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 慶幸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陳洛安随着線索不緊不慢的找來。
“三更半夜, 定遠侯夫人打算去哪兒?”
沈雲初在心中盤算,不知從陳洛安手中逃脫的幾率有多大。這四周定有陳洛安部署的陳國人。
“你想将我當作籌碼與顧北柯交易?但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沈雲初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從手镯中射出兩根銀針。
陳洛安飛身躲避。
“敬酒不吃吃罰酒!”
沈雲初此舉激怒了陳洛安。
“留活口!”陳洛安吩咐道。
此時林中沖出一批黑衣人。
沈雲初自知不敵,只能以最快的速度逃跑。
陳洛安拉弓搭箭, 瞄準沈雲初。
“咻”的一聲,沈雲初肩膀被利箭射中, 鮮血滲出, 暈染開來, 深紅了肩頭羅衣。
劇烈的疼痛使沈雲初頭皮發麻。
生死存亡關頭, 沈雲初不敢有一絲松懈,忍着傷痛逃亡。
“殿下,您什麽時候能放了阿钏?”如玉小心翼翼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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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洛安目光落在如玉身上,随後抽出長劍,一劍封喉。
如玉倒在地上, 一臉的不可置信。
她還沒有見到阿钏, 她不甘心!
如玉最終死不瞑目。
此刻顧北柯已經趕到了破廟。
地上是割斷的繩子, 還有近日燃盡的蠟燭。
顧北柯覺得沈雲初應當是逃了出去。
當務之急, 他要盡快找到沈雲初。
多耽誤一分,她便多一分危險。
沒有保護保護好沈雲初是他的錯, 若是她再出什麽意外……
顧北柯已經不敢再多想。
顧北柯按照蛛絲馬跡一路找來,卻與沈雲初失之交臂。
月黑風高,樹林中漆黑一片, 顧北柯只能憑借自己的直覺摸索。
此時沈雲初以命在一線, 十幾個黑衣人攻擊沈雲初一人。
陳洛安讓活捉沈雲初。
既然沒有特地囑咐不讓沈雲初受傷,黑衣人默認只要留她一條命即可。
幾刻鐘下來,沈雲初已是傷痕累累。
沈雲初嘴唇泛白,她在想,若再這樣下去, 她恐怕要命喪于此。
顧北柯怎麽還不來救她。
她還沒活夠呢!她若是死了,她爹該有多傷心。
沈雲初一想到她爹便滿心酸楚。
手中暗器所剩無幾,沈雲初打算做最後一搏。
僅剩三根銀針,沈雲初全部射出,與此同時将手镯中的迷藥悉數倒出,随手一揚。
黑衣人立即用胳膊擋住眼睛。
等反應過來時,沈雲初已跑出一段距離。
不行,她不可以命喪于此,她還有那麽多的朋友、家人,說什麽也不能窩囊的死在這裏。
黑衣人被沈雲初激怒,迅速追趕上去,進行更加猛烈的攻擊。
一人舉起長劍,朝着沈雲初劈下來。
沈雲初瞪大雙眼,死亡的恐怖遍布全身。
最後關頭,沈雲初緊緊閉上了雙眼。
危急關頭,顧北柯一劍斬殺沈雲初面前的刺客。
預料中的疼痛并沒有襲來。沈雲初一睜開眼便看見了顧北柯。
“你終于來了!”沈雲初既興奮又委屈的說道。
“沒事,我在!”顧北柯安慰道。
沈雲初不禁濕潤了眼眶。
還好顧北柯趕來了,否則的話,她便命喪于此了。
“稍等片刻,等我處理了他們,便帶你回家。”顧北柯對沈雲初說道。
“嗯。”沈雲初點點頭。她相信顧北柯。
黑衣人見到顧北柯,意識到情況不妙。
所有的黑衣人開始轉變攻擊方向,集中攻擊顧北柯一人。
原本十二個黑衣人,被沈雲初殺掉五個後,還剩七個窮追不舍。
如今這七個黑衣人在顧北柯面前不堪一擊。
不到一刻鐘顧北柯便解決了四個黑衣人。
餘下三個黑衣人面面相觑,他們深刻的知道自己不是眼前男子的對手。
三人眼神交流一番,其中兩人上前攻擊顧北柯,另一人趁機溜走。
這兩黑衣人很快便被顧北柯處理掉。
“跑了一個怎麽辦?”沈雲初問道。
“無事,不過是回去向陳洛安通風報信罷了。我們現回府。”
看着沈雲初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顧北柯很是心疼。
他将沈雲初攔腰抱起,以最快的速度向顧府趕去。
僅存的黑衣人找到陳洛安,告訴他沈雲初被人救走了。
陳洛安沉着一張臉,背對黑衣人一言不發。
黑衣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他已經明顯感受到了主子的怒火。
“廢物!”陳洛安低罵一聲。
黑衣人還未反應過來便已經人頭落地。
鮮紅的血液随着陳洛安手中的長劍滴落在地。
“來日方長!”陳洛安眼中一片陰翳。
“夫人,夫人!”翠環見到渾身是傷的沈雲初,心緊緊的揪了起來。
都是她不好,若是她能快一點的話,說不定夫人救不用受這番罪了。
“快去請大夫!”顧北柯厲聲吩咐道。
還未回府之時沈雲初便已經昏迷。
顧北柯将沈雲初抱回了望月居。
大夫趕到的時候,翠環剛為沈雲初擦淨臉上的血跡。
“大夫,我家夫人的傷勢如何?”翠環着急的問道。
大夫皺着眉頭,“夫人傷勢很重,老夫先為夫人處理外傷,然後再開幾副藥。往後一定要好好修養。”
顧北柯看着昏迷不醒的沈雲初,緊蹙的眉頭一直未曾松開過。
大夫處理完傷勢之後,翠環拿着大夫的藥房前往藥鋪抓藥。
兩個時辰後,沈雲初悠悠轉醒。
輕輕一動,渾身疼痛,尤其是肩膀上。“嘶——”沈雲初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顧北柯立即上前,“你醒了,快躺好,大夫說要好好修養。”
說完替她掖了掖被子。
“陳洛安找到了嗎?”沈雲初臉色蒼白的問道。
“我已經派人去找了,你不必擔心。”顧北柯說道。
“他是陳國三皇子。偷偷潛入趙國定是在算計些什麽,若不盡快抓到他,可能往日後患無窮。”
“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安心養傷,不會有事的。”顧北柯對沈雲初說道。
“侯爺,藥煎好了。”翠環端着藥說道。
“端過來吧。”
翠環将藥遞給顧北柯。
顧北柯将沈雲初扶起,而後用勺子喂藥。
沈雲初覺得苦,一勺一勺喝太遭罪,自己端着藥碗一飲而盡。
翠環看着沈雲初欲言又止。
沈雲初對上翠環的眼神。
“你是想問如玉?”
翠環點點頭。夫人回來了,可不知如玉現今身在何處。
“如玉生死未蔔,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兒。”沈雲初頓了頓繼續說道:“是如玉夥同陳洛安綁架了我,即是如此,如玉應當不會有生命危險。”
翠環一臉不可置信,如玉怎麽會這樣做,她怎麽會背叛夫人!
“夫人,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如玉想來本分,她怎麽會做這樣的事?”翠環還是不敢相信。
“我暈倒之後,如玉故意支你回府找人,而後将我交給了陳洛安。”沈雲初說道。
“她為什麽要這樣做?”
“如玉的意中人被陳洛安抓了。陳洛安威脅如玉為他做事,否則就殺了她的意中人。”
翠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請夫人原諒如玉這次吧,她也是被逼無奈。”
沈雲初沉默不語。
她也知道如玉是無辜之人,否則在她發現如玉背叛她之後就會殺了她。
“如玉背叛了夫人,差點害的夫人丢掉性命,這樣的人,不值得被原諒!”顧北柯低沉着嗓音說道。
“不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往後顧府是不可能再留着如玉了。”沈雲初對翠環說道。
翠環不敢再多言。她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如玉此次犯了大錯,她也幫不了她了。
翠環退下後,沈雲初繼續躺着休息。
顧北柯前往書房,有些事情必須盡快解決,以免夜長夢多。
“侯爺,沒有找到陳國二皇子的下落。”卓副将對顧北柯說道。
鹽城說大不大,但真若是要藏一個人,那也不是輕易能找到的。
“繼續派人找!”
“是!”
顧北柯站在窗前,想着趙寒舟寄來的書信。
信上說太子等人準備打算除掉宸王和舒妃。
宸王并不是當今皇上的兒子,而是舒妃禍亂後宮,與侍衛私通生下的。
至于舒妃,她竟然是君蘭的福樂公主。
她趙趙國後宮忍氣吞聲二十年,恐怕就是為了報滅國之仇。
如此一來,除掉舒妃和宸王刻不容緩。
另外,宸王的寵妾蓉姬是陳國的公主,宸王暗中與陳國勾結。
這些事情就像一條線一樣被串聯起來。
陳洛安潛入趙國肯定也可他們脫不了幹系。
等顧北柯回到望月居時,沈雲初早已睡醒。
“怎麽不多睡一會兒?”顧北柯問道。
“睡久了,有些頭疼。”
顧北柯走到桌前,翻開一只茶杯,倒了七八分滿的熱茶。
“先和口水吧。”
恰好沈雲初有些口渴,接過茶杯,一飲而盡。
“你是怎麽找到我的?”沈雲初有些好奇。
她被綁到那樣荒涼的地方,顧北柯是怎樣找到她的。
“我先是前往陳洛安的住所,發現裏面空無一人。而後有些不知所措,鹽城這麽大的地方,我不知從何處去找。”顧北柯回憶之前的情形。
冷靜下來之後,顧北柯決定到沈雲初失蹤的地方尋找蛛絲馬跡。
幸得真的被他發現了端倪。
他到沈雲初失蹤的地方之時,夜色已深,恰好看見路上又微弱的熒光,走近一看,是磷粉。
顧北柯猜測應當是有人故意留下的标記。
磷粉在白天時不易被發現,反倒在夜晚時會發出熒光。
在每個岔路口都有磷粉指引,顧北柯随着磷粉的蹤跡一路找到破廟。
“那定是如玉留下的标記。”沈雲初說道。
如玉為了意中人,不得不聽從陳洛安的命令,可良知又讓她有所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