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出嫁
殷九娘不是一個熱情的人, 她也受不了別人對她這樣的殷勤。所以那位柳侍妾的讨好，讓殷九娘很難受。
還有程大人，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 突然對殷九娘關懷備至, 也讓殷九娘很不适應。
殷九娘有時候會覺得，她就是個壞人。尤其是在看過程夫人那灰白的臉色之後，殷九娘在程府住的更加的難受。
對程夫人和程寶寶, 殷九娘莫名的有一種,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愧疚。
殷九娘只覺得現在的程府讓人壓抑，她不想再面對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
好在, 殷九娘的婚期是真的很近了, 沒讓她等多久，就到了她出嫁的日子。
那一天，不止程府，整個京城都很熱鬧。
這是炀國最有錢的程家嫁女兒，這也是炀國的皇帝娶貴妃, 他們二人天潢貴胄, 還是欽天監和護國寺一起算出來的天定姻緣。
這個貴妃又因為姬左宸重視, 和皇後也不差什麽。
所以，普天同慶也不過于此。
京城的百姓們, 一個個穿上了自己最體面的好衣服，把家裏也裝扮的喜氣洋洋。
小孩子們更是像過年了一樣的開心, 四處跑着，笑着。
一派的國泰民安，歌舞升平。
殷九娘這個主角新娘子, 倒是沒感受到這股喜悅。她現在已經被各種複雜繁瑣的禮儀弄的快崩潰了。
大早上的，殷九娘還沒睡醒, 就被宮的嬷嬷從被窩裏挖了出來，然後她一連洗了三遍澡，被她們開臉，刮毛的一頓折騰，疼得殷九娘差點嗷嗷叫着飙淚。
好不容易熬過了洗漱這個難關，殷九娘又開始被她們折騰腦袋，那複雜的妝容，那讓人眼花缭亂的發髻，弄的殷九娘覺得她的頭已經不是她的頭了，它現在就是一顆藝術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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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貴的，殷九娘連碰它一下都不行。
僵硬着坐了不知道多久，就在殷九娘覺得她快要不行了的時候，頭發終于梳好了。
殷九娘以為一切都完事了，她終于折騰完了，卻沒想到禮服和頭飾又給了她當頭一棒。
複雜的婚服估計有十斤重，穿在身上沉重的殷九娘差點擡不起腳，得虧這炀國女人不穿花盆底和高跟鞋，不然殷九娘覺得她今天走不出這個屋。
婚服沉重些也還在可接受範圍之內，可那個貴妃的鳳冠，卻重的簡直不是人類能承受的。
誰沒事在腦袋上頂一個七八斤重的東西，還一動不能動？那是正常人幹的事嗎！
殷九娘覺得她真的有些承受不來。
可是，她的話沒人聽。
就連和她一條心的小五，都不能理解殷九娘的抗拒，她們不贊同的看着殷九娘，仿佛她是一個身在福中不知福，又無理取鬧的孩子。
讓殷九娘心塞的不行。
最後殷九娘被打扮好，蓋上紅蓋頭的時候，殷九娘感動的差點哭了。
嗚嗚嗚，這一早上的折磨終于結束了。殷九娘喜極而泣。
程大人看殷九娘雙眼含淚，他也控制不住的紅了眼眶。
這個他虧欠良多的孩子，終于再也不屬于他，成為別人家的了。
程大人有點想哭。
程夫人卻覺得她終于解脫了，這個家終于再也沒有一個叫殷九娘的人了。
程夫人哭的比程大人還要傷心。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以後是好是壞，她們都沒關系了。程夫人自欺欺人的想着。
一時間，眼淚汪汪的三個人，還真有點依依不舍的一家人的意思。看的來客們有些摸不着頭腦。
這程府的事就是奇，她們不管怎麽猜，事情的走向從來沒對過。
不過，今日是一個大喜的日子，沒有人會沒眼色的掃興。于是，程府瞬間哭聲一片。
知道的是嫁女兒哭嫁，不知道以為死人了在哭喪。
殷九娘就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中，被程大人背着上了花轎。
八擡大轎一起，喜慶的唢吶接上，殷九娘就這樣在衆人的祝福中出嫁了。
程府到皇宮的路不長，這一路上住的都是達官貴人，安靜的很。殷九娘偷偷撩開轎簾往外看，只看得見空蕩蕩的街道和滿目的紅牆。
喜慶的音樂就在耳旁，喧鬧的人群卻隔的很遠，殷九娘一時間有些抽離，她覺得她好像不是一個參與者，而是一個旁觀者。
她的眼睛正在記錄，一場古代的盛世婚禮。
沒等殷九娘在胡思亂想，皇宮到了。
程大人作為，兩朝元老，先帝重臣，他的家，離皇宮真的很近。
要不是還顧着吉時，殷九娘可以更快的到達皇宮。
進宮之後，殷九娘并沒有比在程府輕松多少，等到她折騰完和姬左宸拜天地的時候，只覺得幸好她這輩子只結一次婚。
皇帝是沒有鬧洞房的，姬左宸這個出了名的病秧子，也沒人敢灌他喝酒。
所以今天的姬左宸真的挺清閑。清閑的他又開始嫌棄時間過得太慢。
好在，不管時間過得快慢，現在他們終于相見。
姬左宸激動的拿起喜秤，挑起了殷九娘的蓋頭。
盛裝打扮的殷九娘，美不勝收，看的姬左宸有些癡。
殷九娘平時多是甜美靈動的，此時她身上卻多了一種不可侵犯的神聖。
一想到這樣高貴美麗的人，以後就是他姬左宸一個人的了，他會和她共度餘生，生兒育女，姬左宸就很感動，很開心。
“小九，以後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殷九娘此時對姬左宸的懷抱卻敬謝不敏，她看這屋裏只剩下姬左宸一個人，知道這折磨人的婚禮終于是禮成了。
一瞬間，殷九娘腰酸背痛的軟了手腳，再也裝不出大家閨秀的範兒了。
“快快快，找人給我換了這身衣服。”
殷九娘簡直累的快虛脫了，這糟糕的一天，可算是要結束了。
“小九居然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和為夫坦誠相待，為夫真是受寵若驚。”
姬左宸假裝很驚訝的逗着殷九娘。他知道她一定是累壞了，但他就是很開心，想逗的殷九娘對他又嗔又怒，又舍不得打。
姬左宸覺得他好像是學壞了。
殷九娘果然是個不禁逗的，她能對曾經楚妙的逗弄迅速反擊，卻在姬左宸的逗弄下潰不成軍。
殷九娘紅着臉，看着同樣盛裝打扮的姬左宸，不争氣的咽了一口口水。
這男人長成這樣，可讓人怎麽把持的住。
殷九娘欲哭無淚。
她解釋不清楚，對于姬左宸的話，她是期待多一點，還是惱怒多一點。
好在姬左宸是一個會心疼人的，他雖然嘴上逗弄這殷九娘，手上卻慢慢的幫她拆下了複雜又沉重的鳳冠。
“咦，你怎麽會這些？你們皇帝都這麽多才多藝嗎？”
殷九娘有點好奇。
姬左宸一頭黑線。他輕輕的拍了一下殷九娘的屁屁，然後繼續手上的動作，解釋道：
“我哪會梳頭啊，還不是為了你去學的。”
“吶，我知道你不會這些的，所以我要多會一點兒，這樣我們也可以有更多的閨房之樂。”
“你看，技多不壓身，這不就用上了。”
“這良辰美景的洞房花燭夜，我可不想有第二個人來搗亂，伺候的奴婢也不行。”
姬左宸說的霸道又愉悅，聽的殷九娘心裏同樣甜滋滋的，不想和他計較那一巴掌。
雖然是羞恥了點，那兩口子哪有不耍流氓的，殷九娘适應良好。
就是吧，這耍流氓的事情，一個人幹多沒意思，殷九娘決定她也要試試。
這個極品的男人，現在可是她的了，她不好好的耍一下流氓，多對不起蒼天和大地。
姬左宸沒想到殷九娘會突然摸他的腰，還摸了不止一下。
殷九娘就像是一個劃地盤的小貓貓，一雙小手，在姬左宸的身上不停的跳舞，以下犯上。
姬左宸被殷九娘撩撥的心神大亂，一把小心把殷九娘的頭發揪掉一大把，疼得殷九娘直抽抽。
“哎呦，疼，疼疼疼！”
看着殷九娘疼得眼淚汪汪的樣子，姬左宸又好氣又好笑。他無奈的搖搖頭，對着殷九娘受傷的地方，輕輕的吹了吹。
“呼呼，呼呼。”
“下次別這樣捉弄我了，我那麽喜歡你，受不住的。”
姬左宸的溫柔，讓殷九娘瞬間忘了疼，又開始不好意思起來。
“哪有只準官家放火，不準百姓點燈的啊，你這樣的霸道，好沒道理。”
殷九娘氣哼哼的皺着小鼻子，一副想要和姬左宸理論到底的樣子。
“又沒說不讓你摸，你個小色鬼委屈什麽。”
姬左宸有點好笑，又有點新奇，這樣的殷九娘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他非常的喜歡，更加的着迷。
殷九娘對他的放縱，他清楚的感受到了，這讓他說話更加大膽，想看更多小九不一樣的樣子。
殷九娘也果然不然他失望，她也很喜歡和姬左宸調情。
“哼，誰是小色鬼，明明是你先非禮我的。你要不要掀開我的衣服看一看，我身上的巴掌印子估計還沒消呢。”
說着，殷九娘還對姬左宸抛了一個媚眼。欲語還休，我見猶憐，天真無邪又充滿期待。
看的姬左宸瞬間失去了理智，再也顧不上說話，一把撲倒了殷九娘，讓她知道知道什麽叫話不能亂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