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年前的車禍讓夏景言失去了關于簡奕的所有記憶,包括與簡奕有關的所有人,他的記憶一直停留在認識簡奕之前。

而他之前對簡奕濃烈的愛她也看在眼裏,簡奕來過夏家很多次,很優秀,很懂事,她很喜歡,只是那個孩子和夏家始終是有緣無分……

以婕也看着夏景言坐在井卉身邊,不管是外貌還是氣質,兩人的确很般配,只是不管再多配,她也只覺得那是井卉從簡奕手裏搶過來的幸福。

若不是顧忌夏家二老的顏面,她根本不會坐在這裏陪井卉一家說笑。

“你怎麽才回來,讓你伯父伯母還有井卉等這麽久。”夏世榮看着夏景言有些不滿地開口道。

“是我疏忽,在公司處理一些事情耽誤了時間,讓伯父伯母久等了。”夏景言對井父井母笑着解釋道。

“年輕人總會有很多事情,況且景言忙的是公事,不打緊,不打緊。”井父卻搖手說道,然後看向夏世榮還故作責備。

“老夏,我要是有兩個那麽能幹的兒子幫忙打理公司歡喜還來不及,孩子熱衷于工作是好事,男人就該将事業放第一位,有兩個這樣優秀的兒子只叫我羨慕啊。”井父感嘆着。

夏世榮聞言也笑着回應。

“家庭事業兩不誤才是成功的男人。”笑意深了幾分又道。

“老井你說這話似有見外,今天談的就是孩子們的婚事,日後景言就是你半個兒子,何來羨慕一說,以後便是一家人不必生分。”

井卉聽到此話有些難掩喜色地嘴角綻開一抹笑。

井父看到女兒嬌羞的模樣便也随之附和。

“一家人一家人,景言能成為我井家的賢婿也是我井家的榮幸,我膝下無子,景言日後便是兒子,我也定當與老夏你一道好好栽培。”

夏世榮自然更是喜上眉梢,暢言歡笑,好不自在。

“那老夏,你看這婚事定在何日較好?”井父驀地開口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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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世榮讓傭人拿過一冊黃歷,翻閱了良久才有所決定。

“我看八月的日子都不錯,就從中挑一日來作為婚期如何?”

夏世榮說完夏景言便微微皺了一下眉。

八月,四個月之後?

對夏景言來說,他還不想那麽早被婚姻所束縛。

況且一旦與井家締結婚姻他便不止是VG的少董,還将是井氏的女婿,身份複雜,一切利益都取決于他,他不想現在便被這樣當做兩家利益間的棋子。

思忖良久,明知道現在說話會引得雙方不愉快他還是擅自開了口。

“結婚的事我覺得還為時過早,我進VG才兩年,許多東西剛上手剛步入正軌,有待提升的方面還有許多。”然後嘴角噙着笑看向井父。

“正如同井伯父所言,男人就該将事業放第一位,景言資質尚淺,事業上還不足以獨當一面,一個連事業還無法駕馭的男人怎能承擔起家庭的重任,所以……我希望等再成熟些的時候再考慮婚事。”夏景言說得言之鑿鑿,也讓所有人措手不及。

在座的所有人包括以婕都詫異住。

夏景言出事的一年後,夏世榮便安排他與井卉在一起,在一起的一年多,井卉與夏景言一直是上層名流公認的金童玉女,不管是外人還是各自家裏,他們看起來一直是甜蜜的一對。

以婕倒是沒想到他會想延遲婚期。

夏景言的一番話讓氣氛頓時凝重了起來,沒有人說話,夏景言卻能清楚的感覺到父親夏世榮身上慢慢散發出的怒氣。

雙方都略顯尴尬之色。

井卉看着夏景言眸色黯淡,此刻臉上再也沒了笑意。

還是井母先開口打了圓場。

“我家小卉也還年輕不懂事,怕是還不知身為人婦的各些禮節與事理,這些我還得慢慢教。”頓了頓又說道。

“景言胸懷大志,是值得托付終身的好孩子,只是現在也不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孩子們自有的想法我們作為父母也該尊重才是,孩子們的确還年輕,我看……婚事也不必操之過急。”

見井母這樣說夏母也随後開口。

“我家景言從小性子直,年輕氣盛說話不得體,都是叫我給慣出來的,如若冒犯我做母親的在此陪個不是。”

“大嫂,言重了,既然已有婚約結婚只是早晚的事,一家人你若是這樣說可就當真生分了。”井父立刻做出回應。

雖然不是夏景言的生母,她卻這樣護他,這個女人很聰明,她這樣說他們豈能不給面子,這樣既能護住夏景言,也能化解尴尬,夏家的每一個都是那樣的精明。

井父縱然心裏有氣也只得隐忍着不發作。

夏世榮也只得賠笑,卻不再多說話,直到大兒子夏景葉從外歸來才打破了這僵硬的局面。

“老公……”以婕看到夏景葉出現便起身去迎接他。

“景葉回來了啊。”井父順勢喚了一聲。

夏景葉這才看到家裏來了客人。

牽着以婕緩步走進大廳然後禮貌地打了招呼。

之後兩家人又随意聊了些商場上的事井家便離去。

一家人都出門相送,看着他們離去才算告了段落。

“你給我來書房!”再次回到大廳的時候夏世榮陰沉着臉,厲聲對夏景言喝道。

夏景言沒有任何杵逆地跟着父親上了樓。

“一會兒少說幾句,別惹你爸生氣。”後母擔心父子倆會吵起來不安地拉着他交代了一句。

“媽,我知道,放心。”夏景言輕覆了覆後母拉着自己的手背柔聲道,随後繼續上樓。

夏景葉後來才回來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以婕便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夏景葉聽完便有些沉默。

弟弟夏景言之前并未與他提及過關于自己婚約的事,也沒有任何不滿。

為了事業?

他若是結婚與事業也并不沖突,這只是他拿來搪塞的借口罷了。

他不想結婚,其實就如此簡單。

至于原因,夏景葉也一無所知。

以婕現已懷有6個多月的身孕,不知是不是懷孕的緣故最近變得有些粘人,夏景葉本想去樓上看看情況卻被她拉着說些瑣碎的事情。

即便是索然無味,他卻也聽得耐心,直到樓上傳來東西破碎的聲音他才警覺地安置好她上了樓,身後還跟着後母。

“你讓我現在有何臉面面對你井伯父井伯母?還有井卉,一個女孩子,就被你這樣任性妄為地拖延了婚事,你有想過她的感受麽?”

夏景葉趕到書房的時候便看到了書房內地板上被父親打破的青花瓷和父親高聲呵斥的模樣,弟弟夏景言站在父親面前面無表情。

“那是我的婚事,你們之前有問過我的意見麽?就連今天的商量也是那樣唐突,我不是孩子,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夏景言并沒有妥協,他只覺得這樣的聯姻越發讓他覺得可笑。

連商量婚期作為當事人的他都是最後才知道,他現在連發表自己意見的權利都沒有了麽?

“你的想法?!”夏世榮氣急。

“你除了與那些混賬小子去厮混,夜不歸宿,你還能有什麽想法!事業?”夏世榮笑得嘲諷。

“你現在想起了事業,你在事業上又做了些什麽?得罪了與我一起辛苦創立VG的長輩們還要我和你哥哥再去事後安撫人心,你那時候怎麽沒想到你的事業!”

“老夏,景言畢竟還不夠成熟,你少說幾句。”後母終究不舍夏景言被這樣斥責,便走進書房去勸阻丈夫。

“不夠成熟,要多大他才能成熟,景葉26歲的時候已經能掌管整個VG,他呢,現在也是26歲除了給我整日添亂還能做什麽!”夏世榮的聲音又擡高了幾分,再次看向夏景言開口。

“你什麽時候能學學你哥哥,什麽時候能不叫我操心!”

夏景言的雙手緊攥,骨指泛白。

在父親眼裏,他就是那麽的一無是處,永遠比不上哥哥,永遠。

“所以哥哥能選擇自己的婚姻,我只能當你的棋子。因為你欠他十年,你不忍将他往外推所以将我往外推。”冷然開口說道。

所有人都怔在原地。

夏景葉眉宇緊蹙,再也舒展不開。

原來弟弟一直是這麽想的?就是這樣想的麽?

“你在胡說什麽?!”夏世榮沒料到他會這樣說,氣得揮掌拍了身旁的辦公桌。

“我說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既然我從頭到尾只是一個局外人,我也不會自讨沒趣讓你心生厭煩,你優秀的兒子只有一個……而那個兒子從來不會是我。”夏景言說得冷漠,然後便擡步出書房。

夏景葉直挺地站在書房門口就這樣注視着他。

一母所生的親兄弟,親兄弟……卻是一直這樣想着。

他的失憶,讓他變得連他都覺得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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