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重病
解決了齊王的事情, 姬左宸和殷九娘，開始了他們一天忙碌的生活。
要忙的事情有點多，捏手辦和拍照片, 就等晚上忙完了回來再說吧。
恩科不是說開就開的, 姬左宸作為皇帝，可不能當一個甩手掌櫃。他要忙的事情不少。而殷九娘剛剛把一批宮人放出宮，她要處理的宮務也多了起來。
相比姬左宸又朝中大臣給他打下手, 殷九娘就顯得有些像光杆司令。她的身邊, 除了小五和小小真的沒有什麽可用之人。
為了把自己解放出來，也為了提高宮裏的辦事效率, 殷九娘決定她也來一次考試。不需要才高八鬥, 殷九娘主要是要找聽話，會看眼色又知道怎麽随機應變的人。
殷九娘的考題也很奇葩，都是她根據未來的面試大全改編的，很是唬住了新群沒見識的古代人。
比如，你看見貴人的衣服髒了, 你應該怎麽辦？再比如, 貴人走錯了地方, 但貴人自己不知道，你應該怎麽辦？
衆人絞盡腦汁, 回答的五花八門。
殷九娘根據參考答案和她的喜好，選出了宮裏新的小頭目們。那些沒被選中的當然有不服氣的, 有幾個仗着資歷老，想鬧事。
後來想想最近出宮的那一批，比她們還有資歷的老人, 她們最後忍了。不過，她們不敢找殷九娘的麻煩, 卻沒把新上任的小頭目，放在眼裏。
而那些被選中的人，雖然處理的方法不一樣，但結果無不是都把那些刺頭收拾的服服帖帖。
比如，裝肚子疼一直躲茅房的，就讓她們掃一個月廁所。天天就在茅房裏幹活，想什麽時候拉，什麽時候拉。
再比如，磨洋工，假裝勤快，卻半天擦不完一個花瓶的，就把整個屋子裏的花瓶都分給她擦，不擦完不能吃飯。
再再比如，裝老大，指點江山的，就把她們派到離貴人最近的地方幹活。讓她們每時每刻都得打起精神，稍有不慎就可能觸黴頭。
……
紛紛擾擾的事情不少，卻沒有一件煩到殷九娘。殷九娘對于給力的小頭目們，非常的滿意。未來人不愧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他們總結的東西确實很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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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裏的事情理順了，殷九娘一下子清閑了不少。為了不虛度光陰，殷九娘又開始看那本古今中外歷史大全。
看到電的發明不錯，殷九娘就把它記下來。看到蒸汽機的發明也不錯，殷九娘又把它記下來。
……
總之，殷九娘看到什麽好的，這個世界沒有的就要把它記下來。這東西總有一天能用到，她先準備起來，有備無患。
殷九娘這裏沉迷學習不可自拔，姬左宸那裏卻迎來了一個噩耗---太皇太後病危。
太皇太後本來身體就不太好，攝政王被抓之後，她身體更差。等姬左宸和她談過之後，她不但沒能想開，反而更加的耿耿于懷，每日提心吊膽的睡不着覺。
昨天夜裏，太皇太後好不容易睡了一會兒，卻做了噩夢，從噩夢驚醒之後，太皇太後驚慌失措，一時不慎從床上摔了下來。
那一下，太皇太後摔得不輕，而且還摔到了頭，所以太皇太後這會看着就不太好。太醫們全力搶救了一夜，太皇太後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眼看着太皇太後出氣越來越少，伺候太皇太後的衆人，這才慌了神的來找姬左宸禀報。
姬左宸乍聽聞這個噩耗，一時有些錯愕，沒有反應過來。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來人冒着冷汗，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又重複了一遍：“太皇太後不好了，陛下您快去看看吧。”
“到底怎麽回事？好端端的太皇太後為什麽突然就不好了？”
姬左宸厲聲質問，看着來人的目光開始變冷，吓得來人趕緊磕頭賠罪。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真不是奴婢們不用心，這真的就是意外。”
“太皇太後自從那天和您說過話之後，精神就不太好，她老人家不但天天晚上不睡覺，還老覺得奴婢們，是奉命留在那裏要害她的。”
“奴婢們可冤枉死了。可是不論奴婢們怎麽解釋，太皇太後都不聽，她老是念叨着要素嬷嬷，可，可素嬷嬷已經去了啊。”
“找不來素嬷嬷，太皇太後就不讓我們這些人近身伺候。”
“一連幾日不吃不喝，昨天夜裏太皇太後終于撐不住睡了過去。誰知道她睡下沒多久，又做噩夢了。”
“奴婢們去叫人，誰知道太皇太後被我們叫醒之後，反而更加害怕。她老人家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竟推開我們往外跑。”
“天太黑，太皇太後跑的太急，身體又太虛弱，所以一個不留神，太皇太後就摔倒了。”
“陛下恕罪，是奴婢們失職，才沒有及時接住太皇太後她老人家，讓她老人家磕到了頭。”
“陛下快去看看吧，太醫們說，太皇太後要是再不醒，可能就，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小宮女雖然害怕的直掉眼淚，但還是口齒清晰的，把前因後果給姬左宸解釋的清清楚楚。
姬左宸聽完，果然沒罵她，也沒遷怒她。這事說到底還是怪他自己。
太皇太後要不是被他逼的太緊，也不會這樣的一驚一乍的，不敢吃不敢睡，看什麽都好像是要害她。
她老人家還真是不信任他這個親孫子。
姬左宸一瞬間有些心灰意冷。他就那麽差嗎？為什麽他的親人們都非要離開他？他到底怎麽對不起他們了？
沒人給姬左宸答案，也沒時間讓姬左宸胡思亂想。
他冷着臉，站了起來，大步往外走，去見太皇太後的最後一面。
姬左宸的腳步還沒走到門口，來禀報的小宮女，戰戰兢兢的又開口說了一句，她問：“陛下，要通知攝政王嗎？”
小宮女說完就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生怕把姬左宸氣狠了，一腳把她踹飛。
小宮女其實也不想來，不想說這些話。但誰讓她資歷最輕，最沒有話語權，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只能她來。
姬左宸的腳步聞言頓了一下，他回頭看了一眼，明明怕的要死，卻還要多嘴的小宮女，有些不明白大家為什麽怕他。
他到底幹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了，讓太皇太後和她底下的小宮女，看他的目光都好像是看一個暴君？
或者是太皇太後到底都說了什麽？她到底都說了什麽，才讓一個素未謀面的小宮女這樣的害怕他？
姬左宸看着怕的直縮肩膀的小宮女，突然不那麽急了。想必就算太皇太後真的要去了，她現在最想見的人，也絕對不會是他。
攝政王才是她老家的心尖尖，見不到攝政王，太皇太後估計死都不會瞑目。
“嗯，派人通知攝政王。”
到底心軟，不想太皇太後走了，還有遺憾，姬左宸派人去找了攝政王。
姬左宸這裏耽擱了一會兒，得到消息的殷九娘，已經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殷九娘一見姬左宸蒼白的臉色，就心疼了。她一把握住姬左宸的手，果然他的手冰的吓人。
姬左宸根本不是他面上表現出來的，這麽從容。他也害怕，也傷心難過。可他是皇帝，是這天下的主子，再大的困難苦楚，他都得自己吞，自己消化。
“哭什麽？太皇太後不會有事的？”
姬左宸溫柔的給殷九娘拭去眼角的淚水，整個人看着真實了一些，溫暖了很多。
“誰哭太皇太後了，我是擔心你。”
殷九娘小小聲的說道。她對太皇太後，一個陌生的老太太能有什麽感情？她哭的這樣傷心，只是因為太心疼姬左宸。
心疼他這樣的傷心難過，卻不能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殷九娘的話，讓姬左宸的心更暖。他又不是沒人愛，他那麽在乎那些，只想傷害他的家人幹什麽？
不想殷九娘說的太多，到時候被禦史們雞蛋裏挑骨頭的找麻煩，姬左宸把她的話圓了回來，并輕輕的捏了一下小九的手，示意她注意一下措辭。
“不用擔心我，我撐得住。小九擔心太皇太後哭鼻子，也不用不好意思。太皇太後要去了，朕也很傷心。”
姬左宸不用裝，他只要把他收着的情緒釋放出來，整個人看着就十分的傷心。
殷九娘被姬左宸提醒，果然不再說那些看似不孝順的話。
不管怎樣，死者為大，她不能這樣的放肆。
殷九娘收了眼淚，用力的握緊了姬左宸的手。
“不要難過，太皇太後吉人天相，她一定會沒事的。她老人家福氣那麽大，肯定不會這樣去了的。”
殷九娘盡量的安慰着姬左宸，說的那些花她自己都不太信。老太太年紀大，又摔得狠，真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我知道。我都懂。”
姬左宸理解的點點頭。他明白殷九娘的心，也知道生老病死，并不能以人類的意志轉移。所以，他現在真的已經很平靜了。
姬左宸剛剛那麽傷心，除了突然得知太皇太後的噩耗，更多的是被她的所作所為傷到了。
姬左宸只是想不通，為什麽太皇太後就不能相信他，他為什麽在太皇太後眼裏就那麽的面目可憎？
不過，現在無所謂了。
別人喜歡他，讨厭的他，這是非常主觀的事情，他根本改變不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坦然接受，并好好珍惜愛他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