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表白
“我那時候傷的太重, 足足昏迷了一個月。當一個月我醒來的時候，又離家太遠，根本傳不回消息。等半年後, 我跟着先帝凱旋而歸的時候, 殷家已經除了你，什麽人都沒有了。”
程大人說到此處有些唏噓。他和影娘真的是，應了那句有緣無分。
他們是對的人, 卻沒有在對的時間相遇。
“所以你不是真的想要逃離？你只是受傷了所以沒有及時趕回去, 對嗎？”
殷九娘問的有些遲疑。
“對！”
程大人回答的斬釘截鐵。
“那一次本是我最後的放縱。名利和自由那些東西，其實細想起來, 到底沒有影娘和你重要。”
“可惜。天意弄人。最後我食言了。”
“至于, 為什麽這麽多年都不曾去看過你。主要是因為愧疚和沒資格。”
“聽說殷家老爺子最後的遺言都是罵我的。我以為，你作為殷家最後的骨血，應該也是恨我的。”
“既然你注定要恨我，那我不出現在你的生命中，其實也挺好的, 不是嗎？”
“兩不相見, 還能保住我們父女之間最後的一點兒情分。”
殷九娘：“……”
這就是程大人這麽多年對她不聞不問的理由？殷九娘有點接受不了。
“你就這樣自欺欺人的過了這麽多年？你到底是在怕什麽？你不會真覺得你這麽多年做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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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九娘不可置信的看着程大人, 問的程大人啞口無言。
程大人現在已經知道他錯了。可時間不可能倒流，有些錯誤也不是道歉就能得到原諒。所以, 程大人很清楚，他和殷九娘之間, 如今真的就是沒關系就是最好的關系。
殷九娘也不想聽程大人的回答。
現在說這些幹什麽呢？原主已經死了。她一個穿越來的冒牌貨，沒資格替原主說什麽原諒。
殷九娘的心有點亂。
她腳步匆匆的回了落雨閣，不想再和程大人多呆一秒鐘。
回到落雨閣的殷九娘, 難得的沒有吃東西，也沒有看醫書, 更沒有睡覺。她罕見的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怏怏的坐在床上發呆。
小五對此有些擔心，卻因為殷九娘把她也趕了出來，不好過去勸慰。
小五不清楚程大人和小姐說了什麽，讓小姐這麽的反常。小五現在有點焦急，怕小姐遇到了什麽難事，也怕小姐這樣憋出什麽毛病。
就在小五打算去套程大人麻袋，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時候，姬左宸出現了。
今天的姬左宸有點不一樣。
他穿了一身緊身的黑色夜行衣，整個人挺拔如松，精神飽滿，猶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猛虎，充滿了力量。
這樣的姬左宸讓小五有點陌聲。她看着姬左宸驚疑不定，有點怕這個姬左宸是別人易容冒充的。
好在暗一是個靠譜的，他在小五要對姬左宸出手之前，拉住了小五，把她帶了下去。
如今的陛下已經不是從前的陛下了。也不知道未來皇後給陛下吃了什麽靈丹妙藥，讓陛下瞬間就好了起來。
姬左宸本來就是一個練武的奇才，這些年為了活命，更是苦練內功心法，所以姬左宸一朝痊愈，簡直是天翻地覆的變化。
沒有了羸弱身體的拖累，姬左宸現在不說武功天下第一，反正打趴下小五綽綽有餘。
姬左宸對于久違的健康身體，也是有些心潮澎湃。他在宮裏憋了兩天，處理了兩天的朝政，他還是這麽的神采奕奕，精神抖擻，姬左宸終于憋不住的要來找他的小九，分享一下他的喜悅。
姬左宸輕輕的推開了房門，沒打一聲招呼就進了殷九娘的卧房。
房間裏的殷九娘還在發呆，她根本沒有聽到有人進屋的動靜。
殷九娘的心情不好，屋子裏也就沒有點燈，整個房間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殷九娘安安靜靜的和黑暗融為一體，一動不動。
偶爾有那麽一縷調皮的月光照進屋裏，照在殷九娘的身上，顯得殷九娘格外的孤獨。
姬左宸進來就看見這樣的落寞的殷九娘，他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滿腔的喜悅散的幹幹淨淨。
他運起他超絕的輕功，瞬間出現在殷九娘身邊，把小小一只的殷九娘整個人摟在了他的懷裏。
姬左宸抱的有點緊，有點急，把發呆中的殷九娘吓了一跳。
“是我，小九別怕。”
殷九娘掙紮的動作，和馬上要脫口而出的驚呼都停了下來。
她記得這個聲音。他是姬左宸。
殷九娘一瞬間有點安心，她一顆吓得撲通亂跳的心，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你怎麽大晚上不打招呼的，闖女孩子的卧房？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殷九娘有點生氣的，錘了姬左宸的胸口一拳。
殷九娘的拳頭看似兇狠，其實力氣不大，在姬左宸看來，更是和撓癢癢差不多。
姬左宸被殷九娘錘的胸口有點酥麻。他穩了穩心神，才一邊輕輕的拍着殷九娘的背，一邊給殷九娘道歉道：
“小九別生氣。我下次再來肯定先和你打招呼。今天太高興，想給你一個驚喜，就忘記了。小九別怕。”
說着姬左宸也有點自責，他确實是太魯莽了。他不應該看到小九那樣的孤寂，就一下子沒控制住自己，失了分寸，吓到了殷九娘。
“小九，別生我氣，我剛剛是太擔心你，才沖動了，你剛剛是怎麽了？”
姬左宸看着殷九娘，問的認真。
屋裏太黑，殷九娘看不到姬左宸心疼的目光，到她能感受到姬左宸的關心，也能聽說他話裏的焦急。
這樣的姬左宸，讓殷九娘充滿陰霾的心情，好像一下子撥雲見日。殷九娘覺得，她整個人好像都豁然開朗。
程大人本來就不是她爹，他歡不歡迎她，喜不喜歡她，關不關心她有什麽要緊？她們本來就是陌生人。
還有孤苦伶仃的上輩子，早就已經過去了，她現在也是有人疼有人愛的小寶貝。
這麽想着，殷九娘突然慶幸。
“還好有你，姬左宸有你真好。”
殷九娘說的沒頭沒尾，姬左宸不可能聽懂。不過聽不懂沒關系，姬左宸只要知道他的小九現在心情好了，還在誇他，那就夠了。
“小九你也很好。我的世界就是因為有你才會這樣的幸福。”
姬左宸說着，輕輕的在殷九娘的額頭落下一個吻。
特別的自然，特別的虔誠。
以至于殷九娘一時之間沒覺得哪裏不對，直到她緩了一會兒，腦子沒那麽暈乎了，她才覺得她好像被姬左宸占了便宜。
可是，那種被人珍惜真實的感覺太好，殷九娘舍不得責怪。她就當姬左宸情不自禁好了。
“你今天來要給我什麽驚喜？拿出來我看看，夠不夠驚喜。”
殷九娘紅着臉轉移話題。
與此同時，殷九娘也掙紮着從姬左宸的懷裏退了出來。
烏漆麻黑，孤男寡女的，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姬左宸也知道見好就收，反正他們的婚期也沒有幾天了，姬左宸心裏愉悅的笑了起來。
姬左宸知道他的小九是個害羞的性子，所以他這個時候特別多老實。姬左宸乖巧的放開了殷九娘，雙手握拳的放在了膝蓋上，一本正經，正襟危坐的說：
“驚喜就是我啊，小九沒發現我已經好了很多，再也不是病秧子樣了嗎？”
姬左宸說着，下床去點了燈，好讓殷九娘看的更清楚。
至于他有沒有在心底偷偷回味那一吻，那就只有天知道了。反正殷九娘不知道，姬左宸也不會承認。
明亮的燭光亮起，殷九娘也注意到姬左宸與上次不同的臉色。
現在的姬左宸不但說話中氣十足，他的臉色也很紅潤，不是曾經不見血色的蒼白。他好像是一顆被注入了無限活力的樹，整個人英姿勃發，更加的英俊迷人。
殷九娘不小心看的有些癡。
燭光下的美人，真的是美好的讓人心醉。這樣的容顏，真的是真實存在的嗎？人類怎麽會這樣的美？姬左宸是不是神仙投錯了胎？
殷九娘那顆粉絲之心徹底複活，滿腦子的彩虹屁，不停的循環播放。整個人被姬左宸帥的暈乎乎，迷瞪瞪的。
姬左宸重重的咳了一聲，都沒能讓殷九娘回神。
無奈之下，姬左宸輕輕的笑了一聲，再次坐到了殷九娘的身旁。
“小九，你就這麽喜歡我嗎？”
姬左宸輕笑的聲音低沉，性感，十分的迷人，讓本就腦子不太清楚的殷九娘下意識的就回到：
“是啊。”
這樣的臉誰能不喜歡！
所有不喜歡的人，要麽眼瞎，要麽還是眼瞎。殷九娘不信有人會不喜歡姬左宸這樣的一張臉。
“哈哈，小九，你好可愛。”
“承蒙厚愛，不勝歡喜，往後餘生，姬某一定會好好珍惜。”
“小九，嫁給我吧。”
“我會對你很好很好，一輩子只對你好。我知道你們那裏是一夫一妻制得，所以我這輩子也只會有你一個人。”
“不論我是什麽樣的身份地位，我的妻子都只會是你。”
“未來的風風雨雨我們一起走。以後我們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慢慢變老。”
“小九，嫁給我吧，我會守護你一輩子，再也不然你孤單難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