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表白 今日一更
霍以骁在電子鎖按鍵上輸入密碼後, 大門沒像上次那樣直接打開。
電子鎖屏幕顯示‘輸入密碼不正确,’他盯着看了兩遍後,翻閱手機的備忘錄, 重新輸入密碼。
這次,大門依然緊閉着。
霍以骁哪有什麽不明白的,溫暖顯然更改密碼了。
不得已, 他只能按門鈴,祈禱溫暖在家,會給他開門。
此時此刻,溫暖正坐在書房的電腦前, 手機開着免提,一邊和餘音打電話,一邊看餘音發送過來的授權協議。
餘音對法律方面的知識不夠了解,有時候, 關于協議上的東西, 咨詢完律師, 放心不下的,會找溫暖幫忙看, 避免協議上有巨坑的條款,把她坑進去。
溫暖本科選修過法學, 在國家沒禁止非法學專業的人可以參加司法考試前,她就報名參加司法考試, 并通過考試了。
餘音要她看授權協議, 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認真看,并逐條跟餘音解釋條款的意思,餘音有聽不懂的,還得多解釋兩遍。
過度專注的狀态, 導致她依稀聽到門鈴聲響起。
覺得好像有人按她家的門鈴,又覺得好像聽錯了。
畢竟,她住在這裏,常按她家門鈴的人,只有賀深和定時過來打掃衛生的清潔人員。
而這種時候,賀深在浴室洗澡,她今天也沒額外地叫清潔服務。
應該是她聽錯了,沒人按門鈴。
門外,霍以骁等了五分鐘,沒見到有人來開門,于是,繼續按第二次門鈴,心急如焚地希望溫暖立即開門
在客房浴室裏的賀深,聽到門鈴聲,有些疑惑,是誰晚上過來溫暖家裏找她。
關閉花灑,他斜掃一眼沒洗澡前穿的衣服,仿佛聞到衣服隐隐約約有湯的味道,沒有再次穿上它們,而是拿過旁邊架子上的浴袍,拿來穿上。
他剛穿上浴袍,門鈴第二次響起。
兩次門鈴大概相隔幾分鐘,時間上,足夠溫暖去開門。
她不在客廳嗎?去哪了?怎麽不開門?
客房和客廳是連接的,賀深走出客房,可以将整個客廳納入眼中,也可以看到大門。
客廳不見溫暖在,而第三次門鈴也響了。
他環視四周一圈,無從分辨溫暖在屋子裏的哪個角落。
門鈴又響起第四次,這次帶着些許急促,門外的人,勢有不開門就一直按門鈴的氣勢。
沒有溫暖的允許,也不知道來者是誰,帶着何意,不能随便開門放人進來,他走到大門處,掃看挂在門上的門鈴屏幕,想看看是誰按的門鈴。
可視門鈴的攝像頭,能夠看清門外的一切情況。
一張露出着急的臉龐出現在屏幕,賀深不禁擰了擰眉,眸中瞬間布滿冷意。
霍以骁!
傍晚時在維克等溫暖,這會又來溫暖家,想做什麽?
他重新環視四周,依舊看不見溫暖在哪。
屏幕上的霍以骁,臉色比剛才還要着急,明顯十分想見到溫暖。
思考片刻過後,賀深直接打開大門。
霍以骁連續按了四次門鈴,見到門終于被打開,心中一陣歡喜。
然而,歡喜不到三秒,他面上揚起到一半的笑容,徹底凝結住。
溫暖家裏有一個陌生男人!
身上穿着浴袍!
頭上有水珠!
霍以骁心中猛地一沉,咬牙切齒問:“你是誰?”
賀深扯了扯唇角,夾雜些笑意地道:“怎麽?霍先生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
來前,父母的話語,響蕩在耳邊,霍以骁瞬間确認男人的身份,冷聲問:“你是明森集團的賀深?”
賀深臉上笑意更為明顯,道:“恭喜你,答對了。”
霍以骁雙手不由緊緊攥着,死死地瞪着賀深,“溫暖呢?我要見她!”
賀深饒有興致地注視霍以骁,“不好意思,我女朋友現在不方便,你有什麽事跟我說吧。”
一個男人在一個女人家裏,身上的衣物,是充滿無限遐想的浴袍,并且賀深一看就是剛洗完澡,他還稱呼溫暖為女朋友,說溫暖現在不方便,‘不方便’這個詞語,引人很難不想歪。
霍以骁瞠目欲裂,怒火中燒,像是看着仇人般地看着賀深。
見霍以骁這樣,賀深果斷關上門,唇角挂着的笑意,逐漸擴大,将他整張臉占滿,眸中也裝滿着笑意。
溫暖剛開始以為門鈴聲是錯覺,接着門鈴重複了三次,納悶是誰大晚上的來按她家門鈴,只得從書房裏出來,準備弄清楚是哪個人按門鈴。
誰知道,她走了一小段路,差點走到客廳時,聽到賀深那句“不好意思,我女朋友現在不方便,你有什麽事跟我說吧。”
女朋友?
她有答應過賀深做他女朋友嗎?
賀深只是在她家借個浴室,怎麽成了她的男朋友?
而且,賀深沒問過她要不要做他的女朋友!
她不由停住腳步,茫然地望向站在門口處的賀深。
賀深轉過身,發現溫暖站在不遠處,笑意慢慢斂去。
溫暖掃向被關上的大門,問:“剛剛誰來了?你在跟誰說話?”
為什麽跟按門鈴的人說,她是他女朋友?
賀深餘光瞥向大門,再看着眼中透着不解的溫暖,“我幫你打發了煩人的前未婚夫,你拿什麽來感謝我?”
一聽‘前未婚夫’,溫暖知道是霍以骁來了。
她皺起雙眉,走向大門,去看可視門鈴的屏幕。
果然,門外站着的人是霍以骁。
他滿臉憤恨地盯着門,仿若要盯出一個洞來。
溫暖目光從屏幕上移開,下意識地伸手到門把上,想鎖上第二道鎖。
不料,她手剛放在門把上,手被賀深緊緊桎梏着。
賀深微抿唇角,“你……要把門打開,放你前未婚夫進來?”
生理構造不同,男女之間的力氣懸殊,溫暖力氣不及賀深大,他緊抓住她的手,她即便是使勁全身的力氣,也無法掙脫他的桎梏。
聽着他這句看似雲淡風輕的話語,實則,他幽暗似是深海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直視她,給人一種強大的威壓。
她視線不禁往下移,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一件事。
他頭上的短發,有幾顆晶瑩的水珠,身上穿着她家的浴袍,明顯是剛洗完澡。
并且,剛才動作幅度太快的原因,導致浴袍的領口變大。
線條流暢又像高山連綿起伏的肌肉露了出來。
頓時,她想到曾經那個不可描述的夢,莫名有些口幹舌燥,視線完全不受控制地再往下移,定格在他的腹部。
八塊腹肌?
有嗎?
女孩遲遲不說話,目光也不和自己對視,倒是往下看,十足被說中後心虛的模樣,賀深不自覺地将她的手從門把上拿下來,還把她另一只手也抓在手裏,道:“溫暖,我不想你開門。”
本來是一只手失去自由,現在是兩只手沒有自由,同樣都感受到賀深滾燙的體溫,溫暖神色變得略微不自然,耳根隐隐有發燙的趨勢。
她擡起雙眼,對上賀深幽暗的目光,道:“我不是要開門,是要把第二道鎖鎖上。”
門是有兩道鎖的,一般她自己回到家中,會當即鎖上兩道鎖,今晚發生意外,賀深要在她家待到電工來,她就只鎖了一道鎖。
賀深剛剛開過門,關上門後,第一道鎖會自動鎖上,第二道鎖得手動鎖上,他肯定不知道第二道鎖怎麽鎖。
被誤會是要開門放霍以骁進來,她哭笑不得。
賀深目光掃過屏幕,霍以骁已經不在門外,大概是走了,但他也沒松開溫暖的雙手,“真的嗎?”
當前,賀深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威壓,是溫暖先前沒經歷過的。
她有理有據地懷疑,若是自己說,要把門打開,放霍以骁進來,估計她今晚用盡辦法,賀深也不會讓她打開門。
溫暖點點頭,“真的!你去維克接我下班時,我跟你說過,我很煩霍以骁,連他所有聯系方式都拉黑删除了。我都煩他,怎麽還會開門放他進來,這不是給我自己添堵嗎?”
霍以骁之前不打一聲招呼地來過她家後,那時,她已經決定解除婚約,不想和他保持未婚夫妻的關系,等他走後,她就把家裏的密碼改了,免得霍以骁知道密碼,能進她家第二次。
改完密碼,她忘記通知物業,要從霍以骁的信息删掉,他不是她的同住人,他要來這裏,不能放行他。
女孩無比真誠的表情,賀深經過思量後,道:“嗯,我信你。”
溫暖擔心霍以骁會再度按門鈴,又重看一次屏幕。
沒看到霍以骁,為避免霍以骁下一次再來,現在,她得趕緊通知物業。
她想從賀深的手中,抽回自己的雙手,給物業打電話。
奈何賀深力氣太大,她就是抽不動,唯有說:“賀深,你松手,我要打電話通知物業,把霍以骁列入黑名單。”
聞言,賀深松開溫暖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到沙發,拿起自己放在沙發的手機。
溫暖不知道賀深拿手機做什麽,準備回書房拿手機打電話,結果就聽到他說:“A棟11層有個非法闖入者,名字叫霍以骁,大約是二十分鐘前來的,麻煩你們來把他趕出去,并把他列入黑名單。”
業主打電話投訴有非法闖入者,物業很是緊張,忙不疊地查詢訪客信息,發現A棟11層的業主,登記過霍以骁是同住人,屬于可以随便在小區自由出入的人。
物業小心地道:“賀先生,您說的非法闖入者,是11層業主溫小姐的同住人,她登記過霍以骁的信息。”
言外之意,賀深沒有權限叫霍以骁列入黑名單。
賀深聽出了物業的言外之意,走到溫暖的面前,随即打開免提,“溫小姐在這,她跟你說。”
溫暖自然明白賀深的意思,對電話裏的物業說:“我是溫暖,A棟11層的業主。那個霍以骁,不是我的同住人,把他的信息删掉,禁止他再進來小區裏。”
“好的,溫小姐,我馬上删掉。”
賀深補充道:“現在不确定霍以骁離開小區沒,請你們來檢查他是否離開。”
工作職責就是服務好所有的業主,有兩位業主提出要求,物業當即組織幾個同事,迅速分工,有人去A棟檢查,有人在小區裏檢查,務必确保霍以骁離開小區。
已經通知完物業,溫暖準備回到書房裏,繼續和餘音通話,接着看協議。
可是,賀深站在她面前。
她邀請他來他家作客,他已經洗好澡了,丢下他一個人,不合适。
他剛才和霍以骁說的那句話,又在她腦海裏響蕩。
最關鍵的是,他就穿着浴袍,她對着他,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好。
到處亂看,也不好。
溫暖勉強控制好自己的目光,盡量不讓目光下移,只看着賀深的臉,“你怎麽把電話挂得那麽快,應該催一下電工到底要多久過來。”
“電工沒來,你要趕我走?”
“……”溫暖似是被噎了一下,“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書房裏放着的手機,還在通話中,餘音等着我幫她看協議有沒有問題。”
“什麽協議?”
“她作品的授權協議!我先……”
溫暖想說自己先回去書房,把電話挂斷。
豈料,她話說完,手腕被用力一拉,而後整個人落入一個寬厚的懷抱。
耳裏猝不及防地傳入強勁有力的心跳聲,腰身被一雙大手環抱,鼻子嗅到和她身上同款的沐浴露香氣,她心跳聲飛速加快,不知所措地擡頭注視賀深。
只見,賀深目不轉睛地俯視比他矮大半個頭的她。
全身血液瞬間往臉上湧,她大腦轟的一聲,語言能力暫時失控,不夠流利地問:“賀……賀深,你……你要幹嘛?”
很早很早以前,賀深便想這樣不顧一切地把溫暖擁在懷裏。
現在,他做到了。
喜悅和滿足,幾乎使他的心髒,激動地想逃脫胸腔的禁锢。
他舍不得眨眼地望着懷中人,聲音逐漸低沉地道:“溫暖,我相信你已經看出來,我喜歡的人是你。”
低沉充滿磁性的聲音,響在耳邊,溫暖心裏那頭小鹿瘋狂亂撞,面上的血色,稍稍比平時多了些,顯得較為紅潤。
她确實已經看出來賀深喜歡的人是她,不過那是前天晚上才确定的事情。
呆呆地望了會賀深,她微微別開臉,“那個,我……我是看出來了。”
“今晚是突然一點,但我還是要說。”賀深停頓的剎那間,眼眸中閃爍明亮的光芒,“我喜歡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嗎?”
突如其來的表白,溫暖仍處于不知所措中。
她眨巴了幾下眼睛,想看賀深,又不敢看賀,“那……那個……”
大腦亂得跟漿糊似的,語言能力徹底失控,說不出完整的話,她咬着下唇,微微皺眉。
懷中人皺起眉,糾結的模樣,映入眼簾,賀深眸中閃爍的光芒,一點一點地消失,“溫暖,沒關系,我不是立刻要你的答案,我可以等。”
等了這麽多年,他也不急在一時。
沒想好回答,又聽到賀深這麽說,溫暖眼睛忘記可以眨的功能,直愣愣地注視賀深,“你……太突然了,我不知道說點什麽好。”
2月7日,她發現賀深有喜歡她的可能。
3月4日,賀深向她表白。
歷經不滿一個月,中途,她還去美國出差了半個月左右。
确定他喜歡她,滿打滿算,也就48小時,短短兩天後,她就經歷被他表白,過于突然,她……不知道他會表白這麽快。
賀深環抱溫暖腰身的雙手,沒有像剛才抱得那麽緊,放松了點。
他目光與她目光交纏在一起,問:“我吓到你嗎?”
大概是聽到賀深對霍以骁說,她是他女朋友,溫暖有一點心理準備,沒被他吓到。
因此,她搖搖頭,“你沒吓到我。”
賀深抿了下唇角,“現在不給我答案,能給我一個期限嗎?”
溫暖不禁眨眨眼睛,“期限?你先讓我想想。”
“好。”
“那……你松開我?”
溫暖差不多是依偎在賀深的懷裏,和他僅有隔着薄薄衣衫的距離。
不對,他浴袍的領口越來越大,有大一片皮膚是沒有被浴袍遮擋住的,她從不知所措中走出來,看着他皮膚紋理清晰的肌肉,隔着衣衫,都能被他的體溫傳遞過來。
那種滾燙感,她遏制不了自己的大腦,不去想那個不可描述的夢。
聽見她叫他松開她,賀深縱然是再戀戀不舍,也得松開雙手。
松開她以後,他還往後退一步,給予她眼下認為安全的距離。
溫暖覺得并不安全,距離很近,眼睛依舊能瞟到他的肌肉,還發現浴袍的長度,只到他的膝蓋,他修長白皙的小腿,明晃晃地露在外面。
她眼睛亂瞟了一下四周,掩飾自己剛才都看哪了,道:“我要回書房裏,繼續幫餘音看協議!你自己在客廳坐吧,電工來了,就回你自己家。”
說罷,她匆匆走回書房裏,關門也略微大力了點。
賀深站在原地,目睹她的身影,消失在書房的門,視線沒立即收回來。
把賀深留在客廳,一個人跑到書房,溫暖深呼吸幾口氣,放松自己砰砰砰跳不停的心髒,再度回到電腦前。
電話另一邊的餘音,本來和溫暖說得好好的,溫暖卻說有人按門鈴,要去看是誰大晚上按她家門鈴,百無聊賴地等着溫暖繼續通話。
聽到椅子拉開發出的聲音,餘音猜測溫暖已經忙完了,問:“姐妹,誰大晚上按你家門鈴?”
溫暖坐在椅子上,對準開免提的手機說:“霍以骁!”
“……擦!霍以骁怎麽陰魂不散,還來你家找你?”
“誰知道他啊!我們解除婚約後,他老給我畫大餅,想用利益來吸引我回到他身邊!”溫暖煩躁地揉揉眉心,“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他竟然會這麽煩人,喜歡給人畫大餅,只會嘴上說好聽的。”
“喜歡一個人時,肯定會對那個人有濾鏡,看他什麽樣子都是好的。不喜歡他了,濾鏡自然沒有了,會看清他的真面目。”
“你不要說得好像我是個智障,喜歡霍以骁,也會永遠帶着濾鏡。”溫暖從小到大,分辨得出來,身邊人的好與壞。
“我沒說你是個智障,你要說你是個智障,我勉為其難地承認。”餘音翻了翻溫暖說到一半的條款,“霍以骁來你家找你,你怎麽打發他走的?”
“不是我打發的,是賀深打發的。”
“賀深在你家?哇,你倆發展到什麽程度了?昨晚剛約會,今晚他就進你家門了,明晚豈不是……”餘音憋不住自己身為編劇的腦洞,“那啥?”
“那什麽那?我去他家吃飯,他家電路有問題,停電了,黑漆漆的,我不小心把湯潑到他身上,他來我家坐會,順便洗個澡。”說着,溫暖眼前看到的不是電腦上的協議,而是剛才看到的肌肉。
“孤男寡女,他來你家洗澡,你不欣賞欣賞美男出浴?”餘音常年游走在娛樂圈,合作的演員全是帥哥美女,對帥哥衣服下隐藏什麽類型的身材,頗有心得。
通過賀深的身形,和他穿衣服的風格,她敢保證,賀深絕對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八塊腹肌不知道有沒有,但那雙逆天的大長腿,是藏不住的,人随随便便找個地一站,無比吸引眼球。
溫暖不想和餘音說美男出浴的話題,她的心還亂着。
她扶着額,“那個……賀深剛剛跟我表白了。”
從溫暖口中,分析得知,賀深百分百喜歡的人是溫暖,餘音就預料到賀深會有跟溫暖表白的一天。
預料中的事情發生了,餘音哦一聲。
溫暖想聽到的不是哦,郁悶道:“你就這反應?”
餘音翻了個白眼,“不然?賀深明擺着喜歡你,主動的事情,一般是男方做得多,他跟你表白,我要做什麽反應?你快點說,你答應他沒。”
“沒有,我要想想。”
餘音拔高聲音,“賀深和你年紀相仿、大學同學、一個圈子裏的人、門當戶對,他條件又比霍以骁好,願意砸錢給維克融資,對你上心,你還想什麽?”
橫豎看,賀深對溫暖而言,是個絕佳的談戀愛對象。
作為溫暖的好朋友,她有義務督促溫暖找個好男朋友,可不要再找像霍以骁那種類型的男人。
溫暖努力平複自己過快的心跳,“賀深是維克的股東,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賀深喜歡她,她對他也有好感,并不介意和他談戀愛,甚至期待和他談戀愛。
但是,談戀愛不能單憑喜歡的情緒一上來,立刻答應和對方談戀愛,她要冷靜下來,理智地想想情況。
一聽溫暖這句話,餘音明白她的擔憂,“賀深是維克的股東,與他和你談戀愛,關系不大吧。”
“我們有利益牽扯,又有感情摻和,假設未來……”溫暖不是白拿賀深的錢,以賀深目前手裏的股份,他算是維克的大股東了,“我們有什麽矛盾,你說怎麽辦?”
“涉及到商業利益,我不是很懂。”餘音犯愁地用手撐着腦袋,“談個戀愛,瞻前顧後太多,也累。你和賀深戀愛,萬一将來分手了,以你們的性格,能好聚好散吧。”
“你拿什麽斷定我們好聚好散?我曾經以為我和霍以骁會結婚生子,結果呢,我們解除婚約,我不僅見到他會煩,連聽到他的名字也煩。”溫暖頓了頓,“感情這種事,難以預料,不太可能會按照自己想象的方向發展。”
“霍以骁不喜歡你,賀深喜歡你,他們不一樣!”餘音被難住了,“你談個戀愛好難,早知道,不如不要賀深的融資……”
“我是有預知能力嗎?為了和他談戀愛,不想跟他有利益牽扯,不要他的融資?拜托,不要說這種不切實際的話!”
“姐妹,我幫不了你,你自己看着辦。”餘音從未遇到過如此棘手的感情問題,有心想當感情導師,也沒能力當。
好朋友不是有情飲水飽的普通人,身上肩負重任,同理,賀深也不是普通人,他們所站的高度,比她一個小編劇高太多。
溫暖忍不住嘆一口氣,“賀深還等着我的答案。”
餘音求饒:“姐妹!我今晚不睡覺,也會幫你想答案,看怎麽做選擇!你先把我的協議看完,我最遲明天早上要發出去,等着收錢的!”
溫暖并非要餘音幫她做選擇,餘音不是她,她是當事人,清楚自己的感受,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東西,誰也代替不了她做選擇。
“不用你幫我想答案,我自己想。”她滑動鼠标,忘記自己看到協議哪裏了,“協議,我們接着說吧!我們剛剛說到哪裏……”
敲門聲響起,溫暖自動停止說下去,掃向門口。
家裏兩個人,就她和賀深,毫無疑問,敲門的人必定是賀深,她問:“賀深,你有什麽事嗎?”
“我可以開門嗎?”
“可以。”
得到允許,賀深推門進來,看見溫暖坐在辦公椅子上,電腦是開着的,手裏還拿着手機,顯然在忙。
他道:“電工來了,我上去。”
賀深身上的浴袍,換成他自己的衣服了,溫暖目光可以正常地看着他。
聽他說要上去,她向他揮揮手,“好的,晚安。”
賀深朝她勾起一個淺笑,“晚安!”
門被關上,溫暖繼續和餘音溝通協議的事情。
溝通的過程中,她沒全程專心致志,會分一下神,想賀深跟她表白的畫面。
到睡覺時間,她也在想表白的事,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才勉強入睡成功。
而樓上的賀深,如回 玖拾光整理到五年前得知溫暖要跟霍以骁訂婚的那天,雖然同樣失眠,心情卻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