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節
裏因為忍受疼痛被汗水渾身浸濕的她,任由她用雙手牢牢捂住自己的頭,她身體的顫抖愈演愈烈,她如此痛苦的模樣讓他的呼吸也越發慌亂起來。
可是她害怕他看到這樣狼狽的她,她不停地在他懷中掙紮想要逃離。
夏景言沉眸注視着她所有抗拒他的動作,然後将她的頭深深埋進自己的懷裏。
“好……我不看,我不看了……我們去醫院……”待他開口說話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是那樣的沙啞了。
他第一次有了害怕失去的感覺……
如果她不在了,誰每天在公寓靜靜等待他,誰每天不厭其煩地起早給他做早餐,誰為他燙西服系領帶。
原來她每天所做的看似很簡單的一切已經那樣深深地融進了他的生活他的世界。
他每天睜開眼就能看到她,伸出手就能觸到她。
她從來不和他哭鬧撒嬌,沒有諸多的要求,就像是太陽和地球每天都在一起,卻一直遵循着自己的軌道,不會逾越不會多靠近,看似不足為奇可一旦失去了太陽,地球就将一片黑暗。
他習慣了接受她所帶給他所有的好,所以她稍稍偏離一下軌跡他便敏感地要将她扯回到自己所想要看到的樣子。
如果這個女人像太陽一樣消失了,就那樣突然消失了他要怎麽辦?他該怎麽辦?
她那麽的疼,他感覺不到那種痛卻會跟着心痛,所以,連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這個女人已經駐進他心裏,甚至生根發芽……
“發什麽愣!一起去醫院!”抱着簡奕出公寓的時候夏景言回首對以婕高喝。
以婕怔忡着,然後機械地緊随其後。
簡奕這次的頭疼持續了很久,在去醫院的路上疼痛感越發強烈,她緊緊咬着自己唇瓣不讓自己叫出聲,卻因為不堪忍受那種要将她頭顱撕裂的痛在夏景言和以婕猝不及防地時候猛地去用自己的頭去撞後座的車窗,她想讓她的疼轉移,讓自己不要那麽痛苦。
“小奕……”以婕已經再也看不下去,她泣不成聲,想要阻止她這樣自殘卻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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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景言從後視鏡裏看到簡奕對待自己的方式心跳都要在那一刻靜止。
以婕是孕婦,而現在的簡奕已經在失控的邊緣,沒有人知道下一刻她會做出什麽樣的舉動。
夏景言立刻停車,下車拉開後座的門示意和以婕交換位置。
“你去開車,我在後面陪她……”
以婕雖然還怨恨着他,可是他畢竟是男人,現在只有他可以拉住簡奕阻止住她自殘的行為,她為了簡奕只得下車坐上駕駛座。
在簡奕又一次想去撞擊車窗的時候夏景言将她緊緊拉進自己的懷中桎梏住她。
“我疼……我疼……景言……我好疼……”
她不停地哭喊着,一遍一遍地喚着他的名字。
只有在她病入膏肓的時候她最脆弱不堪的時候她才會那樣親密地喊他。
在她的哭喊聲中夏景言不由地心抽得一陣一陣。
她那樣的依賴仿佛将他當成了她能抓住的希望,她的一切。
不再克制自己心底的情愫,任由心痛蔓延至全身,夏景言将身上的西服脫下,解開袖口挽至肘間然後伸向簡奕的唇邊。
“張嘴……”他想讓她咬自己來緩解痛苦。
可是即使已經疼得意識渾沌,簡奕也不肯張口。
她不舍得讓他遭受一點傷痛。
那場車禍他一定很疼很疼,她不在他身邊,他一定很生氣很絕望,所以才選擇忘了她。
忘了,他忘了就不會疼了,不會了……
她也不想疼了,她也想忘了,可是任憑自己怎麽努力她都忘不掉。
他已經深深印在心裏了,在他進來之後她的心就上了一道鎖,除了他有那把鑰匙,沒有人可以再得到那把鑰匙,包括她自己也無法打開那道鎖。
所以,這輩子注定了,她要和他糾葛在一起。
“簡奕,張嘴!”
簡奕遲遲不肯張嘴讓夏景言沉下了雙眸。
她這樣強迫自己隐忍着,她的唇瓣已經被她咬出了血,在這樣下去她會咬傷她自己。
她越反抗他就越不容她反抗。
她那麽痛,那就讓他一起陪她痛吧……
用力掰開她的嘴他将自己的手臂伸進她齒間。
瞬間她便重重地咬下,那股痛滲透進他的皮膚讓他疼得也不禁閉上了雙眼。
以婕從後視鏡裏看着痛苦的兩人心如刀割。
這一切本不該這樣,只是兩年前她的一個選擇就改變了所有原有的軌跡。
兩年後她是幸福了,可是簡奕卻承受着這樣的傷痛,還有一無所知的夏景言。
她恣意流着淚又踩深了油門。
她不會再怪簡奕了,不會再阻止她做一切了,她只是愛夏景言,至始至終都不曾變過的愛,如今作為當年的罪魁禍首她有什麽資格去阻止她愛他。
老天,既然你讓他們重新相遇,那麽就把夏景言還給簡奕好麽?還給她,把原本屬于她的還給她,求你……求你……不要再讓她痛了。
***
來到醫院的時候,在踏入醫院的那一刻簡奕在夏景言懷中伸出自己的手似要抓住什麽。
以婕離開将自己的手伸過去,簡奕将她的手緊緊抓住。
“去找單均……單均……”她無力地低喃。
以婕點頭。
“他在哪裏?告訴我他在哪裏。”
“精神科……”
聽到這三個字夏景言和以婕皆是一愣。
但是來不及多想,只得按着簡奕的叮囑去找單均。
當夏景言打橫抱着快要暈厥過去的簡奕出現在單均面前的時候,單均用從未在他身上出現過的冷冽直接從夏景言懷中奪過簡奕,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
“你要帶她去哪裏?”夏景言蹙着眉看着眼前披着白褂的高挺男人從他手裏搶過簡奕轉身欲要帶她走,他一個跨步攔住他的去路,面容清冷。
單均注視着他。
夏景言……夏景言……
你就是簡奕生命裏的魔咒……
看着簡奕還在顫抖,單均沉聲開口。
“讓開,我帶她去哪裏你管不着!”言語間盡顯不屑。
夏景言眸光瞬間陰沉,雙拳緊握骨節泛白。
“你夠了,簡奕疼成那樣你還要耽誤她治療嗎!”以婕從一旁将夏景言拉過給單均讓開了一條道。
單均沒有再停留半刻,直接抱着簡奕去了診治室。
以婕快步跟上,全然忘卻了自己還是個孕婦。
“單均……”驀地,簡奕在單均懷中輕聲換他。
“嗯?”單均輕輕俯身。
“不要讓他過來……”簡奕最後說完便疼得失去了知覺。
單均疾步将她送進診治室,在夏景言要進來的那一刻重重關上了門。
只有以婕跟着進去了,他卻被關在了門外。
“嘭嘭嘭!”
夏景言煩躁地敲着門卻被醫護人員拉開至三米開外。
“shit!”
他一腳猛地踹在一旁的垃圾箱上,垃圾箱轉了幾個圈直直倒落。
“先生,這裏是醫院,請您注意舉止!如果繼續這樣擾亂醫院秩序我們只能請您離開!”醫護人員冷聲提醒着他。
他這才慢慢安靜了下來站在外面不再發少爺脾氣。
***
“單醫生,小奕她……她是什麽情況?為什麽會頭疼成那樣?”診治室裏是以婕焦灼的身影,待單均将放置在病床上檢查完一切給她打了針之後她拉着單均慌亂地詢問道。
單均側頭看她。
“你是邱以婕……”
“是,我是,我是小奕最好的朋友,她是什麽症狀?她第一次這樣,我不知道她怎麽了,我很擔心。”以婕顯得很焦躁不安,拉着單均的手不肯放一下。
單均望着病床上昏睡的簡奕,嘴角滑過苦澀。
再看向以婕焦灼的神情他緩緩開口。
“簡奕有精神病……已經長達一年多,而且現在越來越嚴重……她發病的症狀是頭疼心悶,還有出現幻覺,她一直瞞着所有人,在你們面前僞裝着一切,而在每天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承受病痛的折磨。”
“……”
“她的病已經越來越難以控制了,之前我替她瞞着你們,但是現在作為一個醫生,我覺得你們有必要知道她現在惡劣的情況,她急需配合治療,而且不能再受更大的刺激。”
以婕看着單均一張一合的嘴唇,只覺得一切如同一場夢境般虛幻。
簡奕……精神病……
一切讓她來不及接受,她從高中開始就和簡奕情同姐妹,她那樣樂觀那樣活潑的人怎麽會得精神病?
“這個病是什麽時候開始的?”以婕極力克制着自己開始發軟的雙腿繼續開口問。
“在法國的時候她已經開始有些抑郁,直到回國知道了兩年前的真相,她把所有的罪惡歸咎于自己,那份罪惡感和愧疚感還有對過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