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母親這是在威脅我?

溫心激動的抓住了裴夫人的手,眼底都是哀求之色:“伯母,你一定要幫幫我,我是真的很喜歡雲骁的!”

為了裴雲骁,她已經把一只手給賠出去了,如果還不能得到他,那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說真的,當知道自己左手真的廢了之後,她後悔了,後悔不該為了一個男人而放手一博,後悔自己失了心智。

可是能怎麽辦?

現已至此,她所能做的也只能是抓住裴雲骁,讓自己的犧牲不會白費。

而在這之前,只有讓裴夫人站在自己一邊。

就算裴雲骁生性再冷情,但裴夫人畢竟是他的親生母親,如果裴夫人以死相逼,她不相信他會無動于衷。

溫心用的力氣很大,裴夫人都被她抓疼了:“溫心。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

裴雲骁到醫院的時候,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母親竟然在親自喂溫心喝粥,那副和諧的畫面,怎麽看都像是母慈女孝。

對林然,她卻從來都是冷漠以對,甚至連個好臉色都沒有給過。

這樣的對比讓裴雲骁心裏很不舒服,所以對林然也就更為虧欠。

看到裴雲骁,溫心兩眼放着光彩:“雲骁,你來啦……”

裴夫人也松了一口氣,笑着對他道:“快過來陪溫心說說話。”

裴雲骁卻站在原地沒有動,裴夫人心裏生出不好的預感,再次催促他:“你這孩子,傻站在那裏做什麽?讓你過來陪陪溫心沒聽到嗎?”

裴雲骁只是站在原地,冷聲道:“溫小姐,我很感激你救了我母親,如果可以我自會盡一切所能補償你,但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強的……”

聽到這裏。溫心就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麽了,整個人都炸開了:“我不聽,我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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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剛穩定下來的溫心,在聽到裴雲骁的話後,又失控了,瘋狂的将桌上的東西全都攬到地上,雙眼紅的像是能滴出血來一樣。

溫為念看到這一幕,立刻沖進病房裏:“裴參謀長,再怎麽說我女兒也是為救你母親受的傷。我們不求你們補償,但好歹也不要趁人病要人命好嗎?還是說你真的要要了我女兒的命才甘心?”

面對他的指責,裴夫人臉色難看:“溫部長誤會了,雲骁他不是那個意思……”

她想要打個圓場,卻被裴雲骁冷聲打斷:“母親,我說的就是溫部長所理解的那個意思。”

裴夫人氣極,握緊的拳頭落在他的肩上:“你胡說什麽?你這是不想讓溫心活了嗎?”

裴雲骁不以為意的聳聳肩:“她随意。”

這個女人的生死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啊……”

溫心大叫出聲,擡起左手往桌角撞,完全就是自虐。

溫為念也是一副痛苦到生無可戀的表情:“我苦命的女兒!”

裴夫人心疼的抱住溫心,情急之下脫口而出:“溫心你別這樣傷害自己,我……我保證一定讓雲骁娶你!”

說着狠狠的瞪着裴雲骁:“還不快說話,難道真的要讓溫心死在你面前嗎?”

“她的生死與我無關。”裴雲骁完全事不關己的冷聲回應。

裴夫人愣了下,感受到溫心的掙紮,立刻質問他:“那我的生死呢?是不是我的生死也與你無關?”

裴雲骁定定的看着裴夫人,微眯起的眼眸中釋放出危險的氣息:“母親這是在威脅我?”

裴雲骁自帶一種強大的氣勢,那種撲面而來的壓迫感讓裴夫人有些怯步了,但想到這是唯一能将林然徹底驅逐出裴家的機會,便又有了勇氣。

“你要這樣認為也可以……”

裴夫人四周看了眼,最終還是沖出病房站在陽臺邊上:“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這個VIP病房位于28樓,從這裏跳下去真的是會死的很難看。

生怕自己會一個不小心掉下去,裴夫人抓緊了圍欄,雙眼死死的盯着裴雲骁。

“母親真要如此?”

裴夫人态度堅定:“你如果不肯答應娶溫心,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裴雲骁緊抿着唇,久久沒有開口說話。

他們母子兩人就這樣僵持着,讓溫為念和溫心都暗自得意,畢竟有哪個兒子會不在意自己母親的?

裴雲骁就算再強勢無情,也絕不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母親去死,更何況以他的身份,是絕不可能背上一個逼死生母的罪名,受到千夫所指。

但他們卻遠遠低估了裴雲骁的堅定,更是高估了裴夫人在他心中的位置。

“母親如果堅持要跳,那就跳好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裴夫人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難以置信的問他:“你剛說什麽?”

裴雲骁再次重複:“母親要跳便跳好了!”

裴夫人憤怒的怒吼:“裴雲骁,我是你媽!是懷胎十月将你生下來的母親!”

“母親知道便好。”

裴雲骁的态度依然不鹹不淡:“這樣脅迫自己兒子的,母親恐怕也是唯一一人。”

裴夫人也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分了,尤其是當着溫家父女的面讓裴雲骁下不來臺,可是現在進退兩難,讓她主動認錯也是難以接受的。

見她依然固執己見,裴雲骁冷冽的聲音中不帶一絲感情:“母親可知道我自獨自執行任務開始,受了多少威脅?而那些威脅我的人結局又如何?”

他從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那些威脅他的,一個個全都被他送去與上帝理論了。

裴夫人怎麽可能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

怒火攻心的她厲聲質問:“所以你現在這是在威脅我?”

如果她執意要堅持自己的意見。他會怎麽做?像對待那些敵人對手一樣對她嗎?

“裴雲骁,別忘了我是我母親!”

“所以我才願意給母親機會。”

裴夫人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不知道該怎麽化解眼前的尴尬。

溫為念心思活絡,立刻便明白裴雲骁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越是威脅,越是無法從他那裏得到想要的。

于是暗中對溫心使了個眼色,讓她化解尴尬也好贏得兩邊的歡心。

溫心心領神會,立刻勸慰裴夫人:“伯母,這件事情雲骁他有自己的想法,我們就不要讓他為難了……”

說着指向桌上的保溫壺:“我有點肚子餓了,伯母能再幫我盛碗粥嗎?”

然後委屈的舉起左手:“您也看到了,我根本不能動的。”

梯子已經搭好了,裴夫人也自知繼續跟裴雲骁僵持下去是得不到什麽好結果的,只能順勢下來了。

裴雲骁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轉身便離開了病房。

晚上回到山莊的時候已經接近深夜了,看到暖暖的燈光,心裏的疲憊的煩躁全都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有滿滿的溫情。

看到他回來,林然立刻跳下了床,神情間有着隐隐的擔憂。

“吃飯沒有?”

林然指了指廚房的方向:“我給你留了飯,去熱一下就行了。”

說着就要往外走,裴雲骁拉住了她:“在軍隊吃過了。”

林然這才稍安心了些,才問出了心中的擔憂:“那位大嬸怎麽樣了?”

她不在意溫心的死活,但是裴夫人一定會借機為難裴雲骁,這是她極為在意的。

将她攬入懷中,裴夫人對他的威脅還有溫為念在背後捅的刀,一切都變得不重要了。

扯掉脖間的領帶,解開了脖間的扣子,裴雲骁這才放松的坐了下來。

林然問他:“怎麽樣,有結果了嗎?”

裴雲骁點點頭:“的确是溫心自己制造的車禍。”

她買通了司機,同時也買通了醫院的醫生,原本只是想讓于手受一點小傷而已,但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一切行動都在裴雲骁的掌控之中,她買通的人都被他給更換了。

司機當時的确是對準她的手臂狠狠撞過去的,可是卻不足以讓她的手臂被廢,只不過最後在手術過程中用了些手段而已。

她既然想要用手來賭,那他就成全她,讓她這輩子都用不了那只左手!

林然頗為感嘆的搖頭嘆息:“你說說,這種女人究竟在想什麽?”

她還真想撬開溫心的腦袋,看看裏面究竟裝了些什麽。

不過前世那麽風光的女人,在這一世竟然落得這樣一個結果,還挺讓人唏噓的。

林然問裴雲骁:“三哥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裴雲骁神情變得冷冽:“溫家既然要自尋死路,那我就成全他們!”

大哥的命只讓他們父女兩個來賠償,算是便宜溫家了!

想到小時候大哥總是帶着他去軍隊,總是教他讀書做人的情形。裴雲骁就恨不得将溫家滅門!

林然很清楚,在裴雲骁心目中,大哥不僅僅只是兄長,而是亦父亦兄的存在,所以前世他才會不惜一切,甚至冒着被送上軍事法庭的危險追出國去,将溫為念給殺了。

看到他緊鎖的眉頭,還有緊咬的腮幫,下意識的擡手揉額,林然就知道他又頭疼了,只是怕她會擔心,所以隐忍不發而已。

心疼的抱住他僵硬的身體:“三哥,別難過,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

聞言,裴雲骁僵着的雙肩放松了下來,心頭一顫,伸手将她緊緊擁入了懷中。

嗅着她身上清新的味道,裴雲骁的身體徹底放松了下來,壓抑在身體內的戾氣也消失不見了。

察覺到身上突然而至的重量,林然将睡的極不安穩的男人扶着平躺了下來,白皙纖細的手指有條不紊的在他額頭來回按摩,直到他緊鎖的眉頭放松了下來,這才從床頭邊的櫃子中拿出針來替他做針灸。

這一夜,裴雲骁睡的極為安穩,等他醒過來的時候,看到林然趴在床邊握着他的手睡着了。

因為昨晚又頭疼,這丫頭竟然又守了他一夜。

最近他犯頭痛的頻率雖然降低了許多,但每一次似乎都更疼了,林然清楚這是到了病情關鍵的轉折期,所以極為小心謹慎,每次針灸都會守他到天亮。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裴雲骁寧可自己強忍過去也絕不會流露絲毫,可每次還是會被這丫頭給看出來。

修長的手指溫柔的撫地她的臉頰,本就睡得不安穩的林然察覺到異樣,立刻就醒了過來。

剛睡醒的林然完全處在天然呆的狀态中。看到眼前放大的俊臉,臉上綻開明媚的笑臉。

“三哥!”

林然甜甜的一聲輕喚讓裴雲骁心頭變得無比柔軟,低頭親吻了下她的唇:“這兩天可能會有些不好的傳聞出來。”

雖然林然很清楚一切,可是他還是很鄭重的交待她。

林然點點頭:“我明白,三哥不必擔心我,不管發生什麽,我都能應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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