，我們馬上安排落實。”
霍成颔首：“好。”
【霍成已退出會議室】
他一走, 小劉就在鏡頭那邊清了清嗓子，語氣故作冷淡：“我給大家模仿一下哈, 以前的霍總：‘呵，不需要那些賬號，你們有這些想法, 不如早點把我剛才說的事情安排好。’”
“現在的霍總——”小劉換了語氣, 溫和帶笑, 但又不失冷酷，“‘要是池遲被傷到一根汗毛, 我立即開賬號澄清。’”
小劉亂舞：“誰磕到了？我磕到了，我永遠磕吃吃嚯嚯, 我從沒磕過這麽保真，還包售後的c, 我要把吃吃嚯嚯的視頻重刷一百遍。”
同事們都很無奈, 資歷比較老的助理波瀾不驚：“有什麽好奇怪的？我早就見識過了, 小劉啊，你還是太年輕了。”
“之前霍總和池先生也是……”
下一秒，會議室彈出提示。
【霍成已進入會議室】
小劉立即恢複正常，低下頭，拿起筆，假裝在紙上寫寫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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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成頓了頓，喊了一聲：“小劉。”
“到，霍總。”小劉擡起頭，差點以為自己要被當場抓包。
“池遲讓我轉告你，不要一直給他的視頻刷評論和打賞。”
小劉松了口氣：“霍總，我只是偶爾才……而且我是怎麽被發現的？”
正巧這時，霍成餘光瞥見，池遲的大紅色跑車正從遠處慢慢地挪過來，霍成最後說了一句：“你的用戶名叫做‘劉劉劉劉劉劉海’，你當別人是傻子嗎？”
小劉委屈：“知道了，我不會再打賞池先生視頻了。”
霍成退出會議室，池遲也開着車到了樓下。
停車位有點擠，池遲慢慢地挪來挪去停車，中途還把敞篷給打開了，車子裏的霍小茶擡起頭，朝站在三樓陽臺上的霍成招手。
“霍叔叔，我們回來了！”
霍成也朝他揮了揮手。
池遲則把墨鏡戴上，屏蔽一切幹擾，專心停車。
霍成笑了笑，問道：“池遲，要我下去幫你嗎？”
“不要。”池遲頭也不擡，認真地把着方向盤，仿佛在進行一項精密的實驗，“不要吵我。”
“好。”霍成點點頭，不說話，低頭看着他停車。
池遲不在家的時候，“小替身”就在陽臺上等着他回來。
替身文學的經典望夫石。
霍成笑了一聲，池遲以為霍成笑話他，又擡起頭：“不許笑。”
“好。”霍成抿起薄唇，又點了點頭。
池遲磨蹭了幾分鐘，才把車子停好，然後帶着霍小茶上樓。
他們到家的時候，霍成正好打開門：“你回來了？”
池遲低頭換鞋：“我回來了。”
霍小茶大聲：“我也回來了！”
霍成笑了笑，又說：“小茶的衣服他們送過來了。”
“嗯。”池遲換好拖鞋，把手裏的東西遞給霍成，“在茶餐廳裏給你帶了點吃的。”
霍小茶極力推薦：“大爸爸，是老婆餅噢，爸爸和我一起給你點的，我都沒有吃過，看起來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霍成點頭：“謝謝。”
“不客氣。”霍小茶羞澀一笑，最後問，“那大爸爸，老婆餅裏有老婆嗎？”
霍成頓了一下：“老婆餅裏沒有老婆。”
霍小茶疑惑：“那為什麽要叫做老婆餅呢？”
“別問了，他也不知道。”池遲把餅塞給霍成，然後把霍小茶給抱進去，一邊對霍成說，“他都問一路了，等等我查一下再告訴他。”
霍成一本正經地對霍小茶解釋：“因為是我老婆給我買的餅，所以叫做老婆餅。”
池遲回頭，保持微笑，一字一頓：“霍、成。”
你再敢胡說八道？
霍小茶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霍成朝池遲指了指，老婆你看，小崽崽接受良好。
然後他就被老婆踩了一腳，剝奪了吃餅的權力。
池遲拿着手機，壓着霍小茶，讓他看正經的科普：“把剛才那個說法從腦子裏清出去，輸入正确的說法，快。”
霍小茶靠在池遲懷裏：“好吧。”
第二天，池遲送完霍小茶去上學，在回來的路上就接到了電話。
霍成開車，池遲接了電話。
“喂，池先生，你好，我是陸嘉華。”
“陸先生。”
“我們昨天說的訪談，池先生考慮得怎麽樣了？池先生今天有空嗎？”
“噢，訪談的事情啊。”池遲笑了笑，“陸先生，實在是不好意思啊，我還是決定不做這個訪談了。”
陸嘉華一聽這話，有些着急：“怎麽了嗎？池先生是被霍總威脅了嗎？”
池遲看了一眼霍成，若無其事地開始跟對方談價錢：“那倒沒有，可是他給我出五百萬，讓我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比你們的三百萬還要多兩百萬。”
“這……池先生，我們可是一早就說好的……”
池遲小小聲：“可是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這……池先生，我們昨天說的是一次訪談起碼三百萬，還有加成的……”
“可是他昨天晚上就把錢打給我了。”
電話那邊的陸嘉華還不想放棄，還想再加一些籌碼，可是沒多久，他手裏的手機就被人給拿走了。
有個人捂住聽筒，和陸嘉華說話，聲音隐隐約約的，聽不清楚。
“……叔叔，算了……沒用了……直接……”
池遲覺得奇怪，打開免提，放給霍成聽聽。
霍成皺着眉，也沒有說話。
又過了一會兒，陸嘉華重新回到電話邊：“池先生，沒關系，我這邊尊重你的決定，如果您後悔了，可以随時來聯系我。”
“好的，再見。”池遲輕快地應了一聲，然後挂了電話。
池遲看向霍成：“他背後好像有個不太聰明的軍師，你留意一下。”
霍成颔首：“我知道了。”
池遲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想問些什麽，但是又莫名地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他猶豫了一會兒，在快到家的時候，問了一句：“小茶之前一直跟我說，他最愛現在的爸爸，是不是我？”
霍成語氣堅定：“是你，一直都是你，我也一樣。”
池遲不再問他，點着頭，收回目光。
這樣就足夠了。
池遲拒絕了陸嘉華之後，陸嘉華也沒有再來聯系他，應該在背地裏謀劃什麽。
果不其然，周二淩晨，一篇文章悄無聲息地發布在網絡上，一發布就調動起了深夜吃瓜群衆的熱情。
文章标題是——
《資金線斷裂？意遲科技總裁親自下海拍推廣？》
這個标題屬實是學到了精髓。
意遲科技總裁本身就是蓉城最大的流量寶。他身世坎坷、年少有為，從白手起家，到身家千億，一手創辦了科技領域的龍頭公司，簡直是當代傳奇。
但是他本人又極其神秘，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甚至人們提起他，稱呼的都是“霍總”，而不是他的名字。
他這些年經常在國外出差，很少出席公開的大型場合，沒有人知道關于他的更多事情。
文章直接披露了霍總這段時間的生活動向。
據文章所說——
近來活躍在網絡平臺上的“吃不飽的吃吃嚯嚯”中的“嚯嚯”，就是霍總。而該賬號最近發布的第一個推廣，海洋電器的烤箱，正好就是霍總參與入股的公司。
霍總親自下海拍視頻，文章認為，這是因為意遲科技出現了資金線斷裂、經營困難所導致的。
而意遲科技之所以會經營困難，主要是因為總裁任性妄為，為了追一個單親爸爸，不惜放下公司事務，隐姓埋名，僞裝身份。
文章寫得煞有介事，還有配圖，真真假假混在一起，看起來好像挺真實的。
這篇文章一出來，立即就被金融評論家、財經專家，還有風水運勢大師轉走了。
【預計意遲科技股價即将下跌】
【霍成，三十二，屬龍，事業線坎坷，可能重蹈少年覆轍，今年為情所困，老房子着火】
當然，更多的還是普通的吃瓜群衆，他們就看懂了“吃吃嚯嚯”和“為愛僞裝”。
一時間，池遲的視頻數據又翻了幾倍，好多人來底下打卡。
【滴滴，蹲一個解釋】
【我是來吃瓜的，但是哈哈哈哈哈哈哈】
【對比照片都出來了，嚯嚯前幾年還上過財經頻道，看起來好像沒怎麽變】
還有霍成出現的第一個視頻，底下的那條【我怎麽覺得嚯嚯有點眼熟】這條早期評論也被翻了出來，被封為“預言家”。
網絡上熱火朝天的時候，已經戒掉熬夜沖浪、開始健康作息的池遲，正抱着霍小茶，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渾然不知。
而早有準備的意遲科技公關部，在文章發布半個小時之後，就發布了簡短的澄清。
第一，公司經營正常，本季度營收再創高峰。
第二，霍總和池先生是合法夫夫。
第三，意遲保留起訴權力。
簡短的澄清當然沒有辦法讓這件事情徹底平息，意遲科技公關部安排明天下午直播澄清，并且立即發布了這個消息。
暫時處理完這件事情，他們就把情況彙總給了霍成。
霍成在書房裏，揉着鼻梁，好像有些頭疼。
他最頭疼的是，池遲不是單親爸爸！
第二天一早，池遲從床上爬起來，迷迷糊糊地和霍成一起送霍小茶去上學。
霍成讓他留在車裏，自己帶霍小茶下去。
池遲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才知道這件事情。
等霍成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把那篇長文章看了一遍。
池遲擡起頭，朝他晃了晃手機：“哇，霍成，這篇文章裏把你說得好癡情好有心機啊。”
霍成将拳頭抵在唇邊，輕輕咳嗽一聲：“我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心機。”
“為了愛情，你抛下整個公司和幾千幾萬個員工，和一個單親爸爸一起拍視頻，你還想和我一起跑路。”
霍成發動跑車，池遲拿着手機，一邊看着文章，一邊還配音：“意遲科技總裁，意遲科技總裁，霍成，霍成，欠下五個億，帶着池遲和霍小茶跑路了。我們沒辦法，只能把公司的産品拿出來賣，原價九九九、原價九九九的高科技産品，現在只需要三十九、二十九，九塊九！您還在等什麽！”
他跟車載廣播一模一樣。
霍成笑了笑，原本陰郁的情緒一掃而空。
池遲轉過頭，問他：“你打算怎麽澄清？”
霍成面不改色：“實話實說。”
“我和你？”
“合法夫夫。”
池遲轉回頭，抱着手：“我可不跟你一起去啊，今天晚上小魚生日，我要和小茶一起去生日宴會。”
“我知道。”霍成點頭，“那邊的事情辦完，我過去接你們。”
林小魚周三生日，周家給他準備了一個盛大的生日宴會，第一封請柬就送給了池遲。
幼兒園大班四點半放學，池遲排隊接小崽崽，周太子排在他後面。
周太子說：“等會兒直接去我們家，小魚和周橙子也得回去換衣服。”
池遲點點頭：“我知道。”
周太子試探着問他：“诶，網上……”
“沒事，霍成說他……”池遲皺眉，回過頭，“等一下，我怎麽好像記得，剛開始、是你跟我說、我的前夫、是意遲科技的總裁，叫做霍總，不叫做霍成的？”
池遲說話一頓一頓的，把周太子吓得夠嗆。
周太子推了一下他的腦袋：“你還是轉回去吧。”
池遲又轉回來，咬着牙道：“周、太、子？”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霍總是總裁，我只是一個小歌手，你體諒我……”周太子雙手合十，脫口而出，“今晚你是我爸，我是你兒，原諒我，我錯了。”
池遲轉回頭：“這還差不多。”
這時候排隊輪到他們了，三只小崽崽背着書包，從隊伍裏走出來，走到他們面前。
三個人的書包都鼓鼓的。
池遲疑惑，拎了一下霍小茶的書包：“你裝了什麽東西？”
“是大家給小魚的生日禮物，小魚的書包裝不下，我和橙子幫他裝，等一下要還給他的。”
“噢。”
林小魚和周橙子向他問好：“池叔叔好。”
池遲露出微笑，跟他們揮揮手：“你們好。”
兩只小崽崽一左一右圍住他，眼巴巴地望着他。
“池叔叔，我們等一下可以和小茶玩久一點嗎？”
“池叔叔，小茶晚上可以在我們家裏住嗎？”
霍小茶背着書包，不放心地問他：“爸爸，你把我的衣服和禮物都帶過來了吧？”
池遲點點頭：“帶過來了，等一下過去換。”
霍小茶這才放心。
池遲開車，一路跟着周太子的車，慢慢悠悠地到了周家。
到底是主角家庭，宴會五點半開始，這時候已經來了很多人了，外面花園裏都是人。
周太子帶着池遲直接進了自己家的車庫，讓他把車停在這邊，然後坐電梯上樓。
一路上，三只小崽崽還在攀比。
周橙子搖搖頭：“小茶，西裝已經過時啦，現在流行的是燕尾服。”
霍小茶“哼”了一聲，和爸爸站在一起：“西裝挑人，我爸爸就說我穿起來很帥。”
林小魚摸摸下巴：“我最愛穿背帶褲。”
周橙子反駁：“小孩子才穿背帶褲！”
周太子笑了笑：“呵，周橙子，你上次穿背帶褲，想上廁所脫不下來，在廁所裏哭得鼻涕都出來了，所以你才不穿背帶褲。你不要以為我忘記了。”
林小魚和霍小茶對視一眼，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周橙子紅着臉，用腦袋撞了他一下。
小崽崽們去周橙子的房間換衣服，池遲去了客房。
他也得換衣服，他已經知道了，穿西裝扮酷，去幼兒園接小崽崽是不對的，會給小崽崽帶來很大的困擾。就算晚上要參加宴會，那也要穿便裝去，過來再換衣服。
池遲換好衣服，然後去周橙子房間敲門。
房間裏好像有些鬧騰，他們該不會換衣服，換着換着，打起枕頭仗來了吧？
池遲敲了敲門：“小茶，好了沒有啊？”
裏面鬧騰的動靜才停下來，随後霍小茶應了一聲：“好了！爸爸，我好了！”
沒多久，三個穿着小西裝的小崽崽拉開門。
忽略他們亂糟糟的頭發、紅撲撲的小臉蛋，還是很不錯的。
池遲挨個摸摸他們的腦袋，幫他們把頭發弄好，還刻意檢查了一下，看他們有沒有把衣服穿反。
——小孩子的通病。
周橙子振振有詞：“只有小傻蛋才會把衣服穿反，小魚上次就……”
池遲頓了一下：“橙子，太不幸了，今天你是那個小傻蛋。”
小傻蛋紅着臉，扭頭跑回房間，重新穿衣服。
等周橙子把衣服換好，池遲和周太子就帶着他們下了樓。
宴會大廳裏已經亮起了水晶燈，燈火璀璨。
甜品塔，一個超大的蛋糕塔，各色小零食。
原本周家為林小魚辦生日宴會，算是一件大事，許多人都猜測，林小魚未來可能會在周家公司中有一席之地。
可是昨天晚上，那篇有關意遲科技總裁的文章，悄無聲息地掀起波瀾。
在場人等大多是豪門人士，或多或少都與意遲科技有合作。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他們密切關注着意遲科技的動向。
在宴會上，霍家小少爺出現之後，他們試圖往這邊尋找突破口。
池遲第三次攔住一個追着霍小茶、打探消息的中年男人，霍小茶一見池遲來了，立即趴在他懷裏，他第一次出席這種場合，有點害怕了。
池遲看着男人，語氣也從一開始的溫和變得冷硬，不卑不亢：“不好意思，他只是個五歲小孩，和我一起長大，他并不了解意遲科技的業務。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把霍成助理的郵箱給您。”
周太子也注意到這邊，端着兩個高腳杯，走上前，像是要打圓場。
中年男人剛要接過酒杯，周太子卻一轉手，把酒杯遞給池遲。
“圍堵一個五歲小孩，也真有你們的。”周太子朝那人揚了揚下巴，“再靠近我讓你們滾出去，現在滾。”
池遲癟了癟嘴，忽然覺得自己就不應該帶霍小茶過來。
可是這時候，周橙子和林小魚小跑上來，拉住霍小茶。
“小茶，你別害怕，我們會保護你的，我們現在去拿玩具彈弓防身。”
三只小崽崽手牽着手跑掉了，池遲鼓了鼓腮幫子，又覺得該帶霍小茶過來玩一玩。總是待在家裏也不好。
池遲端着一杯果汁，在甜品臺前游走。
像一條魚跳進了大海裏。
因為周太子放了話，也沒人再敢過來打擾他和霍小茶，但一群人自動聚在一起，躲在旁邊竊竊私語。
“這就是霍二爺喜歡的那個？還是原來那個？”
“就是原來那個，大學就跟着霍二爺了，前兩年好像說鬧掰了，現在不知道怎麽樣。”
“那個孩子也是他的？那那篇文章說的都是真的了？霍二爺不至于吧？為愛隐姓埋名？這可不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
“也不一定是真的，世界上單親爸爸多了去了，霍二爺以前年輕，不至于總在一個沒爸沒媽的男人身上栽跟頭。”
池遲捏着果汁杯子，吃了一口小蛋糕，扭頭掃了他們一眼。
一群人消停了一會兒，但是見池遲走遠，很快就又開始了。
“應該不會吧？”
“得了吧，酸什麽呢？霍二爺随便挑誰，誰家裏就雞犬升天，你們不也是這樣想的嗎？”
霍小茶好像也聽見了，跑回來找池遲，拽拽他的衣袖，眼眶紅紅的：“爸爸……”
池遲抿了抿唇角，剛想牽着霍小茶上去，可是這時候，拿着手機的人都不約而同地碰了碰身邊的人。
“诶，你看這個。”
周太子拿着手機，眼睛倏地睜大了，也急忙跑向池遲，說話音量都控制不住了：“我去，池遲，你看這個……”
正當此時，門外傳來一陣引擎聲。
宴會已經開始半個小時了，現在才來的人……會是誰？
宴會廳裏，周太子被地毯絆了一下，下意識按了一下手機的播放鍵。
池遲和霍小茶同時回過頭，因為手機裏傳出了他們都很熟悉的聲音。
“要擔心意遲經營不善，已經太遲了。”
“池遲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是災難體質，平均一個月出一次車禍，在槍林彈雨裏處理文件，這個時候你們不擔心意遲經營不善，反倒在池遲回到我身邊、我的情況好轉的時候擔心，我不理解你們的邏輯。”
然後是主持人的聲音：“霍總的意思是？”
“意遲因他命名。”男人的聲音冷靜下潛藏着不易察覺的溫和，“他是我的小福星。”
“這三年裏，他受了很多苦，我很心疼他，他終于回來了，但是由于種種原因，他還沒有适應有我在的生活，所以我選擇了隐瞞身份，再一次追求他。”
霍成頓了一下，最後輕聲道：“我很愛他。”
安靜的宴會廳裏，擲地有聲。
霍小茶抱住池遲，立即強調：“爸爸，我也很愛你。”
正當此時，門外傳來有節奏的腳步聲，霍成摸了摸袖口，走進門，在人群裏找到池遲，走到他面前。
霍成從門口花籃裏抽出一枝小向日葵，又從懷裏拿出一顆水果糖。
霍小茶擡起頭，水果糖應該是給我吃的。
然後霍成把代表積極向上的小向日葵遞給他，把水果糖拿給池遲：“池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