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8)

,梁曉飛便有些急了,他急忙吼着不讓張靜書挂電話,“靜書不管怎樣我也是孩子的爸爸,你不能剝奪我對孩子的權利!”

張靜書冷笑着,“抱歉,梁先生,這個孩子跟你無關,他是我自己的孩子!”

梁曉飛的心真的很疼,昔日最愛的女人如今對他如此冷漠,她不知道在他知道她懷了他的孩子的時候,他有多高興,“靜書,你還是愛我的對吧,要不然你怎麽會為我生下孩子呢。”

他的自以為是讓張靜書作嘔,她實在是沒法跟他再說下去了,“梁曉飛,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現在我愛的是雷揚,不是你!”

說完她便挂了電話,但不一會兒梁曉飛又不依不饒地打了過來,張靜書不想接,挂斷了幾次後她煩的想要關機,這時一條短信卻進來了。

她打開看,是梁曉飛發的,“靜書不管怎樣我都謝謝你留下這個孩子,但是小心秦雨晴!”

後面那句話讓張靜書無端地打了個冷戰,可是一想到明天她馬上就要出國了,秦雨晴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追到國外去,她的心又稍微安了下來。

回到龍湖後已經是下午了,劉阿姨出去買東西了并不在家,家裏只有小芬一個人,看到張靜書突然回來,小芬像是被什麽吓到似的,有些怯怯地看着她。

張靜書還蠻喜歡這個安靜勤懇的女孩兒,和顏悅色地看着她,“怎麽了,小芬。”

小芬有些慌張地低着頭,“沒……沒什麽太太,您要喝水麽,我給您倒一杯。”

做了一個小時的車,張靜書多少也有些渴了,她點點頭,“好,謝謝你。”

然後便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無聊地換着臺。

不一會兒小芬便端着一杯溫水走了過來,她遞給了張靜書,“太太,水。”

張靜書笑着接過來,并沒有發現小芬端着水的手都微微顫抖。

小芬緊握着雙手看着張靜書将那杯水一口一口地喝了進去,她這才松了口氣,但同時恐懼也讓她的身體顫抖着。

“太太,我……我有點悶,能去外面走走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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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靜書從來都沒有真正把這些人看做是傭人,在她眼中她們都是勤勞的勞動者,她也從沒對她們頤指氣使過,她柔柔地點着頭,“好,你去吧,反正阿姨一會兒就回來了。”

得到她的同意,小芬這才穿好大衣匆匆地離開了這裏。

她的匆忙慌張終于引起了張靜書的注意,但是她也只當是小女孩心情不好也沒有在意那麽多,繼續看着電視。

可是沒過多久,她的肚子突然一陣劇痛,她低着頭驚恐地看着一灘血從□湧出來,幾乎濕透了整條褲子。

疼……好疼……,劇烈的疼痛讓她全身乏力,使不出一點力氣,她掙紮着想要去抓茶幾的電話求救,卻一個踉跄跌倒在地上,血一片一片地湧出,張靜書疼的幾乎快要暈了過去。

可是強烈的求生意志與母愛讓她沒有放棄,她終于抓住了手機,撥通了雷揚的電話,用盡力氣哭喊着。

“雷揚救救我,我好疼,救救我……救救我跟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今天不太想更得,我也真的算是脾氣好的作者了,不管別人怎麽說我也從來沒罵過誰,不是我玻璃心不允許大家評論,但是你不能看完盜文來我文下評論吧,這真的很打擊人。

50、晉江獨家發表

接到這個電話時,雷揚恰巧在開車回來的路上,張靜書凄厲的聲音讓他沒打住方向盤,幸虧郊區的車少,一陣尖銳的剎車聲,抖着手他将車停在了路旁。

他死死地抓着電話吼着,“靜書你怎麽了,怎麽了?”

而這時的張靜書已陷入昏迷,根本無法回答他的話,電話的那頭只有無盡的安靜。

聽到那邊已沒了聲響,雷揚的心徹底涼了,他迅速地一邊啓動了車子往龍湖區狂奔,一邊心急如焚地撥打着家裏的電話,但是并沒有人接,小芬哪裏去了?

又給司機打了電話,司機去市區接劉阿姨了,扯下耳機,雷揚将性能優越的跑車提到了最高的速度,心裏默默地祈禱着,一切還來得及。

雷揚很慶幸他今天開的是跑車,原本半個小時的路程硬是讓他縮短到了十五分鐘,他熄了火迅速地跳下了車,狂奔進屋,但客廳中的景象卻硬生生地讓他愣在了當場。

偌大的客廳只有靜書一個人,她淩亂地倒在了血泊中,沾着血污的手緊緊地抓着電話。

長到這麽大雷揚從來沒有這麽恐懼過,也從來沒有這麽心神俱碎過,那感覺就像是整個世界瞬間崩塌了似的,回過神來,他瘋了似的沖向靜書,抱起了她。

“靜書,靜書……”

但靜書卻毫無反應,蒼白的臉與她身下的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要不是她的鼻翼處還有着微弱的呼吸,雷揚能當場崩潰。

雷揚咬着牙強迫自己迅速冷靜下來,他抱起她就往外跑,這個時候他真恨當初為什麽會搬到龍湖區,離市區那麽遠,但現在說什麽都遲了。

快速地将靜書放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他迅速地啓動了車子,然後聯系了他哥的秘書。

“王秘書,我要救人,給我安排清了龍湖到中心醫院的道,我正往中心醫院趕,派人在中心醫院接應我,快點,快點!”

被雷揚這麽一通狂吼饒是王秘書再淡定也被吓了一跳,他看了看身邊的上司,“市長,是小公子,好像有急事。”

正在辦公的雷溫接過電話詢問道,“揚子,怎麽了?”

雷揚一聽是他哥的聲音,立刻宛如看到了救世神一般,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一時沒忍住,聲音都帶着哭腔。

“哥,你救救靜書,她出事了,我要送她去醫院,你幫我把龍湖到中心醫院的道清了,求求你了,哥,你救救靜書……”

從弟弟八九歲以後雷溫就沒聽到他哭過,就更別說這麽徹心徹肺地哭了,雖然他也不知道靜書是誰,但是救人要緊。

他沉穩地囑咐弟弟,“開車小心,我馬上給你安排,冷靜點,會沒事的。”

得到哥哥的保證,雷揚的心終于稍稍安定了下來,挂了電話他一手操控着方向盤,一手握住了靜書冰冷的手。

“寶貝兒,沒事的,你不會有事的,我們一會兒就到醫院了,馬上就到了,你堅持住……”

市長的特權總歸不是擺着看的,剛進市區,龍湖到中心醫院的路就已被清空,雷揚一路順暢,飙着車終于來到了中心醫院,而這時距他到家已經過了四十分鐘了,但是這已經是跟閻王爺競跑的速度了。

雷溫親自來到了醫院,遠遠地便看到弟弟下了車跑着個血污似的人狂奔過來,醫護人員馬上過去接應,雷溫轉向一邊的老院長,“程院長,麻煩您了。”

老院長一張布滿皺紋的臉笑的格外慈祥,“雷市長說得哪裏的話,救人是我們醫生的天職。”

各個專家圍着張靜書那麽稍微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婦産科主任親自上陣,“快,擡到手術室,快點。”

其他不相幹的人都散開,雷揚跟着醫護人員狂奔着,壓根就沒看到他那形象高大的哥。

這時的雷揚已經失了理智,臨進手術室的之前,他緊緊地握着醫生的手,“醫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媳婦兒,一定要救救她!”

醫生不是上帝,她不能保證什麽,婦産科主任掙脫了雷揚的手,“我一定盡力。”說完就趕緊進入手術室,準備手術,留下了雷揚一個人在空靜的走廊中。

不一會兒雷溫協同院長還有王秘書也趕過來了,雷溫看着自己沾滿血污直愣愣盯着手術室的弟弟,不免有些詫異。

他回頭吩咐了秘書,“去我辦公室給他拿套換洗衣服過來。”

老院長也是個人精,一看就知道人兄弟倆有話要說,“雷市長,那我先去開個會,一會兒再來看看。”

雷溫點點頭,“您忙您的,麻煩了程院長。”

老院長又寒暄了幾句這才轉身離開,留下了雷家兄弟二人單獨相處。

雷溫看着掩飾不住自己焦急與驚恐的弟弟,“什麽人,讓你都失了分寸?”

弟弟從小就被大家嬌寵着,行事難免霸道嚣張,但他雷家不出纨绔子弟,凡事都有分寸,這是他們兄弟倆從小就懂的。

雷揚看着自己手中的血,怔怔地說,“如果裏面躺着的是嫂子,你還能管什麽分寸不分寸的麽,哥。”

妻子的重要性對雷溫來說不亞于弟弟,弟弟的話讓他稍稍有些訝異,難道他這個弟弟也開竅了,也開始對女人認真了,他拍了拍弟弟的肩以示安慰,“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但願如此,他們才剛開始好好的,如果她出了什麽事,他該怎麽辦,他真的不知道。

等待的時間總是最難熬的,雷溫也沒有那麽多時間陪弟弟等候,交代王秘書代他處理好一切,他便離開了。

從大哥離開後,雷揚便話也不說,只是一動不動地盯着手術室,就連王秘書勸他去換換衣服,給他買了飯他都不理會,只是徑自盯着那裏,那模樣生怕好像他一動,裏面的人就消失了似的。

王秘書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但至少有三四個小時了,一直巋然不動的手術室門終于打開了。

這時雷揚突然像是被啓動了機關的機器人一樣,猛地沖到了走出來的醫生面前,可是莫名的,他竟什麽也不敢問了,生怕那醫生一開口就告訴他一個噩耗。

四個多小時的手術讓醫生疲憊不堪,她看着眼前的病人家屬,疲倦地宣布了最後的結果。

“雷先生,病人已無生命危險了,但是孩子沒保住,不過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的确,這對雷揚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只要她沒事,其他的他都不在乎,他狠狠地松了一口氣,那一瞬間整個人竟然有些眩暈。

“醫生,那我媳婦兒的身體……”

醫生疲憊地搖了搖手,這事需要詳談,“先把病人送到病房裏,你先去看看她吧,一會兒到辦公室我們詳談。”

雷揚也着急看靜書到底怎麽樣了,也只好答應了醫生,随着護士們一起把靜書送到了病房。

而一旁的王秘書聽到人沒事不禁也松了口氣,幸虧這人沒事兒,要不照小公子這在意的模樣,一旦這人出了什麽事,誰知道這主子能不能把醫院的人都殺了,他可鎮不住這主子,幸好,幸好。

“小公子,沒事就好,那我先去跟市長複命,您有什麽事再找我。”

雷揚一門心思只撲到了靜書的身上,他随意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先走吧。”

跟着護士走進了病房,待護士都出去後,雷揚坐在了床邊,撫摸着她蒼白的臉頰,那大片大片的血又湧現到眼前,他緊緊握着她的手,平複着自己緊張的心跳。

“幸好你沒事,靜書,幸好……”

怕吵醒她,也急于知道她的身體情況,雷揚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了輕輕的一吻,吩咐外間的護士好好照顧她,這才去找主治醫生。

婦産科主任正在辦公室等他,見他一進來便怒氣沖沖地開門見山痛批了他一頓。

“你們是怎麽照顧孕婦的,孕婦竟然食用了大量的孕婦禁用藥,導致大出血,如果不是送來的及時,別說只是流了胎兒,就是孕婦的命也會保不住的!”

雷揚沒想到這麽嚴重,他後怕的渾身都起了冷汗,但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還沒來得及搞清楚來龍去脈,他有些不相信地問醫生。

“你是說她服用了大量的禁用藥才導致大出血流産?”

醫生嚴肅地點點頭,“對,而且是非常多的種類混合在一起,有的在胃裏還沒消化呢。”

自從靜書懷孕後,她的一切雷揚都十分慎重,劉阿姨就是醫院推薦的退休婦産科專業護士,這些事她怎麽可能弄錯?靜書怎麽會誤服禁用藥,還是多種類型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沒有這麽簡單。

但現在靜書的身體最重要,這件事先放到一邊去,“那我妻子的身體有什麽損傷麽?”

婦産科醫生最讨厭的就是這些不負責任的家屬,她嚴厲地拍着桌子,“那麽多禁用藥怎麽可能沒有損傷!”

聽到這裏,雷揚的心咯噔一下,“您是說,她再也不能……”

見家屬反應這樣大,醫生的心裏也稍微舒服了一些,“別亂想,損傷肯定是有的,但沒到那麽嚴重的地步,送來的很及時,有的藥物還沒有來得及起作用,我給她做了保宮手術,但至少18個月之內你們都不能再要孩子了,好好調理病人的身體再說吧。”

雷揚松了一口氣,孩子能有當然是好,但是他更在意的是她,只是如果這件事讓她無法再孕了,這将是對她最致命的打擊,她能不能活得下去還是個未知數,所以此刻雷揚真的不是一般地慶幸自己及時把她送到了醫院裏。

又聽了一些醫生對他怎樣照顧好靜書的囑咐,雷揚這才離開辦公室,走出辦公室後,一想到他差點就失去她了,他的腳步都有些虛懸。

仔細靜下來心來回憶着整件事,他知道事情遠遠不是意外這麽簡單,他的眼睛迸發出一股蝕骨的冰冷,是他疏忽了,但是不管是誰,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動她,他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作者有話要說:更了,大家天天開心,熱死了

51、晉江獨家發表

外面已是大雪紛揚,張靜書是在驚悚的噩夢中醒過來的,夢裏面一片一片血湧過來,險些将她淹沒,她尖叫出聲終于緩緩睜開了眼睛,房間內空無一人,偏頭望去,外面已是茫茫大雪一片。

接近兩天的昏睡讓張靜書的思維停滞着,直到左手緩緩地撫上了平坦的小腹,那些記憶就像是潮水一般湧了過來。

血,到處都是血,那些恐怖的血紅讓她全身的血液都冰冷着,撫摸着平坦的小腹,她顫抖着不想相信這個事實。

厚實的病房門被輕輕打開,聽到聲音趕過來的雷揚走進來看到她醒了,他欣喜地趕緊趕了過來将她抱在了懷中。

“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張靜書怔怔地看着他,一張臉蒼白地堪比窗外的雪,兩天的昏睡讓她的嗓子幹啞着,她試着說話嗓子卻火辣辣的疼。

雷揚見狀連忙去倒了一杯溫水過來,小心翼翼地湊到她的唇邊,濕潤着她的嘴唇與喉嚨。

被水滋潤過的喉嚨舒服多了,張靜書看着雷揚,顫抖着問着她最想要知道的,也是最不敢知道的,“孩子呢?”

雷揚沉默了一下,那天她倒在血泊中的景象還一直萦繞在他的腦海中,他有些後怕地緊緊抱着她,他知道失去這個孩子對她的打擊絕非同小可,可是事情已經發生,瞞也瞞不住的。

他放輕了自己嗓音,試圖讓她感到一些安慰,“靜書,孩子沒了。”

他的話很輕,可砸在張靜書心上卻是千金重,那些疼痛好像還歷歷在目,那天她親身體會到了孩子從她身上一點一滴剝離的感覺,那感覺就好像是有人在拿刀子刮你的肉,一點一點地直到你死去。

可是她仍然抱着希望,因為她感覺到了雷揚回來救他們了,所以她仍然抱着希望,以為這個孩子還能再有活下去的機會,可是現實卻如此殘酷。

淚一點一滴地從她的眼角滑落,她緊緊地抓着自己疼痛的胸口,哭喊着,“他不該以這種方式離開的,就算我曾過想不要他,可是他不該以這種方式離開的……”

她的語氣悲戚到了極點,心疼的雷揚的心也一抽一抽的,孩子沒了也算是如了他的願,可是當時的場景他也看到了,是,她說的對,那個孩子不該以這種慘烈的方式離開的,那種悲慘連讓他這個不喜歡這個孩子存在的人都感到了不公與怨恨,就更別說那些藥還險些要了她的命,想到這裏,他的眼中不禁湧現出一股滲人的冰冷。

他緊緊地擁着她,剛做完手術的她情緒不宜這麽大起大落,可是如果她不發洩出來的話,也許後果會更嚴重。

他只能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靜書,你盡力了,是這個孩子跟你沒有緣分,你別難過了好不好,孩子我們還會再有的,而且還是我們的孩子,所以你別哭了好不好靜書。”

盡管雷揚這樣說,可此時張靜書的心被悲痛與怨恨填滿着,孩子的事,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都齊齊湧上心頭,讓她的心瞬間便被撕裂了,她嚎啕大哭着,想要将這一切的不公與怨恨哭出來,可是那些怨恨卻死死的壓在她的心頭,讓她無法呼吸。

這是報應麽,寶寶是不是知道她曾存了不要他的心,所以才以那種讓她疼痛入骨的方式離開,好讓她一輩子都陷在疼痛與自責中,是這樣麽?

這個時候雷揚知道他說什麽都不管用了,可是他不能不顧她在這次事故中已受大創的身體,他焦急地抱着她。

“靜書你別哭了,就算為了我,為了将來我們的孩子,你別哭了好不好。”

提到孩子,張靜書的精神已瀕臨崩潰,她顫抖着冰冷的身子望着他,淚眼模糊中帶着一種恍惚,“是你麽,是你做的麽?”

雷揚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懷疑他,一股不被信任的劇烈受傷感湧上心頭,他痛楚而憤怒地看着她。

“張靜書你還有沒有良心,我有必要這麽做麽,我要是真想這麽做的話,我幹嘛還大費周章地還要安排你出國,在你心中我就是這樣的人麽?”

雷揚的巨吼讓張靜書愣了下來,她的腦子終于清醒了一點,可是越是清醒,那些疼痛就越清晰。

以那樣一種方式失去孩子的疼痛不是旁人可以想象的,那種巨大的恐懼與怨恨壓在她的心頭上,她伸出冰冷的手抓住他的哭泣着,“雷揚我好疼,我真的好疼……”

這麽一頓吼,雷揚也有點後悔了,她剛剛受到重創腦子難免混亂,他跟她一般見識幹什麽,他嘆了口氣将哭得不能自已的她撈入懷中。

“靜書,不管怎樣孩子已經沒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保重好你的身體,行麽,就當是為了我,行麽?”

他的輕聲軟語讓張靜書的心得到了一點點安慰,可是受到了這麽大的刺激并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解決的,她的心是火辣辣的疼痛,就算雷揚在她身邊也無法減輕這疼痛。

知道勸不住她了,但雷揚也不能任她這麽哭,否則真徹底傷了身子該怎麽辦,他哄着她,叫醫生來給她打了針鎮靜劑,她這才安靜下來,入了睡。

可是看着她在睡夢中還淚痕交錯的臉,他的心鈍鈍地疼着,心裏更是恨不得把這件事的主謀給千刀萬剮了,但一切都得等她醒了,冷靜了下來再說。

渾渾噩噩地,張靜書又是發燒又是昏迷地整整折騰了四五天,醫生說這是因為所受刺激過大才導致身體機能紊亂,好在今天她的燒終于退了,人也平靜了下來。

一直守在床邊疲憊不堪的雷揚這才終于敢眯着眼睡了一會兒,而就在他睡着後的一會兒,張靜書終于從昏迷中緩緩睜開了眼睛。

雖然這幾天一直陷入昏迷中,但張靜書的意識還是清晰的,那些疼痛也并沒有因為她昏迷而減少多少,但是再大的痛苦也有過去的一天,而今她只能接受孩子已經離去的這個事實,可是心中的怨憤卻無法徹底消除,這個孩子在她的心中刻上了一道不可磨滅的傷痕,讓她永世無法忘記。

就着暈黃的燈光,她看着趴在病床邊睡着的男人,雖然一直在昏迷中,但是這幾天她仍然知道他的不離不棄,輕輕撫摸着他因幾天幾夜沒好好休息整理而憔悴的臉,她的淚水一滴一滴地從眼角滑落。

這幾天因為張靜書的混亂昏迷,雷揚的神經已經敏感到了極致,一感覺到有人碰觸他,他便醒了,當看到雖然精神依舊十分差,但眼神終于清明起來的靜書,他終于舒了一口氣。

“醒了?”

見她又哭了,他無奈地将伸手抹着她的淚,這女人真的是水做的吧,昏迷中都不知道掉了幾缸淚了,怎麽還有淚可哭。

“寶貝兒,咱不哭了成麽,你再哭把眼睛哭瞎了我怎麽整?”

張靜書也不想哭,她憋着嘴帶着哭腔對他說,“可是我難受。”雖然已沒有剛開始知道時那樣尖銳的疼痛,但是一想起來那天的場景,她的心就止不住的疼。

雷揚知道她難受,看她哭成這樣,他比誰都難受,但再難受事情也發生了,哭泣改變不了什麽。

他握着她的手,摩挲着她的臉頰,“寶貝你應該明白,人要往前看,你現在就是把眼睛哭瞎了,哭死了,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實。”

張靜書明白,可是她管不住自己,“雷揚,你說寶寶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一定是我當初存了曾不想要他的心思,他才用這種方式懲罰我。”

雷揚知道她又将這一切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可是這幾天經過他的思考跟調查,這一切并不是意外,他撫着她的臉,看着她淚眼朦胧的眼。

“靜書,你知道麽,這次不是意外。”

這些天來,張靜書只顧着在昏迷中疼着,根本就沒時間想這些,她只是以為是自己不小心才失去了這個孩子,壓根就沒有想過是其他的。

可是看着他凝重的表情,她仔細想想,從她離開爸媽家的時候還好好的,她的胎像一直都很穩固,可是為什麽那天只是坐在家裏看了會兒電視就突然變成這樣呢。

那天冷靜下來後,雷揚開始把事情捋一遍,相關的幾個人也都扣住了,劉阿姨跟司機都排除了,唯一剩下的就是失蹤的小芬。

他誘導着她回憶當時的場景,“你想想,那天出事前,小芬有沒有什麽異樣,或者給你吃了什麽,喝了什麽?”

張靜書靜下心來仔細回想那天,小芬好像真的很不正常,她好像有些慌裏慌張的,至于吃了什麽,喝了什麽?她給她,倒了一杯水,對,水!

張靜書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激動地說,“她給我倒了一杯水,對,就是喝了那杯水後,我才出了事,就是那杯水!”

聽他這麽一說,雷揚大體就明白了,他穩住了激動的她,“你別激動靜書,乖,別激動……”

張靜書沒有辦法不激動,誰也想不到會是那個腼腆安靜的小女孩下的手,她抓着雷揚的手,“可是為什麽啊,到底是為什麽?”

她們無冤無仇的,她為什麽要對這麽對她,她怎樣也想不通。

到底是為什麽雷揚暫時也不知道,但是見多了太多的人太多的事,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樣的事都太多了,而且他在意的不是小芬,而是指使小芬的那個人,手都敢伸到他眼皮底下了,真是活膩歪了。

他将瑟瑟發抖的她緊緊擁入懷中,“為什麽我不知道,但是寶貝兒,這麽說吧,你爺們從小就是打架高手,當然也不是哪次都能贏,被人打的鼻青臉腫的時候也有的是,但是你爺們一直都奉行着一個原則,就是誰不讓我痛快了,我就不讓誰痛快。”

張靜書的思緒還一直沉浸在是小芬害了她這個讓人無法相信的事實中,可雷揚的話卻激起了她隐藏在內心深處的仇恨,到底是誰,到底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她?

雷揚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但是這樣起碼能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不把一切都攬在自己的身上,傷神傷身,他輕輕摩挲着她的背,眼中卻迸發出張靜書看不出來的陰寒,“靜書你放心,這事沒完,動你一分一毫的人,我必讓他十倍百倍地還回來,我會讓你親手為那個孩子報仇。”

張靜書閉上了眼睛,曾經那顆柔軟地以為這個世界如此純潔無暇的心終于染上了一抹深深的仇恨,她不會再忍讓了,那些疼,那些痛,誰給了她的,她要十倍奉還。

作者有話要說:當當當,小君我今天就要踏上回家的征途啦,嘻嘻,其實也就是從大連做個船到煙臺了啦,不過這兩天可能更新不會太勤,因為我要回家去辦那該死的網,不過等網弄好了,我一定盡量做到日更,來一人強吻一個,麽麽!

52、晉江獨家發表

這幾天張靜書的情緒終于穩定了下來,也是,不管發生了什麽,總是要接受的,但是她無法釋懷的是,那個害她的人究竟有多恨她,居然會下此毒手。

聽醫生說只要晚了一刻鐘,那些藥物別說只是流了胎兒,就是要她的命也是輕松的,一想到這裏,張靜書就渾身發寒。

雷揚說一定不是小芬,她跟小芬無冤無仇的,她不至于這麽恨她,估計她是在拿錢辦事,可是又會是誰呢,誰這麽恨她,不僅想要殺了那個孩子,還恨不得想要她的命。

驀地,一個人影閃現到腦海中,羅真真?不,不可能,在那期間她根本就沒見過她,而且,她也不相信她能下得了這樣的手。

那是……秦雨晴?突然這個名字閃現在腦海中,可是,真的是她麽?她真的這麽恨她麽?

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張靜書的思緒,看着小護士身後的爸媽跟姐姐,她暫時抛卻了那些亂七八糟地猜想,頗為虛弱地笑了笑。

“爸媽,姐姐,你們來了。”

張母看着幾天不見就這樣憔悴這樣蒼白的小女兒,不禁一陣心疼,她走到病床邊坐下心疼地摩挲着女兒的手,眼淚不禁掉了下來。

“靜書,我這是上輩子做了什麽孽啊,這輩子讓你遭這樣的罪。”

從離婚到現在,女兒就幾乎沒過過舒坦日子,事情一波跟着一波的,這到底是做了什麽孽啊。

見母親這般傷心,張靜書也忍不住想要哭,她強忍着眼淚擦着母親的眼淚,“媽你別哭了,我沒事,真的,挺好的,沒事。”

看着靜書這樣堅強,張家人是又欣慰又心疼,張父也嘆了口氣安慰着女兒,“合該是你跟這個孩子沒有緣分,靜書,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吧,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好你的身子,以後好好過日子。”

張靜書點着頭,應着父親,“我知道了,爸爸。”

話是這樣說,可是對于這件事她真的沒有辦法當做沒有發生過,如果真的是她與這個孩子沒有緣分,是她保不住孩子,那她無話可說,可是他是被人害死的,而害死他的人甚至也想要了她的命,這讓她不寒而栗,也無法釋懷。

張靜棋也心疼地撫着妹妹的臉,擔憂地看着她,“靜書,你的身子……”突然流産了,想必對她的身體傷害很大,不知道她的身子……

張靜書對姐姐寬慰一笑,“是傷了一些,但是因為雷揚送來的及時才沒有釀成大禍,只是,一年半內不能要孩子了。”

聽到這裏,張家人都松了口氣,想到小女兒遭的這份罪,張母的心就如刀割般疼痛,她安慰着女兒,“萬幸沒有徹底傷了身子,好在你還年輕,別想太多,孩子以後還是會有的。”

只是好好的怎麽會流産呢,“不過靜書,好好的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呢?”

張靜書不想重提當時的場景,那些場景一閉眼就足以讓她冷得發寒,她也不想讓家人知道是有人故意為之,讓大家擔心,她垂下了眼睑,“是我自己不小心。”

見狀,張靜棋趕緊扯了扯媽媽,“媽,別問了。”

靜書已經夠傷心的了,媽媽何必還問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呢,只要人沒事就好。

張母也知道自己觸動了女兒的傷心事,趕緊收住了嘴,她擦了擦眼淚,“對對對,靜書,過去的咱就不想了,以後好好的就行了,啊。”

張靜書點點頭,可是她是想好好的,但是如果有人不想讓她好好的怎麽辦,可是這些她不會告訴家人,她不想讓他們再為她擔一點驚,受一點怕,傷一點心了。

張家人于是就不再提那些讓人傷心的事情,張父有事先走了,張靜棋跟張母則留下了陪伴靜書,母女三人親熱地拉着家常,讓張靜書備受煎熬的心也多少舒适了一些。

聊着聊着時間便過去了一大半,他們也在這坐一天了是該回去的時候了,臨走之前張母依依不舍地拉着小女兒的手。

“靜書,要不媽留在這裏照顧你吧。”

張靜書笑着搖着媽媽的手,“媽,放心吧,外面那麽多人照顧我呢,雷揚一會兒也會回來的。”

母親年紀大了,她怎麽舍得還讓她因她操心挨累呢。

想來也是如此,她在這也幫不上什麽忙,張母也只好點點頭,“那靜書媽媽明天再來看你,你想吃什麽,媽媽給你做。”

張靜書不想母親挨累,但是更不想拂了母親的一片心意,她像個小女孩似的歪着頭蹭着母親的胳膊撒着嬌,“我想吃媽媽做的清湯雞了。”

張母愛憐地拍着女兒,“好好好,媽媽明天就給你送來,你好好地養着身子,知道麽。”

張靜書點點頭,這才含笑送走了母親跟姐姐兩人。

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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