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

話說自從容齊那日匆匆離去後,穗禾幾日都沒有見過過容齊一面,只是聽內侍傳話容齊有政務繁忙,等忙過這一陣就來見穗禾,叫她好好休養身體。

穗禾有些憂心,擔心容齊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又怕自己太過敏感,畢竟才蘇醒月餘談不上了解容齊的生活規律。

想着容齊是西啓的陛下,太後有是其生母,內外并沒有聽到什麽戰事發生,想來是她多慮了。

這日穗禾就在花園發呆,就聽到下人傳報皇兄身邊的內侍小荀子求見。

只見小荀子旁邊還有個內侍手裏拿着個金絲籠子,裏面裝了只雪白的小狐貍,像葡萄一樣大的可愛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的機靈觀察着周圍可愛極了。

“陛下怕公主一個人無聊,便派小的給公主送了這個小寵物,希望公主會喜歡。”

穗禾笑道:“幫我轉告皇兄,這小東西我很是喜歡,如若皇兄公務繁忙我去看看他可以嗎?我保證站在一邊乖乖的絕對不打擾皇兄。”

小荀子恭敬的回道:“只要公主喜歡陛下就開心了,公主的話小的會帶到。”

看着一根雜毛都沒有的可愛小獸,穗禾不由自主的想到天界中的魇獸,笑着對小家夥說道:“我就叫你笑顏吧。”

或許是小家夥感受到穗禾的友善,還拿粉紅色的小舌頭舔了舔穗禾,弄得穗禾咯咯直笑。

這一日深夜穗禾已然入睡,這副身體五感敏銳,感受到門口有人靠近便醒起來。

刺客?穗禾決定按兵不動,看看來人想要做什麽,只是随着對方走進穗禾緊繃的身體慢慢放松起來,熟悉的氣息原來是容齊。

感受到容齊坐在床邊,但是并沒有叫醒穗禾,只是輕柔的幫她蓋好被子,把穗禾睡的有些淩亂的情絲整理了一下。

哪裏知道就對上了穗禾睜開明亮的眼睛,容齊有些歉意的問道:“是皇兄吵醒你了嗎?”

之間穗禾随時把頭枕在容齊的腿上,慵懶的說道:“穗禾想皇兄了。”說着對容齊一手環肩,一手抱腰借力起來。

容齊聞着少女身上的芬芳,明知道穗禾動作過于親密,可是就是無法拒絕穗禾的靠近,還深怕穗禾沒有睡醒不夠力氣虛扶着她,而蒼白的面色因為少女的靠近挂上了紅暈。

而穗禾起來近處看容齊時才發現他臉色似乎比平時還要蒼白,氣色并不好。連忙問道:“皇兄可是身體不适?”

只聽容齊寵溺的笑道:“穗兒多慮了,只是這兩天政務繁忙有些休息不夠,皇兄幾日都沒有來看穗兒,穗兒可有生氣?”

穗禾笑道:“穗禾沒事,皇兄快回去休息吧。”

“好。”只見容齊一步三回頭的看着穗禾終究是離開了宮殿。

看着容齊走出門後穗禾笑盈盈的臉馬上陰沉下來,容齊有事!

如若之前容齊沒有來穗禾只是隐約有猜測,可是面對面無論容齊再怎麽隐藏也是不可能瞞過穗禾的。

深吸了一口氣穗禾換了一件暗色的衣袍尾随潤玉出門,只見潤玉極為虛弱的回到自己寝殿,一路上咳嗽不止,甚至咳出了血色。

看着小荀子扶着潤玉躺下後說道:“陛下,您身體都這樣了還要去看公主?”

“穗禾蘇醒沒多久,不去看一眼我不放心。”

小荀子勸說:“您就向太後服一個軟,說兩句好話,母子之間哪裏有隔夜仇?”

只聽容齊嘲諷的笑道:“現在退一步,下次再退一步,退無可退時又該如何?”

小荀子擔心的說道:“可是您的藥已經沒了!”

“無礙,左右不過是個痛,又不是第一次了。”或許是太累了,每過多久容齊便已經睡去。

小荀子看着容齊睡下,便慢慢退出寝殿,哪裏知道一出去就看到穗禾公主身入鬼魅的在門口看着他,眼神就像巨獸露出兇光,一不小心就會擇人而噬。

吓得小荀子就要發出驚呼,被穗禾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帶到走廊盡頭,只聽穗禾語氣陰沉如水的說道:“皇兄到底出了什麽事?”

不容置疑的語氣,小荀子不由自主的就把自己知道的東西和盤托出。

原來太後鏟除異己的事情容齊一向不管,一方面是有心無力,一方面太後和他終究是母子一場。

只是今日太後大權在握卻還要殘殺忠良,容齊不得不管上一管,一方面是因為于心不忍,而另一方面是他心裏面隐隐約約的擔憂。

他注定活不過二十四歲,雖然現在還未成年,但是離二十四歲已經不到十年,始終是短夭之相。

如若這樣,來去一個人也是好的,可是穗兒蘇醒,終究是要為她将來打算,絕對不能讓穗兒成為太後手中棋子。

當然,和太後對抗的結果必然是慘烈的,容齊把忠烈大臣一家放了,意料之中的又被太後停藥了。

穗禾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多久了?…他被停藥多久了?”

“陛下從上次和公主見面後第二天就被停藥了,算算日子已經有七日了。”

穗禾心中波濤洶湧,容齊遇到什麽事情都不說,總想着把她安排好了,剩下什麽都由自己承擔。

容齊睡眠極輕,一有響動就會驚醒,聽着門口有人進來的腳步聲,容齊以為是外面伺候的小荀子又進來勸他所以說道:“你不用再勸了,我是不會像母後低頭的。”

哪知道來人一直走到床邊都沒有說話,容齊卻感受到自己臉上濕濕的,猛然睜開眼睛時看着穗禾眼角含淚的看着他,原來看看是穗禾的淚水滴落在容齊臉上。

看着穗禾的樣子容齊神色慌亂的起身說道:“穗兒怎麽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你是不是預備永遠都不告訴我,你的身體狀況?”

聽着穗禾的話容齊臉色僵硬卻試圖解釋的說道:“皇兄只是政事操勞并沒有什麽事的,穗兒不用擔心?”明明是他生病了,第一反應卻還在安慰穗禾不由得讓穗禾更加感到心酸。

穗禾帶着顫抖的聲音怒道:“皇兄還是不願意說嗎?”

容齊眼神望着小荀子,看着他跪在下方連頭都沒有擡起來,便知道這事怕是瞞不住了。

穗禾的淚就像打在容齊的心上,讓他心軟,讓他心痛。

只見容齊手足無措的拭去穗禾臉上的淚水說道:“皇兄錯了,不該瞞着穗兒的,穗兒不要傷心了,皇兄保證以後都不再有事情隐瞞穗兒可好?”

“你說的!”

容齊鄭重的說道:“承君一諾,必守一生。”

穗禾輕輕的挂了一下容齊的鼻尖說道:“那你快睡吧,我在旁邊陪你。”

容齊明知道于禮不合但是沒有辦法拒絕,特別是穗禾剛剛哭泣得杏雨梨花的樣子還萦繞在他的心頭。

容齊本來是想把床讓給穗禾的,可惜穗禾不肯,最後只得叫小荀子搬一個躺椅在床旁邊方便穗禾休息。

只是說來也奇怪,想來睡眠極輕容易驚醒的容齊因為有了穗禾在身側,沒有多久就熟睡過去了,而穗禾卻無論如何都睡不着。

一直等到黎明時分,穗禾看着熟睡的容齊放輕手腳的離開寝殿,有些事情是需要解決一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