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酒後心聲
陸鳴看了眼葉乘風，也無聲問了句：我可以去嗎？
葉乘風一巴掌輕拍在陸鳴背上，笑着出聲：“你想去就去，問我幹嘛，這麽乖？”
電話那頭的姚科聽出了葉乘風的聲音，問了聲好，繼續催陸鳴：“來吧來吧，不然你喊上葉哥一起。”
陸鳴應了聲好，但拒絕了把葉乘風帶去的建議。
姚科小聲嘀咕了句“真小氣”，沒被兩人聽見。
挂了電話，陸鳴牽着跳跳往回走，經過這會兒的相處，跳跳好像熟悉了陸鳴的氣息，願意和他親近了，走着路還能時不時回頭看看兩位哥哥。
柯基屁股一抖一抖的，特別可愛。
葉乘風把陸鳴對跳跳裝作嫌棄實則喜愛的樣子看進眼裏，松了一口氣，畢竟旋風去世确實是陸鳴心裏的一大傷心事。
兩人回家和葉宛一起吃了頓午飯，葉乘風和陸鳴都拿出了在索瓦納給葉宛帶的禮物。
叮囑葉宛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和兩人打完招呼後，陸鳴沒多留，準備再去工作室潤色一遍新歌demo，明天給姚科他們試聽。
陸鳴走了以後，葉宛突然拉着葉乘風問了句：“兒子，鳴鳴是不是談戀愛了？”
第二天下午陸鳴趕到姚科訂好的餐廳時，他們樂隊的其他四個人都來了。
除了吉他手老趙是他們在常去看演出的酒吧撿的，貝斯手夏夏、鍵盤小智和鼓手姚科都是高中和陸鳴一起組樂隊走到今天的，幾個人太熟了，坐下以後也沒多寒暄。
陸鳴直接把裝着demo的幾個U盤遞給了姚科，大家一邊吃一邊讨論。
夏夏笑得暧昧：“陸鳴你這次寫的什麽主題啊，最近和葉哥一起旅游了兩次，得有點兒新體會吧？”
大直男老趙和小智沒聽出她的弦外之音，姚科倒是一直知道，陸鳴在葉乘風面前和在他們面前有多不一樣，陸鳴還對葉乘風有奇怪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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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時候他們班上有喜歡葉乘風的女生，是對偶像的那種喜歡，下課以後會坐在一起交流，位置恰好在陸鳴前面。
陸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看着人家的眼神有多像老婆被搶了，姚科在一旁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當時姚科還納悶自己是不是想多了，現在想來，陸鳴可不就是怕葉哥被一群粉絲的愛淹沒，忘記他這個高中生弟弟了嗎。
明白人姚科在一邊沒說話，小智雖然沒理解這事兒和葉哥有什麽關系，但也跟着問了句。
陸鳴漫不經心地把玩着手裏的杯子，點了點頭：“确實是嘗試了新主題新風格。”
老趙是個醉心音樂的人，立刻想拿着demo回工作室了，其他人知道他的個性也沒攔着，吃完飯以後剩下四個人打車去了南湖酒吧。
電車軌樂隊在華國搖滾圈內算是天降紫微星，主唱陸鳴能寫能唱，還極具個人風格，樂隊其他成員也是個個都有深厚功底，一出道就備受圈內人看好。
除了臺前的陸鳴因為英俊長相比較火，其他人都很低調，所以進酒吧時四人只随意戴了口罩，沒做其他掩飾。
姚科輕車熟路地帶着樂隊衆人走進了酒吧的一個包廂，陸鳴點了杯藍色瑪格麗特，度數不算太高。
夏夏和小智不喜歡喝雞尾酒，只倒了兩杯黑啤。
陸鳴酒量不算好，最近又有心事，沒喝多久整個人就到了一個微醺的狀态，腦袋迷迷糊糊的，神色也變得迷離起來，但酒吧燈光昏暗，姚科他們都沒注意。
剛還在說着他這次寫的第一首歌名字叫《仲春》，意思是種子萌芽時……
下一秒就聽到陸鳴冷不丁來了一句：“哥，送你。”
小智一頭霧水，夏夏了然地笑了笑：“陸鳴你這次寫的歌是送給葉哥的？”
陸鳴聽到葉這個字條件反射般地轉過了頭，像是在理解她說的話，頓了一會兒以後緩慢地點了點頭。
姚科這時也湊過來，好奇問了句：“陸鳴你這是要追人還是要告白啊？”
小智聽到追人和告白時才反應過來夏夏吃飯的時候到底在調侃什麽，驚訝了一會兒，沒想到居然還有這層意思。
又轉念想到陸鳴這人在葉乘風跟前那副乖得不像陸鳴的樣子，雖然有點別扭但還是迅速接受了，并在夏夏和姚科的帶領下加入了八卦大軍。
陸鳴平時在音樂問題上确實比較冷酷無情說一不二，性格也沒有多麽溫柔，好不容易找到這位的軟肋，隊友們可謂是越損越開心。
現在的陸鳴問什麽答什麽，大家就在不過分的情況下瘋狂追問。
“什麽時候喜歡的葉哥啊？”
“我也……不知道，有一天突然發現的，在這之前可能喜歡很久了。”
“所以新歌是告白？”
“是……也不是”
“什麽意思？”
陸鳴這時好像微微清醒了一點，仰靠在沙發上，輕聲說了句什麽。
酒吧的環境太嘈雜，三人沒聽清他具體的回答，只依稀聽到了“告白”兩個字，但也沒繼續追問，又另起了個話頭。
“那你是想怎麽辦，暗戀不是你的性格啊阿鳴。”
陸鳴垂了垂眸：“能怎麽辦？我倒是想追，可阿起一看就是直男……而且葉阿姨對我那麽好……”
姚科怪異地眨了眨眼“：你這麽确定葉哥是直男，難道他交過女朋友？”
陸鳴搖頭，姚科：“那不就得了，我看葉哥從小對你好成那樣，跟對待女朋友也差不多了。”
陸鳴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回道：“可是他在我面前什麽都不避諱，那天還邀請我和他一起洗澡……”
陸鳴話還沒說完，小智一口啤酒差點兒噴了出來：“一起洗澡？”
夏夏白了小智一眼：“你沒進過公共澡堂？不要這麽大驚小怪嘛。”
“但是……”小智話但是還沒但是完，陸鳴又繼續說道：“我倆從小一起長大，我又比阿起小，他對我好是不是根本就把我當親弟弟啊。”
姚科膽大包天地湊過去摸了下陸鳴的頭，果然被陸鳴啪一下打開了。
姚科啧啧了兩聲：“你看你，對我們那可是無情殘酷無理取鬧，你把你這不可一世的勁兒用到追葉哥上去呗，我覺得還是很有希望的。”
小智也在一旁表示認同，夏夏冷不防加了句：“你如果不敢追，那你舍得看葉哥以後和別的人在一起，對別人比對你好，還要跟那人幸福地過一輩子？”
陸鳴就跟狗狗被搶了食物似的一下從沙發上坐直，光是聽到夏夏這麽一說，他就覺得心裏像滴了檸檬汁，酸得難忍，要是以後真有這麽一個人，他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不冷靜的事來。
他從小就最喜歡葉乘風，比喜歡自己父母還喜歡他的阿起哥哥，雖然現在感情變質了，感情的深淺卻是不變的。
只會從喜歡哥哥變成喜歡這個人的全部，想要這個人的全部而已。
他知道葉乘風是直男，希望葉乘風能幸福，但如果有人跟他說葉乘風的幸福不是你給的，他又受不了，連假設也不行。
他在和葉乘風一起參加節目時說的話做的事全部都是克制不住的真心，看到兩個人有cp粉時他又擔心又開心。
開心有人能看出他潛藏的情緒，又擔心阿起看出來他潛藏的情緒。
這種矛盾的心情時刻影響着他，也影響着他的音樂。
《仲春》是旋律輕快的情窦初開，後來寫的《漩渦》是繁複掙紮的暗湧情意。
陸鳴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神色卻始終變換不清。
看着陸鳴的表情，三人也沒了心思說笑，姚科站了出來。
“阿鳴，本來你自己的感情我們不應該插手多說什麽，但認識這麽久了，我也就看你對葉哥這麽患得患失過，可能我不知道你的很多顧慮，但在我眼裏，葉哥對你是真的好，或許他只是沒意識到呢？”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覺得你不用這麽悲觀……”
嚴肅了沒幾句，姚科又恢複了他吊兒郎當的姿态：“大不了兄弟幫你搶親！”
陸鳴酒勁兒已經差不多過去，沒回答姚科的話，只暗自沉了沉眼神，握在酒杯上的手泛起一股青筋。
一場談心過去，走出門時，夏夏突然想明白，陸鳴當時靠在沙發上說的那句話是——
對方不知道的告白，算告白嗎。
那邊陸鳴在醉後情真意切地吐露心聲，這邊葉乘風在否定了他媽媽的八卦猜測回自己家以後，接到了朋友溫青陽打來的電話。
溫青陽是葉乘風拍的第一部 電視劇《雲樂風雲》的男一號，他在劇裏飾演葉乘風的哥哥，兩人對手戲挺多。
溫青陽性格熱情開朗，劇外也對葉乘風這個新人弟弟很照顧，兩個年輕人在這部戲拍完以後就成為了朋友。
當時的溫青陽已經很有名氣了，而葉乘風戲裏這個少年俠客的角色還是他爸的編劇朋友看他合适，硬把他拉去的。
結果導演一下發現了葉乘風的演戲天賦，誇他靈氣逼人，天生就是要吃這碗飯的，葉乘風也在這次嘗試以後對演戲有了很大興趣，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葉乘風五月份拍完的新電影《人生細水流長》溫青陽參與了投資，這次是來找他和劇組一起走紅毯。
“乘風，這次的慈善夜晚會要不要跟劇組一起去？”
作者有話要說：
姚科，你可真是鳴鳴的好兄弟啊（棒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