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交心
楚妙很震驚。
殷九娘很迷茫, 她應該知道什麽？也是在這個時候，殷九娘才覺得她的世界好像有點太封閉了。
殷九娘好像，還沒從上輩子的孤獨中脫離。她現在與外界唯一的聯系是小五, 就是姬左宸。她一直在被動的接受, 好像殷九娘從來沒有主動融入過如今的生活。
她身上還帶着未來人特有的冷漠。殷九娘覺得她需要朋友，真正的朋友，不是向小五那樣以下人身份呆在她身邊的朋友。
交朋友是殷九娘兩輩子的知識盲區, 她不知道要怎麽辦, 整個人一瞬間更加的迷茫。
楚妙看殷九娘的迷茫不是假的，她是真什麽也不知道, 楚妙一時間有點無言, 又有點佩服。
真應該讓那些寒窗苦讀的學子們看看九娘，她這才是真的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楚妙有心交好，也不瞞着，把她知道的事情毫無保留都告訴了殷九娘。
“現在就是這樣, 陛下為了堵住群臣的嘴, 只能暫時封你為貴妃。等你生下皇子, 在升為皇後。所以，如今炀國的皇後之位, 已經是你的囊中之物。”
“今日來了這麽多人給你添妝，表面說是來蹭喜氣, 沾福氣的，其實都是來對未來皇後示好的。”
楚妙說到這裏有點遲疑，最後選擇相信她自己的判斷, 相信殷九娘不是個小人。
“九娘，雖說你初入宮中就是貴妃, 很是風光，但你也要小心太後娘娘。”
“太後娘娘是個強勢的女人，陛下為了你忤逆她，她到時候不會讓你好過的。你……”
楚妙說着，看了一下殷九娘的反應，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要不要說。她剛剛的話，已經失了分寸，如果殷九娘不喜，接下來的話，她不說也罷。
楚妙的話拉回來了殷九娘的思緒。楚妙話裏的關心和誠意，殷九娘也感受到了。那一瞬間殷九娘有點感動，又有點羞愧。
“謝謝你妙妙。還有對不起妙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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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輪到楚妙一頭霧水，聽不懂殷九娘在說什麽了。楚妙自認為是一個聰明人，現在也想不通殷九娘對她道什麽歉。
“九娘你和我道什麽歉？你有什麽對不起我的？”
不懂就問，楚妙不是一個喜歡亂猜的人。
殷九娘想通之後也不在扭捏，大大方方的把她剛剛的宮心計的腦洞和楚妙分享了一遍。
“那個，妙妙啊，我可沒有抹黑你的意思，我那就是話本子看多了的後遺症，我……”
“你是聽說了，太後娘娘有意招我入宮的傳聞，才想多的吧。”
楚妙無語的，打斷了殷九娘支支吾吾的解釋。
“是有那麽一點點兒。就一點點兒，嘿嘿。”
殷九娘大拇指和小拇指捏了一個一點點兒動作，對着楚妙賣萌，企圖萌混過關。
楚妙不優雅的翻了一個白眼，沒有真生氣。這是殷九娘信任她的表現，楚妙才不是那不懂事的人。
“你呀，少看點亂七八糟的書，那裏邊寫的哪能當真。”
“知道，知道，我就是無聊的時候打發打發時間，平時可不看那些。”
幾句話說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誤會，楚妙和殷九娘之間的距離迅速拉近。
這要是在未來，就是能一起手拉手上廁所的好朋友。
朋友之間沒有那麽多顧及，楚妙說話大膽了許多，不再說半截話。
“也不怪你誤會，外邊以為我要進宮的人可不少。沒認識你之前，我覺得我進不進宮都行，反正女人這一輩子總要嫁人，我嫁給誰都行。”
“但是，現在我們是好朋友，我們楚妙是不會惦記朋友的丈夫的，所以你放心，太後想讓我進宮這事成不了。”
說着，楚妙對殷九娘俏皮的眨眨眼眼，美好的讓人忍不住跟着一起會心一笑。
“怎麽會成不了？太後娘娘的懿旨，也和聖旨差不多了。”
殷九娘笑着調侃。
她知道這輩子因為姬左宸重生，楚妙不可能再次入宮。可楚妙不知道這些，她哪來的底氣拒絕太後的懿旨。
“你別不信。太後娘娘想讓我入宮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你以為她為什麽到現在都沒正式提？”
殷九娘一愣，還真被楚妙問住了。
對呀，為什麽？
太後娘娘可不是什麽好心的人，她怎麽會放任楚妙這麽久？而且，細想起來，楚妙和姬左宸的事，雖然被傳的人盡皆知，但太後娘娘好像從來都是微笑着默認，卻沒有直接下旨。
難道……
“對，太後娘娘她不敢！”
說到這裏楚妙信心滿滿，得瑟的小模樣透着一股子可愛。
“快說，怎麽回事。”
殷九娘忍不住催促。
楚妙這時候卻賣起了關子。殷九娘着急的樣子有點可愛，她想多看看。堯弟離家幾天了，她少了很多逗弟弟的樂趣。
殷九娘可不是傻瓜一樣的楚堯，她一眼就看出了楚妙眼底的捉弄，所以她也就沒客氣。
說時遲那時快，殷九娘一下子撲過去，一把抱住楚妙，開始撓楚妙的癢癢。
楚妙可是個正正經經的古人，還是一個把教養刻在骨子裏的大家閨秀，就算她平時有點逗弟弟的惡趣味，她也沒經歷過殷九娘這樣的陣仗。
楚妙小小的驚呼一聲，瞬間失去了反抗之力。
“你說不說，說不說？”
殷九娘貌似惡狠狠的威脅。
“好了，哈哈哈，九娘，哈哈，小九，快放手，哈哈哈，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楚妙特別識時務的求饒。她們楚家人別的優點不提，識時務，絕對是刻在基因裏的。
殷九娘也是見好就收。這裏畢竟是程府的後花園，人來人往的，要是鬧得過分，引來了其他人可就不妙了。
楚妙逃出殷九娘的魔爪，趕緊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離殷九娘遠遠的。
這丫頭不愧是鄉下長大的，路子是真的野，她這樣的身板可禁不住。以後想玩，還是逗堯弟吧。
正好小五端着點心茶水過來，楚妙趕緊矜持的看了殷九娘一眼，希望殷九娘拿出一點兒求人說話的态度。
“我渴了。”
殷九娘從善如流，不僅給楚妙倒了一杯茶，還給她自己也倒了一杯。
剛剛鬧了一頓，她也有點渴了。
“這點心也很好吃，你嘗嘗。小五手藝很不錯的。”
楚妙看殷九娘吃那麽香，她忍不住也拿起來一塊。
甜而不膩，味道确實很好。
兩個人就這樣一邊喝茶吃點心，一邊繼續剛才的話題。
“別忘了，宮裏除了太後娘娘，還有太皇太後她老人家呢。太皇太後她老人家雖然平時不管事，但是後宮裏的事情太後也越不過她去。”
“我能這麽多年還在楚家待嫁，就是因為太皇太後不同意我進宮。她老人家還是很疼我的。”
“你如今得罪了太後，等你入宮之後，你就去找太皇太後。有太皇太後給你撐腰，太後就算不喜歡你，也不敢太過分。”
“至于太皇太後那裏，你不用擔心，到時候我會幫你說好話的。”
殷九娘點頭受教，感謝的又給楚妙倒了一杯茶。
要不怎麽說人家是原女主呢，關系硬不說，腦子還好使，長的還這麽好看。姬左宸上輩子能娶到她，也算是撿了大便宜。
“想什麽呢？臉色這麽奇怪？”
對上楚妙清澈的目光，殷九娘晃晃頭，把腦子裏的廢料甩掉。
“沒什麽，就是覺得姬左宸沒能娶到你，可真是他的損失。”
楚妙受不了這樣直白的調戲，紅着臉回了殷九娘一個大大的白眼。
“瞎說什麽呢。你和陛下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們的姻緣是天注定的。”
“對了，你去護國寺還願了嗎？”
對上殷九娘不解的目光，楚妙解釋道：“你和陛下的姻緣是欽天監和護國寺一起算出來的，雖然陛下已經賞過了他們，但你本人還是去護國寺一趟比較好。”
殷九娘：“……”
知道真相的殷九娘，不知道該不該說一句，封建迷信要不得。
最後，殷九娘只能以沒時間為由推脫了，對上楚妙不贊同的目光，她也沒改口。
護國寺，一聽就是一個充滿故事的地方，殷九娘不想去惹麻煩。
“現在不去也行，等你和陛下成婚之後，一起去更有誠意。到時候你們還可以，一起去拜觀音，讓觀音菩薩保佑你們早生貴子。”
結婚生子的話題一出來，這回輪到殷九娘尴尬，不知所措了。
她到底是有點未來人的毛病，不想這麽早戀愛結婚。
在未來，二十歲才算成年人。
如今這個世界，姬左宸這個最大的才十八，她和楚妙今年才十六，程寶寶更小，才十四，結婚生子什麽的，實在是太早了。
“不說那些煩心事，婚後生活的煩惱等婚後再說吧。”
“妙妙你今日留在這裏吃飯吧，我長這麽大就交了你一個朋友，我想和你多呆一會。”
殷九娘說着可憐兮兮的看着楚妙，抱着楚妙的胳膊不讓她走。
楚妙差點沒忍住答應了下來，只是她娘、她奶奶還在家等着她呢，她得回去給她們報個平安，讓她們不用再擔心楚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